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单方面用口语和郝天交流完之后,便回头在座位上坐定,而郝天自然也不会知晓远处的许默究竟是说了什么的,见对方转过头之后,他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看了看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男生,插在裤兜里的右手却已经捏的泛白了骨节。
“靠,老大,那小子什么来路?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给老大难堪,要不要弟兄们……”郝天身边的一位男生一边说一边双手做了个打闷棍的手势。
这些聚集在郝天身边的人,都是一些看上他“富家子弟”头衔的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虽然岚城大学是西北最好的大学之一,但里面出现那么几个不学无术的败类也是在所难免。
大学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特别是一些名牌大学,里面什么部长的儿子、科长的亲戚一抓一大把,你能指望这些鼻孔朝天,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二世祖们好好读书么?显然不能,至少其中绝大数人可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夜店、酒吧这些人可能会趋之若鹜,但这读书嘛,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郝天来到财经三班,因为有个多金的老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自然而然,在同班同学面前就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了;而且他本人因为在虞城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自己是所有视线的焦点,身边时时刻刻都围着一大帮人,所以更加助长了其嚣张气焰,别忘了,在虞城的时候虽然小打小闹,但他好歹也是什么星陨社的老大,虽然当初听到这个“星陨社”的名头的时候,许默两兄弟差点没笑断气了……
所以在那些游手好闲混日子的学生中便俨然成了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至少在财经三班是这样,但现在全班男生关注的焦点慢慢向“转校”而来的许默靠拢过去了,一直顺风顺水的郝天能开心么?所以在听到身边其中一个男生出的主意之后,他动心了。
虽然郝天动心了,但他还是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摆摆手,说道:“都是同学,能好好相处就好好相处吧,再说我和他也认识,要是刚见面动手的话有些抹不开面子,还是算了吧……”
不得不说,郝天这番话的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他可不敢设计许默,要是让别人知道是他干的,估计不用许默动手,他的养父郝建业就能将他给活撕了;虽然自己碍于一些原因不敢动手,但他言语中可没有约束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不动手的意思,以他对那些人的了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会给许默穿无数的小鞋。
如果让许默知道郝天在见到自己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自以为是的经过“精妙”的布置,让一些围在他身边的二世祖来找自己麻烦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此时我们的许少可不会浪费心神去考虑郝天怎么对付自己,而是腆着一张恬不知耻的笑脸,趴在课桌上对将后脑勺正冲着他的郝静百般告饶着:“喂,你又抽什么风了?我还没怪你我来的时候你没有搭理我呢,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倒还莫名其妙怪起我来了。”
好吧,这个世界上能对自己心里产生某种莫名情愫的女生,说出“抽什么风”、“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莫名其妙”之类的话的,估计也就只许默一家、别无分号了;要是此时萧启慈那厮在场,肯定会深恶痛绝的鄙视自己老大一次,随后略微粗鲁的将某个生闷气的妮子的身体扳过来,用款款深情的双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然后张口说一番“终我一生,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或者是“我会疼你一辈子”之类能够对女人造成大规模杀伤的情话。
用萧启慈和钱员外那厮的话来说,就是“许默那家伙,IQ挺高EQ为零,身为一个男人,唉,可悲又可叹呐,是我辈最典型的反面教材!”
当然了,就算许默得了萧启慈的真传,脑子里在第一时间冒出这一类的俏皮话,但以他的性子也绝对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人家还有个理论上的男朋友在不是?
“臭许扒皮,死许扒皮,你是木头啊?和全班一起欺负人家也就算了,还在那里说一些气人的话,哼,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好吧,因为许默没有像自己一样,在两人牵手跑进教室,听到同学们哄然一片的议论声后,并没有表现出“羞愧难当”的神色;所以不管是神经、还是思想都一跳一跳的郝静将其归类为“和全班同学一起欺负人家”的行列;其实当时许默压根就没把全班的哄闹当成一回事儿,因为平时萧启慈和女人之间的互动,给他的思想就是“竟然只是牵了牵手,我真太特么是正人君子了……”——好吧,虽然许默从来没有和萧启慈“同流合污”过,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总归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在里面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许默的话语之后,郝静直接连后脑勺都不愿冲着许默了,要不是她坐在中间,两头都有其他同学坐着,估计她早就一怒之下寻个别处的座位去坐了;最后,在许默手忙脚乱的解释下,在保证请一顿大餐赔礼道歉,以及在那两个陪在身边的甜美女生的帮衬下,郝静才拉着一张脸木然地转过身来,算是暂时性“休战”了。
当许默七手八脚告饶的时候,讲台上已经有一位女老师摆弄着背投进行授课了,至于究竟讲了什么,他可没有心思去听,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也是听不懂的,什么经融危机、商法、会计学原理、商务沟通技巧、决策管理、客户服务文化构建,这些名词他可是不怎么懂的。
所以,许默在课堂上公然开起了小差,和郝静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起先这妮子还不怎么打理他,在情商基本为零的某人的撩拨下,好吧,郝静像个母豹子一般再次爆发了,将某人的罪状列了一条又一条,恨不得将其装进囚车里游街示众,当然了,如果现代社会还有那种木质的囚车的话,这个大大咧咧的妮子会不会上演那么一出将许默游街示众的戏也还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