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抉择回周营,兰陵风采金墉现宇文宪面上装作不在意,实则忧心忡忡。补援助周国,不帮助宇文护赢得这场战争,固然是帮皇兄煞了宇文护的锐气,让宇文护失去人心。但是皇兄这一招未免也太损了些。周军若是2输了,算来算去,死的都是周国的人,怎么都是周国在损失。
天空不知怎么的在这时候露出了一个破口,放出了隐藏在云间许久的太阳,一时之间很难叫人适应强光。阿史那弘用手在额头前挡着光,看到不垣而来的铁骑军竟然是斛律光带领的,他与斛律光交战过,好几次都败在了他的手里,知道斛律光的厉害。
阿史那弘又对宇文宪说:“带兵的是斛律光,这老小子听厉害,我看宇文邕这一件提的真是时候,即使他不提,只怕我们也不得不给这老家伙让路。我可不希望突厥铁骑就这么白搭了,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宇文宪从阿史那弘的话中就可知道,突厥军原来还害怕斛律光,那么皇兄所做的给突厥军的允诺还真是白浪费了,即使他不给突厥军允诺,突厥军还是会按照他说的,看着宇文护战败,不帮忙。
阿史那弘派人给斛律光送去书信,信中言突厥军愿给斛律光让路,承诺齐军铁骑从此过。突厥军绝不阻拦,且不会参与战中。只要求斛律光以后在边境不要再阻挠突厥的行动。斛律光自然是暂时答应了,今天的事情先解决了就是了,以后边境的事是否答应不阻挠,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于是斛律光回信答应,阿史那弘看到回信后就挥兵退出战场十里。
宇文护接到消息说斛律光的铁骑来了,急忙派人前往突厥的阵营通知阿史那弘,要求出兵阻拦。可是宇文护的人到了突厥军中,将宇文护的要求禀报。阿史那弘直接回答不同意,并且将那来报信的周军给打晕了,若不是宇文宪阻止,只怕是要打死了。
阿史那弘吹响了收兵的号角,突厥铁骑立马开始退兵,而宇文宪还在纠结当中。
斛律光是个狠厉的角色,对待俘虏从来都不会善待的,美其名曰为了节约供养负率的粮食,宁可将俘虏统统屠杀,然后投江喂河鲨。尽管要帮着皇兄,但是他不能周军在打输的同时死伤人数太多,于是乎,宇文宪当场撕下自己的战袍,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言宇文护如若大势已去,请及时收兵,勿造成太大损伤。
宇文宪写完,叫人送去给宇文护,阿史那弘看到了,大怒:“妹夫,你做什么!给宇文护报信?你不想帮宇文邕了?”
宇文宪拦住阿史那弘派去追逐自己派去的人,对阿史那弘道:“宇文护败局已定,我不想周国死伤人数太多,请你不要阻止我!”
宇文宪话一出口,就知道得罪了突厥,阿史那弘笑道:“宇文宪,你课想清楚了,你是我突厥的大将军阿多木。你的母亲,还有你深爱的颖儿和她腹中的孩子都还在突厥等你回去,你若是现在又回到周军中,你将不会再拥有他们,你课想清楚了!”
阿史那弘说着,一抬手中的箭,指向那个欲帮宇文宪送信的突厥小兵,箭离弦,不过几秒钟那个小兵就从马上摔下来,宇文宪大怒:“阿史那弘,你不要逼我。我这样做并不损害突厥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全我这一次!”
“我父汗回燕京的时候吩咐我做一件事,就是要考验你是否是真的投诚于突厥,看来,父汗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你宇文宪,表面上看着可以为了我妹妹放弃一切,可是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你的大周。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我突厥军中!今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跟我撤并,回突厥去;第二,回你的周营去报信,再也不要回来,从此你将失去你在突厥的那些人和身份地位。我数到十,你若是还做不了决定。我就替你做了决定!”
“一,二……”
宇文宪的心里是复杂的,好不容易才和颖儿在一起,母亲也在燕都的手里,要他放弃那边,他做不到,二十万周国军队,要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惨败,一个个的死去,那些人都是他的同胞兄弟,他也做不到。
“九,十,时间到了,宇文宪,既然你还犹豫不决,你就留在周营吧,我走了,你不要后悔!”说罢,阿史那弘已经离开阵前,带领着突厥铁骑极速地撤退。宇文宪已经别无选择,这已经代表他放弃了突厥的她们,选择了留在周国,忍着心里的剧痛,宇文宪冲向周营。
宇文护派去的人一直没有过来回复,宇文护就还逗留在原地与高长恭和金墉城内的齐军混战,丝毫未察觉突厥已经退兵,斛律光的铁骑朝他二来。
“堂兄——突厥不守信用,已经退兵,斛律光的几万铁骑已经朝我周军而来,快退兵,不然我周军必定损失惨重!”宇文宪人未到,就宪大声呼喊。
宇文宪在突厥军中,宇文护是知道的,而宇文宪的话一般也不是假的。所以宇文护选择了相信宇文宪。吹响退兵的号角。
而另一边,被高长恭的骑兵引入流沙地带的周军眼看就要到达流沙地带了,正准备继续前进追击齐军,可是这时宇文护收兵的号角吹响了,不得不止步。也因为止步,才避免了陷入流沙全军覆没的危险。
金墉城前,宇文护不甘地看了一眼戴面具的骑兵首领,那人身上的便衣已经被鲜血染红,然而那些鲜血并不是他的,而是周国士兵的。宇文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扬手指挥:“撤兵——,高长恭,我宇文护这次不是输给你,而是没有处理好内政!”
长恭冷笑一声:“借助外援?突厥人你也信,活该惨败!”
周军撤退,长恭的五百骑兵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但是却在这场以少胜多的战争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至少是为斛律光的援军的到来拖延了时间。
长恭战胜,归于金墉城下,抬头仰望城墙上所剩无几的齐国士兵:“本王在此,请打开城门!”
听到长恭的声音,高湛又从躲避箭失的墙砖后面伸出了头,对高元海命令道:“辣妈灵王救驾来了,还不快开城门!”
然而,城上的高元海还是怀疑,声音放大了许多,是说给高湛和和士开听,也是说给高长恭听:“请兰陵王揭下面具以示真假,我等担心是周人的计谋,假冒兰陵王入城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长恭心想,他一心未国,为了解高湛的围,为了齐国的安危,跟随自己的五百兄弟们差不多都战死了。而自己的衷心却还遭到高元海这个奸人的怀疑,当下大怒。愤怒地揭开了自己脸上那张丑陋又可怕的鬼面具。
一时间,仿若天空澄明了,阳光破开了云层,集中在长恭的身上,脸上因为带着面具而雪白,而脸部以下因为练兵而晒成了小麦色。高挺的鼻梁,一双勾摄人心的桃花眼,美若天人。只是天人的眸子微红,里面满满的是怒和悲愤。
“没错,就是兰陵王,快开城门——”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有见过高长恭的,确认了来人是兰陵王后,惊喜万分。不等高元海和已经痴傻发愣还没回过神来的高湛和和士开的吩咐,就自行地为高长恭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