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失去与彷徨,我都担当。
我反观,渐圆滑兼世故是我,亦觉得,染满世态熊色彩,其实我,亦纯真与朴实过,心已失,身已失,世俗网内。
或许这是成长代价,去追踪美梦,我只恐真挚与热诚,已经不再返。
……
正如《成长的代价》里唱到的,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代价,就像是赤橙红绿青靛紫,每一种颜色单独看都是不足的,都有各自的心酸然而合在一起却汇成了美丽的彩虹。
而成长过程中留下的酸甜苦辣带出的结果却是一盘开胃美食。
成长分为身体的和心灵的。
玎珰的成长是身体的,在众人的悉心呵护下,她的体重终于突破3000千克,新生儿黄疸也全部退去,可以出院了。
杨妮的成长是心灵的,和楚信的谈话让她首次知道四爷也有难处,四爷也不是天生杀戮成瘾,四爷也有下不去手的时候,四爷也……
可是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想知道,不愿知道,情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公事她不想搀和,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还想保住这份情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理智与情感的揪扯太痛苦了,如果不想她人格分裂请将她蒙在鼓里。
Wilson的治疗有了一定的效果,她可以接受自己面对泰国的事情,而且那时的画面也慢慢变得模糊,有时甚至分不清在曼谷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是,可恶的楚信为什么要和她聊这些,为什么因他的优柔寡断迁怒与她。
她拒绝去劝说诸尚杰,更加强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和她讲,不管他们是怎么处理的也请严格向她保密,千万不要传进她的耳朵。
不欢而散的吃完晚饭,杨妮没有让他送自己打车回到诸宅。
院中的香槟玫瑰开的正旺,一团团花苞怒放着迷人姿态,吐露着醉人的芳香。
杨妮拿了把剪刀挑了些待开的花苞连枝剪下插入瓶中,卧室放了一束,书房放了一束,也许土壤肥沃,花势很好,经常这样剪她已经摸索出了技巧,再也不会被玫瑰花刺扎到手。
大情可以陶冶情操,小情可以修身养心。
杨妮没有办法像诸尚杰那样写毛笔字,却也爱上了插花,摆弄着瓶中的玫瑰花,指尖留有淡淡的余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
天刚擦黑,诸尚杰便回到诸宅,他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杨妮烧了水帮他沏了新得来的铁观音。
跟着他呆久了,慢慢地也悟出些茶道,结合他的身体,她很喜欢给他泡铁观音。
铁观音有着清新雅韵的称号,更有七泡余香溪月露,满心喜乐岭云涛的美誉。
除此之外它还有保健功能这才是杨妮心属于它的原因。
伴随着高冲铁观音馥郁的香气飘散出来,合着满屋子的花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能散去。
两盏金黄带绿,清澈明亮的茶汤在灯光下散发着悠悠的和润光泽,端起茶盏小啄一口,口、舌、齿、龈均留下淡淡的清锐的甘甜。
“还不错——”杨妮满意地点点头,递给诸尚杰一盏。
他端起茶盏嗅了嗅,浅呷一口。
“嗯,你快出师了,有点那么回事儿了。”
“切——明明和你泡的差不多。”
她下巴一扬,鼻尖微翘,嘟着小嘴,写满骄傲,仰头将手中茶一饮而尽。
“后来楚信处理好了吗?下午那事儿。”
“嗯!不过,你觉不觉得楚信最近像吃了炮仗似的,火气很大,刚我和他一起吃的晚饭,你有空和他聊聊,他对你好多意见。”
“不管他,晾晾他,还反了他了!”
“不过,他也是担心你,那只老鼠你——”
杨妮玩着手中的茶具,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刚和楚信说过自己不会管,这会儿又——真是记吃不记打。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过来坐我边上来,让我抱抱!”
杨妮乖乖地移坐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他环手将她揽在怀里。
“谢谢你,猪,你为林奕灵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呢,真的谢谢你。”
诸尚杰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傻瓜!我的小傻瓜!”
玎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迎来了满月。
杨妮叫齐了锦州她认得的,叫的出名字的所有人在逸瑧轩为玎珰庆祝满月。
她要让她宝贝干女儿在锦州高调亮相,尽管她自己是个为人低调的人,可是当为自己孩子谋划时怎么做都觉得不过分。
姐妹们再次嘲笑她幸亏自己没小孩,否则从小就被她养成锦州恶霸了。
小公主因为缺觉,亮相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呼呼大睡去了,她的满月酒就完全演变成了一帮百无聊赖的成年人虚度时光的大派对。
自从玎珰出生后杨妮的生活有些偏离原来的轨道,以至于发生在乔丫头身上的事她全然不知。
看着瑜乔难得扮深沉,不免心生恶念,拿她开玩笑。
“哟!二货也有弃二从良的时候,难不成诺亚喜欢文艺范儿?”
