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家，聂予菲给自己补好妆，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好一些。
现在周身的所有，对于聂予菲来说陌生而又危险，前几天好日子过多了，现在的聂予菲，依旧要自己全副武装，哪怕是内心如同被凌迟一般，表面上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谈笑风生。
楼下已经占了一个人，聂予菲并不惊讶，封睿阳。
“封总好雅兴，散步也能散到这里。”
忽略话语中的讽刺，封睿阳正色道：“我是来找你的。”
聂予菲挑眉：“合同出现了问题，还是别的？”
聂予菲淡定自若，封睿阳却总能在聂予菲的眼神中捕捉几道不同，但是却又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
“白浩出事了。”
聂予菲背部一僵，很快调整好状态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聂予菲表示十分的淡定，就是太淡定了，才更加让封睿阳起疑心。
“为什么挂我电话？”
聂予菲道：“在酝酿角色，随手挂的，原来似乎你打来的。”
滴水不漏的回答，封睿阳皱起眉毛：“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守护白沙的一切，怎么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聂予菲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笑道：“那么生命么样子叫做在乎？嚎啕大哭？还是寻死觅活？”
封睿阳一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聂予菲开门上楼：“我只在意白沙一个人而已，那个白浩我剑斗没见过，何必为他打扰我自己的好心情。”
背对着封睿阳的聂予菲一脸的挣扎，额头青筋凸起，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跟封睿阳说话。
封睿阳眉毛一皱，显然不喜欢聂予菲用这样的语气说白浩。
“白浩今天早上上的飞机，刚飞不久就出了事，白家向来严谨，不会有故障，而且单凭质量上来说，就算是有鼓掌也不可能道坠机的地步，而且坠机的那么快。”
聂予菲心中已经被割的血淋淋的，到了门口，江蓉却先一步打开门，聂予菲还没来得及收回表情，就被江蓉撞个正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
聂予菲很快换上一副笑脸：“没事，做饭了吗？有点饿了，剧组的饭怎么也比不上江姐的手艺。”
一句话直接让江蓉的脸上笑出一朵花：“马上就做好了，还有锅骨汤还不够火候，在等疑惑就好了。”
聂予菲回头对封睿阳眨眨眼睛：“封总进来一起用餐吧。”说话的语气已经带着逐客的意思。
封睿阳难得脸皮厚一次，点头答应下来：“家里的饭吃腻了，听你这样夸奖，我也换换口味吧。”
聂予菲你要这样。这种状态的她太累了，只想着送走封睿阳后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的静一静，封睿阳对聂予菲的表现仿若未闻，没等聂予菲请便先一步进入屋子，悠然道：
“还是第一次进来你这里，上一次别墅都没看清什么样子，这一次要仔细看看。”
说的上一次自然是二人第二次见面封睿阳私闯民宅的那一次。
聂予菲做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旁的杂志，尽量避开与封睿阳的正面接触。
“小心长了鸡眼，我这芝麻大的小地方，哪里配得上封先生。”随手翻弄着，发现竟然是自己选票的哪一期，“江姐你买的？”
江蓉大点其头：“恩恩，我买菜的时候顺手买的，没想到看到了你。小姐就是上镜，拍的那么美。”
聂予菲无奈的摇了摇头：“杂志的话你开口我能免费拉来几车，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抬眉指向一旁的封睿阳，“这位封先生就是这杂志背后的总裁，从来不缺这个。”
江蓉笑道：“那不也是别人假的嘛，原来是总裁啊，我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封睿阳摇了摇头：“不会，很好。”
江蓉：“小姐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呢，就是有本事，总裁这样大人物都能带回来。”
封睿阳注意到这个江蓉，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至少没有平常人听说他身份的那种谄媚。
封睿阳：“没带来人过？”
聂予菲点点头：“搬过来才多久，难不成让我给你带个百八十个人过来？我没什么朋友，也抬眼有人过多的了解我的隐私。”
封睿阳理解的点点头：“装潢不错，很有美感。”这个风格，太像白沙了。
聂予菲叠起双腿笑道：“随意买的，自然比不上你了。”
封睿阳：“差不多。”
