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直接逃跑。逃跑前还不忘记把一堆文件推倒任繁花的桌子上。然后,然后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大近视就人影不见了。任繁花就是想追,也得有方向追,剩下来的只是看着桌子暴跳如雷。
不过这个时候暴跳如雷已经没用了,人都不见了。
“我去你妹儿的!”任繁花气急,但是除了检阅还是只能检阅。等奢七谛回来的时候,她几乎都弄完了。然后,奢七谛就看着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的任繁花都惊讶起来的那种。
“那啥,我不过是桌子坏了借你的用用而已啊,你都帮我弄完了?”
“你的腹黑是跟谁学的……”任繁花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怒极、气急,想杀人的冲动就这样上来了。任繁花毫不犹豫的抄起一本书就开始狂揍奢七谛,和上学时的女孩子喜欢欺负旁边的男生差不多。
“腹黑是什么?我的肚皮是白的吧?”奢七谛淡定的说,不过还好他把任繁花剩下的拿走了,不然任繁花会杀人。任繁花的暴力虽然不比皇后,但是出自皇后调教,那要真爆发了真不好说。比如说生气的时候,她的力度是会成倍增长的。
“谁说你的肚皮了……”无语的鄙视了奢七谛这个土著一下,任繁花立即把文件统统扫给他,然后开溜。走人,不管了,管他想干什么,反正自己做的到此为止。“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不干了,我辞职!辞职!”
“辞官跟陛下说去。”奢七谛继续腹黑全开,不过好歹老实了一点没有跟任繁花纠结做不做工作的问题。他想不通,这个知府没有遇到过金钱上的窘境,那除非是不得不收贿赂以保命?如果只是因为被排挤,他好像不会相信自己会真的丢命,而是不接受的才对。
什么人,可以逼迫他收取贿赂?什么样的人有那样的威慑力,那么样的威严让一个直臣乖乖听话。如果只是权高,恐怕未必容易,还得身份非常尊贵。如果是京官里有人逼的的话会比较符合现实,但是京官没那么容易过来逼迫地方官还不引起他注意。
虽然父母只管逼他为官,二人什么帮助都不会提供给他,但是自己可以诈唬父母的一些手下,收到最权威最快的情报,为什么会自己不知道?除非说,那个人刻意躲过自己父母的观察,那还真是个神通广大至极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存不存在呢?如果只是笔误的话或许更容易让人相信,但是他是奢七谛,他更相信失真的东西。朝堂本就荒谬,如果牵扯皇室更荒谬,就连他自己的父母都是相当荒谬的。
这样的奢七谛,当然相信存在那种神通广大的人,作为这个事情的最幕后。但是可惜的是,他要查的只是幕后,无关最幕后的那个人也不能够去牵连最后边的那个人。可是现在,那个不能动的人是唯一的线索。如果攻心柳天照线索当然还有,但是心理防线崩溃到自述丑事的话,接下来柳天照也不能保持正常了,就会让人看出来他奢七谛的本事。
怎么办才好?偏偏任繁花任性就是这个时候被他气跑了,五妃子案时和他无尽默契的人不在,他一个人一个脑袋想这高深的问题。有点活该,但是很不甘心。他不希望自己就这么卡住。
他是娇生惯养而且骄傲的。
不过,任繁花跑出去玩以后有考虑过他所考虑的问题,这是他不知道的。任繁花哪有那么任性,第二次长到十二岁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子。任繁花闹别扭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小,十二岁,可是心灵已经成熟了。
“我说,繁花,你就真这样把老大扔下?你自己明明玩的时候都在发呆啊。”任清风弱弱的吐槽了一下玩叶子戏都能发呆导致十连输的任繁花,虽然这会他们武职轻松累的是文职,但是任繁花跑出来了却发呆……不正常,闹别扭了?
“没什么,我突然看他不爽行不行?”任繁花愤恨的出错了牌,恭喜,又输了。任繁花自知实在没办法把思维挪开,但是又是万分不愿回去脑力劳动。和奢七谛一起讨论当然是需要的,必须的,但是目前生气中!