“死一边儿去——”
瑜乔转着杯中的红酒,没好气儿地白了杨妮一眼。
“呦,这小脾气渐长,给姐姐说说,谁敢惹你,虽然姐姐不能帮你报仇,最起码可以和你一起诅咒他。”
杨妮不知道瑜乔这样已经好些天了,单纯地认为瑜乔是小孩脾气气的快,消气更快,和她瞎扯一会儿,没准她就好了。
“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彭瑜乔懊丧地吞了一大口杯中的红酒,喝的过猛,一抹红色顺着嘴角溢出、滴落⋯⋯看着不太正常的瑜乔杨妮心生一丝疑惑,能让瑜乔借酒消愁的事儿不多,这么一寻思好像确实没看见诺亚。
弱弱地夺下她手中的酒杯,递上一张纸巾。
“你,该不会是和诺亚——”
“少提他!”
果然,杨妮诺亚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被瑜乔呵斥一声打断了要说的话,还真是和诺亚有关,杨妮咬了咬下唇,瑜乔和诺亚她也算是红娘,这俩人到底怎么了,能把瑜乔伤成这样?
“真和他吵架了?来,和姐姐说说,要真是他不对,我去骂他!”
“骂个P,人都找不到了,你骂谁去?”
瑜乔说完眼圈竟然红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随时会水满而溢,嘤咛的话音里带着一丝倔强。
“怎么个意思?你是说诺亚失踪了?”
“不是说了让你少提他么,酒杯还我!”
瑜乔夺过自己的酒杯又注入了些新的液体,顾不得摇晃端起就往嘴里倒。
杨妮吓得一把夺下酒杯,重重地置在桌面上。
“瞧你那点出息,把你自己喝醉了,他就回来了?”
说别人时每个人都是一套套的道理,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不久前还认为杨妮为情所困每天豪言壮语的安慰杨妮的人,想不到事情轮到自己头上这样的不堪一击。
况且杨妮认为瑜乔是庸人自扰,依照她对诺亚的了解,他不像是这么不知轻重做事没有交代的人,其中肯定有误会。
“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妮轻轻揽上瑜乔的肩头,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大臂,像朋友更像是家人那样让瑜乔靠在她怀里,为她梳理着心里的委屈和焦躁。
诺亚‘失踪’一周了。
失踪的前一天他夜里接了一个电话,叽里咕噜的讲的西班牙文,瑜乔一句没听懂,当然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诺亚开了门却没再进来,起先瑜乔仍没在意,可是诺亚二世一直叫,她无奈带它出去小便,却发现诺亚和两个陌生的老外在安全通道里不知在聊什么,显然情绪很激动。
看到她带着二世出来,诺亚和那俩人又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赶走了他们。
瑜乔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瑜乔找人帮他解决麻烦,他却笑着说瑜乔自己就是麻烦,随后一笑了之。
接着再等瑜乔晚上从曜夜未央下班回家,家里就没人了,翻看手机才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再打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瑜乔翻了他房间,衣服还在但是护照没了。
她这些天闲下来就给他发短信,打电话,可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瑜乔由最先的生气熬成担忧,由担忧熬成害怕,最后再回到生气,他认为诺亚是想分手了,所以故意躲起来不接她电话。
杨妮听了她的描述也隐隐担忧,不像诺亚的所作所为,他究竟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接瑜乔的电话,不会真是如瑜乔所说分手前的冷处理吧?
也许猪猪比较理解他的这种行为,因为他也同样不辞而别过,想到这里,杨妮轻叹一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叹一物降一物!瑜乔——你四大爷当年不辞而别,再见面时已是一年后,你不是我,所以你可以不用等,西班牙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真的放不下,就去找他,有什么当面问个清楚,即便是缘分已尽,最起码也过了自己这关。”
瑜乔推开杨妮,直起身体,不确定地看着杨妮。
“你不会是让我追去西班牙吧?丢人死了,我才不去呢!没了他地球还不转了,姑奶奶我今晚就找乐去,绿叶从中走,片叶不近身,哼!”
杨妮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应她比较和适宜,就她这二劲儿上来了,还真难说,等那时诺亚若是回来了,她能恨死自己。
哎!好人难做,红娘更难做,这事儿看来还得管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