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昀月咬着他的手似乎是不准备松口了,独孤景宸冷冷的说道:“咬够了没有?”虽然他觉得这样不疼吧,可是也不能让这个小丫头没完没了的咬着啊,这事太没面子了,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咬啊?
独孤景宸那冰冷的声音让沐昀月回过神来,放下独孤景宸的手,抬起头来,脸上愠色未消,那樱桃般的小嘴上还些少许的鲜血,竟为沐昀月平添了几分动人的神采,沐昀月愤愤的说:“没有。”
独孤景宸看着沐昀月那动人的神采,心下竟有几分颤动,但还是冷冷的说道:“你是属狼的吗?怎么就知道咬本侯,本侯竟不知道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沐昀月转过身子来,随意的坐着,看着独孤景宸,怒极而笑,“哼,谁是属狼的谁知道,我可没有像你这一只腹黑狼一样趁人之危。”
独孤景宸像是没有听懂沐昀月的话一样,淡淡的说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本侯趁人之危?”他就不相信这个小丫头能找到证据证明他刚才的所为。
听了独孤景宸的话,沐昀月一阵气节,她就是神,她也找不出证据证明独孤景宸刚刚摸她的脸啊。
看着沐昀月没有说话,独孤景宸看了看他那一只还在流血的手,淡淡的说:“说吧,把本侯的手弄成这样该怎么办?”
沐昀月的双眸死死的瞪着独孤景宸没有说话。
本来独孤景宸的打算是只要这个小丫头说几句软话好好的哄哄自己,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这个小丫头一次,谁知这个小丫头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竟然还敢瞪着他,他要是不采取点行动,这个小丫头见了他之后还不得无法无天了,干脆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你把本侯的剑弄的没法用了,是不是该赔给一把新的给本侯啊?”一个冷冷的男声响起。那一次沐昀月拿他的剑的时候把他的剑弄得都是蛇血,看着就恶心,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那一把剑。
沐昀月冷哼了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独孤景宸,你不要太过分了。”
没有理会沐昀月那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独孤景宸一下子就压到了沐昀月的身上,他知道,沐昀月最怕的就是他这样做,少女特有的气息让独孤景宸有了一丝说不清感觉,思维有了一瞬间的短路,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来,身上好像结满了寒冰,有些坏坏的说道:“这府里也是该有个女人了。”
沐昀月的心里咯噔一声,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跟这一只腹黑狼来昭远候府,而应该让这一只腹黑狼直接送自己回宫,不然她哪会沦落到这么被动的地步啊!沐昀月那美眸中都好像要喷出怒火来,愤愤的说:“独孤景宸,你给我滚开。”接着,用双手使劲的推着独孤景宸,但是,她这点力道对于独孤景宸来说当真是不算什么。
独孤景宸看着沐昀月生气的样子,心里总算是平衡一下了,可声音依旧是冰冷,“以一挡百本侯都游刃有余,本侯劝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
独孤景宸那冰冷的话让沐昀月冷静了下来,她现在却是不是独孤景宸的对手,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吧,无奈的说道:“好,我赔就是了,你那剑多少钱啊?”不就是一把剑吗?他堂堂的昭远候会缺那一把剑吗?肯定是来找她事的,报复她刚才咬他。沐昀月就奇怪了,他很闲吗?不去军营,到她的客房里来干什么啊,不都说独孤景宸一向是军务繁忙吗?
独孤景宸冷哼了一声,定定望着沐昀月,“这个,你应该赔不起。”
独孤景宸的脸上虽然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沐昀月的直觉告诉她,独孤景宸现在就是诚心整她的。沐昀月将独孤景宸推开,坐了起来,不服气的说道:“你且说说看。”她倒要看看那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宝剑,能让一个月秩禄五百石的她赔不起。
“本侯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难道你那天拿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那是玄铁做的吗?”独孤景宸嘲笑道。他一直觉得这个小丫头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竟然这么笨了。
沐昀月一想,那把剑好像真是玄铁做的,那她可真是赔不起了。
因为那压根不是钱的问题,那东西压根是有价无市。玄铁,只有皇家才有,因为皇家垄断了大熙现在所有可以打造玄铁的铁矿。那些玄铁铸就的东西只供皇家享用,当然有时皇上也会用那些玄铁铸就的东西来赏赐臣子以示恩宠,独孤景宸的那一把就是皇上赐予的。
民间也有几把,不过那都是没落贵族的传家宝,即使不在是那高高在上的贵族,他们也死死的守护着家族曾经的荣誉,即使生活再窘迫,也不会将玄铁的物品变卖,因为那象征着家族曾经的辉煌。
沐昀月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皮,摊摊手说道:“你去找皇上要一把就是,反正皇上宠你宠的紧。”皇上对独孤景宸那可是相见恨晚啊,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一个既会打仗,又能制约韦皓的人了,不容易啊,别说是一把玄铁的宝剑了,就是想让皇上把大公主赐给他,皇上也会麻溜的同意。
的确只要他要,皇上就一定会给,不过他就是不想要,他就是想压一压这个小丫头嚣张的气焰,不咸不淡的说道:“皇上那也没有。”
沐昀月冷哼了一声,没有,你坑谁呢,想整我就直说,以为骗我我就不知道吗?皇上那能没有吗?“皇上都没有的东西,我这怎么会有?”沐昀月撇了撇嘴。
独孤景宸想了一想,冷冷说道:“那本侯不管,只要你把剑赔给本侯就好,本侯只重结果,不重过程。”
沐昀月瞪了眼独孤景宸,这个男人永远是那么霸道不讲理,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想什么时候要。”见过无赖,没见过这样的无赖,除了欺负她,还会干什么?他很闲吗?那么有空来找她的事。
独孤景宸的嘴角不可见的勾了勾,冷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能赔上?”他就不信那个小丫头能赔上。
沐昀月穿上鞋子,在房中踱了几步,玩弄了下垂下的几缕头发,想了想,转过头去,用她那无辜的大眼睛朝独孤景宸眨了一下,说道:“这个嘛,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载。”她就先和独孤景宸耗着,等到那什么三年五载、十年八载之后她就离宫了,那时的独孤景宸会成为大熙最耀眼的一颗将星,那么大的人物,估计早就将她这一个小小的女官给忘了吧!
