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澜萧再也无法平静,吓得直直磕头,“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您休要听这两人胡言。”
尹天靇真瞳孔一缩,一脚踢开姬澜萧,他的面容开始冰冷,眼底的凌厉渐渐退去,变成狰狞,语气也开始森然起来:“你们说得可是真的?”
黑衣人低头,血水流到地上,沉声道:“是姬统领命我等夜潜皇宫,刺杀你这爆君,我等自是知道,既然被擒,逃不过一死,将姬统领说出来,希望您给我等一个全尸。”
尹天靇咬牙切齿的吐出字来:“好,朕定给你们一个全尸。”
玉后连忙上前,想替姬澜萧说话,不等她开口,只见尹天靇瞬间拔过一名禁卫军腰间上的佩刀,趁着姬澜萧没有防备,狠狠朝姬澜萧砍了下去。
血染一地,整张英俊的脸上留下血淋淋的疤。
玉后一双妩媚的眼里透出一丝冷光,尹千娇成功把握住了尹天靇生性多疑的弱点,他是另可错杀也不放过。有想到北冥司那白痴,为什么就派了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士。
玉后谈谈的说道:“陛下,夜里凉,请先回宫吧,明早在审。”
皇帝点头,最后对着尹千娇说道:“你的素雅宫被毁,你就搬到和景宫去住吧。”
“是。”
黑衣人被架走,皇帝和玉后也都离开,薇儿就问道:“他们是死士,怎么会帮助公主指出姬统领就是要谋害你的人?”
尹千娇笑得风华绝代:“那是因为,玉后的位置比他的高,他死了,玉后不到,他们的主子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薇儿微愣,尹千娇这是要他们栽赃嫁祸给姬澜萧!因为尹千娇知道想要你的对手痛苦,所以就先对付她在乎的人,然后将其一个个瓦解。
一切都很平静,外面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间或,有一两声鸟鸣。
薇儿想到在打斗时的场景,就将事情跟尹千娇说了一遍。
有人在暗中帮她们,却不知道是谁?
尹千娇突然的抬头望她哥哥朝阳宫的方向,说道:“戏演完了,七皇兄也该回去了。”
月妃按照尹千娇说的保住了那女子的性命,如尹千娇所说,玉后果然要杀人灭口,她赶到时,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亏得月妃让神医夏楚炎的极力抢救才保住了性命,不过最终还是得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风过天澜,花亭凉心,亭中外的六角摆放了白净无瑕的大朵大朵云花,花香四溢,垂柳依依,亭中传出女子朗朗笑声。
看去,亭中坐着的女子一身粉蓝色秀裙,腰间抹过一串淡蓝色玉珠链子,清秀好看的脸挂着笑意,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轻动,而那双眼眸,更是漂亮得令人不愿闭上眼。
薇儿简述着昨日从乐乐哪里听来的趣事,她原本浅绯色的宫装已经换了一套段料昂贵的粉色宫装,白皙的肤色一点也不像是舞刀弄剑的杀手,和蔼照顾周到的薇儿也不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魔,尹千娇眯眼看着这个迷一样的薇儿,顿时起了疑惑。
“薇儿这名字是你原本就有的么?”
薇儿讶异,她没想到尹千娇会问她名字的事,薇儿低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奴婢原本的名字叫犹无念,太后说叫起来拗口,就让奴婢改成了薇儿。”
尹千娇的唇仿佛被桃花染色成浅红,带着隐约的笑意,全身散发出了高贵气质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尹千娇的眉梢不自觉的挑起,带着如玉珠落盘的清脆声音说道:“无念这名字可比‘薇儿’好多了,‘无念’也许给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无忧无念的活一世,看盛世繁华,岁月桃花。”
薇儿淡淡说道:“薇儿已经不记得‘无念’这个名字是何人取的了。”
尹千娇也不介意,她也只是无聊问问而已,别人的事她还管不上,而且这个薇儿还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
薇儿自己也清楚尹千娇做什么事还是防着她的,也不戳破,如日常的维护着这份平静。揭开玉壶,将从城外带回来的清秋茶叶放了进去,“公主,这茶叶快完了,要内务府的人去采办吗?”
尹千娇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一挥衣袖,对薇儿说道:“许久没有去探看月妃娘娘,我这九公主得去看看她。太后宫中的清秋用完了,整日跟我念叨想喝呢,你就把煮好的清秋先送去给太后解解馋,等内务府采办的清秋到了,再挑上最好的送过去。”
“是。”
潮湿阴暗的地牢,腐味蔓延,随处可见的硕大老鼠来回蹿动,刑架上粗绳捆绑着的男子满身鲜血淋漓,被打得皮开肉绽,囚衣破碎,脸上白得不能再白,新的伤痕还流淌着滚烫的血,久远一点的已经成了狰狞恐怖的疤。
尹素玉的手掌被铜钉贯穿,手掌一片腥红。头发全全将脸部遮盖,而他面前立着的两名肥壮狱卒,偏高一点的狱卒吐出一口唾沫,怒道:“奶奶的,这小子的嘴巴怎么硬?”
