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色大门足足有四个人高的高度,每一座宫殿都大的离奇与宫外百姓的屋子形成鲜明对比,而地面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踩在脚下居然泛着奇异的光辉,光华美好,就连每一片瓦砾都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景,而一眼望去宽广的地面倒是和京来宽阔的马路相差无几,任谁能想象地到五车国内的皇宫居然修的如此奢华,就连大宁的皇宫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小国的。
而且看得出来,这五车国的过往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仔细看每一根汉白玉柱子上居然都雕刻着历任皇帝的丰功伟绩。
这五车国倒是个有意思的。
“呦呦!瞧瞧!这不是我们的七妹妹吗?果然长得和三妹妹很像啊!不愧是一个爹说的。”正在严络青犹自感叹着这五车国的皇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听,来者不善啊,抬眼望去是妆容十分华贵的一男一女。
听他们的话两人大概是文鹿所谓的兄弟姐妹了,长得不怎么样,但妆容挺浓,尤其是那个男人,脸上的妆浓的只要一说话就能看到白粉纷纷向下掉,而那个女的虽说是文鹿的同母姐妹,但长得却大不相同,小眼睛小鼻子小嘴高颧骨,怪不得说话这么刻薄,长相就不让人喜欢!
严络青嗤之以鼻,她就知道文鹿肯定会面对类似这样刁难的场景,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们什么连大殿还没进去!
“说什么呢!这喜庆日子怎么能提老三那个家伙?多不吉利!再者说了这七妹妹啊可是从民间长大的,怎么能和我们养尊处优连仗都打不了的老三相比?这四弟!你还差得远啊!这民间可不比宫里,什么样的地方养出什么样的人啊!”那句三妹妹咬的声音极重,声音中不乏讥笑排挤。
“倒也是,三妹妹死的早了,要不然现在还能放在一起对比对比。”
“哈哈!”随即便是哄笑声。
严络青听得都快炸毛了,这不是明白的嘲笑吗?
什么叫民间长大的就是不一样?什么叫养尊处优连仗都打不了?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三妹妹应该就是文鹿那个被背叛的姐姐吧!这两姐妹在宫中的处境都不好,那文鹿的爹爹处境更让人担心了!
不过……正当她想还击几句的时候,蓦然发现文鹿已经一言未发地向前走了,她赶紧哼哧哼哧地跟上去,担心地看了看文鹿的脸色,倒没发现她脸上有异样的脸色,还是原来的冰山脸,放心了些,整冠肃容,也学着文鹿调整了面容,理也不理后面气的笑不出来的两人走了。
听着后面的寂静,严络青心里都快笑翻了,文鹿这冰山脸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所谓有些人你一理他就蹬鼻子上来呢,而这不理反而够让他们憋屈的。
“文鹿,你在这宫里是啥地位啊!”一路走来,严络青愕然地发现下人竟没有一个向文鹿行礼的,简直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也是,看了这么多人,每一个人不管是皇家的还是大臣不说带了家眷,光是仆人就有不少,排场都做足了,而文鹿身边只有一个她,她还是冒牌的外国人,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起来简直寒酸地不行。
“不大好!”
严络青黑线,这到底是有多不好才能到达这地步,大家都把她当隐形人了。
她之前就在想她的亲姐姐以为背叛输了战斗还丢了性命,说不定被归为了千古罪人也说不定,而文鹿本身就是被众人看不起的从民间捡来的孩子,再没有一个强大的爹爹在后面撑着,上面还有一个没了命的姐姐,唉!这处境想好都不行了。
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宫殿外面就装的如此精美,作为贺寿的主场当然次不了,严络青看着满眼的金灿灿,奇异地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了。
文鹿的位置在皇族子弟这边最边上的一个位置,离门挺近,但离上首可是远的很,而刚刚奚落文鹿的两一男一女则坐到了正数第三第四的位置。
文鹿没理会周围显而易见的嘲笑,接着冷着脸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严络青可没有她的定力,她是个有反应的正常人,狠狠地趁人不注意将那些人一一瞪过去才觉得心里舒服些,又赶紧迈着小碎步跑到了文鹿身后。
唉!人文鹿是皇女啊!而她这次作为下人跟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座位?
她一想到自己就要这样站一个晚上,更要命的是她还得带着空落落的肚子看着文鹿吃着一桌子的美食!
文鹿!这笔帐欠大发了!
“七殿下!怎么孤身一人来?”还好,文鹿落座之后,坐在她对面的不知是什么官员的开始向她搭话。
“管家!”惜字如金,对面的人显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当下便很尴尬地看了严络青一眼便转过去端起酒杯和别人说话去了,不再理会她。
严络青看着唯一一个没有恶意的人也被文鹿吓走犹自叹息!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为一个面瘫外加大脑进水的祖宗操不完心!
