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屋子格局展现在面前,严络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熟悉的气息,她回来了!
在伸出脚进去之前,严络青调整了一下神情,然后装作醉酒的姿势晃悠悠地进了门。
这可是她下了一下午才想出来的,文鹿说的没错,这个时候软的不行就得来硬的,可这硬的还不能太硬,硬过了头就不好了,怕喝醉了的自己真会伤到苏俨,只能想出这个装醉的法子。
话说她为了演的逼真可真没少下功夫,将酒洒在身上涂匀,散发着逼真的酒气,而喝酒的人应该是脸红脖子粗的,严络青又特意用深色的腮红抹在脸上不怕被识破就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装的,再加上摇摇晃晃的脚步身体,远远看过去要说她真不是喝醉的也没人会相信。
苏俨倒是被突然出现的严络青深深地駭了一跳,手下一个用力,可怜的猫咪被掐地直叫唤,可怜地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发现主子的视线没在它身上,便扭头望过去,仇视地盯着严络青猛看。
严络青努力忽视点某恶猫的瞪视,提醒自己要入戏,接着迈着错位了的八字步向自家服夫郎走去。
“俨……俨儿,嗝!来来,让我抱抱!”喝醉酒的人打嗝是不能少的,严络青像模像样地学了一个伸出双手摇摇晃晃的想着一人一猫迈进。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苏俨一个闪身便带着炸了毛的猫咪躲开,皱眉看向面前这个醉鬼,寻思着她今天也没出去怎么就喝醉了呢?
而且这么大的酒气这得喝多少酒啊?
咦?装作神智不清的样子疑惑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椅子,歪着头想着自己是醉鬼动作不能太灵活,便只能再接再厉地转身接着扑。
苏俨又一个闪身,躲开醉鬼的乱扑毫不费力啊!
但他太轻敌了,不……应该说太小看自己的妻主了。
他躲是躲开了,但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便是他被逼近了床边。
知道后膝盖碰到了床沿他才猛然醒悟自己身处的位置有些危险啊!
他抿嘴看了看眼前傻笑的醉鬼,想躲开,不想严络青一个眼疾手快瞬间上前将苏俨一个扑倒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喵!”然而惨叫的不是苏俨而是……被两人残忍的夹在身子中间的猫。
可怜的小黑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正考虑要不要护主的时候便被抽了风的严络青给压住了,一个爪子尚且留在外面,两具温热的肉体极不舒服,小猫努力地将自己脑袋从夹缝中挤出来,耳朵都压弯了一只,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结果这个该死的严络青整好换了个体位,还没拽出来的尾巴又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严络青状似疑惑地盯着身下的一团黑色,眼神呆滞地瞪向一脸阴沉的苏俨歪着头问道:“咦?俨儿什么死后长出了一条尾巴?莫不是变了变了妖怪。”
苏俨未言语,但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让装醉的严络青小小地打了个寒颤。
她马上激灵的改口道:“不管我的俨儿变成了什么,即使变成女人了我都爱!”
苏俨深吸了口气,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动身上这死沉的家伙,然后趁她不被,将猫咪解救出来用拽尾巴的那只手缓缓地伸到严络青的腰间……用力一拧。
“啊!”某女人的惨叫声飘扬出房间。
文鹿掩上疑惑的尹阑的耳朵,笑了。
“文鹿,你干嘛笑得这么阴险?刚刚那声音是从苏俨房间传过来的吧!不会是严络青?”
“不用管她,我们继续。”然后文鹿又专注的捏着手掌下的脚丫子。
严络青最严朦胧的揉搓着自己腰上的一团肉,想着这下必定要紫了,当下更加蛮横地将苏俨压在身下摇头晃脑就差摇摇尾巴地说:“俨儿,好俨儿!我头疼!”
那声音颤的,简直比某猫叫的更加犯贱。
某猫在床下对装疯卖傻的某个女人怒目而视,叫的真难听,连它的一半都比不上!
苏俨欲使力的手顿了一下,看着严络青一手捂着头,晕红的脸蛋犹豫着。
严络青看苏俨有摇动的迹象立刻兴奋了起来,果然有戏,然后再接再厉地发嗲:“俨儿,我好可怜哦!你刚刚掐的人家好痛啊!”
几百年没用过的调调,允许她先自己吐一下。果然,苏俨闻言也浑身不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不过……他观察着面前这女人熟悉的面孔,应该是本人没错吧!
“俨……俨儿!”正要高昂苏俨之歌的严络青眼神里一丝狡黠滑过,猛地用手将嘴巴捂住嚷嚷:“好难受啊!头好晕,好想吐!”
这还了得?苏俨一个打挺,带着没有使力气的严络青翻身坐起。
他自然的伸出手摸了摸满头大汗的严络青,终于无奈地冲着外面叫了一桶水。
“啦啦……好俨儿!我家俨儿最漂亮!“严络青哼着奇怪地调调一脸幸福的趴在浴桶边缘享受着夫郎的服侍。
虽然他还是没和她说话,但她已经很满足了!他家夫郎居然亲自给她搓背背呢!
