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江边,呆到很晚,之前,兰心已经关了机,也撒着娇关了黄明的手机,这下没人打扰,过起了二人世界,气氛一直很温馨,在江风的吹拂下,兰心感到了一丝凉意,打了个喷嚏,黄明会意,轻柔地将他揽入怀中,这一刻,他也期待已久。
天色越来越晚,城里的灯一盏盏被灭掉,整座城都显得寂静了不少。兰心打起了一连串的呵欠,却不愿意回家,黄明拗不过,只好带兰心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因为怕周婉突然到来,带兰心回家不方便。
安置好了兰心,黄明准备离去,兰心带着幽怨的语气:“你嫌弃我了是吗?”她其实想说,你是木头人吗,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黄明站住了:“我没有。”他感到自己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孤男寡女,一起呆在这暧昧的地方,他感觉身体里有种欲望在升腾,唯恐晚一步,就会失去理性,彻底沉沦。
兰心:“那你为什么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一样,急着离开?”
黄明:“我没有那样认为,是你太敏感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单纯最善良的。”
兰心从背后抱住黄明:“留下来好吗?我觉得好孤单好害怕,好像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样,孤苦伶仃,形影相吊。”兰心又无声的流泪了,泪水侵入了黄明的后背,这泪,是真的。两颗心曾近是贴在一起的,但因为遭遇了太多的阻挠和波折,跋山涉水,现在突破了空间距离,但所思所想却已经远隔万里。
男人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的,并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黄明的防线就此瓦解,所有的世俗,都让它们见鬼去吧,这会,他只想与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相拥,抚慰她,让她忘记所有的伤痛。
黄明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转身抱起兰心,向床走去。他又不是柳下惠,不是苦行僧,他从兰心期盼的眼神中读懂更多的却是自己内心的渴望,脑海里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推动着他抛开一切顾虑,再无杂念,为兰心宽衣解带,也迅速去除去自己身上那些碍事的束缚。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黄明尽情享受着得偿所愿后的心满意足,躺在床上,搂着这个被自己做了无数次春梦的女人,觉这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而此刻,他过的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活,两情相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之前那些年,都跟行尸走肉一般:“宝贝,跟周文离婚吧,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这辈子再也不分开。”他终于明白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弄懂了吴三桂为什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男女之间,有没有越过那条线,“坦诚相对”,感觉差异还是很大的,不然,干嘛要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兰心婉转地:“我也想的,可我担心没那么容易,周文肯定不会答应的。”兰心心里何尝不想,她也期望能跟黄明如胶似漆,朝夕相处下去,但有周婉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她跟黄明一起,周婉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到时,这份感情只怕都会被她毁灭;而且,周文也不会答应,目前能做的只有“曲线救国”,继续利用周文当挡箭牌,护身符,回击那兄妹俩。
黄明有些醋意地:“他凭什么抓住你不放,你本来就是受了蒙蔽才嫁给他的,你跟他又没什么感情。”他其实有试探的意思,怕兰心嫁到周家,相处了这段时间,已经对周文有了感情,所以才不给他肯定回答。
兰心叹息着:“结婚不是过家家,嫁人容易,离婚难啊,周文不肯放手,周婉也必定会从中作梗的。”
黄明:“我不信有真爱支持,我们还斗不过他们。”
兰心:“你虽然跟周婉一起生活了三年,可你未必很了解她。以我这几次受害的经验,我可不敢低估她,她比谁都难缠。而且周文那如果知道了,我怕引起更多的风波,我们必须耐住性子,等待时机成熟了再摊牌。”
黄明有些急不可耐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我一想起你跟另外一个男人同床共眠,我都快发疯了。”
兰心被黄明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带着有些神秘的表情:“你不用担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周文性无能。”他为什么抓狂,她早已心领神会。
黄明既意外又怀疑:“真的?”如此甚好。
兰心肯定地:“千真万确。”
黄明有些顿悟:“我明白了,这就是她惩罚你的方式。”
兰心赞同地:“她应该就是打的这个算盘,让我守活寡,以为这样能报复到我,可惜她打错算盘了,我巴不得呢。她哪里会想到,这其实等于间接成全了我们。”
黄明有些愤愤地:“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知道她为什么假怀孕能骗我几个月吗?因为自从她回来,我压根没碰过她,她可能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才满有把握。”
兰心异常惊愕和难以置信,想不到,黄明对她这么专情,自己先前真是错怪他了。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为了自己守身如玉,那份定力,不容易,而心意,让兰心感动和心疼:“为什么呀?你不用这样的!”
黄明:“我为了惩罚我自己。如果我当初没碰过她,她就没有怀孕的可能,就不可能有撒谎的机会。”
一晚上,周婉都在钻牛角尖,她把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羊都快数完了,还没睡着,然后,天亮了。一早,周婉就跑到黄明医院外面去等他。
黄明本来心里挺高兴的,哼着小曲去上班:“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扫兴的是,黄明在医院外看到周婉,反胃的感觉不压于吃火锅吃得正酣畅的时候发现里面横卧这一具苍蝇的尸体。想起周婉的所作所为,黄明的脸色相当不好,本来想质问她的,急着上班,懒得理她,就装作没看到,往里面走去。
周婉厉声地:“站住!”
黄明厌恶地:“有事说话,我没空陪你慢慢啰嗦!”
黄明皱了下眉头,想着她怎么知道,再一思索,觉出她肯定是诈自己的,兵不厌诈,可不能不打自招,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什么情人?疯什么狂?”
周婉:“别装蒜了,你知道我说的哪个!”
黄明不依不饶地:“葱要怎么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我看你今天的脸拉得跟驴一样长。”想起周婉干的那些事,心疼兰心,于是话也尽量往刻薄了说,谁叫她一早来找人晦气。
周婉故意提高音调:“林兰心一丝不挂的样子是不是比我性感?”
黄明一把捂住周婉的嘴,把她拉倒比较远的地方:“无凭无据的,不要乱说!我警告你,不在这造谣生事。”
见黄明紧张的样子,周婉反倒更满有把握了,顾忌着对黄明的影响,音调稍稍降了几分贝:“怕了吧?是你逼我指名道姓的,我现在就要去到处宣传你和那个狐狸精的丑闻。”
黄明:“够了!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你不要继续纠缠不清,制造那么多的事端!”
周婉:“私生活?这个词用得真好,你别忘了,你是暂时自由了,那个女人可是有妇之夫,你不怕有人去告你们通奸吗?你们不要名声,还不怕坐牢是吧?”
黄明:“威胁我是吧?你又要故伎重演了?我又不是吓大的,你要告,有证据吗?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看周婉言之凿凿,黄明简直无言以对:“你……”
周婉得意洋洋地:“你放心,我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去等的,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挺不好意思地说一句,我现在手上就握了可靠的砝码。”
黄明不耐烦地:“说!”
周婉吃吃地笑着:“悄悄地说一句,你们去的那家宾馆刚好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她早早就给我通风报信,然后给你们录了像。哎,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吧,你们怎么走到哪黑到哪啊!”
黄明冷笑着:“继续骗吧,小心又像你之前一样,你不是说自己怀孕了吗,后来呢,孩子去哪了?胎死腹中?我不会再上你当了。”她恬不知耻的样子,让他快看不下去了。
周婉:“你要证据是吧,下班了去我家,我给你好好欣赏欣赏。”
黄明:“好,我也正好要跟你清算一下,你都干了多少坏事!”
为了所谓的证据,黄明忐忑了一天,其实,他早已心虚,有些外强中干,下班后,不得已去找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