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昀月那凝脂般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阳光为她的脸多了一层光芒,显得格外的温暖,“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许寒默的脸上好像放松些了,几瞬之后淡淡的说了句,“一切小心。”
沐昀月轻轻的“恩”了一声,心中几番挣扎之后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许寒默心中有些失落。压下心中那莫名是酸涩,勉强的扯起一丝笑容,“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说完便朝沐昀月相反的方向走去,只有空气中那若有如无的药香证明许寒默曾经走过这里。
沐昀月继续朝前走着,没想到在大熙也有着伯牙与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
伯牙弹琴的时候,钟子期在一旁欣赏。伯牙弹奏时意在高山,钟子期说:“弹得太好了!琴声就像巍峨的高山。”伯牙意在流水,钟子期赞叹道:弹得真好!琴声就像不息的江水。”不论伯牙弹奏时想什么,钟子期总是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心意。
她真心是不明白了,她什么时候成了许寒默的知己了,能懂许寒默的心意了?算了,那个手链还是以后再还给许寒默吧。
沐昀月一进自己的屋,还没反应过来,柯采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沐昀月哭了起来,“大人,奴婢总算是见到你了。”呜呜,汹涌而出的眼泪弄湿了沐昀月的衣襟,沐昀月不禁有几分无奈。
沐昀月轻轻的拍了拍柯采萱的头,把柯采萱与她分开,因为沐昀月觉得如果她在不把她和柯采萱分开,柯采萱的眼泪能把她这一身月白疏兰的宫装给洗干净,沐昀月无奈的对柯采萱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怕柯采萱不放心,沐昀月还特地的张开双臂,在柯采萱的面前转了两圈,衣袂翻飞,飘飘如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着沐昀月好的很。
转完之后,沐昀月将手放在柯采萱的肩膀上,双眼格外的炯炯有神,“采萱,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老恶婆死了。”
柯采萱高兴的跳了起来,屋里尽是柯采萱的笑声,看着柯采萱乐够了,沐昀月示意柯采萱过来,轻声交代柯采萱将今天被贬到永巷里的那两个小宫女处理掉,只有死人才不会有隐患。
柯采萱听到后提步欲走,沐昀月又将柯采萱叫住,问道:“前些日子我让你查的那个蛇的事怎么样呢?”
柯采萱听到之后,脑袋耷拉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沐昀月也没有气恼,让柯采萱去处理那两个小宫女去了。
沐昀月仔细的想了想,既然采萱没有发现异常,那么只能说明,公主所的人和那个幕后主使的人里应外合的十分的好,而且一定有着暗中接头的方式。这些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只有等到她在这宫里的每一处都有了自己的人才好。
煦宫最近死了不少宫女,她也该去新入宫的宫女那挑几个来了。
结果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重量级的消息:三天之后,皇上组织上林苑狩猎,各女官陪同各自的公主参加。
么的,她能不去吗?这里没有防晒霜,她要是在这夏天的阳光下站上一天,估计她说她和奥巴马同一种族都有人信。
么的,狩猎是男人的事,让她们这群女官陪着公主去干吗?她们娴静时若娇花照水,行动时似弱柳扶风,那细胳膊细腿,一折就断,那小腰细的也好像是一掐就能断,让她们骑马射箭,皇上的脑子难道是用来养金鱼的吗?
既来之,则安之,狩猎就狩猎,谁怕谁?她在现代又不是没有骑过马。
三天后,太阳醒了,还没有在大熙的皇宫走一圈,就先把白的、桔黄的、玫瑰红的各种耀眼的光彩,飞快辐射到高空的云层上。一霎间,皇宫的上空,陡然铺展了万道霞光。耀花眼的云雀,从香樟树上飞起,像陀螺样打转转,往朝霞万里的高空飞旋。
上林苑是皇家的狩猎场,左边是苍梧,右边是西极,丹水流过它的南方,紫渊流经它的北方;霸水和浐水始终未流出上林,泾水和渭水流进来又流出去;漕水、镐水、潦水、潏水,曲折宛转,在上林苑中回环盘旋。
浩浩荡荡的八条河川,流向相背,姿态各异,东西南北,往来奔驰,从两山对峙的椒丘山谷流出,流经沙石堆积的小洲,穿过桂树之林,流过茫茫无垠的原野。
水流迅疾盛大,沿着高丘奔腾而下,直赴狭隘的山口。撞击着巨石,激荡着沙石形成的曲折河岸,水流涌起,暴怒异常,汹涌澎湃。
广大的平原之上,花草绵延不绝,广布繁衍,迎着微风倒伏,吐露芬芳,散发着浓烈的香味,郁郁菲菲,香气四溢,沁人心田,更令人感到芳香浓烈。
宴席设在平原上,皇上、皇后娘娘和后宫的几个妃子和皇子公主们都来了,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案几,女官们站在各自的公主身后。旌旗蔽空,浩浩荡荡的御林军,羽林军,骠骑军披坚执锐,立在这广阔的平原上。
沐昀月站在大公主的身后,看着大熙的这三支军队,有一面旌旗上写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独孤”,迎风飘荡,那个应该独孤景宸的骠骑军吧,沐昀月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人的大概轮廓,看不清人脸。
