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外的洛流沫一颗心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幅度大的她都快控制不住。此时见到燕宇受伤,那蛇比之以前更加盛怒,哪还站得住,忙跑进林子里,至少先救下燕宇。跑到他身边给他一把脉,内伤极重,恐怕少了一个月恢复不过来,给他吞下一颗药,叫人立刻把他扶下去。
看到还和那蟒蛇纠缠的龙逸轩,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拿出早就备好的药粉,吩咐周围的几个捕快,“你们换撒这个,注意不要弄到自己的手上,身上,其他的人继续撒雄黄,不要停!”各就各位,众人都不敢停下,这可是生命的较量。
几分钟后,大家都发现了端倪,那蛇身上原先被龙逸轩和燕宇划伤的伤口在渐渐扩大,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着,真叫人触目惊心。“大龙,往它七寸上招呼,那儿是它的弱点。”
龙逸轩早在她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心一下提了起来,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个听话的主,可如今自己也抽不出身来顾她,看见她给燕宇治伤,看见她指挥其他人行动,满心思考着怎么快点结束这场战斗。突然发现那蟒蛇动作好像慢了下来,是那药粉的作用,好机会,运足所有的内力朝它的七寸攻去,不出所料,当剑深深刺进去的时候那蛇反应明显不对了,拔出剑,快速离开,等着看它的反应。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蟒蛇在地上滚了几圈,抽搐了几下,慢慢的不动了,另一只大眼死死地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好惊悚的死法。
一群人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好险,如此刺激的经历这一生经历一次就够了,怕是以后见蛇都会抑制不住想颤抖。
洛流沫被龙逸轩抱进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这一幕同样很震撼。“沫儿,没事了,我们成功了。”他如往常一样在她耳边柔柔的和她说话,云淡风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其实也跳得很快。
“大龙,那个蛇身体里面会不会有内丹这东西啊,就是那种一吃就能提升几十年功力那种?”她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故事里有内丹这一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傻丫头,你真是可爱的紧,哪有这样的好东西,内力都是自己练出来的。”他觉得好笑不已,这姑娘奇思妙想一般人还真是难以招架得住。
“啊,没有啊,没劲,果然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害她白激动一场。”
见她苦着脸,龙逸轩吩咐好人处理现场后就带她离开了,她需要休息。
除去蟒蛇的当晚,洛流沫就病了,半夜里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一直说胡话。龙逸轩发现的时候她小脸红彤彤的全是细密的汗水,额头烫的厉害,这回连面对巨蟒都面不改色的轩王爷淡定不住了,连夜派人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下令说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大夫找来,自己在床边一边抱着她,一边给她用湿帕子冰敷,众人都跟着忙得七上八下。
燕宇去敲门的时候那老大夫正睡得不亦乐乎,这个时辰正是好眠的时候。敲了半天都没人开,不得不采取某些残暴的手段,直接就踹开门奔了进去,那大夫一家还以为进了贼呢,吓得半死,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大夫,赶快随我走一趟吧,我家夫人高烧不退,你快去看看。”扔下这么一句,不由分说拉起那老大夫就跑。
“年轻人,年轻人,淡定,你就是要我去也得等我先拿上诊箱啊”,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美梦被惊扰,原以为是进了盗贼不想是来求医的,求医也就罢了,用得着那么激动嘛,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沉稳了,不妥啊,不妥。
燕宇哪有时间去理会他的磨叽,接过他手里的药箱就拽着人跑了,不,或许用飞更恰当些。
两人到了客栈,那大夫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推了进去,他一抬眼就看见了一张面色铁青却又泛着些温柔的很是纠结的俊脸,这人还真是奇怪,你说他是发怒的吧,偏偏他又小心翼翼的在给怀里的人换手帕,动作极为温柔,不像生气该有的样子,额,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只是这人格稍微不正常了一点。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看看,我要她平安无事,治好了我重重有赏,治不好小心你的招牌。”还在他暗自腹诽的时间里,那帅哥已经阴测测的发话了。拜托,你要不要区别对待那么明显啊,手下不温柔,主子太阴沉,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颤巍巍的走到床前,给躺着的女子把脉,这一回他是实实在在的惊呆了,这么美的女娃也难怪人家放在心尖尖上宠着,可千万不要不要红颜薄命啊,不得不说这大夫也是个奇葩,一大把年纪还那么八卦,这么狗血的剧情亏他能想出来。
