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心思飞转着,当下便有了主意,一边大赞着悦儿和艳夫人是他的福星,一边将两人搂在怀里,继续玩乐着。
艳儿和悦儿也温柔的笑着,温顺的靠在夏王怀里,在人看不到地方,轻轻的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
半个月之后,商国使者伊尹带着贡品来朝觐见,大王在倾宫设宴款待一众使者。
一进大殿,伊尹就一番歌功颂德,大赞大王英明,听的悦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番违心的夸赞说完之后,伊尹才回到正题上,卑微的说着“大王,商国为表对大王的敬意和感激之情,特献上美人数名……牛羊千头,以及各种珍宝二十箱,请大王笑纳……”
夏王勾勾嘴角,饶有兴致的看着伊尹,挑眉,别有深意的问着伊尹,这感激从何而来。
伊尹立刻恭敬的磕个头,模样无比真诚的回答“商国对大王的感激有很多,感激大王对商国部落的宽容……也感激大王对首领的宽容……”伊尹态度无比卑微,无比诚恳,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虚假……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夏王听得满意了,也很得意……当下便安排伊尹坐在右手下侧,与他一共欣赏歌舞……
期间,伊尹时不时的举起杯子向大王敬酒,说着恭维的话,至于其他的只字未提……
悦儿靠在夏王怀里,感受到夏王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伊尹,便在夏王耳边嘀嘀咕咕起来,夏王听完,笑眯了眼,连连点头,立刻将舞姬遣退下去,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愁容。
“伊尹,相信你已经听说过了吧!商履如今重病在身!”
伊尹点点头,心里冷笑着夏王专门让人散播,不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吗,还装模作样的;面上却是一脸恭敬,冲大王磕了个头,回答“这次前来,一是为了表达对大王的感激之情,二来,也想求大王让首领能魂回故土……”
伊尹一脸悲切,说到伤感之处,还泛上泪光,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小女人,没有丝毫男人应有的霸气。
这副模样,让悦儿一阵阵恶寒,夏王更是一脸嫌弃,心里更是鄙视,好歹也是一国丞相,居然像个小女人似的,看起来也不像有多大作为的人,到时候商履一死,这群人便不足为惧,这样一想夏王就更安心了。
“伊大人也别太……”艳夫人刚接口,就被悦儿偷偷的瞪了一眼……艳夫人吐吐舌头,赶紧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将头埋进大王怀里,满脸不乐意,心里抱怨着,凭什么她说什么都行,自己刚刚开口,就被阻止了,艳夫人心里冷哼一声,躲在夏王怀里生闷气。
虽然悦儿没给艳夫人说话的机会,不过心情极好的夏王给了,一直看着伊尹的夏王听到艳夫人的嘟囔声,回过头看向艳夫人,好奇道“夫人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艳夫人闻言扯出一抹假笑,小声嘀咕着“其实也没什么啦,就看他那样,哭得挺可怜……”
艳夫人没说完,夏王便扑哧一声,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底含泪,温柔的拍着艳夫人的后背,夸赞着“寡人的夫人,果然与众不同……”
艳夫人得意的挑眉,娇嗔的嘟着嘴,叫了一声大王,便顺势依偎在夏王怀里。
一旁的悦儿见此,下意识的皱皱眉头,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艳夫人好好谈谈,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艳夫人对某些东西似乎太在意了些。
悦儿这边胡思乱想着,夏王则已经答应伊尹的要求,同意他们将商履接回商国。
而伊尹一听大王同意了,连忙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不停的叩谢大王恩典。
王宫宴会还没结束,悦儿便鼓动夏王派人去把商履带出夏台,顺便让他们将人带走,免得死在夏王宫晦气。
夏王觉得有理,便派了侍卫前行,而悦儿以好奇为由,也派了草儿跟着一起前往。
虽然之前早知道夏台的环境恶劣,可亲眼见到,草儿还是狠狠的被震惊到了……
夏台杂草丛生,四周被士兵把守着,明处、暗处有无数的侍卫……
进入夏台之后,一阵寒意扑来,让人忍不住哆嗦,而夏台里面昏暗无关,偶尔还能看到老鼠跑过……发出嗤嗤嗤嗤的声音……让人心底一阵恶寒。
打开最底部的暗门,沿着昏暗的暗道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守卫的士兵打开石门,一道湿气铺面而来……这便是囚禁商履的水牢。
整个水牢全是水,只是在正中央有3尺见方的平台,四周用粗粗的木头封住,连顶部也被木头封住了,从石门进去,有一条用石板砌成的桥,一直通到中央的石台上,草儿深深吸了口气,快速的走到囚牢处,让人打开牢门,扶起已经虚弱,昏迷在水牢的商履,快速的离开水牢……
离开暗道,还未到门口,草儿被一旁牢房中一直冷冷打量这一切的一双冰冷的眼神所吸引,便指着牢中的人,问到“这人是谁?”
