第八十八章:粉妆十里,姻缘否?
夏雨的韵味2017-08-03 13:024,110

  城北樱园。

  邺城本不适合樱花生长,故而城北的樱园成了邺城一大奇景。樱园平日里驻守的是长广王府的府兵,而今日驻守的却换成了皇宫禁卫军。

  樱园很大,占地可达方圆十里,里面出了有樱桃树,还有亭台楼阁和灵樱台。从灵樱台上往下看,可将樱园和整个邺城尽收眼底。

  方圆十里的樱花,是高湛十多年来的心血,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他都会搬离王府,一个人到园中独住。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和破坏园中樱桃树,园外都会有府兵把守,除了高长恭,气他人一律不得进入。而今日早朝,高演准备出邺城春猎赏景,却因尚书令王海的一句:“城北的樱花此刻开得正是烂漫,十里粉妆,胜过半个邺城。”而变成高演春花春猎的场所。

  高湛开春新植下的樱桃树苗被禁卫军无情地拔除,只为迎接高演圣驾开道;去年植下还未开花的樱桃树因为放入大量猎物而被践踏和啃咬;原是茅草搭建的简单朴素的凉棚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金黄奢华与场景格格不入的帆帐;原本设来观看邺城美景和十里樱花的灵樱台的他亲手书写的匾额被拆除,替换成几个俗气的金色大字——迎圣台;原本摆弄樱桃树苗的楼阁中树苗皆被移除,摆上了桌椅和酒席,园中的樱花香被酒肉的气味污染……

  高湛目视着坐在最高席位上的皇帝高演和太后娄昭君,眼神冰冷,俊逸不凡的脸上被冰霜覆盖,放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因过度用力的骨节分明显白。

  尚书令王海看着满桌酒席,站起来,对着大臣们说道:“长广王殿下,今日你这樱园不再寂寞,有圣驾亲临,;您该感到无上荣幸才是,怎么阴沉着一张脸,是在对圣上不满吗?”

  高湛冰冷的俊脸扬起讽刺的笑,从牙缝中吐出几句咬牙切齿的话:“我看王大人垂涎本王的樱园已久,不知是本王的樱园美,还是您府中扣下的应该送往皇宫选秀的美人们美呢?不知是这一餐酒肉重要,还是您一家老小的命重要呢?”

  王海一听,木钠的坐回位置,却因方才走动而错位,一下子只坐到椅子边上,因他体型肥胖,半边椅子承受不了,他连人带椅子一起垮塌在地上。这时他的随从扶他起来,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身体一颤,怒视着高湛,起得喷出了一口血。又有一随从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这回他直接全身抽搐,口中咳血不止,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死亡。

  座上的高演自然没有听到王海和高湛的对话,只是看到很多大臣围观着什么,然后他走下台来。

  众人见高演走来,纷纷跪地行礼,大气不敢出一下,唯独高湛和长恭得到过特许不用向高演行跪拜礼,但二人都拱手行了敬礼。

  高演睨了一眼死去的王海,有些嫌恶地移开眼:“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兄,王大人因得了肥胖症,不宜过多喝酒吃肉,方才吃多喝多了一时病发,还没等太医来就去了。”高湛一言一词,心平气和地道出。

  “哦?肥胖症?朕到是从未听过肥胖症会致死的,传御医来看看。”

  这时,高演随行的御医上前来看,探了探王海肥胖的手腕麦博和心跳,跪到高演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大人的确有肥胖症,由肥胖症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不宜过度饮酒吃肉,但……王大人猝死除了与饮酒吃肉有关,最重要的因素是受到了刺激,一时血气逆行,导致大吐血不止。”

  “受刺激?”高演口中一直念叨着这句话。怀疑的目光又移回高湛的身上。

  这时,长恭拉了拉高湛的衣袖,当然,这个动作尽收高演的眼底。

  高湛会意,对高演抱拳道:“皇兄,事情发生在臣弟的樱园,臣弟愿领旨办理好此事。”

  高演睨了高湛一眼,看向台上并未下来的娄昭君,然后点头应下:“那九弟就去办吧!朕去猎场了,办好了再到猎场见朕回禀朕!”说罢一甩明黄色龙袍,又望高座上去。

  高演走后,高湛领旨出了宴会的场所,转身的瞬间眼角闪过一丝阴狠。他高湛从来不允许人欺负到他去头上,尤其事关樱儿。樱园遭受的破坏,他一定会让伤到樱桃树的所有人用命来给那些樱桃树陪葬。

  长恭看高湛走了,也请辞出了宴会场,很快就追上行走匆匆的高湛。

  “九叔!你要去做什么?”

  高湛回头看长恭一眼,冷冷道:“猎场!”

  “可不可以不去!”

  长恭看高湛脸色,便知道他发怒了,他一发怒后果就会很严重,他看得出来尚书令王海的四与九叔有关。而原因则是因为是王海提出要来樱园狩猎的,樱园因为圣驾到临和猎场设置,几乎悔了一半以上。樱园是九叔十多年来的心血,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九叔一向不允许有人侵犯他的利益,一旦侵犯,那个人的后果会很惨,就算那个人是皇上,是他的兄弟!

  然而长恭并不知道那个人除了他,除了樱儿珍爱的人。他也不知道,樱园对高湛来说最主要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高湛停下脚步:“长恭,你回王府去,或者到北边没有被破坏的樱花林里赏景,不管今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不要插手。”

  说罢,高湛扬长而去,长恭待在原地,他知道九叔要办的事他不能插手,就算他插手了,九叔一样能得手。但他不让他参与,不让他涉险,都是为了保护他。

  长恭仰头看了看天空,似在询问老天:高家的争斗,何时才会休止?

