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司徒柏也无计可施，再懊恼也没有用处，因为药效此时已经完全激发出来，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猛烈得多。起初是极度爽快的爆发，后来次数一多时间一长就变成了疲惫不堪，两个时辰之后，司徒柏只觉得身下一片痛楚，红肿之余颜色也惨不忍睹。
羽媗菲不知在体内涂抹了什么东西，让司徒柏觉得根本无法离开，强劲的药效将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向顶峰，直到体力耗尽，一个手指头都不愿再动。早已完全没有了知觉。
窗外已经是一轮明月，而司徒柏是午膳过了不到一刻的时候就进入卧房，竟是在缠绵之中度过了整整半日之久。
等到羽媗菲彻底从司徒柏身上下来之时，司徒柏只剩下喘息的份儿，口干舌燥，全身乏力。
而羽媗菲除了一身白嫩的肌肤微微透出汗意之外，只有在脸上能看出红润了一些，根本看不出是操劳半日的模样。司徒柏又困又累，不得不放弃此时与羽媗菲谈条件的念头。
羽媗菲见司徒柏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立即有些不悦，转身伸手不知从枕边摸出了什么东西倒在掌心中，之后一语不发的直接伸手向着司徒柏的秘处戳了进去。
司徒柏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叫出声来，身下重新有了知觉，辛辣的疼痛之中又带着让人几欲抓狂的酸痒，又气又羞的司徒柏瞪着羽媗菲，却看到羽媗菲撇撇嘴，露出恶毒的笑容。司徒柏深吸一口气，勉勉强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撑着就是不肯开口求饶。
羽媗菲见状干脆冷下脸来，一个耳光扇在了司徒柏脸上，“别以为你为了你的小情人卖身一次就可以一了百了，告诉你，本仙子对你昨夜的表现十分满意，以后本仙子叫你过来服侍，你就得立刻过来，不然你看我还会不会假公济私的把羽毒门的仙女们派出去帮你那个殿下出生入死！哼！”
“你……”司徒柏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微弱。
“哼！你以为你的殿下保护得了你吗？”羽媗菲冷哼了一声，手指在司徒柏颈间戳弄着，留下一排血色的印痕，更加显得妖媚，“让你的殿下看到你现在这幅淫荡的模样，发现你在外面打野食儿，她会再要你才怪吧！”
司徒柏目光一冷，扭头不去看羽媗菲。羽媗菲突然笑了起来，得意到根本不顾司徒柏侧目的地步，“就算她还肯要你，你现在这幅模样，这幅身体，还满足得了她吗？”
“你最好是识抬举，告诉你！除了本仙子，现在还有那个女子是你这副下贱的身体碰得了的！就算你勉强去碰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司徒柏根本不理会羽媗菲的疯言疯语，羽媗菲撅撅嘴，“怎么？你还不信是吧？好啊！既然不想相信，那我们就试试看！”
“来人！”羽媗菲突然拔高了声音，门外立即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师尊请吩咐。”
羽媗菲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柏，司徒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挣扎着想从床榻上起身，被羽媗菲一手推倒在床榻上，“你去把伙房那个恶妇人叫来！告诉她，不用换衣服，直接过来！本仙子有重赏！”
歆樾十九年，冬一月末，午后，槿翳城，城主府，密室。
身着水蓝色长衫的天华真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反倒是一向不怎么拿事儿的小徒儿恒持在众多侍女中间游刃有余的穿梭着，不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看向师父，揣摩着师父有没有不开心，见天华真人并没有显露出不悦，这才继续与侍女们愉快的交谈起来。
“大少爷到！”一声有力的通报，是侍女们早就背地里安排好的小厮故意扬高声音给侍女做好准备逃跑用的，果然，侍女们一听到楚家大少爷楚飒终于姗姗来迟的消息，立即作鸟兽散，天华真人微微一笑，觉得有些有趣。楚家这些小侍女还真是天真可爱，大少爷没有出现之前，个个都说大少爷好，说楚飒比自己的徒儿恒持英俊潇洒，功夫也比恒持高出许多，看来是楚家无数侍女心中的如意郎君。但是一听到楚飒出现，所有人立即躲了起来，很怕被楚飒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小儿女的心情一清二楚。
这是在龙门山清修之时不可能见到的景象。整个天华门唯一看上去还像是活人的，就是自己的得意徒儿恒持，年纪轻轻就有了第三重的修为。不过最初看上这小子可不是因为他悟性极好，而是他在做一件让天华真人觉得十分有趣的事情。那时的恒持大概只有四岁左右，一身破烂衣服却没有急着讨吃的，而是帮助住在破庙中的其他小乞丐照顾讨来的东西。要知道一个饥肠辘辘的孩子不偷嘴十分难得，最难得的却是最后所有人分东西时，恒持还将自己那一份分出一部分给角落里一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狗。
“你为什么要去喂狗呢？”天华真人行游之时穿得只是粗布麻衣，刻意收敛了神气，一眼看上去只是普通人，“你再喂它，它也活不了多久的！”一时的善心其实是很多人无意为之，并非多么的可贵，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又没有旁人的谆谆善诱，却知道善待苍生，这点倒是很对天华门的门规。
