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银,大地一片银霜,一片沉寂。
一扇窗户还亮着灯。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女人走出来。夜色虽然昏暗,看不清她的容貌,也看不出她朴素衣着的色彩,但从她一双水亮的眸,月色下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以及那妖娆曼妙的身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有味道的女人。
这女人自然是吕荟娘,心中有事,便觉屋内憋闷,故而出来透透气。
小院中夜风如丝,深深吸了口气,呼出来又是一声轻叹。她并不清楚秦铁歌现在的变化,还在以先前的他做打算。自然是怎么打算都不如人意。
在这样一个世界,她母子三人要生活下去,不必那萤蚁容易多少。
萤蚁至少还有一个团结的家,而她母子三人……
吕荟娘忍不住又是一声暗叹。
天空一闪,忽有一颗流星滑过。
吕荟娘攥起双手,正要合眸许愿,却惊见一条巨大黑影跃入高空,遮蔽了那璀璨流星。下一刻这条黑影疾射下来,吕荟娘心中惊骇,只是还未惊呼出声,已被这巨大黑影捏住了脖颈。恶虎擒兔般拎进屋去。
很快,又有两条影子落在了墙头上,手中刀斧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怎么突然不见了?”这人一手提刀,说着落下墙来。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秦铁歌冲了出来:“什么人?”
这人一听到秦铁歌的声音,虎目中涌出狞笑:“居然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铁歌面色一变,铁虎!
“小子,有没有见到一大个?”墙头上,狂暴巨猿问道。
秦铁歌茫然问道:“什么大个?比你还高?”
狂暴巨猿冷喝一声:“走了!”脚下一蹬,墙头被轰然踩塌。而他那巨大身影已狂掠出去。
他这话自然是对铁虎说的,铁虎清楚战斧与秦铁歌哪个更为急迫,记下地点,也是疾掠而去。
二人一走,秦铁歌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激动,反身冲回室内。
“快把我娘放了!”
战斧避在门后,一手捏着吕荟娘如玉的脖颈,狞笑道:“你小子做得很好,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你。”
秦铁歌目色一变,更加激动:“你什么意思?!”
“你好像与对方认识,谁知道你与对方是否交换过眼色?如果他们在外面等着老子,老子一出去,岂非是自投罗网?”
战斧衣衫不整,露着垒石般的胸膛,他胸口起伏道:“眼下我酒意正浓,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把你娘带走。”
“你……出尔反尔!”
秦铁歌暴怒!双拳‘咯咯’一声攥紧,杀气突爆。接着却又无奈松开。死死盯着对方道:“你放了我娘,让我代替我娘!”
吕荟娘哪能让儿子涉险,可一根嫩颈被对方捏在,檀口张了一张,却是一个字说不出口,只急的一双迷人美目凛凛闪动。
“你还真是个孝子。”
战斧打量着秦铁歌:“明武境八重,呵呵……,如果说你娘是一只母兔子,那你就是一条会呲牙的狗,带着你?显然没有带着你娘舒心。”
秦铁歌怒火中烧,可吕荟娘在对方手里,他只能极力压抑着。
战斧不再理他,捏着吕荟娘脖颈在桌前坐下,他现在需要醒醒酒,一会儿再走。接下来的行为让秦铁歌彻底爆发。他竟将吕荟娘直接抱到了腿上,搂在怀中。
伤害、威胁、侮辱吕荟娘与秦小可,这是秦铁歌绝对无法容忍的!
“该死!”一声叱啸,秦铁歌杀气蒸腾,狂扑上来。
战斧冷哼,五指一紧,“啊!”吕荟娘发出一声痛吟。吕荟娘纤细玉劲在他手中如同一根嫩笋,稍一用力就能捏断。
秦铁歌心中一凛,即刻一脚前踏,‘咔’的一声铁桩般钉在地上,地砖踏碎,硬生生止住了攻势。
“小子,想让你娘死,尽管放马过来。”
握住了吕荟娘的玉劲,战斧胜券在握。满目淫意地看着吕荟娘,提醒道:“还有你美人,最好老老实实听话,若让老子不痛快,这小子就会……”
他突然一掌挥出,‘嘭’一声抽爆空气,半丈开外一只飞蛾更是被那强劲掌风撕裂,化为数片飘落。
这可不是体内暴烈的元力,只是手掌掀起的劲风!
