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算计等待宪,追寻只为君安好昆仑山脚下,那断崖下的雪渐渐融化成水,露出了埋在雪下的人儿。阳光直射下来,宇文宪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怀中的火麒麟。此时,怀中已经空无一物,宇文宪急忙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疼痛不已,只能勉强支撑自己站起。
尽管如此,宇文宪还是着急的要寻找那只红色的火麒麟,可是四处寻找,哪里还有火麒麟的影子?不远处,宇文宪的马已经小跑着过来,看到主人受伤了,用马头来踹了踹宇文宪的身子,示意宇文宪赶紧骑上自己,可是宇文宪不愿上马,一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突然,一抹红色的影子出现在宇文宪的面前,正是那火麒麟,宇文宪想扑上去,可那火麒麟却自己先跳进了宇文宪的怀里,它的口中还扛着一个火红的果子,不知道是什么,却硬塞给宇文宪。见火麒麟回到自己的身边,宇文宪如获至宝,紧紧的抱着它,此时才发现它已经没有昨晚那般灼热。而他也惊奇的发现,除了自己被埋着的那个地方的雪化了,其他地方的雪还没化,如此想来,还是火麒麟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了那堆雪。居然是这个小东西救了他。
火麒麟此时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躲在宇文宪的怀里,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宇文宪的脸,小家伙的舌头依然灼热如火。
“小家伙,谢谢你救了我,你能不能也去帮帮我爱的人,她也需要你的帮助。”火麒麟没了昨晚那般的野性,此时如大猫般窝在宇文宪的怀里,它似乎很冷。
宇文宪也不管了,随意的将那个果子揣进了兜里,然后抱着火麒麟,骑上马,赶往与阿史那云陌约定的地点。
去往昆仑和天山分岔路口的地方,阿史那云陌已经等了宇文宪三日了,差不多就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日期,阿史那云陌看向去往昆仑的南方路口iu,犹豫着要不要去寻宇文宪,毕竟他是妹妹最在意的人,若是他不能好好回去,妹妹会怪他这个大哥一辈子。
云陌调转了马头,正准备往昆仑的方向行去,却突然听到了马蹄声,云陌眼中露出喜色,远远的,看到一人一骑渐渐在自己的视线里清晰,正是宇文宪。阿史那云陌打马迎了上去:“毗贺突,你总算回来了!”
“云陌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怎么样?火麒麟寻到了没?”云陌骑马至宇文宪身边,却没看到什么动物。
宇文宪抖了抖自己的胸前,只见一只火红色的毛绒绒的小动物从宇文宪的衣服里探出了头,红色如火的眼睛里满是慵懒的神情,似乎刚刚睡醒。小家伙看到阿史那云陌,眼中的睡意渐渐消失,又变得灵动起来,好奇地盯着阿史那云陌的眼镜。云陌的眼镜是蓝色的,而小家伙的眼镜是红色的,估计这小家伙看到了和它相似的异类,有些好奇。
“世人都说火麒麟难得一见,又极其凶猛,而这只可爱的家伙简直就是一只大猫,若不是头上那两只麒麟角和它红得怪异,我真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火麒麟。”
小家伙似乎听得懂人话,听到阿史那云陌不肯定它,竟然从宇文宪的怀里直接跳了出去,直直趴在阿史那云陌的肩上,张牙舞爪的想要恐吓云陌。云陌感觉到这家伙就像一团火在自己的肩膀上燃烧,终于相信了这家伙,“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是火麒麟,不要再张牙舞爪的吓人了!”
小家伙得到了阿史那云陌的首肯,终于又变回了温顺的大猫,跳回了宇文宪的怀里,钻进了宇文宪的胸膛里,继续做它的春秋大梦。
云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种炙热的感觉终于慢慢地消退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宪:“那么烫的一团火窝在你的胸口,你就不觉得烫吗?”
宇文宪摇了摇头,这些天,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也是,他s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反而觉得火麒麟在他身上才能为他保持自己的体温正常一些。
“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颖儿班师回朝后若是知道我们来了昆仑和天山,一定会担心的。”
“好!”
