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向辰逸就经常有事没事的去找沐昀月,“沐昀月”的母亲去世后,“沐昀月”和她姥姥相依为命,向辰逸经常帮着沐昀月干一些活,“沐昀月”明白他喜欢她,同时“沐昀月”也对他有几分好感。
奈何,向辰逸的母亲一直不喜欢看到沐昀月与向辰逸走的近,自然也不会替向辰逸向“沐昀月”的姥姥提亲。
虽然向辰逸家也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到底要比“沐昀月”家里强很多,向辰逸的母亲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沐昀月”配不上她儿子。
“沐昀月”自是也知道这些,所以也从未要向辰逸娶她,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让他因为她和他的母亲失和,不想让他落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所以“沐昀月”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把这份情愫压在心底,装作不知道向辰逸对她的情意,只是把他当哥哥一样对待。
原本,公主们身边是没有女官的,一年前,皇上的宠姬李婕妤向皇上提出,希望皇上下令从全国各地挑选未及笄的才华横溢的良家子入宫,作为公主侍读,在从中选出佼佼者担任女官。
那时“沐昀月”年仅十三岁,因在小镇颇具才情,便被挑选入宫,成为大公主的侍读,最后又成为凤阳女官。
另外,因为连年对狄族作战的需要,同年,皇帝下令,所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良家子,必须服兵役,诏令虽是如此,可是并没有贯彻下去,许多良家子花钱请人代为服役。
以向辰逸的家庭,请人代为服役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向辰逸没有。
向辰逸想要从军,虽然他的父母不同意,但最后考虑到如果可以加入羽林军,归入长平侯大将军韦皓麾下,凭借战功封侯,向氏一族从此便可飞黄腾达,再也不会局限于这个小镇。
韦皓是奴仆出身,尚且能封侯拜将,他们的儿子向辰逸怎么也不会太差。于是向辰逸的父母给了向辰逸许多钱财,希望能够如愿以偿。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那寄予厚望的儿子,并没有归入韦皓麾下,而是成为了护卫宫殿的御林军,虽然远离了战场的硝烟,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一生封侯几乎无望。
沐昀月觉得,这草蚂蚱里一定有东西,否则她的头不会被硌得现在还疼。
沐昀月将草蚂蚱拆开,发现里面有一支细小的竹管,她将竹管的盖子拧开,发现了一张字条。
“昀月,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闻卿不适,甚为担忧,今晚戌时,千柔宫后花园一见。”
千柔宫就是那座废宫,昨晚沐昀月跟踪夏青到的那个废宫。
“向辰逸倒是谨慎,没有落款,这样即使纸条被发现,也不会影响到我和他。”沐昀月看完后,将一盆花搬到书桌上,用竹管挖开一层土,将那张纸条放在花盆里点燃,最后将那层土埋上。
那么多人想害她,她不得不小心。
为了今晚能有精神去见那向辰逸,沐昀月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物一一卸下,青丝未绾,随意的垂下,再配上那苍白的容颜,整个人儿显出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样字,没想到在现代一向自信大气的她,也会有如今的模样。
沐昀月一觉,直接睡到晚膳时间,如果不是夏青叫她,估计她还得睡下去,这具身体弱的够可以啊,看来真的得加强锻炼啊。
“大人,您没事吧?刚才奴婢叫您,您没应,奴婢差点要让吓死了。”夏青收拾着午膳时的碗筷,脸上虽还是惊恐未定的表情,可怎么看都带着一丝窃喜。
夏青巴不得沐昀月的身体不好呢,这样才更利于她下手,其实呢,如果沐昀月哪一天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那才是最好,这样就省的她动手了,多省事啊。
“无事,只是想多睡会,用完午膳后,头有些晕,可能是身子还没完全好。”沐昀月淡淡的说道,“如果让本官知道,是谁对下的手,本官一定让她以命相偿。”说到最后,沐昀月的语气骤然变冷,其中还有几分狠毒的味道。
夏青听了,收拾碗筷的手,骤然一顿,难道是她发现了,转而,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做的那么隐秘。抬头看看沐昀月,见沐昀月不像是怀疑她的样子,夏青顿时放下心来,她一个小宫女会有狄族的毒药吗?可是即便是在夏日,她还是感到了沐昀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
夏青再一次迷惘了,今天中午沐昀月对她还是和颜悦色的,怎么今晚突然变得这么冷,这么可怕了。夏青这几天一直琢磨不透沐昀月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冷,一会热的?
再加上夏青本就因为对沐昀月下过毒而有些心虚,她现在不知怎地,只想快点离开,快速的把晚膳摆上,“大人,若是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用完晚膳后,沐昀月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千柔宫,径自走到了后花园,等了一会儿后,向辰逸从后面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我早就来了,怕有人跟着你,这才在后面等了一会儿,昀月,你不会怪我吧。”向辰逸的手放到了沐昀月肩上。
沐昀月愣了一下,急忙后退,低头说道:“怎么会呢,向大哥。”她真的是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虽然他是“沐昀月”的青梅竹马,但毕竟跟她没关系啊。
向辰逸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瞬,最后无奈的放下,低下头想了半响,最终说道:“昀月,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我怎么看你的脸还有几分苍白呢?”
“无防,再休息几日就好了,你呢?”沐昀月小声的问道。
向辰逸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到沐昀月的面前,“我很好,这是我托人为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你以后可以平平安安的。”
沐昀月接过平安符,放入袖中,“谢谢,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沐昀月转身欲走。
“昀月”向辰逸急急叫道。
沐昀月听到向辰逸唤她的名字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向辰逸接下来的话。
向辰逸看着沐昀月的背影,犹豫了半响终于说道:“你是在怪我吗?”
沐昀月心想,我这是第一次见你,我怪你干嘛?
向辰逸看着沐昀月没有说话,自顾的说道:“昀月,如果当年在灞水镇时我就娶了你,你就不会进宫,更不会中毒,你是不是怪我当年没有娶你。”明明是很极具英气的声音,因着那语气中的无限愧疚和心疼硬是减弱了几分。
沐昀月背对着向辰逸翻了翻白眼,心想,这是哪跟哪啊。向辰逸看沐昀月没有说话,又犹豫着说道:“昀月,你等我,等我有一天,我成为校尉,我们成亲吧,我们在长安安个家,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们此生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不同于那会的愧疚,这句话里包含着满满的期待。
沐昀月迷惘了,向辰逸为什么现在突然向她求婚呢?
曾经,那个男人也是信誓旦旦许下了和她一生一世的诺言。
那时,玫瑰相拥,烛光在侧,她的内心无比的雀跃,那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爱她,有人愿意和她过一辈子,当时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因为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她,宠着她,可最后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将她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