独孤景宸也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把剑架在沐昀月的脖子上,冰冷的说:“等你赔上了,本侯都打完狄族了,还要那剑做什么?”就那个小丫头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他,以为他是傻子吗?
虽然剑架在沐昀月的脖子上,不过沐昀月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独孤景宸压根就不会杀她,如果想杀她的话,她骂他腹黑狼的时候就杀了,何必拖到现在。不过独孤景宸三番五次的找她的事,究竟想干什么?
沐昀月瞅了一眼那剑,勾了勾嘴角,“我脖子上的这一把,你用的不也挺顺手的吗?”真是的哪一把不一样用啊,非得要一把玄铁的,玄铁有价无市,那不诚心就是整她吗。
独孤景宸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又往沐昀月的脖子上靠近了一些。他很不高兴,他非常非常不高兴,他真不明白,她怎么每次见了他都非得用她的狼牙加狼舌头惹他生气呢?他很好欺负吗?
独孤景宸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人家沐昀月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想用她那狼牙加狼舌头惹他生气,一直都是他先挑事。如果不是他得着机会就想小小的欺负一下人家,吓唬一下人家,但又不会采取什么实质性的措施,人家会见了他一点都不怕吗?
独孤景宸在军事方面的确是个千古奇才,高广征战狄族半生尽是败绩,而独孤景宸第一次出征就敢直弃大军数百里趋利,斩杀了一大批狄族的王和高级官员,并且以八百轻骑斩敌两千余人,不过呢,在感情方面呢,那可就不是啦!
沐昀月没有丝毫的害怕,直接迎上了独孤景宸那不停的散发着寒冰的眸子,神色如常的说道:“你能否活到那时候都难说,何谈打完狄族?”金玉满堂,莫之能守,独孤景宸能不能守住的确还是个未知数。
独孤景宸的双眼看向沐昀月,不知是否是因为在黑暗中的缘故昭远候府太过于冷清的缘故,沐昀月只觉得独孤景宸的乌黑的眸子格外的幽深似谭,深不可测,沐昀月好像感觉那一刻一切都归于安静。
独孤景宸浑身散发这慑人的寒气,盯着沐昀月,一字一顿的说道:“能伤到本侯的人还没出生呢。”气死他了,这个小丫头居然明晃晃的鄙视他。
独孤景宸的那万年寒冰般的声音使得沐昀月从独孤景宸的眸子中回过神来,沐昀月正了正神色,缓缓的说道:“战场之上,或许无人能伤到你。”独孤景宸身上的寒气依旧是没有散去。
可接着沐昀月又说:“朝堂之上,你还能有如此自信吗?去年,你以八百精骑斩敌两千余人时,对于皇上和韦家来说你是锦上添花者,可当有一天,你的赫赫战功位逼大将军时,你的实力让皇上觉得可以动摇他的江山,对皇上和大将军来说你难道还是锦上添花者吗?明眼人都能看的出,皇上现在有些冷落大将军,扶植你,可你能确保你不会步大将军的后尘吗?”
沐昀月说的那一些,独孤景宸又何尝不知道呢!自古以来,有几个将军能善终?所以他才会自污,所以他才会几乎不和朝臣接触,这样,哪怕他有再显赫的军功也不会动摇他舅父在军中的地位,那些迂腐的儒生根本不会支持一个名声不好的人登上帝位,他就不会威胁到皇上的江山。
独孤景宸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他并不否认沐昀月说的话,这些他早就意识到了,“本侯觉得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他知道那小丫头聪明,不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那么容易。
沐昀月没有理会独孤景宸的话,别人都以为独孤景宸除了打仗之外,一无是处,可她认为独孤景宸能达到如今的高度,对于朝政的敏锐感也自是不差,径自说道:“我与你谈一笔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