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广听完花衣男的讲话,就已经明白自己一时是很难脱身了。不过从花衣男话语中流露出的意思,大多数都是善意,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恶意,否则根本不会这么客气,直接把人绑走即可,哪用费这么大的周折。
只是舒广有些不明白,也弄不懂为什么。“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吸引他们如此劳师动众特意从大老远赶来,而且还是在不被当地的土司提前知道的情况下,冒着势力之间武装摩擦的危险,多多少少都有些铤而走险的意思。另一个疑问就是,他们又是如何会有我的照片和轻易找出我的位置呢?难道自己这方面有人通风报信?要不然,不会这样快就直接找到我了。”想到这里,舒广回头扫了一眼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哪些港商。
众人眼睛一直盯着舒广,眼神里透露出很复杂的目光,大部分都是感觉自己无能为力的羞愧感和哪种珍爱自己生命渴望自由的期盼。只有原先和东哥一起的那三个人面色略有些异常,眼神中带有躲闪。尽管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但是舒广一眼就看出他们心中有鬼,认定这件事他们有参与其中。
随后又联想到东哥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提到是哪些港商一再要求下才带他去的木姐,并且很有耐心地等候自己的到来,心中就有些臆断,可能事情真的和那几个人有关。不过眼下的事情必须自己亲自解决,于是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突然潘学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都应该调查清楚,我们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得罪我们会带给你们将会是什么?你们既然选择动手,那么你们就会迎来很大的外交冲突和麻烦的,这些你们都清楚吗?”
潘学东虽然声音洪亮,可是话语也是有些心虚。毕竟这些都是缅滇北方的地方势力武装,哪里根本就不受政府军管控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虽然可能会忌惮龙国的影响力,但是真的惹急了他们,他们来个破罐破摔、狗急跳墙,到那个时候闹得鸡飞蛋打、不可收拾,这可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舒先生!能进一步说话吗?”花衣男没有搭理潘学东,眼睛望着舒广满是期待。
舒广看见花衣男这样子和自己说话,就知道事情不会糟糕到哪里,毕竟花衣男态度完全是征询和商量的口吻,没有一丝强迫的意思。于是连忙走上前,“哦,行!你看哪里方便说话?”
“呵呵!还是舒先生爽快,咱们车里说话。”花衣男见舒广这样配合,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毕竟他只要把人带到即可。他也是不愿意轻易就得罪这么多的龙国商人,以后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在说,谁不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呢。在缅滇北部混的人都是贪图金钱的诱惑,那里的罂粟和翡翠就是摇钱树一样,为那些铤而走险的人们提供发财的机会。几乎没有那个人能够在哪个地区占据很长的时间,就是哪些比较大的势力也都是不停地换首领。都是捞够油水就跑,没有人愿意长期存在于哪个纷争复杂的地区,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舒广说完话,用眼神示意潘学东放心,然后跟着花衣男走进那辆小日日的笨田汽车里面。通过与花衣男的交流,舒广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花衣男名字叫阿坤,他是缅滇北部克钦邦的武装势力的将军手下。原本将军是克钦邦最大的游击部队首领,只因贪图利益,不满足于在克钦邦境内小批量生产罂粟,从而卷入金三角的大面积罂粟区争夺当中。因被另一股更强大的势力排挤,无奈之下离开罂粟种植区。
在这之前,将军就发现在自己控制种植区一百多公里的河道里发现翡翠原石矿区,原本没有在意,可是由于他没有很好地分析实力,结果闹得眼前的局面有些失控。本来就因为失误造成损兵折将,如今又因为放弃根据地失去主要的财源。如今的状况,更是雪上加霜,让他有些失势。在这个地方你要是没有足够的钞票和罂粟是很难留住手下,没有武装势力那就没有生存的力量。
情急之下将军想到眼下翡翠原石的火热,不免想到以前发现的翡翠原石矿区。眼下局势已经有些不稳,急于恢复元气意图东山再起的将军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连忙命令手下得力干将,花大价钱买下一条直通揭阳原石市场渠道。可是自己的手下没有精通原石的,交易经验可以慢慢培养,可是哪些专业的技术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提高的。
无奈之下,多方打听,希望能够找寻一些赌石高手或者是玉石专家的帮助,鉴定一下玉矿价值是否值得长期拥有。如果收益不错,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养精蓄锐积攒力量,在想办法夺回属于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至于为何选中舒广,那是原由舒广在揭阳赌石的时候,意外闯入将军手下刚刚接手经营的翡翠原石公司。他赌石的准确率让人叹为观止,在加上揭阳拍卖行正在筹集拍卖极品田黄石也出自舒广的手中,这些都极大的促使将军手下认为舒广就是将军需要找寻的高人。
连夜便紧急联系将军,让他决定是否请舒广出手帮忙。没想到当晚将军并没有联系上,第二天将军知道消息的时候,舒广已经坐飞机去腾冲。将军又连忙派人来到瑞丽,想尽办法引舒广来缅滇境内,好方便阿坤准备必要的时候,即使动用武力也必须迎接舒广到来。将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舒广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稻草,情急之下就用各种手段迫使和舒广一起来的港商,让他们想办法一定要把舒广引诱至木姐,这才有了今天这场武装挟持。
明白事情原委的舒广,紧绷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又和阿坤闲聊几句就回到东哥身旁,低头和潘学东耳语了几句,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和原因。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并让他把已经装车的原石托运回去,自己也许很快就能回来。
潘学东得知是自己交友不慎,被那几个港商出卖才导致舒广面临如此险境,心中气愤不已,当下就想与他们理论。还是在舒广极力劝说下才安奈住性子,不过心中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等待时机的到来。就潘学东的性格而言,那也是睚眦必报的主,哪肯吃这样的亏,可以想象以后哪些港商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舒广和潘学东在低声交流期间,众人都不知所云地傻站在哪里,漏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等待着最后的裁决。直到两人交谈完毕,舒广对阿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宣布结果,省得把事情越搞越大,到最后难以收拾。
阿坤一直紧盯着舒广,见他用眼神示意自己,就知道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不由地心中暗喜,连忙从车子里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不好意思,事情已经解决完毕。在这里我对耽误大家的时间而感到抱歉,今天只要在这里选购原石的客人,我都为你们受到惊吓而进行补偿。今天所购买的原石,都会以八折出售至于差额由我补充,希望这样可以让你们满意。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原谅!”