  ……

  颖儿和郑恩铭共乘一骑到了离城北樱园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改变了方向,颖儿不禁疑问:“哥哥,为什么要改变方向?”

  “正门有人看守,我们走后门,那边比较清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哦。”

  其实郑恩铭已经暂时辞去京幾城守一职,只为有更多的时间陪颖儿,同时,也在着手准备颖儿的成人礼。他和父亲都不在朝中,但今日高演到樱园狩猎太过大张旗鼓,太过显眼,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但颖儿举行成人礼之后可能就要回突厥了,她想来看樱花,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她看到,因为他不想她在邺城留遗憾,也不想自己在最后与她相处,今生恐难再见的情况下给自己留遗憾。

  还未到樱园,就已闻到樱花的香味。淡淡的,如清风拂面,柔柔的,似细水长流。

  郑恩铭带着颖儿施展轻功,飞越上墙壁,两个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画下一条弧线,才缓缓落地,落时白衣飘飘,似九天玄女飘下凡间的画面,美得动人,美得惊魂。

  樱花开得正灿烂,花团锦簇,似一棵棵穿上粉色舞衣的女子,聘婷多姿。

  颖儿似已沉迷在这樱花烂漫的园子中。

  环境太美,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做一些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

  郑恩铭使了轻功,飞上枝头摘下了一支开得最好的粉樱插到了颖儿发间,搂着她的纤腰飞上了一株较高的樱花树的枝干上。

  看颖儿似乎很,郑恩铭不禁疑问:“颖儿,你最喜欢的花是樱花吗?”

  颖儿含笑着看着树下广阔的樱花林,身子轻轻靠在郑恩铭肩上:“其实,我最爱的是梅花,可我却说不出为何爱它!似乎是一种意识的指引,又似乎梅花与我有些什么瓜葛。两年前,我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醒来后似乎忘了一些东西。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他们都说那些事忘了对我好,我便没有再询问,可是旧的烦恼忘却了。新的烦恼还是接踵而至,我记住了一个人,也讨厌透了那个人。”

  “说吧,把你埋藏在心中的不快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今天这里只有你我和这些樱花,我们都会是你的聆听者。”郑恩铭搭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未着笈的秀发,似在安抚。

  “哥哥,我知道,在汉礼里,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极其重要,女子的守宫砂只能是给她的丈夫来破。可是,如果那个女子由于种种不得已的原因失了身,是不是再没有资格嫁人了?”

  郑恩铭听她居然问这么露骨的事,脸色绯红,不知该作何回答,可是他细细分析了她的话,再看她欲哭的神色,心一阵疼痛,把她搂得更紧。

  “谁说的!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怎会在乎对方?爱是一种靠心来连接的交往行为,需要彼此信任;爱更是一种责任,如果那男子仅仅只因那女子失了身就不再爱她了,那么那个男子就不配拥有爱。”这些话,一直是郑恩铭尊崇的,颖儿忽然问他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他初遇她的情景。这一年来,他一直没敢问她当初为何拦圣驾,为何想自寻死路,他怕让她想起不开心的过去。

  颖儿似乎回到了那个夜晚,她和长恭二人,分明已经意乱情迷,可是当长恭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他就抛弃了她……

  事隔将近一年,本以为时光会抹平一切,可当她想起那个夜晚,即使自己强笑出声来,泪水还是不由地自眼角滑落。

  “哥哥,你会娶我吗?”

  他微愣,自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没有锁边的丝巾,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他看着她的眼里满含心疼。

  “颖儿……”他轻轻地唤她的名字。

  “嗯……”

  “我……我愿娶你为妻……”

  颖儿眼角露出笑意,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唇慢慢向他的俊脸靠近。

  “好……”

  她轻轻应下,他则闭上眼睛,他知道,她每次感谢她时都会亲他的脸。然而,当他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时,他震惊地睁开了眼睛,而她却趁此机会将灵she深入他口中,有些生涩地拨弄着他僵硬的舌。

  他从未吻过任何女孩,也从未被任何女孩吻过他的唇,或许,他此刻也如当年的高湛一般,因为一个吻,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勾住他的脖子继续加深,他五指嵌入她发间开始轻柔地试着回应……

  两人似乎都忘了自己在树上,因为两人的忘我,树枝突然晃动了一下,两人双双从树上落下,可是这并未终止这个吻

  郑恩铭抱着她旋了一个身,将自己置于她的下方,摔下去的时候由他垫底。

  他们摔在悠悠的芳草间,摔得并不是很疼。他们一直持续着这个吻,仿佛这只是一个游戏,无关性。

  他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她趴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直到她累了,睡着了,她才放开他,静静躺在他这个肉床上睡觉。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抚摸着趴在他身上熟睡的她,想把她的手从脖颈上取下,放开她让她平躺在地上,可又不忍心吵醒她。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过,他空虚已久的心在见到她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在今日之后似乎已被填满。

  他说他想娶她为妻,她说“好……”,不知这是一个玩笑,还是一个游戏,还是……

  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就算一辈子功业未就,抱负未展,他也毫无怨言。

  突然,他们身前出现了一个同样为一袭白衣的身影,背对着郑恩铭,只在他眼前停了一下,便往樱花林深处走去。

  郑恩铭光看身影便知道他是谁,苦笑着,轻轻地把她放在身侧平坦的草地上,脱下他白色地外衫在一旁铺好,再轻轻把她移到铺好的地上。

  凝视着她,他握紧了拳,下定了决心。

继续阅读:第八十九章:兄弟相残,天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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