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烧了好啊。”任繁花一点也不心疼物证,那种邪气十足的蝎子尸体,烧光最好。既然苗家人都确认它们全部都是死的,那就是全部都是死的,留着不仅没用还不吉利,烧了好。倒是蛊苗里的夏珞,君飞羽的兄弟怎么被人给杀了,这一定是阴谋吧?
“你说我们两个寨子现在什么状况啊!幸好你带来的那个妖怪哑巴还在,大致镇压住了。”
“我记得三爷是失踪……”牛人啊,吐槽不能,居然失踪以预备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实在是太厉害了。任繁花现在满腔的都是卧槽,但是一个也说不出去。估摸着现在他们回来了蛇精兄也就失踪了,不会被找到的。“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双方谁损失大?”
“他们,但是夏珞是谁杀的还不知道,我们还冤着呢。就你一走,都知道没有人聪明了来欺负人了。”田珍珍一脸都是怨气,就怪任繁花走的太早的意思。面对这样的田珍珍,任繁花除了苦笑就没有别的表情了——无话可说。她还什么都没调查、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办法作出任何评价。
“有什么线索吗?”任繁花矜矜业业的准备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是回应她的是田珍珍的敛默,田珍珍也不知道什么。她只知道等任繁花这个救星回来,却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会寻求线索。因此她沉默,心虚的等任繁花来亲自寻找答案。“好吧,我们立刻回去。”
“回去有点晚了,现在大家晚上都是戒严的。”田珍珍有点讶异的回答,大概是没有想到任繁花那么风风火火。苗疆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居然能一个事态闹得要戒严,情况之严重可想而知。蛊苗的名声也不大好,蛊苗主观上估计也挺无辜,很可能大家都已经发展成械斗了。
“你们到底闹了多大?”
“一言难尽。”田珍珍这回气势弱了下去,她被任繁花问到了软肋——他们和蛊苗实在是事情闹得太大,她不好意思回答任繁花。而她这样的态度,任繁花也是一眼就看出端倪来了,没有被吓到决定明天再去,任繁花反而更坚定要今天走了。
没有和田珍珍说什么,任繁花沉默了一会直接走人,生怕会被田珍珍阻挠似的。任繁花要走人那是原计划内的事情,第七滠他们自然而然、毫无疑问的跟着一起走。他们本来就计划那么做的,现在赶着走一点也不奇怪。于是田珍珍无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心不甘情不愿但无可奈何。
“任繁花,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我说了我们戒严了啊。”田珍珍心急火燎,但是任繁花他们集体一意孤行,她完全没办法。走在半路上吐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任繁花不予理会,第七滠一笑而过,任天下根本就看风景去了没有听见。
“如果他们连我一起怀疑,我不觉得我打不过负责戒严的村民。”武力方面任繁花有十足的把握,她自己就不弱了,老爹也是强人一个。真正打起来虽然双拳难敌四手,但是一打就和普通村民有所区分了,而且两人足以拖拉到村民认出他们为止——他们还带着田珍珍呢。
“好吧,那我只能坦诚告诉你了。”田珍珍说是要坦诚了,实际上却依旧保持沉默。她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话,语调已经变了。“事实上他们都怀疑凶手是我,可以给我作证的是章琦但是受伤在养伤。蛊苗逼寨子交我出去,我逃跑了。”
“你怎么被怀疑上的?”第七滠淡定的问了一句,好像不知道现在他们和田珍珍一起回苗寨不好。
“烧白骨蝎子的时候,我怕会销毁光了全部的物证,所以我留了一只。而且最近我总是跑出去玩呗,又没法和长辈们挑明了说,也没有别人可以证明我根本没有碰到过夏珞。蛊苗那边却是夏珞的老婆说看见我……说我勾引夏珞。我呸,就一个老大叔我勾引他!”