“厄”狱卒疑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也才来没多久,只知道夏台水牢里囚禁着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至于其他人,之前的狱卒没有交代,他们也没过问,至于这些人,病死了也就直接丢到乱葬岗,也没人过问……
如此犀利的眼神……草儿沉默了一会,想起曾经主子提到过的一人,眼前顿时一亮,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看了那人一眼,草儿连忙跳到一旁,一脸怕怕的说到“这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你们赶紧让人把他扔出去吧!可别惹上瘟疫就惨了!”
草儿那焦急的模样,加上满脸的伤痕,更显恐怖……狱卒一听这话,也吓得后退一步,不敢靠近囚牢,下意识的求证着“丑奴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们干什么?对我又没好处!”草儿不乐意了,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悦。
狱卒见草儿不高兴了,连忙陪着笑脸讨饶“姑娘别生气,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狱卒说着,冷汗连连,心道这位姑娘可是洛夫人的贴身侍女,洛夫人又是宫里的第一夫人,他们可不敢得罪她。
“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就告诉你们吧!”草儿叹息一声,无奈的大发善心“几位也知道吧,神医经常去给我家主子诊治,我也就在一旁学了一些小皮毛,这个人皮肤有些暗红色,眼睛也是,一看就是疾病缠身……”草儿越说越玄乎,狱卒听着,下意识的看向牢里的人,一见果然如草儿所言,后背便一阵发寒,直冒冷汗。
“你刚说这可能是瘟疫?那就是说可能会、会传染……”狱卒吓得不清,声音都在颤抖……而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守卫也默默的看着牢中的犯人,真是越看越像……
狱卒不由得死灰着脸,暗叹命运不公,心想着如果被大王知道了,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不会有任何例外……
看着这群狱卒被吓坏了,草儿就知道有戏,轻叹一声,说道“哎,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的……”
狱卒顿时眼前一亮,跪在草儿跟前,满怀希望的请求“姑娘求你指点一二!”
草儿无奈的叹气,带着些许不情愿的凑到狱卒耳边一阵嘀咕……狱卒先是一脸怀疑,接着便狂喜着,不停的说着“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草儿也不多说,招呼着众人离开,顺便提醒他们要想活命,在囚牢发生的事,最好只字不提。
侍卫个个都是人精,听完草儿刚刚的话,都恨不得自己没来过囚牢,以免沾染上怪病,那敢提起,统统保证着什么都没见过。
离开夏台之后,草儿便先一步离开,而其他侍卫便抬着商履前去倾宫……
酒足饭饱之后,听到侍从回禀已经将商履接来,并被告知商履此时已经不醒人事之后,夏王便让人将商履交给使者,自己则心满意足的带着舞姬、艳夫人、悦儿等人一起回了寝宫。
伊尹也在随从的搀扶下翩翩倒倒的走出倾宫,在宫外,看着昏迷在木板上消瘦的首领,伊尹眼神一冷,一道狠戾闪过,快得无人察觉。
看了首领一眼,伊尹便无力的靠在随从身上,随从看着首领,又看看伊尹,随即哭丧着脸,在心里小小的抱怨着,这大人酒量不好还死喝,居然在倾宫喝醉,真是,现在怎么办好。
许是明白侍从心里所想,伊尹打了个嗝,嚷嚷着“带上首领,咱们,厄走……”伊尹歪歪倒倒,一嘴的酒气,随从没办法,便架着伊尹,请人抬着商履回了驿馆,一到驿馆,伊尹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驿馆的仆人一边安顿伊尹,一边安顿商履,一番辛苦之后才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侍卫。
随从便坐在伊尹身边小声抱怨着,听到周围再无其他人声,伊尹猛的睁开眼睛起身,眼中没有丝毫的酒醉迷糊……
“大人,你?”随从惊讶着,为自己的抱怨后怕起来。
“首领在哪?”伊尹懒得多说,直奔主题!
“在隔壁的房间……”随从下意识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影一晃,一阵风吹过,床上便没有了伊尹的身影。
随从一愣,连忙跟上前去……
商履的房中,伊尹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商履,静静的等着伊山的检查结果。
看着商履那副模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头发、胡子耷拉在乱糟糟的,身体消瘦,换上的衣袍松松的套在身上,裸露在外的手指像枯骨一样,伊尹就一阵阵难受,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表示他还活着,伊尹真怀疑这是一具死尸!
见伊山将商履的手放入皮袄被下,伊尹赶紧问着“怎么样?”
伊山看了一眼房中的几人,伊尹会意,将人遣退下去,只留下两个心腹……
“他的脉象很奇怪,不像是身子虚弱造成的,反倒像中了毒……可是这毒似乎对他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伊山纳闷的说着,陷入了沉思,他对毒的了解不深,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知道这毒只是让人脉息混乱,对身体似乎没有多大伤害。
“这个我知道!”沉默了一会,伊尹才压低嗓音回答,顿时惹来伊山的不满。伊山眼睛瞪得大大的,幽怨的看着伊尹,无声责怪他不提前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