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昀月的双手下意识的去推独孤景宸,总算是和独孤景宸里的又远了一些,沐昀月的美眸就要喷出怒火来了,用近乎吼的语气对独孤景宸说:“谁和你两情相悦了?”
向辰逸一听,顿时放心了。他就知道昀月心中还是念着他的。
独孤景宸又把沐昀月往他身边揽了揽,双眸中含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不复刚才的冰冷,说道:“乖,有外人在这,就不要闹了。”
外人?他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外人,他和昀月自小相识,独孤景宸才应该是外人好不好啊,况且,昀月压根就不喜欢他独孤景宸,到底谁才是外人,独孤景宸也太拎不清了吧。
沐昀月真心是懵了,独孤景宸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都用上乖了。
沐昀月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独孤景宸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侯一向不喜欢别人来看自己的私事,向中郎将还是回吧,下不为例。”
向辰逸攥紧了拳头,骨节都有些发白了,独孤景宸这是在威胁他吗?独孤景宸秩一万石,而他只是秩六百石,独孤景宸的话无论对错,他都只有服从的份。
可是今天,无论怎样,哪怕是不能再做这中郎将,他也要好好的护住他的昀月。
向辰逸朝着独孤景宸出手,希望把沐昀月从独孤景宸的怀中给救出来,独孤景宸的武功自是不弱于向辰逸,怎会让向辰逸近身,接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了。
看到这两个人动起手来了,沐昀月趁此离开独孤景宸,急忙说道:“别打了,别打了。”
结果,那两个人没有一个听她的。
无奈之下,沐昀月只好站到两个人之间,她就不信了,这两个人还能对自己动手。果真如沐昀月所料,两个人在拳头离沐昀月只有一指的距离时,生生的收住了拳头。
看着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沐昀月怒道:“怎么不打了?”
独孤景宸和向辰逸偏了偏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们两个现在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沐昀月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呼了出来,声音如高山上流下的泉水般清冽,缓缓的说道:“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能不能消停些。”
对于这两个人她真心是无语了。
她和独孤景宸什么关系都没有,独孤景宸刚才对她那么亲近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气一气向辰逸吗?她真的是不知道独孤景宸与向辰逸无怨无仇,独孤景宸故意和她亲密来气向辰逸干什么?
向辰逸在灞水镇时不求婚,到了京城求什么婚,她又没有答应,向辰逸管她和独孤景宸是事情干什么。
说完之后,沐昀月一甩衣袖就走了,然后由用头上的另一根步摇把掉下的头发重新的绾了起来。
看着沐昀月离去,独孤景宸悠悠的说道:“你的那层纱坏了。”
沐昀月闻言干脆利索的把那一层滚雪细纱给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就回去了,只剩下两个一身盔甲的独孤景宸和向辰逸。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冰冷的眼神攻击着对方。
向辰逸:你离她远一点,她不喜欢你。
独孤景宸:她也不喜欢你。
向辰逸:我和她青梅竹马。
独孤景宸:我和她郎情妾意。
向辰逸:我可是看到她对你面带不善。
独孤景宸:打是亲,骂是爱,外人不懂。
向辰逸:外人是你。
独孤景宸:你和她有关系吗?
还好,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沐昀月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找出来一件和今天一模一样的衣服换上,又将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重新恢复到了今天那个上林台上让李婕妤和高灵吃亏的清冷优雅的沐昀月。
她现在不想看到向辰逸,也不想看到独孤景宸,自然不会像原来说的那样让独孤景宸来教她,便准备随便找个士兵跟他借一下弓箭,然后自己练习。
结果待她走的远一些的时候,宁若木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笑嘿嘿的问道:“美女,你这是去哪儿啊?”
沐昀月没好气的说道:“要你管啊?”只要是一想到那会向辰逸跟她叫大嫂,她心里就不舒服。
宁若木没有因为沐昀月对他爱答不理的而现出尴尬,轻摇了摇折扇,脸上还是那不变的笑意,说道:“要不要我教你?”作为一个好兄弟,一定要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的大哥创造机会。
沐昀月想都没有想,直接对宁若木说道:“滚。”对于宁若木这一种内心和皇上的龙袍颜色一样的人真心是没有想要说话的冲动。
宁若木伸手挡住了沐昀月前行的路,正了正神色说道:“难道你想输给那群蠢女人吗?”