“人家老大叔的哥哥帅毙了,任繁花亲眼所见的评价。”第七滠反而被田珍珍的话给逗笑了,顺便提了一下任繁花看见君飞羽遗骸时的反应。笑归笑,他也知道现实的严峻。君飞羽的弟弟夏珞死了,这就说明苗疆这里水还深着没被捞清。夏珞也是重要的人证,虽然第七滠因为不想治罪于他而没有把他带回皇都。他当年假扮过君飞羽,那是欺君之罪死罪,但是他死了君飞羽的父母就无依无靠了。
当时是,反正皇帝已经知道了,不提他就是法外开恩。可是现在是第七滠对他的死罪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回来却是他已经死了。谁非要杀死他?这个可以直接证明皇陵里挖出来的真的是君飞羽的人证。杀了他,谁可以得到好处?皇陵里的是君飞羽早就昭告天下了。
虽然翎王在哪里还是没有昭告天下。
“你就开玩笑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才会在城里衙门里等你们的。”田珍珍气得想打人,但是任繁花在旁边她也不好动人家未婚夫,忍着了。她这次八成是真的吃委屈了,平白无故被栽赃还被诋毁声名。而她一个刚长成的小丫头,能和谁有仇?她做的最出格的就是帮着任繁花和凌春走访了苗疆。
“被诋毁栽赃的人是你,倒是正常啊,带我和凌春走访了苗疆的人是你,如果暗中存在什么人的话,眼睛盯住你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这种栽赃实在低端,我爹的话一眼就看穿了。”任繁花给老爹戴了顶高帽子,她就可以不负责给田珍珍洗白了。
“那当然,人易容是易一张脸,其他地方还是要露陷的。到时候叔叔给你正名,要不了半个时辰的事情,顺利的话一盏茶就搞定了。”任天下果然中招,王婆卖瓜似的开始吹起了他的名捕本事。虽然他真有那种本事,他这吹得也自负了一点,另外他被任繁花算计的太容易了一点……
“这要怎么证明?”田珍珍被任天下唬的一愣,料想不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情他打算用一盏茶的时间解决。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的法子,她还有必要被迫逃跑吗?苗寨里最近不是一般的混乱,没有有力证据她是清白洗不成的。
“当然是看手,好了我不多说了,繁花还要走多久啊累死爹了。”
“田珍珍小姑娘都没抱怨呢爹。”
抱怨归抱怨,四人只有一个文人,速度不慢。比任繁花预计的早一些,太阳没有落山四人已经站在了苗寨门口,老远就看见了苗寨前有持农具当武器的村民。这情况马虎不得,任繁花老老实实的自己一个姑娘双手举着走过去的。
“两位大叔,应该还认识我吧?”任繁花举着手是怕寨里有弓箭手,但是靠近了以后就没事了,才离开多久呢都认识她这张脸。“请问寨子怎么开始戒严了?我家殿下反而不好靠近了呢,可以暂时放一下武器吗?”
“任大人和大殿下回来了?”村民武器放低了点,但是远看见还有一个女孩子他们有持起了武器。“任大人,应该已经见到田珍珍了吧?对不住,任大人,你带她一起回来我们就不能相信你了。”
“可是我就是给她洗清罪名来的,怎么办呢?我说你们可能冤枉了好人。”原来杀人是这么严重的罪过,所有乡亲一致排挤杀人犯,还带连坐的。虽然人家田珍珍还只是嫌疑犯,他们就都认定了排挤的给力无比。“我没带武器,后边我的父亲或者田珍珍也都没带。反正是你们人多力量大,先看看到底田珍珍是冤枉还是有罪再做结论如何?”
“这个……”
“好吧,那么只能得罪大殿下了,请大殿下他们也和你刚刚一样,把手举高过来。”
不过就是举个手走路么,第七滠不是做不到。虽然有点受制于人的丢脸感,但是无所谓。倒是老爹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人都过来了还摆臭脸色。田珍珍看见乡亲闷哼了一声,撅着嘴巴不理人,标准的小女生委屈了后的表情。
“任大人真没带什么吧?”进寨子时临了还挤出来一个妇人在任繁花身上拍了几把,确认真没有武器。任繁花之前那回武力曝光过,他们对第七滠完全没有防范,对她却是还有点畏惧的样子。也是,一个是近视书生,一个是暴力女……
“实在要说武器,那只能是我的簪子了——对不住,汉服非要簪子不可。”任繁花半开玩笑的指了指头上的三支双股金簪,簪子这玩意儿倒是真的可以杀人用。不过村民也没有必要防范他们到那种地步,她头上的簪花村民们看见了,无视了。至于任老爹,那是货真价实的没带武器,他这人懒得甚至头发都没结。
“任大人说要给田珍珍洗清罪名,任大人是打算怎么证明?如果是章琦的证明,那做不得数的,最近他就和田珍珍一样鬼鬼祟祟。”老人们中有人大声的说,一点都不知道体谅年轻人恋爱的情况——是的,任繁花只能考虑到章琦和田珍珍恋爱了所以两个人总是跑出去,引火烧身。
他们两个年纪性别都是对的不是?挺般配的两个,谈起来了也很正常。
“这个容易,蛊苗那边可以联系一下吧?叫他们把凶器拿过来,田珍珍在这里,我当场给他们证明田珍珍就没有碰过那个凶器。”任天下是信心满满不怕变数,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