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的左腿已经被许默给踹断了,参差的断骨戳破了血肉和皮肤的束缚,血淋淋的伸在外面;在断骨的上端,还挂着一些冲破血肉和皮肤的时候所带出来的碎肉,饶是杀人不眨眼的三儿,在见到郝天的惨烈模样之后,心中也生出了久违的恐惧感。
许默重新回到房间,见郝静双眼紧闭,已经昏迷了过去,也就没有做过多的逗留,只是将其从床上横抱了起来,随即快步向门外走去;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暴怒而不管不顾,但是后背被太阳光灼烧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是源源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许默在走出房间的路上,一手紧紧抱着郝静软绵绵的身体,一手伸到背后,顿时那片被阳光所灼烧的地方迸出了大量的飞灰,如果此时有人在许默身后的话,就会发现许默后背的血肉已经化作飞灰,透过残破的骨骼,甚至都能模糊看见身体里的内脏!
也就是吸血鬼有着这恐怖的生命力,要是换做其他生物,在后背血肉化为飞灰,甚至连骨骼都碎裂了不少之后,肯定是死翘翘了;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有在太阳光下发呆的勇气,此时许默身体内的血能已经完全被太阳消耗殆尽,而支撑他整个身体运作的,就剩下那三滴至纯至浓的本命心血了,一旦三滴本命心血也被消耗成虚无,那么许默可就真灰飞烟灭了。
许默走出房门,看了眼躺在地上疼昏过去的郝天,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倒是郝天的那些手下,在听到走廊上的动静之后,一窝蜂的从另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十个人有些惊恐的围在房门口,遥遥和许默对峙着。
许默撇了撇嘴,左手紧了紧怀里郝静的身体,随即身体像风一样,向堵在走廊里神色各异的十个人射了过去;早前许默的双手就因为太阳光的灼烧只剩下惨白的骨架,如今对付起这一群郝天的马仔,惨白骨架的双手更是犹如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一般,一一洞穿了前者的身体,或头颅或胸膛,一时间整个走廊都布满了浓浓的血腥气味。
挑了三个没有受到致命伤的马仔,许默俯下身伸出长而尖利的犬牙来,将其体内的鲜血吸食了个精光,那三个被许默吸食鲜血的郝天的马仔,体表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眼窝凹陷,但是眼球却瞪得老大,心有不甘的向外面凸起,好不诡异!
许默自从克制住对鲜血的迷恋之后,就已经很少有将人类鲜血全部吞食的举动了,如今这番做派,也是因为心中实在是太过于气愤,他连太阳光直射身体都不躲不避,又怎么会在乎郝天马仔的生死呢?
虽然郝天的这十个马仔罪不至死,但是暴怒下的许默可不会管这么多;其实许默在起先杀戮的时候,脑海里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意识可言,是真正的为了杀戮而杀戮。
但是在屠杀进行到第七个的时候,心中的暴虐因为得到了应有的释放,而变淡了不少,随即恢复了一丝清明的脑袋才认识到了自己如今的惨状,这才收了收手上的劲力,攻击落下的点也稍微偏了偏,故意留下三人的性命,就是打算要吸食对方的血液,补充一下自身的消耗。
虽然现在补充体内的血液,对许默的伤势并没有明显的改观,但最起码是能吊住一口气,等到回到市郊古堡,缩进嗜血棺中再做打算;许默现在的心思很明确,能活一秒是一秒,要是他不选择吸食那三个人类全身的血液,那么说不定还没等他回到市郊古堡缩进嗜血棺中疗伤,这条命就挂了!
“呼~~~~~~”许默吞食完最后一口鲜血之后,这才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走廊上的血腥场面,如卸重负的长长呼了口气,随后才道:“三儿,你把郝天搬过来,我知道他没死,我们先离开,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的那些兄弟了,我现在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要尽快赶到古堡疗伤,你送我回去!”
三儿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回身过去将郝天的身体扛在肩上,随后便跟在许默身后往楼下走去;电梯此时是不能坐了的,不然让人类看到许默的身体状况,说不定两眼一翻给吓出个好歹来呢。
还好两人都不是正常人,走楼梯用去的时间竟然是电梯的一半!两人来到大厅,也不管前台工作人员的阻拦,一溜烟钻进了停在宾馆门口的悍马;也就是这三四秒的时候,许默背部的伤口又再次加深了几许。
三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自己的那些兄弟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尽快赶到龙山宾馆进行善后工作;其实不管许默还是钱员外,对这种“善后工作”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也就是强行将监控器拍到的影像删除,然后对那些知道实情的人或贿赂或威胁,油盐不进的就拉出去咔嚓,最后再拜托岚城政府帮忙打打掩护,整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例如震惊世人的美利坚811事件,政府当局所作出的报告是一些恐怖分子所为,其实其中也是有着一些超自然生物的影子,只是为了避免普通民众的恐慌,政府当局将这些消息给隐瞒了下来,只有很少一部分高层才知道整个事件的原委。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奇妙,虽然人类一直是处在主导的地位上,但是一些神奇的生物也还是层出不穷,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些特殊的局限,而不得不隐匿在黑暗中罢了。
例如吸血鬼,例如狼人,这些超自然生物不被普通民众所知,但并不代表其不存在。
老实说三儿的驾驶技术比起许默来说,的确是欠些火候的;许默一路横冲直撞到达岚城大学,也就是半小时不到的光景;但是换成三儿,原路返回愣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不过这一切许默都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在上车之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