宇文宪和云陌不再停留,策马往燕京的方向狂奔。
然而,此时的西凉国,温齐亚正在送别自己的孙女温颜玉。黄沙漫漫中的一点绿洲,那是西凉王国的住址,也是王宫的地址。王城外,苍颜白发的老者身上虽穿着锦衣华服,可是朱玉金银都难以掩盖老人脸上的沧桑和不舍。
温齐亚紧紧地握着孙女的手:“你记着,无论能否救活他,你都不能留恋太久,记得自己的誓言,要回来继承这大凉的一切。”
“皇爷爷,孙儿会的。”温颜玉回握着温齐亚苍老的手,抬眼,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皇爷爷收养的义孙子,也是皇爷爷一直逼着自己要嫁的人——温哥雅。“哥哥,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替我好好照顾皇爷爷。”
“你放心吧,我会的。”温哥雅答着,面上温和,心里却一片阴郁,温齐亚刚刚说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他这个老头一心只想让温颜玉一个女人来继承皇位,却永远也不会看到他有多么的优秀,又为西凉的发展和稳定做了多少。正好,这个女人迷恋上了周国的皇子,还寻死觅活的逼迫温齐亚给她凝香丸去救那个人的命。若是温颜玉永远的留在了那边不回来了,这大凉的江山不就是他的了吗?
温颜玉骑上了温哥雅为她准备的千里良驹,头也不回的走了,温齐亚只看到黄沙滚滚,一人一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黄沙中。老人突然转了身,摘下了手中那鹰头的戒指,交给温哥雅:“我还是不放心,雅儿,让朕身边的影卫全都跟上吧,直到护送她安全的回来。”
西凉的影卫训练有素,向来都是为了保护西凉皇室的继承人而存在,温哥雅已经不再惊讶了,温颜玉就是温齐亚认定的继承人,温齐亚将自己的保命符都送了出去,那是意料之中的。不过,这些人走了更好,那他想要得到这西凉的江山就更加的轻而易举了。
“皇爷爷,我这就去安排。”
是夜,西凉皇城外,一大队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具,训练有素的西凉影卫聚集。温哥雅仍是一身象征着王子身份的华服,向来得不到这些影卫尊重的他今日手中多了一枚能够号令影卫的戒指。
“公主今日离宫,皇上派你们暗中保护,直到将公主安全护送回来。记住,公主在哪,你们也必须在哪,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别想活着回来!”
“是!”影卫都是听令行事的,如今飞鹰戒指在温哥雅手中,又是派他们去保护公主,公主是大凉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在温哥雅安排好了之后,这一大批的黑衣影卫也随之离开,往突厥的方向去了。
突厥,王宫。
颖儿绝食了数日,终于又饿昏了过去,燕都终于按捺不住,又气又怒。
“好,她既然要出宫,本汗就放她出宫,我倒是看看,她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怎么出宫!”燕都在王宫里大发脾气,桌子都被他打翻了,几本汉人的书籍掉落在地上。
没错,燕都现在是迷上了汉人的文化了,虽然表面上还是排斥汉人的文化,可是宇文宪和云陌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试着在军中推行了汉人的练兵之策,大部分都和宇文宪之前推行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突然发现宇文宪也算不得什么,就是机灵了点儿,会变通了点。现在,宇文宪对他的作用是越来越小了。
傍晚的时候,宫人来报:“启禀大汗,您撤了锦瑟殿的守卫后,公主就醒了,现在已经离开燕京了。”
阿史那燕都眼中愤怒,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心情。就让他们再见几面吧,也算是他的仁慈。在知道宇文宪命不久矣的时候,燕都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可是,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但是他当着全城的百姓和士兵许下了那样的诺言,若是反悔,他可汗的颜面尽失。为今之计,只能让宇文宪在她们婚期之前先死,反正宇文宪也活不久了,他也不算做了什么恶事。
来向燕都报告的侍卫退下了没多久,那木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只被简射穿了喉咙而死去的紫雁。
“禀报大汗,臣在燕京附近发现了这只紫雁,发现紫雁的脚下有书信,大汗请看!”说着,那木从死了的紫雁脚下的一个竹筒里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燕都。
经过这段时间专研汉人文化,汉子他几乎都能认识和理解了,看到了书信的内容,眼露震惊,然后变为愤怒,顷刻间那封书信已经化为灰烬。
“好个宇文宪,居然是假意投诚我突厥,枉我还打算将最爱的公主许配给他,他就是这样对待本汗真心的?假意与本汗求亲,暗地里还与周国有来往!”
