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辰逸的脸上带着冷笑,十分不屑的看着沐昀月,语气中带着嘲讽说道:“没有任何关系,说的倒是好听,和独孤景宸没有关系你还由着独孤景宸抱,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独孤景宸是昭远侯、骠骑将军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御林中郎将、侍中,你就移情别恋了?”
确实,论权势与地位他差独孤景宸一大截,可是他一直觉得他的昀月不是趋利附势的女人,可是现在昀月太让他失望了。
她是那种趋利附势的人吗?若她真是这种人,在独孤景宸的衣服和她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会挣脱独孤景宸了,干嘛还冒着得罪独孤景宸的风险去咬独孤景宸?独孤景宸的力气之大她压根就挣脱不开,怎么在向辰逸的眼里就成了她由着独孤景宸抱了?
沐昀月生气的说道:“向辰逸,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的那么肮脏,独孤景宸,我不稀罕。”独孤景宸那么高冷,日子多了见见还行,如果是朝夕相见的话,非得被冻死不可。
向辰逸冷冷的笑了几声,带着些嘲讽的说道:“当真是不稀罕吗?知不知道上林苑狩猎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在我名御林军将我的猎物换上你的羽箭送到清点猎物的地方的时候,我发现有好几个骠骑军在那,独孤景宸为你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敢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关系吗?”
向辰逸觉得,若沐昀月不是独孤景宸的女人,独孤景宸干嘛为沐昀月做那么多啊。
听完向辰逸的这些话,沐昀月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在上林苑的时候她发现她的猎物比独孤景宸给的要多了,原来多的那一部分是向辰逸给的,本来她对于向辰逸应该是感激的,因为毕竟在上林苑的时候向辰逸帮过她,可是向辰逸的这一番话,让她对向辰逸真的是感激不起来。
“独孤景宸愿意这么做是他的事,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我再说一遍,我跟独孤景宸没有关系。”沐昀月朝向辰逸怒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她究竟得说多少遍他们才能相信她和独孤景宸没有关系。
向辰逸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对着天空笑了起来,在黑沉沉的夜中,显得格外的让人心惊,只听向辰逸说道:“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有皇上在,难怪你会瞧不上独孤景宸?可怜独孤景宸对你一往情深。唉,早知道你是这种女人,我当时就不应该骗皇上说是有刺客,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让皇上放弃你,做不成你的妃子梦,你是不是很恨我?”
沐昀月走上前去,打了向辰逸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藏在林间的鸟儿都被惊得发出了害怕的叫声,纷纷的飞向天空。
“向辰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只疯狗逮着谁就咬谁?”沐昀月朝向辰逸吼道。
向辰逸摸了摸被沐昀月打的那半边脸,轻蔑的笑了笑:“我非常的清楚明白我在说什么,若不是做这你的妃子梦,一个女人黑灯瞎火的独自一人跑到御花园,不是为了勾引皇上还能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那天你的那句话不是为了取悦皇上好战的心态,而是真的想起了大熙出征的将士。”
一个女人平白无故的想起战事,说没猫腻打死向辰逸向辰逸都不信。
沐昀月只想说,么的,向辰逸脑洞是不是开的有点儿太大了,她那晚只是给独孤景宸绣荷包绣的头疼、腰疼、颈椎疼了去御花园散了散步而已,不小心遇到了皇上,怕皇上因为同情她而封她个妃子称号才说的那句话,怎么到向辰逸的眼里就成了她为了她的妃子梦而取悦皇上的话了?
还有,那会独孤景宸说有刺客的事是她当时骗皇上的,为的是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让皇上放弃她,那时向辰逸一直把她当成是他的妻子来看,自然不会让皇上和她近距离的接触,想起那晚皇上对她的靠近,难道是皇上真的对她产生了兴趣吗?
沐昀月心里在咆哮,她虽然是想有朝一日拥有傲视天下的自信,可是她真的是不想和这么多的男人扯上关系啊,当真是流年不利,在现代被男盆友背叛,被闺蜜算计也就算了,穿越到大熙居然还惹上了这么一堆烂桃花。
沐昀月觉得大熙最不能嫁的男人就是皇上,那可是大熙最大的花心萝卜,一旦嫁给了皇上,这一生就会被这朱墙琉璃瓦给限制住,一生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这个花心大萝卜的身上,和一群变态女人挣皇上这么一个花心大萝卜,她才不要呢?
