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为那刺客是从宫外潜进来的,若是宫内的话,为何早不行刺偏偏在昨晚行刺呢?”一个官员说道。
“皇上,让刺客从宫外潜进宫中,这守卫皇宫的警戒还是有待加强的啊。”另一个官员顺着这话说道。
“自大熙建朝以来,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就一直是这些,怎么原来没有潜进刺客,现在就潜进刺客了?”又一个官员说道。
“你的意思是当今圣上不够贤德才引得刺客行刺吗?”一个官员针锋相对。
那一个问‘怎么现在就潜进刺客了?”的官员朝着皇上的方向说道:“臣不敢,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心怀不轨,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明君没有遇到乱臣贼子,臣只是觉得同样数量的御林军原来能守卫好皇宫而现在却守卫不好皇宫心里有些奇怪而已,若是良将在此,焉能让区区一个刺客潜入皇宫?”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员说道。
“李卫尉,怎么其他的卫尉就能将刺客阻挡在宫门之外,就你挡不住呢?”那个官员反唇相讥。
那个尖嘴猴腮的官员正是李卫尉,反驳道:“郎中令负责守护宫内安全,怎么其他的郎中令都能做好,就沈郎中令不行那?”想把责任加到他的身上,门都没有。
沈郎中令站在这什么都没有说就莫名其妙的躺枪了,沈郎中令很无语,不过能够做到郎中令这个位置上,这随机应变的能力自是不差,况且年龄这种东西,不是白长的。
沈郎中令捋了捋黑白夹杂的胡子,平静的说道:“李卫尉未能将刺客阻挡在宫门之外,使得刺客进入了宫内,本官的属下反应及时,在刺客尚未行刺时就发现了刺客,可是没有使皇上伤到分毫呢,本官倒是想知道本官这个郎中令是哪一点不称职了?”
沈郎中令说的一点都不错,没有将刺客阻挡在宫门之外是守卫宫门的卫尉的失职,使得刺客未能行刺到皇上,守卫好了宫门内的安全,他这个郎中令可以算的上是尽职尽责了。
“皇上,臣认为沈郎中令所言甚是有理。”一个大臣说道。
“皇上,臣附议”
皇上坐在上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底下的这些臣子说的差不多了之后说道:“向中郎将护卫有功,加侍中一职,李卫尉玩忽职守,罪大恶极,念其多年忠心耿耿,罚俸一年。”
李卫尉是个能力很平庸的人,关键时刻就靠不住,这皇上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为了制约韦皓和太子一党的势力,他才不会留着李婕妤的哥哥这么一个庸才呢,还不够生气的。
众臣齐呼:“皇上圣明。”
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又有大臣向皇上禀告昨天京城有执金吾的官兵和一下平民百姓被人杀害。
若是平民百姓被人杀害,这倒是不要紧的,问题的关键是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杀执金吾手下的官兵,这是明显的藐视皇权啊。
如此之事,当然会有人上报了。
其中有一些官员,对于那个上报这件事的同僚表示和无奈啊,他们的跟踪那个云公子的人也都是死了,估计都是被那个云公子给引到那些小巷里杀掉的,云公子可是和昭远候有关系的人啊,他们可是惹不起,这件事都准备当做是没发生过,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可是,今天这个人偏偏要提起这件事,万一再查到了昭远候的身上,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对于此事心中也是很气愤,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行凶,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事必须得彻查,皇上冷声命令道:“廷尉,七日之内朕要知道结果。”
廷尉无比无奈的出列应道:“臣遵旨。”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些人既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而且杀的还是执金吾的官兵,肯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一切都做干净了,不被发现,这可让他如何查啊。
廷尉只想说廷尉是九卿中最无奈的官职,没有之一。
“皇上,古语有云,遇刺客,逢盗贼,天下不稳,皇上,臣认为上天应该是对您不满了。”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臣说道。
听到这句话,皇上那尚有几分怒色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冷冷的说道:“爱卿的意思是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那个胡子发白的老臣说道:“皇上,臣绝无此意,陛下治国有方,可比明君,可是,皇上,战争不是件仁义的事啊。”
皇上嘴角的冷笑更甚,怒极而笑,冷声说道:“那爱卿的意思是,别人欺辱朕的祖先,打了朕的子民,真还得给别人送钱,送女儿。”
狄族从大熙建朝以来就屡屡侵犯大熙的边境,将高祖围于白登山下长达半个月之久,最后还是高祖身边谋士讨好了狄族的王后,高祖又割地赔钱,最终才得以回到京城,高祖去世之后,狄族当时的可汗还写信调戏高祖的皇后,这是大熙历届皇上的耻辱,也是大熙千千万万子民的屈辱。
可是大熙的军力与狄族的军力差距太大,五代帝王只能派公主和亲、赔款,求和,可是狄族依旧是嚣张的很。
当今皇上志在寥廓,怎会甘心受如此屈辱,又怎会止步于当今的疆域。
世上从来没有封疆之界,封疆之界只存在于帝王的心中。
那个白胡子的老臣又说道:“狄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而大熙是农耕民族,狄族的男子从出生就呆在马背上,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上马即可所向披靡,大熙儿郎年至弱冠都没有几个会骑马射箭的,如何是狄族的人的对手?”