“但是你闹别扭,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任清风各种懒得吐槽,劝反正劝了,听不听看她的了。奢七谛拖拉的时间多,幸福是只是他们跑腿的。拖的考虑时间越长,他们两个文职就越是工作量大啊。“当然,他和你一起吃亏劳累。”
“我想出来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我难道要去信?然后大张旗鼓的玩死自己的脑细胞一片?查出来的那玩意儿想想都觉得是笔误,不过是庸人自扰还差不多。我回房间睡觉了,特么的累的头痛。”
“我的话,我信不是笔误。”任清风表态,同时抢过了妹妹的叶子牌将她强行赶出了游戏之外。她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耗思维的事情。又要考虑官场上玩的是什么,又要保持游戏,她未免分心的太厉害了一些。
“那么你相信有一个通天人物的荒谬之说?哥哥,即使是眉丞相你姨夫都没有那种本事,还有哪个官员?不要这么荒谬行不行,这明显不像是事实了。最后,这边的知府看起来就不像贪官啊。”
“那么,皇后呢?任繁花,皇后的繁花林蛇你忘了?”任清风不是故意想提任繁花听了会纠结的蛇的,但是皇后的繁花林蛇是他记忆最深的。没有办法忘记,任繁花和蛇同名……“任繁花,蛇本来就是说的皇后这类人物。”
“奢七谛也是蛇!第七滠也是蛇!”任繁花讨厌自己的推理被推倒,尤其是判断为没自己聪明的任清风推翻让她更加不舒服。第七滠什么的就是大皇子,皇后的最大筹码。至于奢七谛……提他完全因为他的蛇眸和他的名字与第七滠太搭对了。
“好吧,好吧,算你狠,坐等老大回来。”任清风不吵架了,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和任繁花吵架绝对是个输。所以他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和任繁花吵架,一定要用沉默等待事实来证明孰是孰非。
说曹操曹操到,奢七谛刚刚好揉着太阳穴进门了。听到任清风说的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疲惫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半句话。他似乎做了很强的脑力活动,之泵自己的房间,休息……
“老大,你说说!到底是信荒谬的还是看起来真相的?”
“荒谬的还是现实的?你说呢?这是官场,尤其蛇暗指皇后。你说呢?你想当官想当大将军,却现在看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官场的条条框框吗?”很好,奢七谛反而把任清风骂了一顿,顺便捎带了任繁花,都当官了还不懂这些。
官场,当然是荒谬更可信。
任繁花没理奢七谛,然而到底是不是懒得辩解,那是无所谓的事情。她信不信无关紧要,反正奢七谛才是拿主意死脑细胞的那个。任繁花是酱油,目前她正在房间里纠结,其实想和奢七谛和解,但是好像面子是抹不开的……
她不是不可以想象荒谬的东西,但是好像难以相信。因为,她要是去考虑是谁那么大本事的话,只有思考皇后这一个选项了。总不可能是皇帝吃饱了撑,那就是皇后了,皇后又十足的本事压迫那个知府,可是皇后好像有本事无动机。
“你今天倒是不用查东西了哈?”次日,奢七谛是坐在文件堆前玩纸的。任繁花看着他吐槽无力,他前两天玩的那么大发,今天完全休息?为什么不把前两天火急火燎的任务分担给今天一些呢。
“我需要思考。”
“你留给自己一个月思考?”任繁花的口气压抑不住的就变成了冰冷,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么这样乱来啊。急性子就算了,根本就没有计划的概念似的。做事理应是张弛有度才好,但是他是绝对无度。
“繁花,做事需要雷厉风行也需要三思,这才是我父母的家教。我对什么节奏毫无兴趣,我只管我需要用最雷霆的手段找到一切线索,然后我需要最缜密的思考策划行动。你以为我是干什么?我要像下棋时算好对手每一步棋似的思考好事态一切发展。”
很好,反而被他说了一通。任繁花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他奢七谛好像还有点自已为是,他父母的家教,那又算什么?父母教的就一定是天条了吗?可是都把他那神秘的父母搬出来了,任繁花也没有反驳的办法。
“行,你继续想太多,我是只管见机行事的。”任繁花没有把文件撕了折纸玩已经不错了,心情特别的不好,相当的不好。摸清楚幕后就是了,管别人怎么做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变化有时候会比计划多上几倍?未来是谁都不能预测的。”
“我知道又如何,我依旧需要掌握大多数的情况。”两人又要吵起来似的,针尖对麦芒——不过幸好的是,奢七谛反驳了这一句以后没有继续火上浇油。这句不愠不火的反驳就被任繁花视为死性不改,仅此而已。
反正任繁花乐得轻松,前两天该做的都做了。
“奢大人,任大人……”不速之客过来了,柳天照敲门的时候就吓的任繁花赶紧把正在折的废纸塞到怀里、奢七谛赶紧把文件摆正。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两个少年的表情都非常好看……“大人们这是?”
“今天的月亮不错。”任繁花急中生智扯话题,但是好像扯错了方向。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月亮,又不是日食的日子。她说的柳天照一呆,一时反应不过来。二人一个是本来就傻了,一个被惊傻,两人无语大眼瞪小眼。
“嗯,太阳的确不错。”奢七谛赶紧扭曲了任繁花的原话,就让柳天照以为自己幻听算了。他眼神发亮的看着柳天照,似乎对方找上门来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东西——但是他或许不觉得对方会这么快。“柳大人有何见教?在下和四姑娘两个孩子,审阅文件不快,不能提早归还还请见谅啊。”
“奢大人误会,鄙人不是这个意思。”柳天照迅速做出解释,有点着急的意味。任繁花和奢七谛的区别就出来了,任繁花不知道什么情况奢七谛知道——他在着急什么。“鄙人是有些作为不正,想来奢大人和任大人也该找到了,鄙人就是关于此事而来。”
“你能不掉书包吗?”任繁花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对方的自称,怎么听怎么不爽,严重的那种。现代人表示受不了古代人的自称,要就说人话,扯什么“鄙人”之类的啊。“我各种听不习惯,要说你是自己领罪的话,也用不着谦逊道这种地步吧?认为我会得理不饶人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