阿坤的话刚说完,众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又听见今天购买原石能够有很大的优惠更加是高兴不已,早已经忘记刚才那份紧张和不安。不得不说商人重利轻离别,他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很快地乐观起来。
这样的心态更加使他们倾向于谋取幸福、健康、事业顺利,然而悲观的心态只会使人倾向于绝望、患病、失败、忧郁、孤独和懦怯,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商人。
舒广很无语地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的商人,深深地感到厌恶。不是因为他们重利,而是他们作为一种谋生手段,还勉强能让容忍。但是作为一种纯粹目的,他可就不那么令人满意了!
《论语·里仁》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舒广认为君子应该做大生意的,小人才做小生意。一个人多考虑别人,多考虑社会和事业,多考虑精神世界,能舍得,能把一些利益让出,这种行为叫做行善或者行侠仗义。相反,一个人多考虑自己,多考虑物质世界,不能舍得,不能把一些利益让出,不能吃亏,为了个人利益动不动就争斗,这种行为叫做没出息或者狭隘。
舒广没有心思去感叹,转身安慰几句东哥,然后回到车子里,等待阿坤的到来。
此时的阿坤正在与寨子里的土司聊得火热,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的紧张,商人们都兴高采烈地继续选购原石,土司也因为阿坤填补差价带来生意火爆而感到高兴,真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舒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更加对阿坤感兴趣。这个其貌不扬的缅滇人,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协调好众人的情绪以及得到当地土司的谅解,不得不说他很有个人魅力和语言才能,这些东西可不是靠书本就能学到的,而是天赋。舒广觉得阿坤在地方武装势力上混,有些大材小用,爱才之心油然升起。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阿坤才在土司的陪同下来到车前。土司不但笑容满面而且还让寨子里面的人拿出很多食物,足足有四五竹筐之多,全都搬到皮卡车的后斗。双方握了握手,阿坤随后就紧邻着舒广坐到后排座位上,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舒广看见外面的那些武装人员,动作敏捷地回到各自位置,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纪律鲜明的颇有几番精兵猛将地架势。从这里看出这些武装分子也并不是一些乌合之众,可能都是一些正规的退伍军人或者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精英。
如今缅滇北部黑三角地区,简直就可以用沧海横流、动荡不堪来形容。在如此残酷的环境生存下来的,必定都是意志坚强的冷血杀手。他们都是不畏生死的雇佣兵,他们给其他人带来的只有死亡和痛苦,而促使他们打仗的惟一动机就是钱。雇佣兵的成分很复杂,各式各样的人皆有,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喜欢战争,战争是他们生命的一切。
看到这里,舒广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自己也想拥有一支这样的部队。只不过他可不想用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雇佣军,而是需要一个完全有信仰有追求的武装势力。它不是用来侵略,而是用来防备那些威胁自己家人生命安全的势力。毕竟以后自己会越来越富有,觊觎自己财富的人也会随之产生。虽然自己有深蓝带给的身体强化和防护罩,不畏惧那些心怀不轨对他包藏祸心的人或者势力。但是自己的家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普通人,生命亦是很脆弱,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报复。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个结果可是不敢想象的,也是舒广最不愿意面对的。对于这些无法预知的事情,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随着车子的开动,舒广闭着眼睛,慢慢地收回思绪。他觉得这些事情自己想的有点过早,龙国目前的国情还是很稳定的。自己又不会出什么风头,也不会招惹什么厉害人物,只要继续低调做人,短时间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等待深蓝的苏醒,到那个时候自己才有了依靠,自然也不会在惧怕什么人了。舒广清清楚楚地知道,深蓝才是自己最大的指望和依托,只要它能苏醒,以它的能力自己就真的是无所顾忌了。
舒广不知道在人类之间的争斗,并不是有强大的武装就足够了,真正比拼的是内心黑暗与险恶。人类的天性就是倚强凌弱,弱肉强食。毕然会造成互相倾轧,血腥内斗!
世上最高尚的问题是:我能做什么有益的事?
而我认为,真正有益的事情,只不过是做好你自己,帮助你能够帮助的人!
——《深蓝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