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话音刚落,还没等他在嗜血棺中生出沾沾自喜的情绪,另外一阵不堪重负的牙酸声音便接着从骨刺内部传了出来。
“尼玛,两样东西最起码给小爷留一样吧?要么棺材被戳俩窟窿,要么骨刺从中断作两截,但是千万别两样都歇菜啊?以后还要我怎么混?”——这两样东西都是许默最大的本钱,骨刺是战斗时无坚不摧的强力兵器,而嗜血棺却是自己不断提升实力的唯一途径,他自问可做不到在没有嗜血棺的情况下吸取地底的奇异能量;而当这两样堪称和生命一般重要的东西,都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后,他本人是真的慌了。
虽然心中的恐慌逐渐像瘟疫一般蔓延,但是许默却对此无能为力,之前那足以自傲的力量与速度,似乎在进入嗜血棺吸取地底的神奇能量的时候,莫名的被压制了,现在的他连动动手指都只是奢望,只能在心中祈求神灵保佑,(好吧,如果漫天神佛愿意保佑一只吸血鬼的话)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是嗜血棺折断骨刺,就是骨刺刺穿嗜血棺了。
那种牙酸的“咔咔”声还在持续,可就在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许默涨得通红的脸颊上滚落下来的时候,嗜血棺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整个棺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建造的,(反正不是木头,不然的话,早就在骨刺的压力下四分五裂了)在地底的神奇能量大量钻入其中之后,整个嗜血棺就像是被充了气的气球一般,体积慢慢变大,随即,内部的空间也逐渐大了那么几分。
嗜血棺形体的变化也不过就持续了一分钟,可就在这一分钟里,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首先,内部的空间变大了自然不用说,之前嗜血棺的内部完全不能容纳得下蝠化后的许默,而现在,就算再加上一个蝠化的萧启慈,空余的空间还会有好多。
其次,外部的装饰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嗜血棺原来的颜色就如同许默翅膀上的骨刺一般,黝黑异常,可是现在,随着大量奇异能量的涌入,竟然变成了死灰色,而顶部的那个被锁链绑在十字架上的蝙蝠雕像,也发生了难以言表的变化,蝙蝠手里抱着的水晶本来是血红色,可是随着嗜血棺的变化,那块红水晶上布满了裂痕,一副一敲就碎的模样,就在这时候,一缕奇异能量缓缓飘进红水晶,后者顿时光芒四射,之后,似乎是释放出了自己最后的璀璨一般,原本就布满裂痕的红水晶一下子碎裂开来,碎裂的红水晶并没有掉落,而是被一股灰色的光芒所包裹,悬浮在空中,随着包裹红水晶碎片的灰色能量越来越多,整个能量中心“腾”的一声冒出一团黑色的火焰,不错,就是黑色的火焰,随着这团火焰的出现,红水晶碎片慢慢融化,融化后的液体慢慢汇集到黑色火焰内部,然后慢慢重塑成了红水晶的模样,就像在火焰内部似乎存在着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随着那团红水晶模样的液体在黑色火焰中旋转速度的逐渐增加,液体慢慢凝固,透过火焰就会发现重塑后的水晶和之前一般无二,只是似乎在火焰的灼烧下,原本血红的颜色褪去了不少,变成了如今这副和许默眼眸一般无二的桃绯色,最后在一阵迷蒙的光芒闪过之后,桃绯色水晶便慢慢上升再次落入蝙蝠雕像的怀抱中。
当然了,嗜血棺外部发生的情况许默并不了解,但单单内部的变化,就足够让他惊异的了,他嘴巴大张,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好吧,他承认,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心大为震撼;但是不管怎么样,嗜血棺的变化比起自己身体莫名的变化来说,应该是好的吧,至少避免了和骨刺同归于尽的下场。
许默觉得似乎嗜血棺的变化和地底的奇异能量脱不开关系,因为就在嗜血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映入他眼睛里嗜血棺内部的奇异能量似乎变少了好多,要知道之前奇异能量可是犹如固态一般充斥在嗜血棺内部的!
就在许默发现奇异能量似乎被消耗了大半之后,原本已经恒定在一个点上的汲取速度再次加速,之后,海量的奇异能量便再次从地底飘出来,只是这次奇异能量并没有再融入嗜血棺,似乎后者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而现在唯一还消耗着奇异能量的,便是被固定在嗜血棺中一动也不能动的许默了。
而充斥在嗜血棺中的奇异能量在转悠一圈之后,便发现了一动不动的许默,似乎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呼啸一声便向许默冲去,一部分透过其各个部位进入体内,另一部分却汇聚成一道能量光束,从其头顶一股脑儿的灌了进去。
许默有些惊恐的看着围绕在自己身前的奇异能量,就在他愣神的当儿,全身上下的骨骼便像嗜血棺那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似乎随时都会断裂一般;许默双脸涨得通红,死死盯着汇聚在空中的奇异能力,心中不断咆哮着让其停下来,但,似乎在那些能量面前,他就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只能被动的接受。
骨骼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此时许默身体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在他身体上不断滚动着,但是奇异的却是没有一滴掉下去,如果非让许默形容一下自己的感受的话,那么就只有痛,非常痛。
骨骼即将断裂的疼痛许默还能忍受,但是身体中渗出血珠的那种疼痛嘛,还真不止一次让他眼前发黑,此时他倒是有些痛恨吸血鬼那变态的自愈能力了,心中哀嚎:“尼玛,皮肤撕裂一次,从里面渗出鲜血就够疼的了,他妈还要在自愈之后再次撕裂一次,尼玛,谁说蛋疼是疼痛指数最高的,小爷现在面临的才是疼痛之最好不好?”
很多次,许默都是在快要疼昏过去的那一瞬间,狠狠咬一下舌尖,他害怕自己只要一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反正就在撕裂、自愈,自愈、撕裂的恶性循环中往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