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有事给你说……”夏炎警告似的瞥了铭一眼,示意他收敛点,别以为他不会动他,他就得意忘形,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看夏炎一脸严肃,铭也收起调侃,问着夏炎发生了什么事。夏炎便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铭……
铭捏着下巴,思量了一会,才提议“大王子要么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都杀了……”
话音刚落,夏炎眼中一道寒光袭来,让幕僚忍不住轻颤一下,在心底鄙视着,明明有这想法,却没那胆子做,比起腾莫来,他依旧少了份狠劲。
不过这样更好,没有大智慧,没有民心,又不够心狠,注定了他走不到王位,而他们更有机会颠覆夏朝。
铭心里兴奋着,脸上带着浅笑,无辜的摸摸鼻子,提出第二个建议“那你就把他们都带到身边吧!”与其把他们留在后方出篓子,还不如放在身边,更好掌控,而商国的军队也正好可以一举歼灭所有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那么到时候他的任务就能提前完成,他也终于可以回国了,铭在心底默默的补充着。
夏炎听着,也觉得有理,和他的想法基本不谋而合,至于怎么行事,夏炎又和铭商量一番之后才离开。
比起其他地方的轻松娴静,倾宫之中,此时却布满愁云,安静的能听到院中树叶落地的声音。
夏王懒洋洋的靠在垫子上……沉着脸,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心情无比沉重……侍女们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悦儿依偎在夏王怀里,娇嗔着问到“大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再过几日赵大人他们就会出发了,大王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夏王轻叹一声,搂着悦儿发愁“美人,这些你就不懂了,这一天没能将商履的军队打败,寡人这心一天都不能安定……”坐上王位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那个部落的首领敢公然自立为王,这怎么能让他心安呢。
婉儿在心里狂笑着,暗道算你还有点自知自明,不过大局已定,你们就等着承受失败的后果吧,王位的丢失只是开胃菜而已,以后的人生,你们将会在无休止的痛苦中度过。
表面上,悦儿则善解人意的宽慰着夏王“大王干嘛说丧气话,今天大王子不是也分析了么?商履不可能打败我夏朝的兵马的,更何况大王是天子,受百神庇佑,商履那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所以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大王别担心了,来,喝点酒吧!高兴高兴!”
悦儿说着,端起酒杯,递给夏王。
夏王满面笑容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赞美着“美人果然嘴甜,深得寡人之心!”
“大王,妾身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哪有嘴甜了……”悦儿嘟着嘴,娇嗔的说着,羞涩的低下头,冷笑从眼中一闪而过。
悦儿的话句句说到夏王心底,夏王听得眉开眼笑,大赞说“好、好、好,寡人的美人实事求是……”
被悦儿这么一打岔,夏王的坏心情一扫而空,悦儿趁机又招来舞姬围绕在大王身边取乐……三天之后,大军整装出发。
小李子跟在赵梁身边,将赵梁照顾得妥妥当当……
“小子,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都干了些什么?”大军向前进发中,赵梁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背上,和小李子说着闲话。
“嘿嘿,秘密,大人晚上就知道了……”小李子一脸谄媚,笑得别有深意。
“你小子!”赵梁一马鞭轻摔在小李子身上,笑骂着“最好是好事,要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小李子讨好的笑着,连连点头……
当晚,小李子便带了几个身材瘦小的清秀的士兵进了主将营帐,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来暧昧的欢悦气息,元诩和高乾无比嫌弃的盯着主将营帐,心里说不出的窝火,想他们也是几经沙场的人,曾经在夏雷手下也算是九死一生才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有些人毫无战功,依着阿谀奉承就轻而易举的得到将军之位,而那个带着他们出生入死的人,却被贬囚在府里,一想到这些,心底就升起一阵阵莫名的寒意和悲凉……夏国军队出发之前,悦儿已经让伊元派人快马加鞭的通知伊尹,让他提前防范,而在宫中,悦儿则变本加厉的招来侍女舞姬陪着大王嬉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赵梁打败仗的消息传来。
那天,悦儿正陪着夏王欣赏最新编排的歌舞,侍卫便慌慌张张的端着一个盒子进来回禀,说有最新战报送上。
夏王闻言,嫌弃的看着侍卫,见他脸色苍白,那摸样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更觉得厌烦,冷哼着“蠢东西,手里拿着什么?”
夏王一边责问着,一边让侍女将东西拿上前,打开一看,吓得倒退一步,而端着盒子的侍女更吓到尖叫一声,将盒子连同里面那枚恶心的人头一起被摔在地上……
悦儿、艳儿看清人头,也是一脸苍白,跑到一旁不停的呕吐。
一旁的侍卫见状,不敢耽误,连忙忍着恶心将盒子连同人头一起弄出殿外……
夏王紧拽着拳头,额头青筋直冒,铁青的脸色显示着他有多么的愤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王咬牙切齿的问着,想起那个长满了虫子,看不出面容的人头,心里就一阵恶心……
“赵大人兵败,吾氏被灭,吾氏首领被杀,赵……赵大人也被杀了!”侍从越说越小声,生怕大王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夏王阴沉着脸,不确定的问到“刚刚那个难道就是赵梁?”