如果成为亮银武斗,习成武技,导出体内元力,化气聚形,或盾甲、金钟!或掌、拳、腿!或刀、枪、剑、戟、斧、钺、勾、叉……
一技击出,或玄妙无比,神鬼莫测,或大气磅礴,毁天灭地!
毁天灭地是夸张了,但每一种武技都是毁灭性的存在!
“小子,接下来的事你娘是不希望你看到,为了你娘,也为了你的小命,去睡你的觉。”
战斧酒意正浓,先前在燕云楼的好事被打断,没能泄出胸中淫火。现在遇到吕荟娘这么个难得美人,胸中淫火已然燎天。今夜,定要将这小美妇翻云覆雨的玩乐一番。
秦铁歌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却没听见他的话,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有肩头在不停地抖动。一字一顿道:“你这是找死!”
战斧听了哈哈大笑!
“好小子!这话说得有气势!可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没实力再有气势也是放屁!自己舒服罢了。哈哈……,守着你娘这么个美人十几年,还没见过你娘的身子吧?既然你想看,那老子就成全你!”
吕荟娘心中无奈、悲愤,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
可面对如此强大凶恶的敌人,同归于尽无疑是痴心妄想。何况她是为了秦铁歌、秦小可而活。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贞洁去死,更不能让秦铁歌因自己而死。
发现吕荟娘有话说,战斧五指一松,吕荟娘悲声道:“离开,快点离开。”
“哈哈……战斧畅快的大笑。
对于秦铁歌的警告,战斧不屑一顾,伸手便去解吕荟娘的衣带。
“该死!该死!该死!”
秦铁歌大叱三声,一声比一声暴戾疯狂。人又一次狂扑上来。战斧不以为然,五指再次一紧,吕荟娘又是一声痛吟。可秦铁歌竟置若罔闻,视若无睹。手中流光一闪,一刀刺过来。
战斧一愣,他这一愣有两个原因。
第一,这孝子怎么不顾他娘死活了?第二,这小子明武境八重,怎么这速度有强武境一重的实力?
秦铁歌要杀了他,大脑里只有三个字:杀了他!
他看不准对方的实力,但他知道对方的实力远在秦柯之上,比秦林雪、花狐、铁虎还要强!
杀!!一定要击杀他!击杀他,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
杀——
除此之外,秦铁歌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强武境一重对战斧来说还是太慢,他伸手一探便抓住了秦铁歌握刀的手,猛一用力,秦铁歌手腕一阵剧痛,流银刀脱手,战斧随即弹出两脚,第一脚‘叮’的一声,流银刀化作一道银光钉入墙中。第二脚将秦铁歌踹出去。
“铁歌!你出去!娘现在让你出去!”吕荟娘嗄声喊道,事已如此,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忍辱就范。
“铁歌?”战斧一怔,这名字……
还没来得及多想,秦铁歌又一次扑来。
“小子,真找死?!”
对着秦铁歌胸膛一拳轰出,这一拳对明武境八重绝对吐血,就算强武境一重也好不到哪去。出乎战斧意料的是,面对这一拳秦铁歌竟不闪不避,‘扑通’硬是挨了这一拳,同时也一拳砸在他胸膛上。
这小子要对命?
对命你也得有对命的实力!
“好!老子就与你玩玩!”他一掌拍在吕荟娘后颈上,吕荟娘美目一翻晕死过去。
强武境五重,速度、力量、身体强度岂是强武境一重可比的?
一拳将秦铁歌砸出去,秦铁歌吐了一口血,啸叫一声,又扑回来。
一腿将秦铁歌踹出去,秦铁歌一跃而起,啸叫着再次扑回来。
‘轰隆’一声,秦铁歌破墙而出,连人带砖砸在小院里。秦铁歌疯啸着又从原路扑来……
一连将秦铁歌击倒七八次后,战斧奇怪了,这小子居然打不趴!明武境八重的实力受了这么重的伤都很难爬起来,就算能爬起来,也基本失去战斗力了。
而这小子越打越勇,越打越疯狂,好像那身体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难道……
战斧明白了,这小子有疯病!
就跟那狗疯了一样,狂犬病!
“狗疯了就得打死,既然你疯了,那老子就把你处理……”战斧笑着,面色倏然一变,扭头往室外看去,正见一条黑影落在院中,这人身形壮硕,手中一柄齐头厚背大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这人正是铁虎,他与狂暴巨猿一路追去自然一无所获,确认计划失败后,狂暴巨猿去向光爷回报,而他则找了个借口回来杀秦铁歌。
此刻发现战斧,着实让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