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里,舒广脑子一直回想着刚才做过的事情。杀人对他来说,看起来好像是那么的遥远。可是,今天的所作所为却让他失去底线而无法接受。从小到大的他,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更不用说杀人。可是,他又有一种说不回来的感觉,好像很兴奋、很渴望,能够拥有惩奸除恶、快意江湖的热血。
“难道男人都是这么血腥和冲动吗?还是只有我自己这样?可是为什么还有点兴奋呢?”舒广不停地纠结在自己的问题当中,并没有发现身边的尤萱已经醒来。
尤萱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刺激。从失望到绝望,然后在到了现在,简直就像电影里看到的那般精彩绝伦。只不过,自己一不小心成为主角。心情地大起大落让她明白很多道理。那就是:生命之所以宝贵,是因为它拥有值得爱的东西。
以前的自己,用忙碌取代了空虚。不尽如人意的时候,自己也曾挣扎、哭泣,甚至放弃,这些都原由少了点什么。哪,也许就是人们说的爱吧!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为什么要爱!
有时候觉得自己跟个小女孩似的,渴望有人保护;也有时候从恶梦中醒来,无助地期待有人能够安慰。曾经年少时梦想着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能够到来;也曾经幻想着邂逅到一段罗曼蒂克的恋爱情节画面。可是,那些梦想与幻想都被现实无情地摧毁,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机会。
她活得很累,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为了家人而活着,没有活出自己的精彩。她感觉爱情就像空气一样,自己永远看不到它,也永远触摸不着它,所以她总是不经意的忽略它。
但是,她心中知道它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它的到来。因为在每一次追求幸福之后的喘息,她才会知道,自己比谁都需要它;她才会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奔跑,奔跑中追寻那些没有看到的风景。她从不后悔,她知道自己渴望哪怕只有一次的深爱!
生活有两个基本的选择,接受现实和改变现实。生活本身没有任何价值,它的价值在于怎样使用它。
眼前的男人,拯救了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他救得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也包括追求爱情的决心。在最绝望的时候,他的出现已经填补心灵最深处,那份空虚已久的缝隙。使她明白了自己最需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爱。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要抓住来之不易的属于她的爱,哪怕只有一次也足够,因为她爱过……
尤萱被舒广半搂着,头部靠在他的右手臂上,他的左手轻轻地搂在尤萱的腰上。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全。两人的身体紧挨着,尤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出来的凉意,丝丝清爽让她有说不出来的惬意。感觉到他在思考问题,还是那样的聚精会神,完全不知道自己醒来。他的右手随着车子的晃动,下意识地怕自己从他身体滑下,用手轻轻地托举着自己的腰部。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呵护,尤萱感到有点欣喜,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让她沉迷。可是,还没有好好体会这种感觉,就一下子结束了。车子已经到了酒店,她感觉舒广把自己轻轻地放倒在座位上,打开车门。她觉得有点害怕,就好像害怕被人抛弃一样,心中充满了惶恐。
然而,舒广下一个动作让她的悬着的心又平静下来。
舒广轻柔地用双手横着抱起,很轻易地把尤萱抱出车来,就好像她没有任何重量一样。
尤萱感觉到他手臂绷起的肌肉,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多么强壮。行走在路上,更能使体会到他健硕的腹肌,孔武而有力。搭在他脖颈上的手,感受他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滑。就连自认为皮肤水嫩柔滑而骄傲的尤萱,也感觉有点自惭形秽。羡慕,那是难免的。
回到房间,舒广喘了一口深气。毕竟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走进大厅,多少都让人心有遐想,暗昧眼神当然是免不了的。
将尤萱抱到卧室的床边,轻轻地放了下来。舒广这才郁闷的脱掉外套,走到卫生间拿来毛巾帮尤萱擦掉了脸上的污垢,稍微清理一下,随后帮她盖上被子。
刚想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尤萱猛然地身体一抖。随后紧紧地拉住舒广的衣襟,微蹙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双手牢牢地抓着,很用力没有一丝想放弃的样子。梦呓般地,不停地说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
舒广认为尤萱可能是有点受惊过度,医理上解释一个人如果受惊过度可以导致肾虚,肾虚就会出现记忆力下降,头脑会产生不清楚的现象。他哪里会想到尤萱早就醒了,而且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经历是如何的可怕,如何的惊险,她现在只是不愿意让舒广离开自己而已。至于紧闭双眼,那是怕舒广看见自己无恙,会不在照顾自己,所以装作无意识样子,希望得到舒广的关注。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大。
舒广彻底误会了尤萱,以为她现在的状况是正常人的反应。于是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轻轻地摸着她的额头,“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也别说,舒广的话语好似有魔力,只重复几遍,尤萱就平静下来。其实,那是尤萱抓的有点累了,也知道舒广不会走,所以安静地品味舒广带来的呵护。
舒广俯下身用手抚摸着尤萱的前额与头发,目光下意识的朝尤萱的脖颈看去。或许由于刚才有点激动的原故,尤萱原本白皙如牛奶的脖颈微微有些发红。
尤萱发出一丝轻微的哼声,同时将头靠向了舒广的身边,小手顺着身体的转动搭在坐在床边舒广的腿上,随意地摸了几下。
舒广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更不用说是一个修炼意识源力术的男人。本来,自从星璇填满后就带给无穷的他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此时,被尤萱这么胡乱地摸了几下,他彻底明白那是什么。顿时,涌起一股无法压制的火焰一个劲的朝上蹿,爆发速度之快,让舒广有些措手不及。
幸亏这是舒广,要是普通男人早就不顾一切尽情地宣泄。而舒广在自己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就运用起意识源力,让清凉的源力缓解了压力。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舒广慌张地用手掰下握住自己的手,转身跑向外面。再也不顾及尤萱会怎样,他一心只想用什么东西使自己得以平静。
跑到屋外的舒广,看见院子里有一处温泉,他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也不管身上是否穿着衣服。微凉的泉水浸湿了他的全身,终于让他可以舒缓一下情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是个离开水而缺氧的鱼儿那般呼扇着。