聂予菲微愣，什么差不多？丰富看到了聂予菲眼中的疑惑，封睿阳到：“跟我房子的装潢差不多，都是白沙风格的。”
聂予菲捏着杯子的把手指一顿，放下杯子道：“你对白沙的感情还真是刻骨铭心啊。”
“比不上你。”
聂予菲道：“我？我不过是恰好跟她比较像罢了。事实上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甚至有可能害的你自己坠入地狱。”
封睿阳眯起眼睛，提起白沙悲伤之余，从内心深处荡漾出最浓烈的温柔：“我不在乎。”
聂予菲才发现，封睿阳原来也可以温柔道这个模样。
“你没有家人吗？只为了一个人付出那么多。”
封睿阳道：“他们不需要我，至少现在不需要。白沙的死我我的心结，白沙本人更是我的一道劫，只有将一切尘埃落定，我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聂予菲心中一动，唇角勾起一个残破的笑容：“她不值得。”
“她值！”
聂予菲与封睿阳对视，聂予菲感觉到了封睿阳眼中的炙热，炙热到仿佛能将一切融化。聂予菲忽然感觉到，这么盟友，似乎很不错。
“我问你，如果白沙变成了恶鬼，知道了你的痴情去找你，你会怕吗？”
封睿阳感觉聂予菲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会怕，就算是死在她的手里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聂予菲看着墙边立得花瓶，忽然淡然开口：“或许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做。”
封睿阳看着聂予菲，那份淡淡的背上流露，仿佛直达灵魂深处。是为了白沙？聂予菲究竟跟白沙又什么关系？
“你不是她，有怎么会清楚她的想法？”
聂予菲笑了：“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想啊。”
封睿阳一噎，盯聂予菲半晌忽然道：“白浩没死。”
聂予菲眼睛水岸睁大忙问：“这是真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或许封睿阳就是利用这一点在试探她，聂予菲冷静下来，对封睿阳笑道：“你这是在试探我？”
封睿阳：“试探是真的，白浩没死也是真的。试探你的结果是，你并没有说的那样无视白浩，你狠在意他，跟在意白沙一样。”
聂予菲不在隐瞒：“你猜对了，那么可以告诉我把握好现在究竟在哪里吗？”
封睿阳：“在我哪里。说来也巧，白浩听了某位高人的话让私人飞机开着空机回过，自己做最普通的客机，结果飞机坠落，她自己安全回国。还真是佩服背后的那个人啊，这样了解邱天华，也同样了解白浩的形成，你说对不对？”
聂予菲不在和封睿阳拐弯抹角：“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封睿阳收回脸上的戏谑，一脸认真的看着聂予菲，郑重问道：“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聂予菲微顿，反问道：“何以见得？”
封睿阳道：“白浩决定回国的时候，正好是你愿意加班白沙写信的时候，而白天你从我这里得知白浩会乘坐私家飞机回国，晚上就有人告诫白浩不要乘坐，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聂予菲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你忘记了吗？”
封睿阳微愣，表示不明白聂予菲在说什么，聂予菲唇角一勾，那份惊鸿，竟然比外面透射进来的夕阳还要耀眼。
“我是神啊。”
“……”封睿阳不知为何，总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聂予菲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发疯。
“白沙死前并没有真正的绝望，因为她留了一步棋，这步棋只需要一颗螺丝，庞大的计划就会全部运转起来。原本设定的螺丝是白岚，死前身上带着装置，只要启动装置，这个计划就会实施，可惜在启动前从邱少华哪里得知了白岚是他的人，所以计划没有实施。这个螺丝也就一直没有填补上去。”
封睿阳皱了皱眉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变成那颗螺丝，运转整个计划的关窍。”
封睿阳猛然起身，望着坐在椅子上端坐的聂予菲，那份运筹帷幄的气势，那份尽在掌握的自信，与记忆最深处的那个身影重合：“你究竟是谁！”
聂予菲起身与封睿阳面对面，那双与白沙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封睿阳，封睿阳内心深处的痛竟然渐渐化开。
“我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了解白浩，了解球邱天华，了解她了解的所有人。你说，我会是谁？”
封睿阳身子一颤，凝视聂予菲一眼，转身出门离开，消失在聂予菲的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