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维,你死了也就算了,你的女儿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在地下就好好看吧,你欠我的我怎么从你女儿身上讨回来。”
“想不到我陈然有一天也会坐进这牢房,还是个古代的牢房。”牢房中,严络青坐在一堆干稻草上无聊地说着。
她左看看右看看,原来还对于这古代的牢房有些好奇,现在进来了才知道这牢房它就是牢房,就不是给人住的地方!
只见这牢房小了吧唧,连个床都没有,只有一堆的干草堆在地上,一扇小小的铁窗在房间的最上面,几近挨到了天花板上去,看那个大小估计连只猫都进不来,昏昏暗暗的,她是晚上进来的,连丝月光都看不见,估计白天也不怎么明亮。而整间屋子都是昏暗潮湿的,还散发着一种腐朽的难言的味道,估计是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就构成了现在这种难闻地想让人作呕的气味。
想她刚进来的时候闻到这股子味道差点没窒息了去。然后就是这段干草,严络青现在看向自己做着的草甸子还心有余悸,她一开始还觉得脏兮兮的只是站着,等站累了,也只能坐下歇会儿,这地方阴冷潮湿,除了草堆在还没有什么能下脚的地方,她一屁股坐上去的时候哪知跑出来了几只耗子,再仔细一看还盘随着不少的虫子。
她霍地尖叫出声,最后整理了半天才算是整理地干净些。忙了好久坐上去的时候,她又开始分外地怀念自家她曾经嫌弃了好久的红木椅子。
那椅子她坐惯了沙发大班的,那红木椅子简直就是难受至极了,再看现在这草堆,一点都不柔软做下去和坐地上没什么区别不说,还总是泛着潮意,她坐上去不久便觉得自己屁股都是湿的了。
“咚……”正在严络青抱怨着自己的境地的时候,送饭的来了。
那个狱官显然也是不喜欢这项工作,皱着个脸随手将手中看起来脏兮兮的碗随手一扔,碗是进来了,里面的馒头也跟着出来了。
严络青就盯着那个看起来就嗖了吧唧的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原本就不怎么白的馒头就更加灰了,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晚餐除了馒头之外碗里会剩下一些看起来像是菜的东西,这火立刻就蹿了上来。
“你瞪什么瞪啊!”严络青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发泄怒火,那个狱官就感到了她的眼神之凶狠,所谓这老虎还有被犬欺的时候了,别说现在严络青只是个囚犯而已。
可怜严络青只得忍了又忍才算舒服些,好吧!她现在是个囚犯。
不过,她捡起地上的馒头看了又看,又对着那个碗看了几遍之后,这火又开始蹭蹭地向上蹿。
她也忒倒霉,被人诬陷了进来了不说,现在居然还被这种对待。想她两世都是过着那种衣冠楚楚奢华的日子,原来就算是和那个倒霉男人离婚的时候也有上等的好酒等着她来喝,现在好了,别说酒了,连水都没有。
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唇,看着那个狱官发完了饭食终于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能不能给点水啊!”
语气已经是尽量地客气了,不过那个狱官显然是不吃这套,她斜眼撇了撇作为阶下囚的严络青,刚想竖眉瞪眼地教训几声,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她蓦地笑了出来,露出了嘴里的一口黄牙,似乎还能看到她不知道是那顿饭留下的菜,喷着唾沫道:“啥?大点声,姑奶奶我听不到。”
严络青看的皱眉,想她平时接触到的人不是有钱的就是当官的,毫无例外都是涵养好的,像这等人物还真未接触过,现在她看着她说话,简直都能闻到她口腔里的气味了,恶心!
