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天行,你来看看这个……原来,池月在一个古籍中翻到有关剑灵的记载,顿时想到了天行的小木剑。可是天行却没有回应。
池月激动地从星剑室中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去寻天行。
“天行!”池月突然在天行背后叫了一声。
“小师妹,叫本天才何事啊?”天行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内心却不如以往一般平静,天行不欲让池月知晓他在寻帮助她提升修为的书。池月若是细心观察定会发现一丝红晕已经悄悄爬上了天行的耳根。
“你,在看什么?”池月有点好奇。
天行欲掩饰心中的慌乱,故意笑着调笑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书藏到身后。
“你,也没有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气概,男子汉就应该像子寒师兄光明磊落,不像你,扭扭捏捏,藏什么?”话是这样说,可是池月被天行这般数落,又气又羞,一时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打算来给天行说剑灵的事。
可是,池月本是修行之人,眼力本就胜于常人,修为更是在天行之上,所以天行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池月的眼睛。
“你,你还想修炼!你不想活了吗?”池月已经见天行在藏经阁一下午兜兜转转翻的都是些提升修为的书,一看竟然还有一些提升力量的秘籍,天行藏书的动作更是激怒我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真是……”
“本天才好歹也算一修行之人,想提升修为有错吗?”听池月夸沐子寒,天行心很不舒服。
“修炼是没错,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魔。”池月已经有些激动了,自己明明为看某人的事,彻夜难眠,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当事人还一脸不领情的样子。
“心魔,怎么了?我已经有小木剑了。”天行无所谓地说道。说完,还掏出脖子里的小木剑,晃了晃。
殊不知,这一幕看在池月眼里甚是刺眼。
“小木剑,哼,它只是可以帮助你压制心魔,可是你还是有心魔啊!”池月气呼呼地说道,“我也可以啊!”池月在心里说。
“是!我是有心魔,心魔碍我修行,却也赐我神力。我有心魔怎么了?”天行突然有些难过。
“我……对不起!我不该提心魔。”池月有些后悔,明知道心魔是天行的心病,还往天行的伤口上撒盐。
“你,你走吧!”天行说完就沉默了。
偌大的藏经阁中一片死寂。
“我不是……”
“够了,你不就是因为同情我才对我这么好的吗?实力废材,你是,沐子寒也是,你们都是同情我,本天才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
池月一掌拍向修行室的书架,千年古木做成的书架纹丝不动,只从里面掉出一本古书。
天行弯腰拾起古书,小木剑悬垂在天行的胸前,这一幕看得池月格外的恼火。
“是啊,你已经有小木剑了,那你跟着你的小木剑过一辈子吧!”池月激动地喊出这句话,跑了。
是的,天行根骨极佳,却因为心魔怠于修炼,起初发现我可以压制心魔,现在天行有了小木剑,小小一把,挂在脖子上是装饰,木剑挂于胸前,还能压制心魔。
现在天行有了小木剑,再也不需要池月了吗?那天行一开始的亲近只是为了压制心魔吗?
池月抽噎着跑出藏经阁,就连门口的阁士都惊呆了。
“这小丫头,小时候都没有哭过,这又为何哭的这般难过?”阁士放下手里的书,喃喃自语。
要知道,池月是青木真人的养女,虽是万般疼爱,可青木真人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一届武士,再疼爱也时常一脸深沉,再加上圣贤学院又大多都是男弟子,梅阁中更是只有池月一个女弟子,一来,众人皆疼爱池月,二来,周围都是师兄和乖乖让着师姐的师弟,池月也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甚少有哭鼻子的机会。
哭成这般模样,也算比较难得了,“终于有看一点女孩子家的脾气。”阁士笑道。
“师妹,师妹,等等我!”天行追到藏经阁门口,池月已经跑远了。
“唉——”天行长叹一声,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跑的这么快,天行已经累的快要趴下,正低着头,双手按着膝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恼火,这实力什么时候能提上去啊,而池月却轻轻松松已跑出很远。
“你小子不知道怜香惜玉啊!”阁士放下书,拍拍天行的肩膀。