沐昀月没有理会了宁若木,继续向前走着。可是没有走出几步,沐昀月便停住了,倒不是因为宁若木的话对她产生了什么作用,而是因为有一个和山一样伟岸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独孤景宸依旧是那一身玄袍玄甲,战盔上的黑缨高高的扬起,玄色大氅上的泥土早已被清理干净,恢复了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高冷将军形象。
独孤景宸负手立在沐昀月面前,淡淡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侯既已答应教你,自是会做到。跟本侯走。”
你算个毛线啊,你让我走我就走,沐昀月心里对独孤景宸本来就有气,一听这话更是有气,扭头就走。
独孤景宸才不管那么做呢,直接抓起沐昀月的手腕就走。
沐昀月试图挣脱独孤景宸的桎梏,怒道:“独孤景宸,放开我。”
独孤景宸依旧是向前走着,没有理会身后挣扎的沐昀月,只是扔下一句话,“如果你是想把人都引来的话,你尽管可以不跟本侯走。”
威胁,威胁,明晃晃的威胁。可是她不得不受着,因为她是真的不能让别人看见她和独孤景宸在一起,她可不想成为独孤景宸的女人。
因为以独孤景宸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她不想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
沐昀月安静了下来,挣脱独孤景宸的手,跟在独孤景宸的身后走了。
独孤景宸在前面暗自腹诽到,三姨母想让他教大公主骑马射箭,他都不教,他好心好意的要教这个小丫头,可这个小丫头居然还不领情,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个小丫头就是。
宁若木在心中暗自为独孤景宸点了个赞,不愧是大哥,这追妹纸的方式就是霸气!
走了一段路,沐昀月跟着独孤景宸来到一处山谷,这里鸟儿的歌声充斥在山谷间,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风拂过,沙啦啦地响,漾起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带着山野中自然的、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交映,形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置身如此美景,沐昀月的心情不由得大好,把独孤景宸给撂在了一旁。
直到独孤景宸用一把弓请碰了下她的后背,她才回头看向独孤景宸。
独孤景宸拿着一把弓,递到了沐昀月的面前,寡淡的说:“这是我十岁时用的那一把,你试试能不能拉得动。”
独孤景宸真心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不知能不能拉动这把弓。
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独孤景宸是在怀疑她连一个十岁小孩的弓箭都拉不动吗?这具身体的年龄可是十四岁啊,虽然男女在体力上有差距,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大啊。
沐昀月不服气的接过弓,又向独孤景宸要了一支箭,准备拉,她一定要让独孤景宸后悔他刚才说过的话。
沐昀月虽然骑过马,但是没有拉过弓,便将箭搭在弦上,按照平时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演员的拉弓射箭的姿势,举起来将弦拉开,她手中暗暗使力,为将弦拉开,拉着拉着弓弦就朝着下方。
没几下,箭就掉了。这也太丢人了!
独孤景宸在一旁用一副跟我说的一样的吧的表情看着沐昀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果然是拉不动。”
沐昀月一听这话,更是不服气,小手使劲地在那扯着弦。
不拉不知道,一拉才晓得这弓箭真的是好难拉开啊,果然是看着容易做着难。
独孤景宸心里一定在笑话她弱不禁风,连他十岁时拉的弓都拉不开。
沐昀月有一种把弓踩在脚下,双手拉弦的冲动!独孤景宸今年十九岁,而这一只弓是他十岁的时候用的,他现在还保留着,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还是不碰的好,因为她可不敢保证她能承受的起独孤景宸的怒火。
这时,独孤景宸走到了沐昀月的身边,一点点的纠正着沐昀月的姿势,不时地再张口指导指导,当然啦,还得趁机好好的亲密亲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反正他最近就是觉得自己怪怪的,总是想和这个小丫头近一点再近一点,而且,只要是看见这个小丫头和别的男人离得进了,就不开心,特别是跟向辰逸离的近的时候。
沐昀月对此是无可奈何,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沐昀月把他的手打落一次,独孤景宸就会在放上,到了后来,沐昀月实在是懒得管了,就由着独孤景宸了。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流逝,就要到下午的狩猎时间了,沐昀月便和独孤景宸分开了。
这次的狩猎一些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女官都没有参加,说是年纪大了受不了马上的颠簸,狩猎的乐趣就由这些年轻人来享用吧,最后,皇上也是应允了,看一群老女人骑马射箭确实也是没意思。
很多年轻的女官不再是一身华贵的宫装,而是一身轻快的劲装,只有沐昀月和李琬琰依旧是上午的那一身宫装。
李琬琰说是病了,无法参加狩猎。李琬琰那那是病了啊,分明是不会,怕出来丢人现眼,因为李琬琰是边境的一个县丞的嫡女,并不是京城的世家嫡女,没有什么哥哥弟弟的来教她,而她又不像沐昀月一样认识一个像独孤景宸这样既会骑马射箭,又愿意教的人,自然只能称病了。
沐昀月依旧是一身宫装的原因是她今天在来之前压根就没有料到这一回事,就没有准备劲装,只能穿着这一身宫装。
那些女官其实也没有带劲装,她们身上的劲装都是家里送来的。
沐昀月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自然不会有人来给她送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