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道,“证据就是回雪不仅回下毒,会武功,而且宫中有她的势力,朝中大臣中甚至有她的教徒,比如静嫔和橙妃的父亲,都与贤贵妃有渊源,不信的话皇兄可以查,而且皇兄不好奇回雪的身世吗?她当年进宫时的身份是蓝家女儿,可是蓝氏一组几年间全部死亡,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乘风平静道,“那么当初她一进宫就被选到乾宁宫是怎么回事?也是刻意安排的吗?乾宁宫能安排事物的只有当今太后,洛宁,你知道这么多,难道是因为这些事与太后有关吗?”
洛宁身子一抖,忙道,“皇兄,这件事是洛宁自己查出来的,母后并不知情,你只要查橙妃和静嫔的娘家就都知道了,此事只与回雪有关,您为何要牵连母后啊?”
乘风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道,“朕知道了,事关重大,你先回去吧,在朕查明以前,你不准声张此事,知道吗?”
洛宁诧异地点点头,道:“皇兄,母后和洛宁都是第五家的人,不会骗你的。”
乘风点点头,不再理他,洛宁有些迷茫地走出去,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看皇兄地反映似乎不会怪罪回雪,她暗下决心,这件事一定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才行,她就不信第五乘风能一手遮天。她正暗自筹划着,身后闪过一个人影,没等她呼叫,便被来人打晕。
太后回到乾宁宫,看见迎春依然倒在床边,暗呼不妙,忙让人把他唤醒,“迎春,公主呢?”
迎春朦朦胧胧中,一下子被惊醒,哆哆嗦嗦道,“公主要去追你,奴婢不让,她就将奴婢打晕,之后就不知道了。”
皇后怒道,“真是个废物,来人啊,马上寻找公主,不得对任何人声张,哀家要出去一趟,任何人来见本宫,都说本宫已经歇息了,知道吗?”
所有人四散而去,太后穿了一身低调地衣服,挑了一条隐蔽地路又去了锦绣宫,太后趁人不备,直接跃进了回雪的寝室,“回雪,不好了,洛宁不见了,她今天跟着我来锦绣宫我不知道她听没听到我们的话,她地脾气可能一时冲动就找乘风说出了一切,这样一来,岂不是对你很不利?你赶紧稍作准备,离开皇宫。”
回雪道,“不可以,这只是姨娘的猜测,洛宁可能并没有说,何况就算她说了,皇上也不一定信,如果我就这么逃走了,岂不是自己做贼心虚,反让人抓住把柄。”
太后正担心时,皇后的贴身侍婢香芷神色慌张地从外边走进来,看到太后忙禀报道,“太后娘娘,奴婢方才听养生殿地小太监说,皇上已经派大批御林军向丞相府进发,意欲夜擒丞相。”
太后一个身子不稳,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这一天还是来了,香芷,你可知什么罪名?”
香芷迟疑了一下,答道:“勾结邪教,意图谋反。”
太后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洛宁向皇上告回雪,想不到,害的却是自己和亲人,冤孽啊。”
香芷是太后的大宫女,见太后痛苦的表情,心知丞相势力一旦倾倒,就意味着太后的辉煌也彻底的成为过去,便扶她依靠到榻上休息,哀伤地看着太后,“娘娘如今有何打算?”
太后摆摆手,“公主失踪了,丞相必将锒铛入狱,哀家孤苦伶仃能作何打算。”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扑鼻而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寒霜,她是丞相安排在太后身边的亲信,一来可以保护太后,二来方便传递消息。
寒霜干脆道,“娘娘,丞相已经逃脱险境,派奴婢来接您出宫。”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寒霜,“你不要安慰哀家,你说的是真的?丞相真的安好?”
寒霜急道:“奴婢不敢骗您,丞相见皇上一登基就开始清理丞相派,便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于是事先做了妥善的安排,寻了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现在丞相府里住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娘娘,您即刻动身吧。”
“洛宁还没有找到,哀家不能走。”
“太后娘娘,您若不走,丞相不会安心的。”香芷和寒霜双双跪地祈求到。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是皇太后,一时半刻皇上不敢对哀家如何,寒霜,你去告诉丞相,哀家亏欠他的,来世一定会还。”
寒霜还要乞求,便听到外面吵杂的追喊声,太后忙奔到门口,看着呼啸而过的御林军,心道不妙,“寒霜,你来的时候,可否见到有人逃出去?”
寒霜突然想起方才经过华午门时,好像看见了几道影子从城墙上跃过,“奴婢见了几道人影,但是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是谁,而且急着来您,便没有多作探究。那些人与娘娘有关吗?门外这些御林军是追那些人的吗?”
俪太后心里顿时释然,回雪应该是逃了出去,否则,御林军不会如此匆忙的去追赶,不过嘴上哀声道:“哀家也不知,一夜之间,这皇宫里竟然发生这么多变故,这天下苍生恐怕又要经历一场动荡啊。”
寒霜有些不明所以,当务之急是带太后走,继续劝道,“娘娘您就不要再忧国忧民了,如今趁着皇宫混乱正是逃脱的最佳时机啊。”
“若是洛宁回来看不见自己的娘亲一定会害怕的,哀家一定要等她,你们都不要劝了,乾宁宫的人听着,今日变故之后,乾宁宫命运,若有想离开的,现在都各自逃命吧。”
看着太后凝重的神情,大小太监宫女多少明白这其中曲折,现在逃脱不仅背负着不仁不义的骂名,而且不见得到时候能捡回小命啊,况且乾宁宫不一定就大祸临头,大家在这宫中跟着主子斗了这么年,都只不过是在赌博,谁运气好,谁就赌的赢,这一次他们就拿他们的小命大赌一把。此刻打定主意,大家不约而同跪地,“奴才们誓与太后娘娘共存亡。”
太后微微点头不多说什么,底下的人不一定各个都是真心实意地跟着自己,但是不论如何有人陪着自己,事情就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起码还有人给自己跑腿探消息,想到这里,太后对寒霜道,“你快去通知丞相,让他安心,若是有机会,让他在宫外私下找一找洛宁。只要洛宁安全,哀家便死而无憾。”
寒霜知道再劝也无益,便纵然离去,帮助太后找到洛宁才是真正帮她了结一桩心事。
在黑衣人的护送下,景尘抱着昏厥过去的回雪总算是杀出了重围,三个人躲在角落里,待一路追杀的队伍走远,黑衣人才对景尘说道:“你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她处理伤势吧,她流血太多,不能再耽搁了。”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待回雪醒来时,好方便向她阐明兄台的救命之恩。”
黑衣人想了想,“我只是恰巧出手,就算说了我的姓名,她也不一定知道在下,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景尘也不多做纠缠,医治回雪要紧,于是抱着回雪迅速奔向了父皇在千乘暗地里培养的势力联络点——千禧绸缎庄。
千禧绸缎庄的老板是景尘父皇的亲信陆廷,当年他在仕途大好官至安远侯时,突然一病不起,不久后就与世长辞。不曾想被人们早已遗忘的他,原来被轩辕瑨派到千乘国暗地里韬光养晦,为景尘他日登基所用。
景尘在千乘逗留的这些日子,都是依靠千禧绸缎庄的关系掩护才能安然逃脱二皇子的追杀。陆廷看着满身是血的回雪,也不多问,忙叫伙计去拿药箱,先给她服了一颗凝血丸。景尘把回雪安置在密室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束手无策。
陆廷看出少主的焦虑,便道,“少主莫急,老夫已经叫伙计去找邢郎中了,邢郎中行医多年,江湖门派争斗的伤者也慕名找他医治,他这会儿应该能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