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其实我的状态非常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时候梦静接到一个电话,她的表情就暴露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俯首贴耳的服从,肯定是许公子打来的。在许公子面前,梦静根本就没有尊严和独立性。
其实梦静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她告诉我,她让我明白,女人要想活的自由自在, 那就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和事业。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依照男人是最愚蠢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我让梦静先回去吧,忙自己的事,走得太久了,许公子肯定会生气的。
梦静真的没什么办法,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是这样,就是看着人家的颜色过活,她要我小心点,有什么事就给她打电话。
梦静走了,孙经理跟我谈个条件,今天这个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冬子。
我答应她,因为这件事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我承诺保守秘密,但是这个事不能隐瞒冬子,我的原因是:我和冬子一起工作,都在七楼,两个人有充分的沟通会更好些。
孙经理没有讨价还价,说这样也可以,你们两个人可以相互照应着。
从孙经理办公室走出来,我直接上了七楼。
冬子也在,因为我不在的缘于,他一个人有点不敢上七楼了,我回来了,才跟着我一起上七楼了。
今天的工作跟往常一样,就是打扫卫生。
七楼里,我们是形影不离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一个打扫同一个房间,一起收拾洗手间,一起换水,一个取东西。
干完活了,我和冬子并肩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聊着关于七楼的事。
我不想隐瞒什么,把那对耄耋老人的事说给他听,也希望他有个预防。
冬子问我:“你不怕嘛? 你走不走?”
说真的,我不怕。冬子以为我怕,因为他不知道我经历过的这些遭遇。
冬子肯定怕了,他想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大饭店。
我问他:“你决定走吗?”
“你不走,我也不走。”冬子说,“这里赚钱多,我家里需要钱,孙经理承诺说,如果我继续工作,一个月再多给两千。”
当领导的怎么会这么大方,孙经理也是领导。
冬子很信任我,他不怕我,不是其他人的敬而远之,这让我很舒服,也当他是个真的朋友。
孙经理承诺过,我们干完活了,就可以自由离开的。
冬子想回家去看看他的父母,他们父母在农村,如果是乘坐大客车,来回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我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去好好调查一下那对耄耋老人的来历。
一听说我是要去找那个老人,冬子既害怕又充满好奇心,他决定先不回家了,跟我一起去,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听他这样说也有道理,毕竟我是个女孩子,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想找到老人的资料不难,他们的孙子是在网吧猝死的,网吧或者是警察那里,肯定有他们孙子的资历。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起另外一件事,老人说过,他们的孙子在迪士大饭店入住过,并且是七楼,我到前台去查阅七楼的入住情况。
到七楼入住的人不多,查起来非常容易。
七楼除了那个黑衣人万国之外,还有几个人入住过。
入住旅店是要登记身份证的,入住的这些人都是外地人,有一人是本地人,二十岁,名字叫郑凯。
这里有个非常有意思的重叠,这个叫郑凯的人入住的房间,就是在黑衣人入住房间的隔壁,也就是说,黑衣人和郑凯两个人相邻着住。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叫郑凯的人,是不是耄耋老人的孙子,可我有着预感,郑凯跟黑衣人万国有交集。
接下里,我们先去了网吧,网吧那里果然有老人孙子的记录。
老人的孙子果然叫郑凯,二十岁,本地人。
去警察那里可以知道更多的细节,我没有去,我不想找多余的麻烦。
顺着不太明确的资料,我们找到了郑凯的家。
郑凯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赚钱不多,见有人过来找郑凯,他们非常的意外,一瞧我们的年龄,他以为我们是郑凯的同学,朋友。
将错就错了,我就说是郑凯的网友。听说郑凯不幸归去,特意过来探望。焚香烧纸,算是对老朋友的慰藉了。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劲地问,郑凯身体不是很好嘛,怎么突然就走了?
这勾起郑凯父母的忧伤,儿子刚刚走一个月,心情可想而知了。他们是既爱又恨,抱怨这个儿子太任性,就知道玩游戏,一玩就是整天整天玩,再好的人也不能这样干啊,肯定会出事的。
我没心情听他说什么,怎么抱怨。
我注意到,墙壁上挂着全家人的照片,照片上有父母双亲,那个年轻的人就应该是睁开了,还有一对老人,就是我所见到的耄耋老人。
果然是这一家人。
我假装问他们:“睁开他爷爷奶奶,一定很伤心吧?”
“这个还用问,听见孙子死讯,他们当时就晕过去了。”家庭遭遇此种变故,这种打击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倏地落下了,唉声叹气着。“当晚他们就走了,跟着郑凯一起走了,他们三个一起走的,也算黄泉路上有个伴了。”
郑凯父母累了,这个也正常,说到痛彻心扉的事,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总会是在潜意识里回避,他们没有逐客令,那样子也是希望我们快点走算了。
冬子也想走,我只好跟他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