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点她倒也不急了,这宁王就是故意的,不管是空无一人的王府还是那个试探,都是她故意的,所以她们的进来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包括严络青进了书房都有可能是她故意的。
“文鹿,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尹阑那两个字让她头脑有些发懵,尤其是一看到文鹿,那种感觉尤甚,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她说,但明显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离开这里。
她也发现了,这一定是宁王故意的,她敢肯定宁王此时定是从哪个角落处将她们的全部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就连她发现了尹阑的事情怕也是清楚的。
这封信她之前看看到了落款,并不是近两天的,那么这种已经算是过时了的信件此时出现在了日理万机的宁王桌上,不是故意的还是干什么的?
恐怕她今晚能都顺利地进入书房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尹阑的事情。
不过……文鹿可怎么办?
“文鹿,你和……尹阑最近,嗯,有什么打算,你们刚刚。”想了许久,严络青还是有些憋不住地问了出来,她知道今晚的文鹿这么好好说话和尹阑不无一定关系,她是知道文鹿的,可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女人,一向是不近男色,要接近了,那肯定是用心的了。
不过之前她还想看着这两个人终成眷属的话,现在则希望文鹿不要陷得这么深,她实在是没想到尹阑竟和宁王有关系,或者换句话说尹阑,是宁王的人?
“嗯。”文鹿听了先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过她从严络青出了书房便发现她情绪不太对,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饶是她也有些不安了。
嗯?那么就说是很好喽?既然文鹿都这么说了。那现在该怎么办?万一尹阑和宁王的关系并不是普通的属下关系那又该如何?
“怎么了?”许久没有听到严络青的回应,文鹿有些沉不住气,她知道这样对自己非常不利,但是以涉关到尹阑她就无论如何也沉不下气了。
尤其是她们……,她就要对他负责了。
“嗯,就是有一些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尹阑他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当如何?”严络青跑的有些喘,气息有些不稳。
“你什么意思?”语焉不详的这么一句算是让文鹿彻底有了些脾气的,她总觉得严络青此时很不对劲,而且这种不对劲是和尹阑有关。
……
严络青一直都没有回答她,直到两人匆匆赶回赌坊的时候,严络青才将自己一直揣在怀中的信笺拿了出来。
本来文鹿还有些疑惑,当她结果纸张看到了尹阑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终于真正地阴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饶是淡定如文鹿,此时拿着这些纸也止不住有些发抖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她们爱情的催命符了,她抱着希望地合上了纸张努力镇定地问着严络青。
但显然严络青然让她失望了:“信,我是从宁王的桌子找到的,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也许是特意让我们看到的也说不定。”
“怎么会这样?”尹阑他又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信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严络青最近一段生活的汇报,就连文鹿的到来都写的一清二楚,虽然对于自己和文鹿的感情还有文鹿曾经的身份都没有写的清晰,严络青可是被出卖地彻底了。
而这些在文鹿看来又是如何的痛心?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原来一直怀疑的奸细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两人回到了赌坊已经将近天明了,严络青此时心境虽复杂,也有些疲倦。
她之前因为太震惊于尹阑是奸细这个事实,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现在才想起来她以前似乎在府中怀疑过一个下人,果然是她判断错了,她当时还纳闷为什么那个下人后来没有和他的主子联系,只是单单地回家了,果然啊!
尹阑,他到底是怎么隐藏的?而且她现在才把他接过来不是?那这段时间又是怎么报信的?还是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记得尹阑是和刘老板一起出现的,那既然他是内奸,那么刘老板的死和他是脱不了关系的,或者说,刘老板就是因为他的情报而死?
那宁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盯上她了?尹阑的出现还是在一年前,那个时候她甚至对他一点都不上心,也没留意这个人?那他到底是不是尹府的后人还是完全就是宁王捏造出的一个棋子?
可恨!当时严络青的记忆她竟是一点都没有了。
不过,要是假的,苏俨应该会知道吧!严络青想着遂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毕竟她们都分开了这么久,就连她换了个人苏俨都没发现,更何况这小的时候接触过的人?
