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明日真的动身去流沙吗?”
小摊贩跟在后面问,
“去,这信的确像我姐的字,虽然不无被临摹的可能,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虽然只是半年过去,但是却已经换了新年。而且新皇登基,国号年号也变了。
“大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而且这宁小姐给我们的报酬和今日胭脂所得,也够我们路上的盘缠和开销了。”
“今日回去就收拾吧,兄弟们愿意去的一起去,不愿意去的,多给些钱。此去流沙,至少一年。还不知道找到我姐,又得几时。或许,找到了,我们会长久在那里定居。”
“大哥,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回去就照你的意思做。”
“小姐,小姐”
走出小巷,刚走到比较热闹的街市来,便听到香儿的叫唤声,她寻着声音看去,便看见了隔着不远的距离,香儿向她高兴的招手,然后飞奔了过来,她的身后是一群侍从,当然还有她这一世的父亲,宁国邦。此刻,看见她,也是携带着人快步上前。
“小姐,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哎呀,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难道,难道那个宰相公子真的把小姐你怎么样了?”
她搓搓手,
“没有,这是我自己脱的,”
“啊?”
“回去后我再与你慢慢说。”
香儿虽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闭上了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宁国邦已经上前来了,
“把这个穿上。”
伸手便递过来一件男子的外衣,正是宁国邦自己身上的衣裳,
“父亲,还是你自己……”
“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穿上。”
“是”
她只得应了下来,接过宁国邦递上来的外衫,披在身上,在一群侍从的护送下,尾随着宁国邦回去。她知道,宁国邦就是严肃了点,但是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小姐,我刚才和老爷去宰相府找你了,但是没有看见你,也没有看见那个宰相公子。你不知道,刚才老爷可气了,愣是宰相大人都被怔住了,老爷说了,小姐若有什么事,就断了他们的粮食供应,让他们统统都饿死。”
这话听着像笑话,但是如果宁国邦真的要做起来,那就不是笑话了,这京城的米,大多属于他们宁家,虽不能饿死他们,但是饿几天,让他们吃不到米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她明白,宰相之所以这么让着宁国邦,还有一层原因,那便是他们宁家的家财和声望。宁家富可敌国,夜穆刚刚登基,国库空虚,边关仍然有外敌入侵,正需要像宁家这样富有的大家,捐献钱财,为他招兵买马做垫,填补国库之虚。所以,这半年来夜穆设外涉官,专门为他游说,吸引商贾入京,一方面更是因为夜穆才登基,政局欠稳,担心大商贾为他们所用,令有图谋不轨之人借钱财生兵,抵抗新政。
而像宁家这样家财万贯的富贵人家,自然是有分量的,听说,在请宁家来京城前,夜穆便打算,纳宁骄阳为妃,若不是赶上宁骄阳被水淹死,后来她又浮肿成了大胖子,恐怕,夜穆早就有动作了。而现在的不了了之,正好可以让她再一次认清夜穆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切的一切,她都洞悉在心。半年,虽然不能出门,但是她也没有完全闲着。她本就是通透的女子,只是前世爱错了人,让猪油蒙了心。才在最后关头,看清夜穆的嘴脸。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了?”
一不小心,她又走神了,
“没,我在想”她促进香儿小声的说道,“待会儿,回去后,父亲,会不会扒了我们的皮?”
香儿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水,结巴的说道,
“不,不会吧。”
她却是轻而一笑,“我逗你玩了,”
香儿小嘴一掘,“小姐,你吓死我了。”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胸脯,她却是真的有些担心了,之前只考虑到做一些事达到的效果,但是却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宁家想过,她今日的举措,落在宁国邦的眼里,不知道宁国邦会不会看出些什么,毕竟宁国邦混迹商场,能做到今日这般,也定有自己的能力和手腕。
这样思考着,却没有注意到人群里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