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女士捏着拳头,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哭丧道:“湮医生,我真的不想打针啊,我好害怕。”
湮医生和声细语,安慰道:“不打针怎么行?再说了,打针又不是很疼,就跟蚂蚁咬了一下差不多,你忍一忍,一切也就过去了。”说着话,湮医生再次用酒精棉签,在章女士的屁股上涂抹了几圈。
感受到酒精棉签冰凉的温度,章女士可以想象,下一瞬间,锐利的针头就将刺破自己的屁股了,于是,章女士禁不住叫喊道:“我真的害怕打针,我不要打针啦……”
湮医生举着针筒,一脸愁容,为难道:“可是你发热的病怎么办呢?总不能不治吧?”
章女士已经是害怕打针到了极点,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哭腔,索性说道:“不管了,大不了拖着就是了,反正今天我不打针了。”一边说话,章女士也在一边用手死死地抓住枕头,与此同时,章女士的屁股也在不安地扭动着。
看着章女士扭动的屁股,湮医生可谓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湮医生很想趁着章女士不注意的瞬间,将针头扎进去,但是,章女士的屁股一直扭动着,摆来摆去,根本就插不了针。
“章女士,你不要这样扭来扭去啊,我要是针头一下插偏了,插到你的其它部位就不好了。”湮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
但是,章女士听后,反而扭得更凶了,甚至还像是一个小女孩一般的哭哭啼啼了起来。
“哎……”湮医生一脸的无奈,见到章女士如此害怕打针,他也想放弃给章女士打针了,但是,他不能放弃,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章女士好。
最后,湮医生只能狠下心来,按住章女士的臀部,不让其晃来晃去,想强行给章女士打一针,可是,根本就按不住,章女士反抗的力量太大了。
湮医生正左右为难之间,忽然将眼一瞥,却是瞥见了后屋门帘处的周帆。
周帆此时,已经是看得呆了,嘴巴里都流出了长长的唾液,眼睛里也似乎闪烁着一颗颗的色星星。
章女士为了抗拒打针,又是挣扎又是尖叫,还将屁股扭来扭去,如此画面,简直就是给予了周帆无与伦比的震撼与冲击。
周帆的血脉在喷张,心脏在狂跳,某个地方,也有些好似高山耸立般的膨胀了起来。
呼。
周帆看见湮医生瞥眼发现了自己,连忙将头一缩,想将后屋的窗帘放下,毕竟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太文明,是偷窥的行为。
而就在周帆将要放下后屋窗帘的瞬间,这个时候,湮医生叫住道:“周帆,是你啊?”
上次周帆在湮医生这里治疗过伤势,所以湮医生自然知道周帆的名字。
周帆神态尴尬,结巴答应道:“是……是我啊……湮医生你好。”
湮医生并没有嘲笑周帆偷窥的意思,只是说道:“你来得正好,快进来,帮我一下吧。”
周帆有些不解,问道:“帮你什么啊?”一边说话,周帆也一边走了进去。
湮医生指着章女士的身体,对周帆叹道:“章女士害怕打针,你帮我把章女士按住。”
周帆站立在床头边,低头看着章女士挣扎不断、扭来扭曲的身体,用一种疑惑的神态,对湮医生询问道:“按住章女士,这样真的好吗?”
强人所难,这可是牵扯法律的事情!
