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络青现在还是挺乐呵的,每天没什么事情,只想着怎样也在五车国开家店挣挣钱,然后再陪陪她的夫郎孩子,真是惬意至极。
然而也许就是因为她太惬意了,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殿下,帝君请贵府上的严络青严大人进宫一叙!”这天严络青正在陪夫郎吃饭的时候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一开始便说了让严络青喷饭的话。
“有说什么事情吗?”严络青当下也不慌,皱着眉头反问。
她这次来只有长宁的少数人知道,还有便是文鹿了,这帝君又怎么会知道的?还严大人!显然就是知道了她的事情。
“这个,小的不知,帝君说的突然,还请严大人速速进宫!”那人也没说什么。
严络青放下筷子和文鹿一个对视便站起身来:“好,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青儿?”临走的时候被苏俨叫住,回头正碰上他的目光,严络青哑然一笑:“等我回来!没什么事!只是吃饭洗澡都要注意,有什么干不了的等我回来再说!”
“不是,我只是想说有文鹿在不用担心家里!”终于可以舒坦地吃顿饭了。
“我走了那些东西你也不能吃!文鹿,看好了!要是俨儿吃了什么不对的,我回来饶不了你!”严络青撂下话恶狠狠地看了两眼文鹿便走了。
文鹿瞄了瞄没什么威慑力的严络青不置可否。
“你不能吃!”文鹿吃着饭突然举起筷子向前面的碟子中一挡,苏俨的筷子便被轻松地挡了回去。
“我……”苏俨看着那盘糖醋海蜇,极不甘心!最近就像吃这口,偏偏就被严络青关着不让吃,不就是海蜇,偏偏说什么大凉不能吃!
“严络青回来了会生气的。”
他还是喝他的白米粥吧……
“帝君殿下不知您找严某有何贵干?”严络青进了宫发现帝君是在朝堂上等着自己,显然也是正式场合了,当下站定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
再看那帝君再威严也只是个男子,坐在台阶上段的凤座上没什么威慑力的样子,浓妆艳抹再加上浮华的衣袍官帽,严络青纳闷,这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一整朝堂的角色,也不知平时这些大臣是怎样上朝的,她还想着五车国的帝君内里是个厉害角色,这样看也不过如此!
“严大人不远千里来我五车国竟也不说一声,本宫都没好好迎接贵宾!”几分埋怨还隐隐带着撒娇,严络青皱眉,这帝君怎么说话是这个腔调的?
和那南贵君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怪不得即使那女皇傻了也不理他。
“殿下严重,严某这次来不是为了国事而是因为私人原因前往,贵国的七殿下是严某的好友,这次知道她回国了便过来看看,不需要殿下招待!”严络青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也希望这位帝君不要再闲着没事干地揪她,她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不能打扰到她!
“这怎生是好?严大人贵为大宁的宰相,初到五车国本宫要是不好好招待一番又怎能进地主之谊?还有七殿下的府毕竟是刚建的,严大人作为外来使臣住宫里就好,我五车国皇宫里的宫殿随您挑选!”
严络青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小的一团缩在凤座里,说的话也没什么脑子,也不知这帝君的位置他是怎么坐上去的。
说的这么卑微不说还听不懂她的话了!还是他让她住在宫里是有目的的,她之前说的他只不过都在装没听见?
一时也没想好他的目的,于是严络青果断道:“严某的亲眷在皇女府里住的也安心,严某既然不是出于国事,这使节之礼您便不必在意,严某呆不了多长时间,殿下也不用多费心了!”严络青说的极为坚决。
不知为何她感觉她说出这话之后这位帝君有几分苦恼,表情皱在一团眉头紧锁好像因为她的决定他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一样。
“可是……”
“严某这次来并非代表大宁,只想游山玩水而已,住在宫里反而不方便。”
“那好吧……”答地这么勉强?
严络青叹口气,她为什么觉得这段对话真的很贱?
人家努力让她住在这奢华的宫里她还得一再拒绝,还有没有天理了?
五车国虽然要讨好大宁,但也仅限于每年上供,绝不会有这样卑微的姿态,五车国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而且她都没主动亮出自己的身份,居然这帝君就主动提起,这脑子里的弦缺的有点多吧!
然而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一方面严络青进宫,另一方面她的真实身份就已经在宫外传开了,不出半日几乎五车国的所有高层知道大宁的宰相暗访五车国还住在新晋的七皇女府。
“七殿下,严大人在不在?我送来了些五车国上好的丝绸,还请交给严大人!”
“七殿下,我送来了上好的牛肉,请您和严大人一同品尝。”
“七殿下……这是给严大人的!”