“大汗,此事……”
“周人居然在我燕京里安插了奸细,毗贺突和这些奸细暗中肯定有来往,你给我下去查,查出他们聚头的窝点,本汗要一举拿下这些奸细,看看周国能怎么给本汗这个解释!对了,驿馆里的那些周国被扣押的使者,除了几个官大的,给本汗都将他们撵出突厥去,本汗给他们白吃白喝,没准他们和那些奸细里应外合。驿馆的那些人,都给我看紧了,别再出什么纰漏!”
“是!”那木退了下去,可是心里却紧张得很,怎么说,他和毗贺突也算是好友,可汗这是对毗贺突要下杀手了,看着朋友受害,他不能坐视不理,可是大汗的命令又不得不听。他只有找到那些周国的细作,让他们暗中相助宇文宪了。
夜,并没有想象中漆黑,月亮似乎懂得颖儿的相思之情切,故意放明了光儿,让一望无际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草原上有了亮光,能看得清道路的方向。
无情的风却没有放过颖儿,吹打着她的脸,吹散了她的发,三千青丝在风中狂舞,红衣簌簌,犹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曼珠沙华。
“宪,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你答应过会娶我,你不能忘了自己的誓言!”女子在狂奔,座下的马儿知主人心急,跑得也越发卖力。
多日以来的奔波劳累,在王宫时绝食多日,她的身体就算再强大,也经受不了如此奔波,终于她病了。马上的身影有些坐不住了,身子晃动了一会儿,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马儿放缓了速度,可是颖儿发现速度慢了,又夹紧马腹:“快点儿!”
连日来日夜不停的奔波,马儿也累了,这匹马虽也是好马,可到底不如追风逐月,早已精疲力尽,一旦放缓了脚步,便再也加速不起来。
颖儿向来不会对马儿发脾气的,可是如今夹了好几次马腹部,马儿还是不提速,她迫不得已,挥动了手中的马鞭,可是马儿越发的无动于衷,更慢了下来。因为心中焦急,无名的怒火自然而起,她拔下了头上唯一的发簪,插上马背,马儿长啸一声,终于向着前方狂奔起来,速度是快了不少,可是却没有之前那般平稳。
身体已经严重亏空的她加上莫名染了风寒头昏闹着玩,尽管骑术很好,但这时已经难以驾驭这匹发了疯狂奔的马。马儿因为疼痛,乱跑乱跳,方向不分的乱跑,颖儿发现马跑的方向错了,急忙勒紧缰绳,谁知马儿根本不听使唤,前蹄高高抬起然后向前跳跃,后蹄连着马的后半身都高高扬起,颖儿实在没有力气了,竟被它重重地摔下马去,一片黑暗笼罩,她晕了过去。
发狂的马儿从她头顶越过,险些踩到了晕厥在地的人儿,马儿冷不着的又朝着原来的方向狂奔而去——天山的方向。
宇文宪和阿史那云陌也是日夜兼程,在月光下前行,宇文宪的速度很快,阿史那云陌在后面无奈的追赶:“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明日就可到燕京了能不能慢点,休息会儿!”
宇文宪也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恐慌,似乎自己一旦慢下来了,心中就会莫名的空虚,好像要失去什么,所以他不能慢。他甚至还有一种错觉,颖儿在来寻他的路上,可能还遇到了危险。
突然,前方不远处有一匹失控的马狂奔而来,宇文宪终于勒紧了马绳,将马儿停了下来,而前面的那匹马并没有停下,一直朝着自己的方向横冲直闯而来。
宇文宪不得不从自己的马背上下来,前去制服那匹马,奈何那匹马发狂得厉害,就连宇文宪也驯服不了它,怕它乱跑会伤害到路上的人,不得不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进了马的喉咙里,拔出,随着炙热的马血喷涌而出,马匹终于轰然倒地。
宇文宪停留了一阵,云陌终于追了上来,见到马匹,月光下隐约可见马背上的装备,一阵:“这马是王宫中的马。”
“是一匹发疯的马。”宇文宪已经上了自己的马,云陌却跑到那死马前面检查了一番,赫然发现马背上有一支镶着夜明珠的发簪,觉得眼熟,即刻拔了下来,递给宇文宪:“马是被这发簪刺中了背上,因为疼痛才会发狂的。”
宇文宪见了那发簪,大惊失色:“那是我送给颖儿的发簪!她一定在附近!”
