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魏静姝大惊,连忙抽出她嘴里的布条,“发生了什么事?”
“小心。”沈小雅看着魏静姝身后,大喊起来,“后面。”
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话,魏静姝就感觉到背后迎来一阵猛烈的掌风。
她飞快的侧身避开,在第二掌劈下之前,一溜烟躲到了床的另一边。
“你是什么人。”魏静姝大声质问道,她不知道眼前人的目标到底是沈小雅还是自己,为了不暴露自己会武功,她只能一味的躲闪。
“原姐姐小心。”沈小雅在一旁大声喊叫,希望以此引来沈醉之的注意。
“小雅,你小心。”魏静姝已经移到沈小雅的身边,摸黑为她解开脚上的绳子。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她,魏静姝借着月色只能看清他一身黑衣,还用黑布蒙着面。
“不知道我们何时得罪过你,大侠是否认错了人?”魏静姝继续拖延时间,没有正面迎敌。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黑衣人看着魏静姝丝毫不害怕的模样,心下一惊。
原本他收了银子,只要抓住这个女人,把她带到那人面前就行。他还以为是个多简单的差事,可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妙。
他忽然后悔一个人来面对眼前的女人。
忽然的,黑衣人伸出一一只手放在嘴前,吹起一声哨音。
“糟糕。”魏静姝知道黑衣人在呼唤同伴,可是她没办法阻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从窗外飞进来。
“抓住她。领头的黑衣人开口,众人立刻向着魏静姝扑去。
看着这个阵势,魏静姝心里一喜,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沈小雅,她松了一口气,一个跃步冲到最靠近窗户的那人面前,迎面就是一掌。
那人没想到魏静姝竟然向自己出手,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侧身闪开,眼睁睁看着她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快追。”一众黑衣人顾不得还在房里的沈小雅,急忙从大门冲了出去。
“救命啊。”沈小雅看着眼前一群人消失在门外,连忙大喊。
“大哥,王公子。”沈小雅急的快哭了出来,她看着魏静姝为了自己,只身引开这么多黑衣人,心里又恼又急。
这个时候,魏静姝早已施了轻功,跃上屋顶,在后院里窜来窜去。
只要引开他们,沈小雅就没有危险了。
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不能因为她,而让无辜的沈小雅受到牵连。
这时,听到吵闹声的沈醉之和王可终于赶到了她们的院子里,沈小雅已经站到了地上,双手却还被反绑在身后。
“小雅,画晴呢?”沈醉之看见只有沈小雅一人在屋里,心里忽的一阵心慌。
“忽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原姐姐为了救我,一个人引开了他们。”沈小雅强忍住泪水没有哭,她知道只要哥哥来了,就一定可以救回原姐姐。
“该死。”赵珂恶狠狠的骂道,此时根本顾不上眼前还有他人,心里只想着快点找到魏静姝。
他一个快步冲去院子,只身消失在黑暗里。
“小雅,你快进屋去,把门窗关好,千万不要出来。”沈醉之嘱咐了一句后,也匆忙的朝着院子外跑去。
魏静姝的身影在黑夜里窜梭前行,犹如一只轻快的豹子,从一个屋顶,飞快的跳到另一个屋顶。
“老大,那女人闪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抓不到。”
一众黑衣人追在她身后,跟着她把整个古佛寺的屋顶都游览了一遍,众人怨声载道,叫苦不堪。
“都怪该死的花大少,他可没说这女人如此厉害。”领头的黑衣人破口大骂,“我们回去一定要再收他一笔银子,这个女人比泥鳅都难抓。”
“老大,我们快点追上去吧,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可不好对付。”身后的小弟着急的说道。
“你们几个去那边,抓到她之后立刻到老地方汇合。”
“是。”一众黑衣人迅速分成几队,四下散开。
这边,魏静姝已经偷偷的潜回赵珂他们所住的院子,可是,赵珂和沈醉之为了寻她,已经跑到了前院,叫上一众小沙弥,一同在寺里搜寻起来。
“怎么没人?”魏静姝轻轻落在院子里,看着屋里的灯火还燃着,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只好走进屋里,随便找个凳子坐下,看见桌子上还有一壶热茶,她伸手拿了过来,倒进茶杯里。
“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吧。”魏静姝没有多想,以为他们肯定是去了沈小雅那里,过一会就会回来。
只不过她没有意料到自己在两个男人心里的地位。
两人一听见她被黑衣人追杀,早就匆忙的带人翻遍整座寺庙,就差没有掘地三尺,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想到,魏静姝会到他们房里去。
“什么人!”