没有了印象也是正常的。
“唔,络青?”正在严络青纠结着心思走进了卧房好一阵子,她身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还是将原本浅眠的苏俨给吵醒了,他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地问道。
“嗯,你醒了?”严络青乍一听到声音有些怔愣,光顾着惊讶于尹阑的身份,她居然忘了文鹿。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她即使对他只有当初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也毕竟是把他也当作了自己的家人,现在心里是不舒服的,那么连她都这样了,文鹿呢?
文鹿现在好不容易才开始得到了自己的感情,才开始好起来,她又会是什么心情?想起了她们刚刚分别的文鹿望向她的眼里充满了苍凉和一种道不明的东西,严络青屁股下就像是有颗钉子般坐不住了。
“络青?”没有等到回应,苏俨有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严络青的情绪明显地不对劲,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俨的声音有些急切,严络青只得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心思,稳了稳心神道:“乖,再睡会儿,现在天还早。”说着就坐到了他的身边,将他已经坐起了些的身子又压了回去,轻柔地盖上被子。
“可是,你有没有受伤?”明显有什么不对,苏俨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想起了这个可能性,又连忙坐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严络青,嘴里还碎碎念着:“我就说你不该去的,又没什么武功,要是受了伤……。”
不好,有落泪的趋势。她发现自从他小产后对她似乎比以前更上心了,原来她是他的心上人,现在估计是上心人了儿了。
“我没事。”严络青只得急忙开口道。
“那你的脸色怎么……。”怎么这样?
严络青苦笑:“其实受伤的不是我,是文鹿。”
她想了想,关于尹阑的事情她还是不想说,她不想然她一直放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受到这种打击,她知道尹阑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该是很在意的,如果知道了这些,必定会伤心的。
“文小姐?怎么会?”苏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在他看来文鹿算是最厉害的人了,既然她受伤了,那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严络青怎么会没事?
“嗯,就是,算是……王爷她也不是好惹的。”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说辞,严络青忙着转移话题:“不过没事,我现在先去看看她,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再过来。”
“那怎么行?我也要去看看!”他也将文鹿当作了自己的家人,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他知道在她眼中没有像镇子上的其他人一样有着对他的鄙夷讽刺。
“唉?不用不用,你先睡,要是她在换衣服什么的,你去也不方便。”让他去了还了得?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可不敢保证文鹿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绝不会是受伤之后的表情。
“嗯,哦。”想想严络青说的有理,苏俨也没再争论,又想了想顺从地缩回了被窝。
严络青看了看他,陪他坐了一会儿才出去。
现在还是文鹿重要些,她……唉!杀手啊!真不知这杀手受情伤是什么样子的,她原来还想知道文鹿这种死人脸当知道有人背叛她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结果现在知道了,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好,至少她希望从未发生过这些事情。
“文鹿,我进去了。”严络青象征性地扣了扣门,说了个肯定句,不是疑问,话音落下也没有等待响应的意思,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可不以为此时的文鹿还会有心气搭理她。
“你来干什么?”果然,她还是生气了,可怜她可是特意过来探望的。
“我有些担心……关于尹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是卧底这个事情已经确凿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也是生活了一年多了,也是有感情的,而且俨儿那边恐怕会伤心,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严络青走到文鹿旁边坐下。
她说话说的极为小心,仔细地斟酌着词语,生怕有一个词用不对。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随时做了心里准备,不过一进门这种深入骨髓的孤寂还是让她心惊了一番,文鹿虽然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和平时看起来没甚区别,可是她就是知道,这周围的凝重不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文鹿苦笑,她抬头看看严络青同样苦着的脸,她到现在了还是不敢相信她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一直在背叛严络青一直在要她们命的人。
她从小就是没有自己没有人生的,直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生活环境改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那种从小经历的事情早已铸就了如今的她,她曾以为她不会有家庭,不会有朋友,当然也没有爱人,直到遇到了严络青一家,遇到了他,她才燃起了希望。
她的生活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她一上来想的是不想和他走的过近而给他带来危险,所以一直疏远着,后来当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她在求婚被拒绝的那一刻简直比被杀还要迷茫还要痛苦,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一片片,不过所有的这些当看到了他那张泪痕斑斑的脸的时候,便全部抛下了,安慰自己他是有苦衷的,他以后会告诉她的。
而这个苦衷却终是在她们之间埋下了祸根,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得知的。
她相信他也是被逼的,但是又怎样?他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假的,一边是她的朋友,她的救命恩人,一边又是他,她放在心上的人,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