进入死牢开始,地狱般的牢狱日子也就开始,不招供,玉后的手段就是日日的毒打,夜夜的折磨,他是因为心地善良收留了那女子,还拿出银两让她某生去,她说甘愿在府中为奴为婢,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着实见她可怜,又收留了她,不求她回报他什么,可是她却恩将仇报,他母后说得对,就是因为他太善良了才叫玉后阴谋得逞,就是因为他太善良了,才害死了朝卉宫十六名人的性命。
好恨,好恨……
另一个狱卒丢开手中烙铁,戳着粗大的手,阴笑道:“除了不能打脸,不能将他弄死外,牢中就那几样可以对付他,不如我们来玩点别的。”
高胖的狱卒好奇的问道:“玩什么?”
“他是个皇子,尊严就是他要守护的一切。”狱卒走到尹素玉面前,拽起他被血打湿的头发,又说道:“这个小子长得比女人还俊,不知道尝起来的怎么样,我们有多少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就拿着小子开开荤。”
高胖子猥琐的抖抖要上的肥肉,乐道:“我还真没吃过小宦。”
尹素玉被狱卒放在地上,剧烈的刺痛令他清醒过来,看到那两个拷问他的狱卒正在脱他的上衣,粗大满是茧子的手缓缓向他囚裤移去……
活了那么久他当然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尹素玉一阵干呕,眼中满是嫌恶和怒气,沉声道:“你们以为这样羞辱本殿,本殿就会招认通敌卖国之罪?哈哈,就算是死,你们也休想得逞。”
狱卒明白他要咬舌自尽,立刻去扳开他的嘴,讥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兄弟还没尝过男子的滋味,如果你伺候我们满意了,指不定你以后还少受点皮肉之苦。”
高胖子奸笑,将瘦瘦的尹素玉压在身下,抚上尹素玉被绳子束搏的手,“你今日是逃不掉的。”
恶心的气味越来越近,狱卒的大脸满是油污,尹素玉的眼珠动转,最后苍凉一笑,好看至极,抬头朝狱卒的头部狠狠撞去,狱卒抱头哀嚎,而另一名狱卒生气的往尹素玉的肚子一踢,尹素玉痛苦的抱着肚子吐出一口血。
“妈的。”高胖子拿起火鞭子正要朝满面痛苦之色的尹素玉抽去……
“住手,谁让你们动的刑?”
突然传来的声音凌厉、冷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令狱卒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缓缓转身,看到那一抹耀眼的黄色,金冠束发,明眸残忍,黑眉如剑,龙擅香的味道击退刑房中一片片的腥味。
“告诉朕,是谁下的令?让你们动的刑?”此时的皇帝,极为无情,冷酷,简直,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月妃都暗暗心惊,只有尹千娇面容平静,对尹天靇的怒气不为所动。
看见心爱的孩子被折磨得非人样,再不顾什么礼节姿态,月妃急忙上去,抱起奄奄一息的尹素玉。白嫩的手抚上尹素玉苍白的脸,手在剧烈颤抖着,这个孩子在她面前的模样是鲜活的,如今连呼吸都是那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他是那么乖巧,她不开心了,他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开心,做什么都会想到她,母妃,天冷了你要多穿些衣裳;母妃,是孩儿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原来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比尹天靇重要。
原来这个孩子的生死她可以用一切来交换。
她不要他去争什么皇位了,她不要做什么太后了,她只要这个孩子好好的就好。
抱着尹素玉,月妃往尹天靇脚边磕头,美丽的脸孔此刻已经染了泪,哭道:“陛下,玉儿纵然有错,请你饶他一命吧,看在臣妾伺候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放过玉儿吧,就算你把玉儿贬为庶民也好,发配边疆也好,饶他一命吧。”
尹天靇言闻,先是深皱眉头,最后看了尹素玉一身伤,他身上除了脸部,全身上下的肉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尹天靇大发雷霆。是月妃在他议政殿们口跪了一下午,他才答应与她来到牢房看望逆子,一来是希望她们断绝了关系,尹素玉的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二来是告诉月家的人,身为皇帝的他对他们月家算是仁至义尽了。却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真的会有人阳奉阴违。
尹素玉是死囚,但他也是大寰的皇子,流着他尹天靇的血脉。
尹千娇一身粉蓝色衣裙,施然的垂在地上,和尹天靇走进来时就闻见浓郁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尹素玉的还是其他囚犯的。尹千娇在尹素玉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右手把脉。
狱卒死死的低着头,大气不出,肥壮的身体剧烈颤抖,油腻的脸上早已布满的大滴大滴的汗珠。
尹天靇一脚踩在高胖子的大手上,撵动,之听见高胖子的手指在咯咯作响,指间溢出血来,狱卒们见尹天靇在也没有耐心,急忙回道:“小……小的不……不知道。”
散发恐怖气息的尹天靇冷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