这一拍,差点把天行拍趴下,就在天行快到跟大地亲吻的时候,阁士才拎着天行的衣领把天行提起来,然后一把把天行丢到一边。
“咳咳——师傅……咳咳……”天行退后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子。
“我自池月来到圣贤学院便不曾见过这小丫头哭过,如今却是被你惹哭了。”阁士一脸冷漠。
“师傅,我……只是想变强。”天行有些无奈地说道。
“告诉我,如何惹小丫头生气了。”阁士还是一脸冷漠,仿佛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似的。
“老头儿,明明是我师傅,怎么就这么向着外人呢?”天行小声呢喃道。天行又回复到了以往懒散的模样。
“你说什么?”阁士的声音十分冷漠。
“啊!”天行半跪在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阁士施压,来自于顶级武士的内力压迫,天行强行费力地抬起头,额头上,大汗淋漓。
“你本来就是我师傅啊!”天行持佩剑强行支撑着身子,费力地抬着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汗水顺着木剑滴落在地上,地上已被汗水滴湿了一片。
“罢了罢了,谁让你是她选中的人。”阁士看到小木剑,仿佛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她选中你,一定有她的道理……”阁士喃喃自语地,突然瞬间撤去压力。
天行猛地站起来,后退几步在堪堪站稳,一手提着佩剑,一手提起衣袖擦额头上的汗。
“记住,不许欺负池月。”阁士丢下这一句话后瞬间移位,消失了。
等天行放下衣袖,抬起头,藏经阁的门口已空空如也。
还用你说,我哪舍得欺负月月。天行一边想着,一边琢磨着,这阁士着实奇怪,刚才他分明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可是后来这股杀气又消失的干干净净,是什么让阁士改变主意了呢?阁士口中的“她”又会是谁呢?
再说池月从藏经阁一路跑来,直跑到后山才停下。不亏为修仙者,这几乎穿过了半个学院,耐力不可小觑啊!
“师妹,你在这啊!”沐子寒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看到沐子寒,池月才后置后觉地发现她跑到了以前常和沐子寒来的这个山洞。
“子寒师兄,”池月擦了一下眼泪。
“师妹,你哭了?”此时已是黄昏,沐子寒看的有些不真切。
“没,没有。”池月连忙摆手道。同时也后置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哭着横穿了半个学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还好现在是黄昏修炼的时间,梅阁弟子大都在后山试炼,而竹阁和松阁弟子大多都在演武场比试,这一路跑来,也没见到什么人。
“是……因为天行吗?”沐子寒迟疑地问道。午饭过后,沐子寒就看到天行和池月一起说说笑笑去了藏经殿。
“不,不是。”池月连忙否认。
虽是否定回答,沐子寒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自小一起长大,沐子寒对池月是再了解不过了,又岂会看不出她心里真正的答案?
“你竟然为他哭了,师妹。”沐子寒在心里说。
“师妹,走,师兄替你出气去。”沐子寒说着就要去。
“子寒师兄,别!”池月急忙拉住沐子寒,“子寒师兄,没有人欺负我。”
“池月,自你十岁的时候,我见你第一次哭,小脸哭的跟花猫似的,那时候我就发誓,此生绝不会让你哭第二次。”沐子寒很少叫池月的名字。
“恩?”池月也有些奇怪。
“池月,师兄希望你离天行远一些,他,他不适合你。”沐子寒有些沉重地道。
“子寒师兄,你说什么呀,我只是看天行整天吊儿郎当的,不思修炼,不求上进,才……”池月连忙解释,仿佛被戳穿心事的少女一般。
“天行虽修为一般,心智和胆量却是常人所不及的,我看天行根骨不错,修为却不见长进,也是觉得十分可惜。”沐子寒顺着池月的话往下说,或许他也想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池月只是惜才,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天行。
“嗯嗯,子寒师兄,你现在修炼到第几次了?”池月不欲与沐子寒再谈论天行的事。
“我最近自创了一种剑法,轻便灵巧,十分适合你,我们找一个空地我教你吧。”沐子寒倒是对池月的事十分上心。
因青木真人诸事繁忙,池月与沐子寒又十分亲近,沐子寒的修为又在池月之上,所以池月的剑法大多都是沐子寒教授。
“好啊!师兄最近我的修为都不见增长,仿佛到了一个瓶颈期,本该上升一个层级,修为却迟迟不增。”池月有点苦闷。
两人一起交谈着离开了。
“师妹,你果然是因为同情才关心我的吗?”两人离开后许久,天行从一处山石中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