可是,万一皇上来硬的直接下旨封她个昭仪啊,婕妤啊,美人啊,良人啊之类的该怎么办啊?抗旨的下场的死路一条啊,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还不想死啊。
“那天晚上我只是想要静一静,根本就不想见什么皇上,向辰逸,我告诉你,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做皇上的妃子。”沐昀月瞪着向辰逸说道。
沐昀月严重的怀疑是不是因为向辰逸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见多了那种趋利附势、以身求荣的女人,所以看哪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向辰逸冷冷的笑了笑,面上再也不复来时的温文尔雅,尽是轻蔑不屑,带着些玩味与嘲讽的说道:“那倒也是,皇上的年龄都够当你爹了,哪有独孤景宸这个雄姿英发的年轻俊彦好啊。”
顿了顿,向辰逸又说道:“哦,怪不得你会想起战事,原来是在担心独孤景宸。”向辰逸的目光看向湛蓝幽黑天际,满脸的惋惜、伤心,不知道再想着些什么。
到了最后,所有的惋惜,所有的伤心,都化为一句沉重而又决绝的话,“沐昀月,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说话的同时,向辰逸抽出腰间的佩剑,决绝的用佩剑斩掉自己的一角衣袂,最后,衣袂随着向辰逸的话一起落下,向辰逸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飘扬着大红色大氅的背影,在月夜中说不出的萧索、邪乎。
“向中郎将。”沐昀月朝着向辰逸的背影喊道,声音里没有一点儿温度,分明就是那天山之巅亘古不化的冰雪。
听到沐昀月的话,向辰逸的步子顿了顿,看来他的昀月心里还是记挂这他的,向辰逸背对着沐昀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沐昀月平静的说道:“向中郎将,你的衣袂你最好还是带回去,省的节外生枝。”沐昀月之所以提醒向辰逸是想还向辰逸对她的帮助,她又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接受向辰逸的帮助。
说完,沐昀月就优雅的转身离开了,在转身的瞬间,沐昀月松了一口气,她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从今以后她总算是跟向辰逸没有关系了。
其实,沐昀月和向辰逸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跟向辰逸有关系。
只不过是向辰逸不知道原主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来自现代的沐昀月。
原来沐昀月总是对向辰逸心中的执念心存愧疚,因为她毕竟是占了向辰逸青梅竹马的身体,现在,她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愧疚了,因为向辰逸已经说了从今以后再无瓜葛了,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了。
随着沐昀月那一句话的落下和转身离开的脚步声,向辰逸的心里一阵失望,原来,他以为昀月是要出言挽留他的,不曾想啊,竟是那样的一句话。
或许是自己那一瞬太自作多情了吧,昀月没有向往常一样叫他向大哥而是叫他向中郎将,他就应该猜到昀月不是出言挽留他,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着那样的期待。
他的心里多么的希望昀月能够出言挽留他一下,至少说明昀月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可是昀月的态度那么的冷,那么的不在乎他,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昀月想心里已经是没有他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昀月的心里不在有他?
在灞水镇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入宫之后就成了这样的了?难道是昀月怪他在灞水镇的时候太过软弱,因着他母亲的原因没有向她提亲?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顾他母亲的反对向昀月提亲,现在会不会会是另一番局面,可惜的是他那时太懦弱,没有抗争一下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那会儿他说从此两个人再无瓜葛,他的心里很痛,他很想两个人今生今世可以在一起,可是现实总是不能如他所愿,其实让他心里更痛的是昀月转身时的决绝,让他感觉到昀月的心里没有一点儿他的位置。
难道时光与环境真的会让人改变?可以把一个天真无邪,甜甜的叫他向大哥的少女变成如今追名逐利的模样,可以让当初的感情消耗殆尽,好像是海浪打过的沙滩一样,不留一丝的痕迹?
向辰逸捡起他那会儿斩掉的那一角大红的衣袂,看着它出神,转而又化为满脸的苦笑,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他和昀月成亲之后朝夕相见时的幸福模样,却怎也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看来他和昀月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错过了一次便错过了一生。
即使是他当时用尽方法为了和昀月常见面而进入了御林军又怎样,还是晚了,在灞水镇时错过了,便永远的错过了,或许从今以后他们俩便就是形同陌路,他是御林中郎将、侍中,她是凤阳女官,他再也不是她的向大哥,她也再也不是他的昀月。
另一边,沐昀月回到了煦宫之后,心中是无与伦比的放松,平时只能吃五六块点心,今天一下子把所有的点心全部都给吃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胃口就是比平时要好啊。
柯采萱看着沐昀月将点心一扫而光,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木木的问道;“大人,你今天是鬼神附体吗?怎么把这些都给吃了?”
“心情好就是任性。”沐昀月一边吃着槐花糕一边淡淡的说道。
第二天,江离送来了消息,说是找到了沐昀月在上林苑狩猎时坠下了悬崖时的马儿,检查了一段时间之后没有什么异常,结果最后无意之间发现了端倪。
那个对这匹马做手脚的人十分的高明,并不是向寻常人那样给马匹下令马匹狂躁的药物,而是给那一匹马的每个马掌都钉了带刺的马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