这狱官一向是官差中最下的工作,甚至连官的边都够不到,这凡是有点钱的人家断不会来某这种差事,就算是当个小商贩也要比这伺候犯人的工作好些。
而这个狱官已经在监狱里干了几年都没有升过职,正是天天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她最喜欢的就是对犯人作福作威的时候了,还算是个发泄途径。
严络青噎了一下,这狱官远比她想象地更差劲些,不过想着自己确实需要些水,便压住自己的火气又说了一遍。
这回狱官乐得更欢了,直接咧着嘴道:“水啊!好啊!姑奶奶我这里有的是,你来喝啊!”作势就要解自己的腰带。
听到这狱官说的前一句,严络青还没来得及奇怪就听到了后面这一句,顿时整个脸都阴了下来。她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现在居然被人这么说那还要忍的话她就不叫严络青了。
“你!你可知我是谁?”这一生气,严络青本来有一大堆的话等着,不过这话到了嘴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啊!不能太过了,想来想去居然词穷了,只能没气势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我管你是谁,现在反正都一样,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姑奶奶就成了,否则,你以后就别想吃到东西。”那狱官显然这种话是听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那模样简直看的严络青牙痒痒。
没办法!忍吧!严络青磨着牙硬是将自己的脾气按捺下来。
等狱官走后,她看着地上仍旧灰了吧唧的馒头,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想着吃两口的,可惜就是吃不下,顺手就扔到了边上。
这不扔还好一扔就不小心扔到了隔壁间,噗咚一声,随着那个碗掉落的声音,隔壁严络青一直忽视的人蓦地抬起了头。
那眼神看着严络青全身渗的慌,她简直都以为自己是杀了她什么亲人一般了。
严络青本不打算理会,不做这视线实在是太过灼热了,盯的她连闭眼都闭不成,只得睁眼没好气地冲着那个人道:“看什么啊!”有些羞恼。
不了那个人听了之后没作声,严络青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捡起地上的馒头拾到自己的碗中,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严络青,那样子……
严络青难得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看她已经将目光移开,也只好不作声接着闭目养神,然后心里一再提醒着自己这里是监狱,能少惹事就少惹事非吧!
不过俨儿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听到自己被抓了一定会担心死的。
“尹阑,络青……络青她被抓走了。”苏俨此时果然如严络青想的一样担心地连饭都吃不下,只知道拽着他唯一熟悉的尹阑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本来尹阑刚听到的时候也很担心,尤其是这中间怎么的也有自己的原因,一直觉得对不起严络青,而且他知道这定是宁王的手笔,严络青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文鹿又不在的,不过这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了呢!他再担心,也架不住这苏俨唠叨了一个多时辰,而且他又不像苏俨将严络青当作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过,想想要是文鹿的话,他现在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也知道苏俨现在的感受了。
他有些无力地说道:“现在也只能等着文鹿回来商量,我们也没有办法,严络青惹到的是宁王不是普通的人,现在你先把饭吃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别严络青没回来你首先先把自己累垮了。”
苏俨其实也知道这些,不过就是知道是宁王干的,他心里就像是用油锅一直在烧着一样,难受地他浑身发软,别说胃口了,就连意识都有些恍惚。
“你要实在担心,明儿就拿些前去贿赂一下狱官吧,那些个狱官每一个好像与的,要是放点钱,严络青的日子会好过些,然后其他的也只能等文鹿回来再说了。”尹阑见识的要比苏俨多,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这话倒像是提醒到了苏俨,他霍地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就去找池书,自己是个男人,那种地方不能去,但是池书能。
池书他多少是知道的,严络青几乎都告诉了他,以前是背叛过,所以现在存着愧疚的心里,严络青对她还算是放心。
他在这里除了这赌坊的几个人之外实在是没有认识的了,现在除了池书他也想不出还能找谁帮忙。
再说池书,当得知严络青被捕的原因后,这心里就一直静不下来,要知道这大宁的王爷除了那以为可就没别人了,现在这种情况,严络青定是不知道怎么惹了王爷,她作为王爷的门客,这种时候要公然去帮严络青打点的话,会生事端。
她一开始看到眼前这个急的连都白了的男人也有些犹豫,不过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话说这严络青进了监狱,她自己在里面呆的是百无聊赖恨不得掏个洞钻出去,这外面的人也都不好过,尤其是这池书,天天被苏俨催的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生了两条腿……
尹阑每天担忧着文鹿,对于严络青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而苏俨则不同了,这抓进去的可是他的主心骨,这都关了有一个星期了还不回来,而且每次去探的时候,池书都见不到真人,就别提他一个男人了,别说人,就连大门都没进去过。
他没进去过监狱,对于里面虽然没见过,也知道条件定不好,在青鸾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监狱中的囚犯,要劳作不说,吃的都是剩饭馊水,连个盖的都没有,他不怕严络青受刑,但这种条件,住了这么久也得去了半条命去了。
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严络青自从抓进去后就没开过堂审理过案子,就把人往里面一扔就不管了,他在长宁没因为,求她将人放了让他干什么都行。
但是别说宁王,就连宁王府他都进不去,一届贫民,尤其是严络青就是以为她进去的,就更别提让她将人放出来了,这事说不定就是她搞出来的。
这期间文鹿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还在不在长宁,尹阑又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苏俨想和人商量都没人,急得他这嘴里燎泡不断。
“池书,今天怎么样?”苏俨在屋里坐不住,大堂里面还空旷些,没什么人,待着倒是舒服了,一早他又打发池书去了监狱送吃的,是他亲手做的,也不知道那些个狱卒有没有给严络青,一看到池书回来,他立刻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