究竟那个才是独孤景宸呢?沐昀月在心中默默的诅咒那个压着她的腹黑狼,最好连只兔子都见不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他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流过,太阳渐渐高了起来,阳光越发的强烈,照的人莫名的烦躁,就在沐昀月有种想要将那个礼官万箭穿心时,那个万恶的礼官总算是念完了那一些形式主义和狩猎的规定。
这时,皇上站了起来,举着那盘旋着祥龙的金樽,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格外的耀眼,皇冠上那高高烘托的太阳的光芒好似都要压过天上的那个太阳,仿佛天地间的主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一干臣子,随意而又不失威严的说道:“开始吧,让朕好好看看我大熙的儿郎。”
皇上说完之后,御林军、羽林军、骠骑军浩浩荡荡的进入茂密的山林开始狩猎。
这宴席设在了一个搭建在平原的高台上,这个高台叫做上林台,比之曹操的铜雀台也丝毫不逊色,高大,巍峨。
沐昀月站在上林台上,看着下面那万千奔驰的骏马和那在风中飒飒作响的旌旗,甚是宏大,心中一种豪情油然而生。这一刻,沐昀月总算是明白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万丈豪情从何而来。
当你站的高了,你的拥有自然而然的就会成就你那傲视天下的自信。沐昀月不禁想,有一天她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份的自信?
不过,这天下,她不想要。她想要的,只是这样的一份自信而已。
宴席上自是少不了美酒与歌舞,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在美酒与歌舞中放松了下来,兴意正浓,只听这时一道随意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想起,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只听皇上说道:“你们猜猜,今年谁会拔的头筹?”
“臣认为,大将军自出征以来,攻无不克,大将军拔的头筹的可能性较大。”
“臣以为,高将军久经沙场,箭术过人,高将军更有可能拔的头筹。”
反正那一些文臣不是说大将军韦皓就是说老将军高广。高广在诸位将军中年龄最大,已经六十多岁,快七十了。而韦皓相对比较年轻,三十多岁,可自出征以来,从无败绩。
虽然独孤景宸在军中的影响力很强,可是在朝中的影响力真心是低到尘埃里了,这半天,沐昀月就没有听到一个人赌独孤景宸赢。
不过,现在这样,对独孤景宸来说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毕竟独孤景宸的羽翼还没有完全丰满,在朝中太有影响力真心不好。
皇后娘娘听那些话听的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在朝中的日益增强,忧的是只怕皇上会更加猜忌弟弟,从而重新启用高家。
高家虽是在走下坡路,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底是一个拥有百年辉煌的世家。
高灵心里那可是相当的欢乐啊,她爷爷当年可是平乱的英雄啊,越是想,高灵的下巴昂的就越厉害,嘴角的笑意就越是浓。
李婕妤与高灵那恰恰是相反,李婕妤那藏在罗袖下是双手不停的绞动着帕子,恨不得把那丝帕给撕碎,可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又不得不克制着,保持着一个婕妤的端庄形象。
她的哥哥是卫尉,九卿之一,掌管宫门警卫,在御林军之中也就仅次于郎中令,也参加了这次狩猎,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她的哥哥会拔得头筹。
其实,对于她哥哥的能力,她一清二楚,她哥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好恨,上天没有给她一个像韦皓那样能征善战的弟弟,一个独孤景宸那样能征善战的外甥,不然,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是太子,而只是一个吴王。
“诸位爱妃觉得那位将军会拔得头筹啊?”皇上轻呡了一口金樽里的美酒,随意的问道。
李婕妤正在这独自生着闷气呢,一听皇上这话,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高将军久经沙场,论经验,谁都比不过高将军,臣妾觉得高将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即使是生着闷气,李婕妤那声音里依旧是透着难言的妩媚。
李婕妤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夸韦皓,现在她当然会说高广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况且,她也一直准备拉拢高广,因为在大熙的军中,除了韦皓和独孤景宸外就属高广最有影响力,在朝中,高广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高广的弟弟是丞相,想当太子,没有支持怎么行?
几个平时依靠着李婕妤的妃子也随即附和着。
这时,依靠着皇后娘娘的那些妃子也坐不住了,这可是一个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示忠心的好机会啊,怎能放过?
一个妃子说道:“大将军自出征以来从无败绩,开疆拓土,无人能及,臣妾倒是觉得大将军的胜算更大一些。”的确是这样,大将军韦皓自出征以来每战必胜,大熙的人都将其称之为战神另一个妃子也附和道:“是啊,这经验多不多不重要,这能打赢才是要紧的,要是如果那些将军都一个个的打一次输一次,那大熙的脸面岂不是要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