这宴会的主题是为帝君大人贺寿,于是严络青自开场到现在都无聊地看着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人一个一个送礼说好话,没完没了无聊之极。
就在严络青站在文鹿后面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一个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乏味的气氛。
“今天这是个喜庆的日子,不仅是帝君哥哥的生辰之日,我们的七殿下也终于回到五车国,陛下今日真真该高兴高兴了。”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单单听起来便让人觉得身体里流窜一股电流,温柔却又不失妩媚,诱惑至极。
声音本不大,但本喧哗的宫殿立刻安静了下来,严络青惊异地发现刚刚不管在干什么的此时都停下来看向说话的人,就连吃东西吃到一半的人都不吃了。
不过这些对严络青文鹿两人丝毫没有影响,文鹿是常年那样,而严络青此时可没闲心关心这些,她唯一想的便是怎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吃到嘴。
正当严络青咽了口唾沫正疑惑大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的时候,突然一股炽热奇异的视线胶在身上,严络青心里一堵,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看向来处。
不期然地望进一双氤氲潋滟的紫色汪伦中,深邃水亮的眸子深浅不一,似一汪春水被搅乱了,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严络青简直移不开眼,然而……突然一颗活了的泪痣飘入眼脸,赤红色的刺眼,随着面容上下浮动,就像……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红蝶一般。
等等!红蝶?
严络青猛地甩甩脑袋,真是饿晕了,都出现幻觉了,怎么好好地把一颗痣看成了蝴蝶?傻了吧!
而且……她想起自己刚刚的行径,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居然看一个男人的眼睛看呆了!
不就是一双紫眸?又不是没见过,别说紫的了,在现代美瞳横行的时代,什么颜色没有?就连白色的都有!还真是许多年没见意识迟钝了。
真是无药可救了!要是让人知道她陈然有一天光是看男人的眼睛都能看到呆她就不用活了!
不过……她又望了过去,是一双男人的眼睛没错,这个年代紫色眼珠确实不多见啊!
有了心理准备,再一次望过去的严络青可就淡定多了,横竖也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些的男人,不过就是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和一颗妖冶的泪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刚刚还以为是妖怪了!
但……刚刚她们是对上眼了吧!她确认了一下愕然发现那双眼睛居然还胶在自己身上,严络青不自觉打了个激灵,不着痕迹地向后面青色的帐子靠去。
一个贵君干嘛这样看她啊?难不成是看上她了?不对啊!她疑惑的扫了眼自己普通至极的青色下人衫并没变成文鹿那华贵到骚包的衣服,怎么会吸引这样一个男人的注意?而且他能坐在上首估计也是个贵君之类的,女皇的老公之一!
但……这眼光也太炙热了些!
她不满地瞪过去,她严络青可不是吃素的!
然而那个人一直坐在帝君身旁的男人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变现,而是看她望过来妩媚至极地冲她笑了笑!
妈呀!严络青赶紧收回眼光不再乱飘!真是想死她了,居然笑成那样!她还不怀疑要是定力差一些的女人冲着这个笑容就会扑上去了。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笑,她怎么感觉自己身上蹿过一股电流开始燥热了呢?
“文鹿,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严络青感觉不安,趁他人不注意小声地在文鹿身边说着。
“南贵君。”
“我知道,你有没有感觉他感觉不大对?”严络青咽了咽口水,想起刚刚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七殿下怎的就和一个小人聊了起来?这大堂之上这么多男子竟没有一个能如殿下的眼?居然和一个女人谈起来了!”估计是那位贵君也发现自己说话震慑力挺大的,气氛有点太沉寂了,又开始拿他们开涮了。
下人?
严络青怒!你才是下人!你们全家都是下人!
挤眉弄眼,严络青不甘心地望过去!
还没等严络青发飙,文鹿一个用力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手微微张开,全化为了粉末。
“文鹿,你居然敢!”众人此时皆因为那贵君的话看向文鹿这边,文鹿这类似于挑衅的动作当然没逃过这些人精的眼睛,立刻刚刚奚落她们的二人中的那个女人不愿意了,直接站起来愤然道。
但还没等她说完,不耐烦地文鹿一个眼风扫过去,瞬间整个大殿温度降到冰点,严络青搓了搓胳膊,看向那个被冻得僵在当场的什么皇女,瞬间觉得这边是用眼睛杀死人的真谛!
“陛下驾到!”正当大殿上的气氛僵硬的不行的时候,突然由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得!她们的老大来了。
众人皆站起来迎接圣驾:“陛下万岁帝君万安!”
严络青跟着做着样子,此时终于知道这大殿的屋顶为什么要修这么高了,因为回音太重!
“平身!”但出乎意料的是收这话的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那个陛下什么话都没说,反而是帝君发话,而众人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自然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