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娘娘没有瞧出蹊跷,以为是她无意之间为大公主试了毒,这对她而言可是好事,这天下有几个人能让皇上和皇后感谢呢,她干嘛说那不是她干的啊,那不是傻子吗?
“什么敢当不敢当的,难道你还让我把礼物拿回去不成。”杜兰嗔笑道,转而又说了声“昀月,身子好点了吗?”
“谢大人挂念,下官休息了一日,好多了。”沐昀月说道。
这时,夏青进来奉茶,杜兰轻呡了一口,说道:“刚才那个小太监是来做什么的?”
“内务府的人来给我送木簪的。”沐昀月回道“内务府给你送木簪?”杜兰那满是诧异的脸上略有点些微怒。皇后就算不向原来那样得宠,也不能给皇后嫡出的长公主身旁的女官木簪啊,就是姬女官也没有戴木簪的啊,势利的东西,这不是在打皇后的脸吗。
杜兰脸上的微怒虽是极快的掩饰了下去,可沐昀月还是发现了,回道,“可能是身子还没完全好,自从醒来之后,觉得原来的簪子有些重,想着木簪轻便些,便向内务府要了几支木簪。”
杜兰听到这话神情放松了些许,“在煦宫里戴戴就罢了,出了煦宫的大门,就不要戴了,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大公主,是皇后娘娘。”
“是。”沐昀月应道。么的,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戴个首饰都不能自由,等我收拾完那两个人之后,我就想办法回现代,才不留这鬼地方呢,杜兰起身说道:“皇后娘娘那边还有事,本官先走了,你就不用送了,好好养身子吧。”
沐昀月应了声,“是。”一抬头,猛地看到了一个大红的身影。
看那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宫中穿大红衣服的男人,应该只有御林军。
难道是那个劲装男子吗?天那,虽然她很感激那个劲装男子救了她吧,可是那个劲装男子看着她的什么万狼奔腾纹之后就抓着她的手腕,都要把她的手腕给捏断了,而且那个劲装男子嘴是气不死人不算完,她才不要见那他呢。
你要敢来,我就咬死你,沐昀月正在在这默默的问候那个劲装男子的时候,一个小宫女进来禀道,“大人,李大人,年大人来了。”
沐昀月抚了抚头上那沉重的蕉叶玲珑翡翠流苏步摇,起身相迎,虽然还没完全想起那两人是谁,太后身边的凤仪女官一定不会来,皇后身边的杜兰已经来了,现在来的不是跟她同阶,就是官位比她还低,沐昀月说道:“今个你们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她就知道,她昨天醒了,今天一定会有人来看她。
那绯色宫装的女子笑道:“怎么,沐姐姐,你还不许我们来看看你?”
“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倒是日日夜夜的盼着你来,可你不来啊,这回反倒是怪起我来了。”沐昀月嗔笑道。
现在,她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此人是四公主身旁的凤阳女官年芝兰,好像在这些女官里,年芝兰与原来的沐昀月最为亲近。
只见年芝兰一身绯色的凤阳女官宫装,上面绣有几丛暗竹,发髻两侧各横插一支鎏金穿花步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虽只有十三岁,但已有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
虽是在那些女官中年芝兰与“她”最为亲近,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份亲近是真还是假啊。
另一个是谁呢?沐昀月还是没有想起来。沐昀月觉得,原主和那个女子应该不是很熟。那个女子的眼中好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忽然,看到那女子眸子里若有若无的怨恨,沐昀月顿时想起了那女子是谁,好像从原主成为凤阳女官的那一天起,李琬琰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另一个一身紫色宫装的是三公主身旁的凤阳女官李琬琰,一看那张不情愿的臭脸,就知道是被年芝兰硬拉来的,平时她与李琬琰甚少说话,只是经常碰面罢了,毕竟她们每天都要和公主一起去公主所,有时,皇后娘娘也会召见她们三人,问一些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的情况。
明知道原主和李琬琰关系不是很融洽,还硬是把李琬琰拉过来,估计年芝兰也是不安好心。
沐昀月朝李琬琰那微微测了一下头,虽然平时甚少说话,而且关系也不是说很好,但人家来看她,总不能冷落了人家不是。
年芝兰拉着沐昀月的手说道,“沐姐姐,你中了一回毒,醒来之后,好像比以前活脱了啊,原来你中规中矩的,何时与我们开过玩笑啊。”沐昀月就动不了了,年芝兰和沐昀月都站着,李琬琰自是也同两人一起站着。
年芝兰心想沐昀月虽然有几分文采,但却是个是个不善言辞的,今日嘴巴怎么伶俐了这么多?
“芝兰,原来你是这么霸道,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连我开个玩笑也不许呢?亏我从鬼门关上逛了一圈回来后,一直想着你。”沐昀月嘟着小嘴慢慢的说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沐昀月神色一黯,“有些时候,只有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你不知道,我去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后,我觉得生命是多么宝贵,人之一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不每天都欢欢乐乐的呢!”
沐昀月觉得她还是解释一下变化比较好,总不能让她为了不露馅,跟原来的沐昀月什么都一模一样吧。
“沐姐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我今个算是明白了,虽是活脱了,可骨子里的那个认真劲儿还是没变,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还真当真了。”说完后,年芝兰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又晃了晃沐昀月那只被她拉着的手,“沐姐姐,我都来了这么一会了,你也不请我们坐坐。”
沐昀月用手摸了摸年芝兰的头,嗔笑道:“调皮。”“芝兰你一来就拉着我说话,都不给我开口请你们坐的机会,这会子反倒怪起我来了。夏青,上茶。”“琬琰你快坐。”说罢,又拉着年芝兰坐了下来。
待夏青将茶奉上,李琬琰轻呡了几口,怪声怪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们站到走呢,我们站着不要紧,谁叫皇后娘娘宠你呢?你刚醒不久,如果站久了,身体再出现什么差池,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谁不知道,你是皇后娘娘和大公主身边的红人呢,自然不能与我们这些人相提并论。”
沐昀月很奇怪,她刚刚的话已经说明是年芝兰一直同她说话,她才没空请年芝兰和李琬琰入座的,怎么李琬琰针对的是她?难道李琬琰她听不懂话吗?
沐昀月瞥了一眼李琬琰,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嫉恨,她真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可以让李琬琰嫉恨的呢。
李琬琰说话永远都带着刺,对她更是如此,也就在主子们面前还收敛点儿。既如此,她也不必要太客气,“皇后娘娘执掌大熙凤印,处事公正,从不偏颇,四海皆服,琬琰是说皇后娘娘处事不公吗?”说到最后,沐昀月提高了几分语调,把话题绕到李琬琰身上。
“我们病时,可不见皇后娘娘派杜大人来看望。”李琬琰抬头说道。
原来李琬琰是嫉恨皇后娘娘看重自己啊,奴性够强的啊。
对于皇后娘娘的看重沐昀月压根是不屑,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她自会离开皇宫,待她羽翼丰满,她可让王侯低头。
不知道如果李琬琰知道自己对于这份看重根本不屑,李琬琰会是一种什么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