恒持将手中的东西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之后才说道，“之前它跑去商街黄掌柜的肉铺偷吃被打断了后腿，所以没法自己出去找吃的了，它太老了，赵大婶说它这么老了骨头不会再自己长好了，要是没有人管它，它很快就会死的。”
“就算你管它，喂它，它也不会好起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赵大婶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我是在白白浪费吃食。可是，如果我现在都不管它了，它本来不会死，这下不就真的饿死了吗？”
“对于它来说，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天华真人从怀里拿出干粮，分给恒持很大一部分，恒持又分出了一部分，但是没有喂狗，而是小心的包好，藏在破庙的角落里。
“见死不救不是错吗？”恒持摇着小脑袋，“其实别人也想救它的，但是他们都觉得太麻烦了，而且每天又要出去找东西吃，这狗吃得不多，但是它没法自己出去要，又不能看家护院，动都没法动，所以才没人管的。我有手有脚，现在年纪小只能讨饭，但是以后有力气了，就可以出去干活，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它一口吃的。它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也许它在你的照顾之下确实不会那么快就死，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明知道它早晚……”
“早晚会死，现在就不活了吗？”恒持听到这样的话有些生气，看这人一身干净清爽，没有世间烟火气，怎么还不如隔壁赵大婶来得讲理。
天华真人眼前一亮，“这话是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这么觉得。”恒持眼眶微红，如果娘亲能想通这件事，也许就不会上吊自尽了吧。如果去年赶冬节之时，自己能早点起来做饭，娘亲也许就不会想不开了。
歆樾十九年，冬一月末，午后，槿翳城，城主府，密室。
“晚辈楚飒，见过天华真人。”楚飒快步走到姚梦遥面前行礼，所用的礼数不是寻常人见到修行有成的地仙所用的跪拜，也不是面对身份尊贵之人时的拱手长揖，而是晚辈见到自己族中尊长才会用的小礼。
天华真人伸手将楚飒扶了起来，心中微微感叹，楚家大少爷的根骨和悟性都是世所罕见，无人从旁引导也能将天华观一脉的绝学练成，如果当年楚家老太公没有横加阻拦的话，楚飒早就跟随自己云游四方修仙练道，不是比眼下这样日日在枯燥的城主府和大营之间往返要有趣得多吗？不过，楚家也有他的难处，蛰伏数年之久，其心之坚，其意之决，不是能够被别人轻易动摇的。楚老太公不会放楚飒离开，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世家大族都不会放任楚飒这样杰出的子嗣。可惜，正因如此，楚飒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命不久矣。
命中注定的事情，真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强行阻拦或者更改。
“真人，晚辈俗务缠身，还要劳烦真人亲自跑这一趟。”楚飒说话间，一旁的小门进来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恒持见状立即亲手端了一杯给天华真人，之后恭恭敬敬的垂手立在一旁，小侍女脸色有些红润，没有多停留，又立即从小门离开。
“你差人送到天华观的药材已经炼成丹丸，一月三枚，需以吢雪茶送服。”姚梦遥从怀中取出一个瓷匣，古朴雅致，看似不是本朝之物，仔细再看竟然款式奇特，似乎也不是前朝所能见到，数起年头来似乎还要再往上推数数载才隐约能见真容。
“一炉成丹二十六枚，已经是极限，再往上就不是你我凡人能够企及。”姚梦遥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已经足够，想来……那女子恐怕也用不到八个月之多。至于一个月三枚之数，是祖师留下的典籍上略有记载，药性上看只是滋养并无其他益处，多服无用。”
“真人！”楚飒脸色暗了一下，天华真人号称世间外丹第一，如果现在连他都是如此肯定药效有限，那苑玥岂不是……
“你先别急，剩下的药材，我又添了些旁的配药，炼成了一枚五更留。如果她最后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又或者不能不交代清楚的事情，这枚五更留就会派上用场。这也是你和她之间最后的机会，因为五更留只能将人强留在人间一日，一日过后，则立即气绝而亡。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万万不能给她服用这等凶险之物！”姚梦遥一边说着一边将瓷匣打开，递到了楚飒面前。
楚飒接过瓷匣，里面二十六枚青光闪烁的丹丸中间是一枚血色的稍大一些的药丸。血色毫无光彩，甚至还散发出一丝妖异之气。
“这就是五更留。”姚梦遥指了指瓷匣中的血色药丸，“据说五更留本来不是给人直接服用治病的，而是数百年前医神宫宫主用来起死回生违抗天意的鬼神之丹。需要因情择景的动用，可以助刚死之人还阳，趁着一线生机乍起，以大神通救人。不过，医神宫当年失踪在地裂之中，早已不见踪影。现在世间医术最为高超的名医杜氏并非医神宫传人，因此手中才会没有这张五更留的药方。也就更加不知道如何出手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