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宫明依然不见皇帝身影,心道,自古皇帝薄情,竟然连自己女儿的生死也不在乎。侍卫们见公主被挟持,则把重心移到蓝宫明面前,欲伺机救公主。
铭蕊此刻大脑是空白的,父皇你究竟是遭遇不测了,还是弃女儿不顾已经远走高飞了。
这时远方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蓝宫明心中大惊不妙,一路勘察未发现皇帝有备用军队,此时哪里来的援军?
侍卫高呼到:“是援军到了。”
蓝宫明一只手牵制着公主,另一只手挥剑如虹,欲尽快为其他杀手杀出一条退路。这时马队已经冲了过来,领头的人一袭白缎锦绸丝袍,但是以纱巾掩面,似乎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白衣人便是一直躲在暗处的苍无涯,今夜他察觉到异常,赶忙去向第五云啸找救兵,恰巧十里外第五云啸的一支边防军队在巡逻,说明情况便带着一干骑兵匆忙赶来。此时见人群中的蓝宫明虽然挟持着铭蕊,剑法却依然挥洒自如,不由的想切磋一番,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锁定目标向蓝宫明发起攻击。
苍无涯心系长公主安危,招式咄咄逼人,其他骑兵也加入战斗,回天教众明显招架不住,蓝宫明情急之下以铭蕊作为盾牌抵御来袭,众人顾及公主不敢近身攻击。
远处的天罡二十四号见情势不妙,提前率领众人冲进重围,蓝宫明为躲避苍无涯致命地一刺,艰难地后退。不曾想林将军恰巧被逼到蓝宫明身后,林将军不顾及自己身后的危险,见偷袭蓝宫明的时机极佳,便直接将利刃从腋下倒插入蓝宫明的脊背,林将军自己也被天罡二十四怒刺一剑,流血不止。
此时两伙人势均力敌,但是蓝宫明担心会有更多援军赶到,便使用暗语示意大家挟持公主撤退。
暗处的老皇帝见蓝宫明要将铭蕊劫走,终于按捺不住,不顾侍卫的阻拦,冲了出去,几步窜到人群中,意欲抢夺铭蕊。老皇帝久经沙场,武功不弱,但是毕竟年事已高,外加多年未动武,冲到厮杀的人群里很让人担忧。
蓝宫明见皇帝现身,嘴角扯过一抹邪笑,师父说过皇帝的的痛处就是别人叫他“蜀地逆贼”,但是不知道这个称号会让他有多痛,于是笑道:“蜀地逆贼,看来你人性未泯啊。”
老皇帝身体猛的一滞,有些慌乱地看着蓝宫明,一瞬间耳畔都是那个人的声音:“蜀地逆贼,蜀地逆贼,蜀地逆贼……”
铭蕊看出父亲地异常,惊呼道:“父皇你怎么了,父皇快走啊,不要管铭儿了。”
老皇帝像听不见所有人说话一般,只是狠狠地看向蓝宫明,“南宫,我要杀了你。”
“南宫”两个字音咬得极为阴狠,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蓝宫明见他杀气腾腾,抓住铭蕊,不敢怠慢。
皇帝的失控下用的竟是江湖失传多年以招式邪异而闻名的罗刹五式,蓝宫明记得师父提起过此式,但是师父说此艺早已失传,所以二十多年来师父都没传授自己破解之法。无奈下,蓝宫明只能以师父独门的绝艺乾坤大收来抵御,没想到此举虽缓冲了皇帝的剑气,却更加激怒了皇帝。皇帝双目已经充血,使出全身功力,似乎欲要一击即中,所有人见剑柄虽已脱手,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操控着,长了眼睛一般冲向蓝宫明,情急之下蓝宫明不知如何闪避,只能抛开铭蕊,集中全身力量汇于手腕,不能巧破,只能硬接。
一旁的苍无涯见到皇帝此举暗呼不妙,曾闻罗刹五式虽势不可挡,但伤人伤己,皇上此举难道要与对方玉石巨焚?
蓝宫明虽内力远远不如师父深厚,但是已得到师父的七分衣钵,两剑相碰时发出剧烈的嗡鸣声,众人的耳膜被强烈的冲击,同时剑身偏转从蓝宫明的左肩斜擦而过。而铭蕊恰好方才被蓝宫明甩在身后左侧,惊慌未定的铭蕊看着利剑刺向自己,站在那里躲闪不及。
苍无涯见状,来不急思索,妙步连珠,窜到铭蕊身前,情急之下只能用身体护住铭蕊,结果剑刃硬生生穿透苍无涯的肩膀,顿时血染白纱,那血腥的晕染刺目而恐怖,苍无涯重心不稳与铭蕊相拥倒地,铭蕊艰难地招架着苍无涯健硕的身体,但是苍无涯的胳臂使不上力气,两个人便一上一下极其暧昧地贴在一起。
一旁的皇帝方才一击不成,明显体力不支,而且招式的反作用使得内心气血翻腾,经脉紊乱,强忍不住血气上涌,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一个踉跄,单膝跪地,一名天罡杀手伺机将匕首刺向皇帝,不想不知何处射出一只箭,匕首刺空,斜插在地上。
这时北方通天火光,马声嘶鸣,蓝宫明暗惊,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快有如此多的援军,于是暗示众人分三路各自撤退。
这时铭蕊才好不容易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然后不自然地搀扶着虚弱的苍无涯交给侍卫处理伤口。不远处的皇帝此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缓缓地站起来,一名侍卫去扶时,皇帝突然又吐了一口血,便晕厥过去,铭蕊紧张地奔过去,命令道:“快叫太医。”
皇宫大内,念芳宫,回月噘着嘴巴向回雪发牢骚:“姐姐,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洛宁一次都不放我们出去,真是太过分了。”
回雪安抚她道:“就快放出去了,皇帝遇刺的消息一传回来,丞相等人就会拥护二皇子继位,他若登基,便会逼我成婚。”
“皇帝遇刺?这个消息老皇帝不会封锁吗?”
“他封锁不住,丞相必定会一直跟踪皇上,甚至如果我们不行动,丞相也会动手。”
“那我们为何不坐享其成呢?”
“这师父的意思,他喜欢事事亲力亲为才放心。”
“姐姐,有时候师父的脾气好奇怪哦,有时候还霸道蛮横。”回月歪这脑袋甚是可爱。
回雪见她说话这么不小心,有意想改她心直口快的个性,故意责备她,“怎可对师父措词不敬,师父经历过的沧桑我们并不是十分了解,我们不可以妄加猜测。懂吗?”
回月吐吐舌头:“知道啦,又说错话了,嘿嘿,姐姐我去睡啦。”
“你睡吧,我睡不着,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