其实,这个老臣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农耕民族的战斗力根本不能和马背上的民族相提并论。
皇上的脸上有几分不屑,冷声说道:“当年朕第一次派韦大将军出征狄族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可是最后,不是赢了吗?至今为止,韦大将军出征四次,从无败绩,骠骑将军出征一次就能让狄族闻风丧胆,这就是你们说的不是对手吗?”越是说道最后,皇上的语气就越重。
那些官员看皇上震怒了,立刻跪了下来,有些惶恐的说道:“臣罪该万死。”
看到底下的这些官员不再反对他派将士出征,皇上心中更是不屑,这些人除了会用一句罪该万死来解决问题还会什么,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威严中夹杂冷意,很有气势的说道:“犯我大熙者,虽远必诛。”
决策的时候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的,作为一个志在寥廓的帝王,皇上绝对不会允许决策的时候他的朝堂上有第二个声音。
朝臣没有一个敢说话的,谁也不再敢提反对意见,谁都知道皇上生气的时候不要惹他,否则那下场诛九族还是轻的。他们可不会傻到为了进谏把全族老小都给搭进去,不划算,哪有留着命来享受今朝的繁华好。
反正他们进谏,皇上不听的话,后人只会说皇上不能广纳谏言,而不会说他们没有气节,若是他们以死进谏,全族老小连带自己都得死的很惨,死后留名有个毛线用!所以,皇上不听就不听吧。
然后又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之后,早朝就散了。
没多久之后,沐昀月就知道了,今天早朝的君臣对话的内容,现在,宫里的每一个地方可是都有她的人。
知道了她让骠骑军杀掉那些执金吾的官兵和那些跟踪的人之后,沐昀月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她不过是想给那些人个警告而已,那些人居然都能跟什么天下不稳给联系起来,沐昀月只想说这些迂腐的老书呆子借题发挥的能力也太强了。
因着向辰逸的话,沐昀月今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煦宫给独孤景宸绣那个万恶的荷包,可惜最后绣出的东西依旧是白加黑的莫名其妙,谁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
第二天,第三天,沐昀月依旧是连她自己绣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认出来。
幸好,第三天,地道挖好了,沐昀月总算是不用无聊的呆在煦宫里给独孤景宸绣那个万恶的荷包了,她总算可以从她房间的地道出去然后到宫外的一座普通的府邸里,这个府邸叫做沐府,任谁都想不到这会是地道的出入口。
当时,在昭远侯府的时候她就把挖地道的这个事对江离说了,没想到江离这么快就办好了。
可是,即使是出宫了,沐昀月也不敢出去,只能呆在这个有地道入口的府邸里,因为穿男装的话怕被人跟踪,穿女装的话怕被人认出来偷偷的出宫,最后,只能呆在沐府里哪都不去了。
这几天,因着公主所也不用去,所以沐昀月有相当一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沐府里的,这几天,沐昀月用独孤景宸昭远侯府里那一箱箱的黄金收购了京城的不少产业,同时,还购买了京城城郊的不少土地。
虽然沐昀月花了独孤景宸的很多黄金,可是独孤景宸的昭远侯府里黄金仍然是不少。
昭远侯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黄金,那仓库里黄金都是一大箱一大箱的,堆的仓库里都是满满的,沐昀月觉得独孤景宸这黄金赚的也太快了,只要去战场上走一圈,就能赚这么多,想她在宫中面对那么多想害她的人,夹缝里求生存,也没有挣到这么多黄金啊。
沐昀月将江离叫了过来,跟江离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并且教会了江离现代的记账方法,因为古代的记账方法比起现代的来当真是太落后了,太繁琐了,太容易被人钻空子了,最后,沐昀月又对江离说道:“江离,去查一查汤家兄妹的底细。”
江离领命离去,沐昀月也顺着地道回到了煦宫,有了地道,这到底就是方便,再也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被人发现,而且还男装女装的到处倒腾了。
虽是过了好几天,可是宫里的人还是没有从刺客潜入的宫廷的恐慌氛围中走出,宫门也是禁止任何人出入,其实,沐昀月觉得完全的没有必要,刺客要刺杀也是刺杀皇上,充其量也就是刺杀个皇后妃子的,断不会刺杀个宫女太监什么的。
到了第七天,沐昀月得到了消息,说是廷尉向皇上禀报那些杀害百姓和官兵的人已经在围剿的过程中被全部诛杀,沐昀月心下闪过一丝疑惑,独孤景宸的骠骑军难道还比不过廷尉手下那些花拳绣腿的官兵吗?
沐昀月赶紧的换了身衣服,从煦宫的地道入口到了沐府,找来了江离,问道:“侯爷留下的人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