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舒广回头看了看尤萱,发现她很安静地睡着了。稍微犹豫一下,感觉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这才脱掉粘在身体上的衬衫和裤子。只留下一个裤头,用来遮羞,毕竟屋里还有一位女士,总不能全光着吧。
尤萱也是有点心惊,原本只是想借机靠在舒广怀里,想多一点温存。没想到自己想要抱着他,由于紧闭双眼,自然无法判断距离。预想着搂住他的腰部,可是却没有找寻到目标,于是她胡乱地摸了几下。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萱突然感觉到,舒广的呼吸可是紊乱,心跳也随之加速,她的第六感敏锐地感到,舒广身上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这种信号,本能地让她感到危险。猛地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暗昧,不由得把手愣在原地,没有及时收回来。不过她的身体里有种期盼,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渴望着……
舒广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挣脱自己的手,跑掉了。
即使渴望落空,感觉到渴望的痛苦依然是甜蜜的。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可以通过这个时间缝隙看清自己,让自己知道梦幻与现实的差距。
尤萱睁开双眼,盯着慌不择路的舒广有些狼狈地跳到温泉池子里。他的样子显得那么的可笑,那么的笨拙。这时的尤萱,理智终于占据上风,暂时压制住欲望。
她感到欣喜,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还能忍住的男人,不是无能就是君子。他那危险的讯号已经告诉自己,这是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男人。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一个君子,一个不会趁人之危的君子,一个不会被欲望所打败的君子。这样的好男人也许只有古代书中才能拥有的人物,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遇见。
尤萱心里不停地对着上天,祷告着,“谢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谢谢您,给了我这个男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一定会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感谢了好久,尤萱终于有点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外面的舒广已经用意识源力控制好身体的冲动,在水中修炼起来。他已经可以听到尤萱平缓的呼吸,知道她已经进入沉睡。舒广终于放心下来,开始心无旁骛地修炼起来。
突兀的电话铃声想起,也同时惊醒他们两人。舒广回头望向屋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光着上身,不能前去接听电话。尤萱看着床上的衣服,发现铃声从衣服兜里传来。于是连忙从里面拿出来,轻快地走到舒广身旁。面对着舒广赤果着身体,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很自然的把电话递过去,“哝!你的电话。”
“哦,谢谢!你没事吧?”舒广尽量把身体压在水里,右手捂住身体,左手接过电话,略微有点紧张。他这样遮遮掩掩地动作,被清澈的泉水轻易地出卖了。
尤萱看见他这样,更加感到好玩,上下不住地打量舒广的身体,调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呵呵!”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扫着,完全不顾舒广尴尬的表情。
“呃!那个……萱姐,能不能……麻烦你,把……浴巾拿给我。”舒广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感到窘迫。
“那个……你还是先接电话吧,一会在说!”尤萱眨巴眨巴眼睛,趁着舒广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转着,这一般都是算计人的表现。
舒广看着毫无离去意思的尤萱,无奈地接听电话,他从手机屏幕上已经知道是东哥打来的。“喂,东哥!什么事啊?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呀?我可是早就回来了!”
“咋了?兄弟,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你回去都不通知我一声,还有脸问我在哪……”潘学东现在和舒广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忌,那可是想什么说什么,很是痛快。
“哦,那个……呃……是这样的,尤萱有点不舒服,我怕耽误你做生意,所以就离开了。也忘记和你说一声,呵呵,不好意思啊!”舒广的脸涨得通红,毕竟当着尤萱面前撒谎,有点不自然。
“呵呵,我就是一说!呃,那什么,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就不回去啦。要是想感谢我就不用说了,回头到家里好好陪我喝一顿就行。不过,我说兄弟呀,革命需要本钱,悠着点啊,不要伤着身体!呵呵呵呵……”电话传来东哥暗昧的声音,他可是不知道尤萱就站在舒广面前,把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他都不会这样说的,毕竟他可是知道尤萱是什么样的人。
舒广无语地听着东哥这样说话,想要掩盖也无计可施,只有用口型对尤萱说道“抱歉!”尽量长话短说,敷衍过去。
“哦,那个,萱姐!东哥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经常开一些玩笑,对不住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这里给你赔罪啦!”舒广双手抱拳,不停地作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祈求大人原谅。
尤萱没有想到舒广会这样为潘学东开脱,甚至不顾及面子求自己,这也让她明白舒广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看到这里,她又见舒广双手抱拳不停地向自己作揖,原先被遮挡的位置不经意地暴露出来。舒广的白色短裤被泉水浸泡早已经紧贴着身体,如此近距离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身体,尤萱不禁觉得脸红,是那种火辣辣的。
舒广不时地观察尤萱,看她是否会生气。突然见她脸色通红,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往下一看,连忙捂住身体不在言语。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还是尤萱最早反应过来,不由得边退边说:“那个……我去洗澡。一会儿在给你拿浴巾。”说完就跑到房间里面,再也没有露头。
可是现在的舒广,却有点苦不堪言,原本被压制住的,被尤萱那句“我去洗澡了”又勾了起来。脑海里全是画面,他紧咬牙关运用起意识源力,想用修炼来忘记心中的想法。
处男真是伤不起,生活,很乱很无序;感情,很空很期待;触觉,很灵很敏感;思想,很纯很梦幻;身体,很棒很冲动;这人,很傻很天真!
——《深蓝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