说罢,宇文宪将那支发簪也揣进怀中,打马跑了起来一路寻找。
听到是妹妹的发簪,阿史那云陌也陷入了恐慌,急忙跟着寻找。
月圆之时,正是狼群出没的时候,圆月下,传来了一声声的狼嚎。冬天已经过去,狼群活动得越发活跃了,在这似乎是狼王的吼叫声中,狼群在夜里开始聚集,行动,穿行在草丛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好,狼群开始活动了,我们要赶紧找到颖儿,不然迟了就遭了!”宇文宪的声音里除了焦急,更多的是恐慌。
突然,宇文宪和阿史那云陌的周围出现了很多的绿油油的亮光,在月色里,它们似乎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比夜明珠发簪的光还要明显。它们在向这二人二马不断的靠近,身体上如简的狼毫与杂草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突然变得静得死寂的夜里越发明显。身下的马儿感到了害怕,不断的动着前蹄,时时刻刻准备着逃跑,却因为主人按住了缰绳才勉强按耐着没有奔跑。
“宪,我们被狼群包围了,怎么办?”
“我先冲出去引开狼群,你赶紧去找颖儿!”宇文宪坚决说道。
“不行,这太危险!”
“再不去找就来不及了!”宇文宪又是决绝的语气。
狼群越发的靠近,包围圈小了很多,宇文宪勒紧缰绳,准备行动,而狼群也在这一瞬间朝二人二马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火麒麟从宇文宪的怀里跳了出来,如一团火一样在暗夜里闪过,在狼群面前转了一圈。此时的它浑身血红,眼镜如两颗火龙珠般红得耀眼,似乎时刻都会喷出火来,就如宇文宪在昆仑初见这家伙时一般。
狼群见到了火麒麟,停下了脚步,绿油油的严重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叫做威胁。火麒麟突然又极快地在狼群面前跑了一圈,顿时狼群的前面已经燃起了一圈火,吓得狼群节节败退,可是它们只是后退了,扩大了包围圈,却是没有离开,继续守着宇文宪和阿史那云陌,还有他们骑着的两匹马。
“这些狼群太过坚定,看来是不想放我们离开了!云陌,按照原计划行事!”宇文宪说着,又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刀在月光的辉映下闪着银白色的暗光,妖异异常。
“狼群已经将我们围住,怕是不易杀出重围,若是此时去找颖儿,怕是为时已晚。”云陌的话令宇文宪一阵心惊肉跳,握着剑的手更紧了,眼中也更坚定了。正准备动手,云陌又道:“不要太着急,颖儿她自幼与狼有缘,或许她不会有事,若是她无事,我们再坚持一会儿,没准她会来救我们!”