灯火突然闪烁不已,黑影被映照在墙上,魏静姝手持茶杯,将浓茶向身后泼去。
“原姑娘果然好身手。”
背后黑影闪过,避开了茶水。
魏静姝心下一惊,这个人是何时站在身后,她居然才察觉到他的气息,若不是刚刚烛火闪烁,她未必能发现。
可是,惊讶片刻后,心里却平静下来,他叫自己原姑娘,而不是魏静姝,说明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却说自己好身手,那他们一定不会是原画晴的仇家。
魏静姝苦恼不已,莫名其妙被人惦记上的感觉真是不爽。
“我家少爷请原姑娘走一趟。”黑衣男子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可是在魏静姝看来,却是无比的诡异。
“你家少爷是什么人?”魏静姝不怒反笑。她倒想看看,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黑衣人的语气很平静,双眼直直的望着魏静姝,一双手还摆出“请”的模样。
“看来今天我是不得不去了。”魏静姝继续敷衍着眼前人,心里却焦急不已,该死的沈醉之,该死的王可,怎么还不回来。
“姑娘不必再等了,他们回不来的。”黑衣人诡异一笑,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现在,他们恐怕还在前殿里瞎转吧。哈哈哈……”黑衣人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声,在寂静空旷的深夜里无限回音。
“你……”魏静姝心里万分懊恼,刚刚应该直取他的命门,不给他一丝机会。
魏静姝趁着对面的黑衣人不注意,小心翼翼的把屋里望了一圈,确定屋里只有他一人,她心里暗喜。
“既然如此,那就别说废话了。”魏静姝飞快站了起来,一掌朝着来人劈去。
“哼,雕虫小技。”黑衣人没有躲闪,直直的迎上她的掌心。
嘭。
屋里的柜子不堪两人内力的碰撞,笔直的朝着地上倒去。
“呵,我竟然小瞧了你。”黑衣男子收回手掌,抬脚朝她踢去。魏静姝也不是笨蛋,立刻向旁跳了一步,抽出腰间的玉笛,向他砍去。
黑衣人不敢有丝毫的松解,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深闺千金居然有如此武功,接下了他一掌,还有力气还击。
“哼,让你瞧瞧本姑娘的厉害。”魏静姝不再一味躲闪,她主动迎敌,一招一式之间,直取对方命门。
“该死。”黑衣人被魏静姝逼的不得不背靠着墙壁,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样平静。
这一刻,黑衣人忽然想起和主人分别时,他给自己的一句忠告,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
黑衣人抬起手臂,挡住迎面而来的攻击。玉笛打在他手臂上,发出咔嚓一声巨响,黑衣人的额头冒出豆粒大的冷汗,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
“这一下,是还你在船上给我的那一掌。”刚刚和他对掌后,魏静姝就可以确定,在船上暗算自己,把自己推下水的人正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
“哼,你就这点本事?”黑衣人忍住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口中仍不肯服软。
“你若是再不说出幕后主使,我还有更狠的。”魏静姝可不是善男信女,对她而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弄残再说。
“你……”男子瞪大双眼看着魏静姝,感觉到她手中的玉笛再一次落在自己身上,一下接着一下,疼痛不已。
玉笛是一种乐器,同样也是一种兵器。
当初魏静姝拜在张靖珏门下,做了他的入室弟子。可是他并没有传授魏静姝什么高深的独门武功,而是教她保命和杀人的招式。
保命的招式,最重要的当然是轻功。当年,魏静姝为了学习轻功,可是被她师父一次又一次的从屋顶上给踹了下来,摔一次,就再踹一次,可怜的魏静姝活生生的摔了几十次狗吃屎,才会学了这门功夫。
当然,张靖珏也传授了她一些内力,并且教会她如何修炼内力的方法。
有了内功,再学招式,就很轻松了。比如刀,比如剑,甚至于鞭,魏静姝都有涉及。
于是乎,溜出家门偷跑到青山寺,就成了她家常便饭的事。
“师父,为什么都是一些刀啊剑啊的,没有适合女人用的兵器呀。”魏静姝曾经疑惑的不解的问过师父,她还记得师父是这样回答的。
“你若是武艺高强,即便一根树枝,在你手中也可以变成杀人利器。”
“师父,有没有轻便的兵器,我想随时带在身上呢。”魏静姝开始在张靖珏身旁撒娇,这一招百试百灵,也是魏静姝的最爱。
“你呀,内功还没练好,就先想着挑兵器了。”张靖珏无奈了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屋里。
不一会,等他出来时,手上却多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长笛。
“这是你师娘生前最爱的兵器,送给你吧。”张靖珏轻轻抚摸着玉笛,眼神充满了柔情与疼惜,仿佛面前的不是玉笛,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师父……这怎么可以,这是师娘的……”魏静姝虽然有些任性,却也知道师娘是师父的心头宝。师父看破红尘,出家为僧,更是为了怀念师娘。
“玉清会明白的。这把玉笛一直被我锁在箱子里,不见天日,想来它也希望有个疼爱它的主人吧。”张靖珏笑了笑,把玉笛递给魏静姝。
“师父……谢谢您。”魏静姝感动得红了双眼,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师父拿出了师娘最宝贝的玉笛。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最厉害的功夫,成为一个高手,将来好好报答师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