严络青看着文鹿面无表情地在前面接待着这些来意不明的人几乎都快笑抽了。
现在的文鹿一定心里相当不爽吧!
她这个外来人员已经完全抢了她这个正宗皇女的地位,而且……一向喜欢安静的文鹿还因为她这个外来人口不得不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礼品还不得放出抱怨,她觉得文鹿大概快要杀人了!
“严络青,你自己收拾!”得了,人家不伺候了!
暂时性的,最后一个人放下送来的礼品之后,文鹿一个冷脸直接扔下那些个不知名的东西走人!
严络青苦哈哈地笑着,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谁能预料到那天进宫后整个五车国仿佛一夜之间都知道了她严络青的身份和与这七殿下关系匪浅。
现在的五车国女皇突然傻了,没留下任何遗照,就连太女都没来得及立,有希望的三皇女六皇女和现在突然多出来的七皇女,意向不明生怕站错队,每个人都少不了好处。
而这三个人当众最不吃香的当属文鹿了,没有人脉人又看起来冷冰冰的,当属最没可能的那一个了,而偏偏在群臣都将这位皇女遗忘的时候又出来了个大宁的宰相。
而这位宰相又和这位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殿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实在耐人寻味啊!
于是便有了当前这一幕。
严络青无辜地摆摆手,这也不是她希望的,她也觉得莫名其妙。
原来还想着文鹿不被卷进这漩涡中她也不用跟着担心被暗算了,现在可好了,肯定是有谁看不过她们这么轻松,干脆将她们也一股脑地拖下水,想轻松过活都不行了。
仔细想来女皇傻的蹊跷,文贵君的事好像大有隐情,那位帝君也疑点重重,再加上这次的事,严络青觉得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一个漩涡中,这五车国之行看来不如想象中的轻松了。
又经过了几天的洗礼,严络青首先受不了地对文鹿道:“我说文大小姐,你没忘记我跟你来这里的目的吧!我已经受够了这里了,说吧!你什么时候才能采取行动?”
她每天在这里忙着应付那些本不该自己应付的人,正主却在那里闲着正事不干,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行动?”文鹿奇怪地问道。
“你说什么行动?你老爹同意和你出来了吗?”
“没有。”
“那你就不管了?他不同意你不会去劝说?”
“我不会去。”也是,文鹿这性子要是去了才不正常。
“那你就打算这么深耗着?让我们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中!”她简直要抓狂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她才不是太监!
“不会。”
“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摆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啊!
“将人直接带出来。”
“那就行动呗!赶紧的啊!什么时候?”
“已经带出来了。”文鹿说的不急不缓,依旧没什么情绪,但却是一个平地惊雷将严络青没整趴下。
“你说……什么?”
“已经带出来了。”
“什么时候?”
“昨晚。”
“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住的地方的旁边。”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现在告诉你了。”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没在将人接回来之前告诉我一声!”严络青抓狂,狠命地捉住自己的头发。
“告诉你又不能帮我。”
“好吧!文鹿,你真行!”
等文贵君悄无声息地在皇女府上呆了几天,严络青才断断续续地知道事情的经过。
这还得从宴会那天说起。
文鹿和文贵君不欢而散之后就一直不甘心,文鹿本就讨厌这五车国的环境,因为文贵君还不得不住在这里,于是乎这种压抑在严络青最近意外的被曝光之后达到了高潮。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文鹿大人晚上睡不着觉直接进皇宫将熟睡中的文贵君给劫了回来。
要说这文鹿水平就是高,折腾了这么久了皇宫居然没人发现。
她只不过就放了一个体型和文贵君差不多的冒牌货进去,直到现在还没被发现。
按严络青说,那帝君就是个二货,整天不知道干嘛,朝政管不好后宫也管不了,才有了现在这局面。
这文鹿的亲爹回来了是好,但是……人家不是自愿回来的,直到现在还在跟文鹿闹情绪,是以她除了招待客人照顾孕夫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做家庭纠纷调解专家。
“您还和文鹿置气呐!不是我说,最近文鹿其实心里也不舒服,本来我们是打算把您带出来就走的,可是现在我和文鹿都被人盯上了,根本就动不了身,她最近心里也烦着呢!”严络青苦口婆心。
“这孩子性子这样早晚会吃亏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没说也都没计划好,等我醒来人就已经在这儿了!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还有活命的机会?”文贵君说起来这事便一肚子火。
他不是不想回来,他也想和女儿住在一起,可是能行吗?
宫里现在一团乱,他看似没人管,实际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背后盯着,他回来这么久宫里都没动静状似没发现他回来,可是他心里总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