宇文宪想起了太白山的那只白额狼,它似乎与颖儿交情匪浅,而那只狼似乎是太白山一带的狼王,而这里已经距离太白山不远。心中的焦急略微放松了些,不再那么冲动了。
火麒麟虽然攻击力极强,可是面对如此多的狼,它也只能喷火设防,狼怕火。
距离那火光明明的草原不到一里地多地方,狼群包围了尚在昏迷中的颖儿。它们闻到了活着的猎物的气息,不断地缩小包围圈,眼中盯着那一动不动的猎物,嘴巴长大,獠牙尖利,舌头不断地舔了舔,口水都滴了出来。
正当它们想要冲上去争抢食物的时候,一声狼吼,它们都停下了动作,慢慢退出一条道来,俯首帖耳的趴下。一只健壮的银狼踩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那昏迷的人儿走去,它眼中犀利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变得温和起来。
到了颖儿的身边,狼王趴了下来,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着颖儿那站了血迹的手指,然后,又舔了舔颖儿的发热的额头,口中发出低声的嘶吼,似乎很痛苦。
影儿感觉到耳边的低鸣,还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舔拭着自己的额头,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首先看到自己的周围全是狼,顿时有些警惕起来,而这只正在舔自己额头的狼似乎在哪儿见过,对就是她在太白上养胎的时候见过。它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颖儿也放心了些许。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脑袋慢慢的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是要来找人的,而看到这里有这么多的狼,顿时惊了,若是宇文宪和云陌路过,肯定会遇到狼群。
颖儿什么也顾不得了,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的时候,看到前方有火光,想必宇文宪他们或许会在那里,颖儿坚持着,往火光的方向走去。刚刚摔了马,她浑身疼痛,因为染了风寒,浑身无力,但是她还是不放弃,一直走着,坚持不懈的走着。而那只白额狼也跟在她的身后,那些狼群见到了她还有她身后的白额狼,纷纷趴下前脚,为他们让路。
宇文宪等得实在焦急,终于忍不住又前进了些,那把拔开的剑在月色下熠熠发光,那些狼群盯着他手中的剑,眼中满是威胁。宇文宪跃跃欲试,而这些狼也跃跃欲试和,狼群突然不畏惧火光,一下子又缩小了包围圈。被围在中间的马儿感觉到更加危险的气息,这一次更是嘶吼了起来,狼群随着马儿的嘶吼,一拥而上,开始进攻。
宇文宪和云陌生大惊,开始与狼群战斗起来,狼群在夜间特别的活跃,他们骑在马上,根本就杀不了狼,而坐骑害怕狼,越发的不安,也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这些狼也真是聪明,攻击进来之后,分成两批行事,分别将宇文宪和阿史那云陌分开围了起来,火麒麟跳回了宇文宪的肩上,愤怒的看着周围的狼,一时间人与狼对峙起来,暂时停止了攻击。
突然,暗夜长空里传来一声狼嚎,一声有些不一样的狼嚎,有些凄凉,但是特别粗狂,有点带着命令的口吻。狼群在听到这声狼嚎以后,果然慢慢的散开,退却了。
阿史那云陌眼中带笑:“这是狼王的号令,狼群退了,毗贺突,我们可以去寻颖儿了,朝着狼嚎的声源处去。”
火麒麟安心的又钻回了宇文宪的怀里,宇文宪和阿史那云陌策马往声源处去,刚行了几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走停停的往这边来。
月光下隐隐可以看出她穿的是红衣,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她缓缓前行,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很是虚弱。而她的身后,正是那只白额狼,它只是跟在女子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是在保护她。
颖儿听到马蹄声,抬头,看到了前方,看到了马背上那抹英挺的身影,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在月色下隐隐可见,她的眼眶满是盈盈的泪光。
“宪,你终于回来了!”女子很激动,尽管身子虚弱,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突然被草地上打结成套的草绊倒了,摔在了地上,许是太虚弱了,她再没爬起来,看到他平安回来,她终于能安心的睡去了。
宇文宪一震,慢慢从马上跳了下去,将地上瘫软的身子抱起。他的神情淹没在月光的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许是宇文宪怀中的空间被占据,火麒麟串了出来,跑到了阿史那云陌的怀里去。
云陌看到宇文宪一言不发发抱着颖儿上马,感觉怪怪的,总感觉妹妹和宇文宪之间发生了什么,若是以往,宇文宪怎会让妹妹摔倒?而方才宇文宪完全可以不让她摔下去,可是他似乎是故意让她摔倒的。
“毗贺突,你和阿颖吵架了?她看起来这般病弱,你怎么还任凭她摔倒?明明刚才很担心她,现在见到她安全了,反而这般对她!”
宇文宪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突然加快了马速。他的一只手摸到了颖儿滚烫的额头,才知道她居然带着病还来找自己。心中一片柔软,过后又是万般心疼,他注定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为何还要与她亲近,让她对自己难以忘怀呢?不可以!
宇文宪又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儿,马跑得更快了。
“喂!毗贺突,你慢点!”云陌也打了马,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