如果章女士这个病人不愿意接受治疗进行打针,而湮医生强行而为的话,完全就是一种强迫的行为了,甚至严重来讲,章女士完全可以因此而将湮医生告上法庭。
不过周帆也明白,事情并没有想象的这么严重。
周帆可以看出,章女士现在是处于一种很矛盾的心理状态。
应该说,章女士是希望打针,而又害怕打针。
因为这种害怕的缘故,所以章女士才不由之主产生出身体扭来扭曲的现象。
若非如此的话,章女士完全可以不顾一切,直接就从床上起来,谁也不能阻止她。
湮医生劝说道:“章女士啊,你现在生病了,只有打针才会得到好转,我们也不会害你,相信我吧,再说了,打针真的不是很疼,你坚持一下,闭闭眼,几秒钟也就过去了。”
章女士沉默着,没有说话。
随后,湮医生又对周帆道:“你动手吧,按住章女士,帮助章女士完成打针。”
章女士现在是面朝下,躺在单人床上的。
“好。”周帆将右臂抬起,右手伸出,五指展开,朝下一按,好似泰山压顶一般,就紧紧按在了章女士的背部中心处,力量出奇的大,使得章女士的胸脯死死地贴住床面,甚至,使得章女士的喘气都有些困难。
周帆保持着这种按住章女士的姿势,侧头对湮医生道:“我已经按住她了,你快给她打针。”
周帆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了之后,顿时间,章女士就反抗激烈了起来。
章女士不断叫嚷道:“不,不,你为什么要按住我,我不要你把我按住,快放开……”章女士一边叫嚷,一边也在将两手不断地晃动,有那么几次,还晃在了周帆的裆部处,令周帆一阵阴痛。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有些难以处置了。
因为如果真的放开了章女士的话,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而若是不放开,一味僵持下去的话,很可能,事情最后会演变得越来越难以收拾。
面对这种局面,周帆把心一横,觉得索性就强横到底!于是,周帆将自己受伤的左臂也伸了起来,左手掌撑开,把章女士不断晃动的双手合拢抓起来,给紧紧按住了。
与此同时,湮医生也弄来了一条橡胶绳,用绳子绑住了章女士的腿。
现在,章女士的后背,双手,双脚,都给固定住了,她的右边屁股露了出来,变得无法动弹,也不能扭来扭曲捣乱了。
湮医生捏着针筒,针头朝下,移向了章女士的屁股。
眼见针头就要锥进去了,陡然间,章女士却是再次惨叫了起来,分外的凄惨,悲怆道:“血,我流血了啊!”
只见章女士的眼眶处,有几滴鲜血出现。
“什么!眼睛流血了?”周帆瞬间吓了一跳,还以为章女士的眼睛流血了,不过细看之下,周帆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章女士眼睛流血了,确切的说,章女士眼眶上的血,是周帆自己的。
周帆的左臂膀子处,被郭侯的一颗子弹打中,此刻周帆运用左臂按住章女士的双手,伤口受到拉扯,所以就有汩汩鲜血流了出来,而有一些鲜血,正巧就流到了章女士的眼眶上。
“你们把我弄出血了,快放开我啊!”章女士还在撕心裂肺地叫喊,一副惨烈的模样。
周帆松开了按住章女士的手,安慰笑道:“别担心,这血不是你的,是我自己的。”说着话,周帆也将自己的左膀子凑到章女士的眼前,让章女士观看。
章女士就看见,周帆的左膀子处,果然是有一个手指印大小的伤口,汩汩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章女士嘶嘶地吸着冷气,皱着眉头问周帆:“你难道不痛吗?”
受了这样的伤,是人都会痛。
周帆也是人,所以自然也会感到痛。
不过周帆却是从章女士的“痛”字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周帆心想:“章女士之所以害怕打针,无外乎就是对针头敏感,害怕痛的缘故,其实任何的痛,只要忍耐一下,也就过去了……我今天就现场给章女士演示一下,‘痛’,其实并不可怕。”
念及此处,周帆便让湮医生给自己拿来了一根金属夹子。
周帆右手捏着金属夹子,将夹子的尖端,伸进了左膀子的伤口里。
夹子触着伤口缝隙的肉,在不打麻药针的情况下,简直就是钻心的疼痛。
周帆面色惨白,汗水涔涔落下,但即便是如此,周帆仍旧努力地保持微笑,对章女士说道:“你瞧,打针的那点痛,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我自己夹子弹都不怎么痛的。”
一边说话,周帆一边用金属夹子的前端,夹住了镶嵌在肌肉里的子弹,“嚓嚓”,周帆小心翼翼地拔了几下,最终是将子弹给生生拔了出来。
周帆将金属夹子递到了章女士的面前,章女士就十分清晰地看到了金属夹子前端夹着的子弹。
这是一颗带血的子弹,子弹的一些地方,还夹带着一些块状的、好似肉的血块。
章女士眼睛瞪大地看着,越是看,眼睛就瞪得越是大,到最后,居然是双眼一番,陡然昏了过去。
章女士被吓昏了!
看来,周帆的做法有些适得其反了。
不过弄昏了章女士,湮医生也就可以趁机给章女士打针了。
用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湮医生就给章女士的屁股锥了一针,而后,湮医生替章女士把裤子穿好。
湮医生并没有将章女士叫醒,一是因为,章女士昏过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碍,其次,湮医生得要立即帮助周帆包扎左膀处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