“回大王,那就是赵大人的人头……”侍从说完,趴在地上,头低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什么?”夏王心中一沉,怒火橙橙橙的上扬,这赵梁算得上他的心腹,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该死的商履,真真可恨,当年他真不该顾及那么多,真该处死他一了百了,现在也不用这么头痛。
悦儿见大王脸色变来变去的,担心他责难当年她们阻止他处罚商履的事,立即悲切的抹着眼角,假哭着“大王,这赵大人死得也太可怜了!”
看着夏王将视线转向侍卫,悦儿暗松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在夏王身后,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等夏王开口,侍从苍白着脸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元诩和高乾两位大人带着手下的士兵归顺了商朝!”
侍卫话音刚落,夏王一脚将身前的木桌踹向侍卫,咬牙切齿的怒吼着“你说什么?”
侍从被木桌砸中脑袋,晕晕乎乎的,压根没听清夏王问什么,只好忍着痛,低着头,不敢动作……
可是这一行为,却激怒了盛怒中的夏王,夏王暴怒着“来人啊,把这该死的奴才给寡人拖下去,处以炮烙之刑!”
侍从一听这话,吓得屁滚尿流,不停的磕头求饶着“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盛怒中的夏王那容别人求饶,嫌弃的摆手,咬牙切齿的命令着“该死的东西,还不快拉下去行刑,再不动手,把你们统统凌迟……”
其他侍从一听,哪敢怠慢,连忙冲上前,架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往外拖……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夏癸,你这个昏君,你活该做亡国之君……”侍卫吓怕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哀求声、咒骂声响彻宫殿,侍卫、侍女、舞姬们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免得因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被大王所杀……
夏王暴怒着,连自称都乱了,命令侍卫“去,把大臣统统给我叫来……”
传令的侍卫连滚带爬的跑出大殿,额头冒出冷汗,连连庆幸自己跑得够快,至少现在他不需要面对可怕的大王……
悦儿沉着脸,坐在一旁,心底则乐开了花,现在她最爱欣赏的就是夏王怒火冲天,焦急难耐的模样,每看到他们难受一分,她就高兴一分,就欣慰一分,暗自高兴了许久,悦儿才压下心底的喜悦,拿着酒走向大王“大王,你先喝点酒,消消气吧……”
“滚开……”大王暴怒着,手一扬,将还没到他跟前的悦儿给甩开,悦儿身形在半道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顺势倒在地上,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一直缩在一旁看戏的艳夫人,见悦儿摔倒了,眼眸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咋咋呼呼的大嚷着一声“姐姐”,接着风风火火的跑过去,将悦儿扶起来。
看着她手臂被划出的血痕,夸张的嚷嚷着“糟了,姐姐,你手流血了……”
艳夫人说着,又手绢擦着眼睛,低声呜咽着……夏王听到艳夫人的嚷嚷声,才猛的回过神来,看到悦儿摔倒在地,连忙走上前去,扶着悦儿,担忧的问着“美人,你怎么样?”
夏王的话音刚落,悦儿身边的艳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又很快掩饰下去。
悦儿苍白着小脸,额头冒着细汗,忍着疼痛,轻笑着摇头“大王……妾身没……”事字还没说出口,被艳夫人一碰,悦儿又忍不住呻吟起来。
“你轻点!”夏王急了,低声呵斥着。
艳夫人心里无比憋屈,忍不住小声反驳着“姐姐明明是被大王推到在地的!”
“妹妹!”悦儿脸一沉,轻斥着,瞪了艳夫人一眼,让她收敛点,就算因为商国获胜,她心里高兴,也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毕竟现在她们还在夏王的王宫,夏王现在怒火正盛,可她嘴角不由自主的轻扬着,显示着主人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艳夫人被悦儿那一瞪,瞬间恢复理智,连忙跪在大王面前求饶“大王恕罪!”
悦儿也拉着夏王的手臂,面露祈求之色。
夏王暗叹一声,说了声罢了,随即吩咐侍女去传医师前来为悦儿诊治,被悦儿和艳夫人这一打岔,他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
刚吩咐完,就被悦儿阻止了。
因为悦儿反抗他的命令,夏王不乐意了,压抑着怒火,脸色沉沉的看着悦儿“这都流血了,怎么能不让医师诊治!”
“大王别急,妾身不让他们去请神医,是因为神医已经不在都城了……”悦儿忍着疼痛,柔声解释着。
“什么?”噌噌噌,夏王大吼一声,那好不容易升上去的怒气又一点点往上攀沿,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