“闭嘴!”嫌吵的某人手下一个用力,严络青乖乖闭嘴。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她家夫郎越来越凶悍了!都是尹阑的错!她什么时候要好好找文鹿算算账才行!
但天不遂人愿,严络青一个晚上的计划都顺利地实施了,心花怒放的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的。
她太舒服了,一个不小心居然就在浴桶中给睡着了。
连续几天的奔波疲惫,还有之前的重感冒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夫郎还几天不理自己的委屈,严络青被浓浓的困意席卷,自此醒来已经是转天早上的事情了。
早上,天刚刚亮,严络青舒服的叹息一声然后习惯性的翻个身院里照射过来的阳光,顺便伸出手向身边本该有人的地方摸去。
“嗯?”没人?严络青豁然惊醒,睁开如探照灯般的眼睛就像旁边射去。
真没人?然后她又掀开被子看下里面,赫然发现自己穿戴整齐,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沐浴香味。
坏了!她昨晚睡着了,误事了!
一个鲤鱼打挺,严络青穿衣起床仅用时三十秒钟便跑向了庭院里完成她昨晚未完成的事情。
“俨儿!”正巧此时的苏俨正在庭院里遛猫,听到熟悉的女生,一人一猫齐齐转头,但表情却不尽相同。
人是惯例的没有表情,而猫咪则是凶狠的露出牙齿。
它记起来了,昨晚就是这个人将自己压在了身下,它一条猫命差点就这么陨落了!
“又是你!”严络青看着心上人脚下碍眼的黑猫,瞬间将自己的肠子给悔青了,她到底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是干嘛,当初怎么就将这祸害给买回来了呢?
不满的拎起尚无防抗能力的小奶猫毫不在意地往后一扔,猫咪瞬间被她摔了个大马趴,它在地上看小鸟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用爪子挠了挠自己摔痛了的脑袋,然后恶狠狠地喵了一声。
从此一人一猫战斗打响了第一炮,但这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严络青的心思可丝毫不在这猫身上。
她急忙忙的站在苏俨面前,抢在他说话之前猛地将冷然的事情说了一遍,果真是事无巨细,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说地详细,冷然怎样要求她,她又怎样查的案子,女皇又怎样为冷家平凡还有冷然怀的是宁王的孩子都说了出来,其中最重点描述了自己是怎样带病查案的过程。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苏俨听完了并没有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还是……对她说的这些都不再感兴趣?
要是原来的俨儿早就上来温柔地安慰她,然后她就好瞬时将人揽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
但现在的苏俨……居然还是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隐隐有那么股谪仙的气息。
话说这严络青上辈子最萌的便是那种飘飘欲仙的谪仙气息的男子,但现在……她怎么觉得这股气息这么碍眼呢?
然后……在她还没从设想中缓过来的时候,苏俨越过她走了……
严络青欲哭无泪。
“文小鹿,你说怎么办啊!”受了伤的严络青第一个便来找自己的闺蜜了。
文鹿嫌恶地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严络青,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走了!
严络青委屈地对着手指,咬紧了唇,泪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水光。
她怎么觉得最近她在自家的存在地位越来越低了呢?
然而还没等她伤心地去跳河,她赫然发现好几天不理自己的夫郎给自己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她冒着心心眼地看了看饭菜,然后又小心的瞄了瞄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苏俨,脸笑得像朵儿皱菊花一样!
她激动地伸出颤抖地爪子拿住汤勺喝了一口,圆满了。
这可是她夫郎给她做的啊!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家夫郎不仅原谅她了,更加是爱她的表现,是对她这几日感冒的补偿,虽然……放在自己面前的这锅汤是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
严络青倒是没说错,一桌子的菜,只有一锅汤放在她的面前,而其他菜都放在离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这明摆着就是告诉她这个汤是她的嘛!
而这个汤也不容小觑,白瓷的锅里盛满了黑乎乎的汁液,一堆不明物在上面漂浮着,若靠近那白瓷锅还会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这到底是什么呢?
严络青苦思冥想自己到底要怎样讲着与众不同的汤喝下去的时候,突然一直坐在身边安静吃饭的苏俨咳嗽了一下,严络青条件反射,立刻端起了一锅汤就往自己嘴里灌下去,连汤勺都省了。
可惜拼命喝汤的严络青套过于专注,没看到旁边的苏俨看见她的手伸向那锅的时候手顿住了,黝黑的眸子闪了闪,终究抿着嘴没说什么。
然而,那锅汤到底是什么呢?
喝了个睡饱的严络青晚上回到书房突感自己浑身燥热难耐。
奇怪?难道今晚的气温要高吗?
严络青扯开自己的领口,烦躁地用书扇着风。
然而还没等她凉快下来,突然感到鼻子底下热热的,有两股暖流缓缓地留下来。
她犹疑地伸出手探向鼻子下端,然后颤抖地一抹,红红的一片。
莫非大姨妈倒流了?
正当严络青深沉地思考着她为什么会流鼻血的时候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进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