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着汪立军激情的演讲,村民们先是沉默了一瞬间,随后马上暴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之声。
“嗯!”汪立军激动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提单,咱们进山去寻找多年前的老神医,请老神医出山给张副乡长治病,怎么样?”
“好!”村民们又是一阵山呼海啸之声。
上沟三村的村民世代生活在山边,进山也是常事。尤其是十多年前,徐天明组织全乡种植桃树失败以后,村民们更是放弃了农业种植,靠着每天进山打猎或者采些山货,卖钱过日子。对于进山找人自然不会感觉有什么困难。
只不过,从王昌淡出人们的视线,已经三十年过去了,现在的三个村子里,真正见过王昌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个人。而其他人,即便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也只是听说过王昌这个人,而没有见过。而那五个见过王昌的人,都已经是年近八旬的老家伙了,自然没有力气再进山找人了。
因此,进山找人就成了一个难题。
不过,难归难,但这两年以来,张顺为上寨乡做了不少事,也深深地得到了老百姓们的拥戴,所以村民们一个个还是表现地非常激动,就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自告奋勇愿意进山找人。
面对老百姓们这样的热情,汪立军和岳志安也是一阵感慨。不过,三个村几千口子人,就这么呼啦一下子冲进山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上沟三村还着自己的事业要发展,村里的事没人管可不行。
而且,虽然王昌已经失踪几十年了,但以前也有人找到过他,知道他住在哪里,只要按照以前路进去找就可以了。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很多人,只要派几个人进去找就好。
至于说找到找不到,那就不是汪立军要管的事了。甚至于,他更希望人们找不到。如果真找到了,把张顺的病治好了,他反而不高兴了。
因此,汪立军和三个村的村长商量之后决定,从三个村里选出了二十来个经常进山的,熟悉山里情况的年轻力壮的青年,派他们进山去找王昌的下落。至于其他人,还是留在村里,好好管理村里的事业。
临行之前,岳志安亲自赶到了上沟三村,认真地告诫进山的人们,不能单独行动,一定要多人结伴而行,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回来,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岳志安心里清楚,虽然张顺出了什么事,他们会有些责任。可不管怎么说,张顺是病了,而不是其他的,所以就算出了事,孟永昌和屈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也不过就是骂几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惩罚。
可是,进山找人的这些村民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为了乡政府的干部才进的山,又是去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一旦出了事,乡政府就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个时候,可就不只是骂他们两句的事了!
就这样,安排好一切之后,上沟三村的村民进了山去寻找神医了。
只不过,当人们冲进大山里,按照老人们描述的位置找到神医王昌曾经住的房子后,却是发现那里早已经破败不堪,屋顶早已经不翼而飞,四面土墙也已经只剩下几道断壁残垣,被雨水冲刷的不足一人高了,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人住过了!
“小张啊,你先好好休息,最近乡里的事,就不要那么操心了!”看着躺在床上病殃殃的张顺,岳志安出声安慰道。心里却想着,你小子,最后在床上躺一辈子,以后上寨乡的事,再也用不着你管了!
如今据张顺病倒已经十来天了,这十多天里,岳志安和汪立军不停地劝他,让他去县城住院。虽然医院里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但住医院里,怎么也比住在乡政府里强,一旦他有什么不舒服的,救治起来也会快一些。
而且,没有了张顺在乡里守着,他们也可以放开手脚,放心大胆地把乡里的经济发展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张顺还是担心着上寨乡的工程,虽然一切都已经处理完了,但却都不太稳定。
虽然陶家庄工程开展得最早,但却是刚刚转移到新挖的鱼塘,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万一出了事,有他在,还好处理一些。
田家营,同样的道理。虽然鱼塘有盛氏的人在管理,按说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又有谁能保证呢?这件事从头到尾是张顺促成的,而且还不是按照规划来的,是中间临时改变的主意。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有张顺守在这里,总是好的。
寨子村和吴村的种植也是刚刚开始,经历了之前霍大成不听指挥私自种树的事,人们更是像惊弓之鸟,生怕出什么事。别说村民们,就连张顺也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怕寨子村和吴村现出什么事。
所以,张顺根本放心不下,怎么肯住到医院里去?
而且,小河村的度假村在半个多月前已经开始营业了,当时正是陶家庄的鱼塘转移以及寨子村和吴村的种植最后的关键时刻,所以张顺都没顾上回去看一眼。
现在度假村刚刚试营业,各方面的事情太多太多,陈玥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度假村上,却依然是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华腾新厂的事,就全部扔给了许凤一个人。
而没有了陈玥在背后支撑,许凤也感觉压力骤然增大了许多倍,整天忙前忙后,忙得前心贴后背,结果还是问题不断。
所以,张顺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而如果自己一旦住进了医院,这事恐怕会马上传开。到时候,陈玥和许凤一边要忙着华腾的事,一边又要担心着自己,肯定会更忙不过来的。
看着岳志安似乎出于真诚的关心,张顺也是微微一笑,“岳书记,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大事,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
岳志安点了点头,“小张,你就安心地休息吧,乡里的事,有我和老汪就行了。还有,如果再呆几天还不见好转,你可一定要听我们的话,去住院,听见没有?”
“嗯,我知道了。”张顺点了点头。
张顺的病,似乎也是真没什么大碍,休息这几天下来,已经渐渐地好转了一些。最开始的两天,他整天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可是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精神还有点不太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虽然如此,但张顺还是坚持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时不时地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然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看看新闻什么的。
毕竟自己现在是住在乡政府里,而不是住在自己家里。如果整天躺在床,对乡政府的形象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天,张顺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新闻,突然听到外边一阵吵闹声,本能地感觉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出了屋,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找到前边,张顺发现声音是从岳志安的办公室里发出的,于是敲了敲门进了层。
一进屋,张顺就看到,岳志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阴沉地有些难看,汪立军坐一边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则有点复杂,似乎是有些担心,但又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在岳志安的对面,站着不沟村的村长史大明。此时史大明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在史大明的旁边,还站着一对中年夫妇。这对中年夫妇都是小沟村的人,之前小沟村野生养殖的时候,张顺也见过他们,都朴实的农村人。
“岳书记,出什么事了?”看着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张顺开口问道。
“哎!”岳志安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史大明。
“史村长,怎么回事?”看到岳志安的眼神儿,张顺转向史大明问道。
“张副乡长,是,是这么回事……”史大明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沟村的这对夫妇,男的叫史大壮,女的叫章 环。夫妻两个都是朴实的农民,为人憨厚老实,有着农村人传统地质朴,只是有点死脑筋,认准了什么事,就一根筋,从来不懂得变通。
两个有个儿子,名叫史振国,今年十四岁。性格跟夫妻两个一模一样,也是个死脑筋。
因为之前张顺帮着小沟村弄野生养殖,他们一家人都认定了,张顺给他们带来了好处,是他们的大恩人。
前几天汪立军组织乡亲们进山去找神医,本来没有他们一家人什么事。可是史振国是个死脑筋,心里感念张顺的恩情,一心想着要报答张顺,于是不听岳志安的话,居然独自一人跑到山里去找神医了。
史振国也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家里人一定不会同意,所以也没跟家里人说,就一个人冲进了大山里,结果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到现在为止,史振国失踪已经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