一把脉,感伤的心情瞬间就没了,“公子放心,夫人只是发烧而已,脉象微微有些乱,想来是受了些惊吓而心绪不宁,吃几服药调理调理就好了。”抹了把冷汗,正准备松口气来着,那冷冰冰的魔音又响起来了“那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去开药方煎药?”拜托,他喘口气也不行么,大半夜的刚被抓过来就忙着给人诊脉,他一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果然一家都很变态。
药方一写好,燕宇立刻“飞”去抓药,回来后小月极为速度的接手熬药,一系列事情办好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小月将熬好的药端上去,正准备喂洛流沫,龙逸轩直接将药碗接了过来,“我来吧,你去准备些糖水,她怕苦。”一边吩咐着一边悠悠的喂她喝药,“沫儿,喝了药就好受些了,给你准备了糖水,不苦的”,神情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这一出差点把一边候着的大夫眼珠都惊掉下来,太恐怖了,不是人格有些不正常,直接就是双重人格。
喂完药,又给她喝了些糖水龙逸轩才放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在一边守着,不时低头去碰碰她的额头,看看高烧有没有退下去些。他不发话其余的人也不敢擅自离开,一屋子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
大半夜过去,她的小脸总算不那么烫了,只是还在昏睡中。“怎么还不见好,你这老头不是蒙古大夫吧?”龙逸轩皱着眉问一旁昏昏欲睡的老大夫。
那大夫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天哪,你以为药是仙丹啊,这么快就能好,那他还做什么大夫,直接去皇宫当御医不就得了,作孽啊,这帅哥看来是脑子也不太好使。当然这些只敢在心里猜测,面上却恭敬的回到:“夫人已经退了烧,需要多休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是么?”明显怀疑的口气,在他眼里或许他真就是个蒙古大夫。
“公子放心,小人以招牌担保,夫人一定无碍。”他要疯了,半夜三更遇见的果然都是怪胎。
洛流沫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像弹棉花似的,她这是怎么了?只记得他们成功的击杀了那条大蟒,她好像没怎么出力吧,怎么会这么累呢?纳闷间听见熟悉的声音:“沫儿,醒了,好些没,还有没有哪不舒服?”是大龙的声音。
“唔,大龙,我怎么了,有些累,你又没睡觉么?眼睛那么红?”
“丫头,你昨夜里发烧了,烧的还不轻,现在好了,没事了”,一脸慈爱的表情,让洛流沫觉得好像是父亲看自己的眼神,让她不禁汗了一把。
“我发烧啦?都是那家伙害的,还好我们成功了,以后大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快去躺一会吧,瞧瞧这兔子眼。”
两人在床上又补了一觉才起身梳洗。洛流沫直喊饿,吃了些饭后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她身体一向很好,以前感冒这样的小病都从来不带吃药的,这回是情绪变化太大才引发的发烧,烧一退就好的差不多了。可龙逸轩不让她到处乱跑,让她休息,这就算了,还要她喝那些苦苦的中药,简直就是折磨。可惜任凭她怎么反抗都没用,撒娇卖萌各种小手段都使出来了,龙逸轩就是不松口,只当看戏一样看着她耍宝,挫败,深深的挫败感。
“你真是块顽石,怎么说都不通,软硬不吃,你……”没等她说完,嘴里甜甜的,一块蜜饯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了她口中。
“暴君,只许做不许人说,坏蛋,就会拿武功欺负人,小气鬼,一根筋!”不理会她小孩子气的动作,自顾自的在一边看书,看她停下还很好心的递过一杯水给她:“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喝完再接着骂。”
洛流沫那个无语啊,“亲,你要不要这么变态,难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很光荣么?你以为你很聪明啊,事实上你就一个傻帽,大笨蛋,鄙视你!”门口的几个人再也站不住了,一个个脚底抹油似的早溜得远远的。这两只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妖孽,一个祸水,半斤八两,连吵个架都那么极品内涵,太伤不起了,珍爱生命,远离奇葩。
屋子里,絮絮叨叨的还是洛流沫一个人在唱主角戏,只是显然不如先前有激情了,周瑜打黄盖也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不,可她家这个太黄盖了,脱俗的不似凡人,让她突然觉得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大的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