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贺楼巍的情况告诉了慕容华,求皇弟也认下这个远房表哥,把贺楼巍载入皇亲的族册中,并帮助她一起杜撰贺楼巍的身世,让朝庭上下都以为他们真的有这么一位皇亲国戚,便从此让贺楼巍不会因迷茫而失去自我,开始全新的生活。
慕容华听着皇姐的叙述,他的眼睛因惊异的而睁得大大的,但他没有打断她,一直耐心的听着她讲下去。
待玉屏一讲完,他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玉屏的额头,笑道:“皇姐,你没有发烧吧?怎么会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要如此的厚待他?”
谁料玉屏却双膝一跪:“皇上,求你了!这是臣姐第一次求你。”
慕容华吓了一跳,赶紧把玉屏扶着:“哎哟,朕的好皇姐呀,至于的吗?不过,朕很好奇啊,怎么样的男人,让皇姐如此费心哪?”
玉屏脸一红:“皇上,你也拿臣姐来取笑了?”
慕容华嘻嘻一笑:“这事嘛,朕就答应你,只要皇姐喜欢的,莫说一个男人,就是十个男人,朕能帮的还是要帮的。”
玉屏脸更红了,她轻轻拍了一下慕容华的手,一脸嗔怪:“当了皇上还这么不正经,臣姐是这样的人吗?皇上可以有无数个女人,可臣姐毕竟是女流之辈,怎好喜欢多个男人呢?传出去臣姐的脸往哪搁啊!”
慕容华道:“皇姐是不是喜欢他了?你一向眼界很高,一般的男人还不入你的法眼,看来这个男人不一般啊!朕有机会一定得见见!”
玉屏脸红粉粉的,十分的不好意思:“皇上,瞧这话说的,我只是同情巍公子,以后我们怎么样还两说呢。”
慕容华眼里满是诡秘的笑,他才不相信二姐的话,因为他从她眼里看出,她对贺楼巍绝不是“同情”二字这么简单:“好吧!既然皇姐同情咱那个远房表哥,等他伤好能出来做事了,朕就封他掌宗庙礼仪的太常卿,俸禄二千石,这职位不受累。这样也好在朝庭中有些地位,既然是皇亲不能没有一点身份嘛。”
玉屏心里十分感激,但也有所担心:“谢皇上考虑得周全,只怕他丧失了原先的记忆,能不能为朝庭做事,皇姐也不得而知。”
慕容华摆摆手:“这个不必多虑,朕想好了,给贺楼巍配一个两个有经验的副手,他只挂个名头,凡事让副手做。这总行了吧?”
玉屏放心了,谢过了皇弟回了郡主府。她一回到府中还没歇口气,就想去东院看贺楼巍,云雁说:“郡主,您还没有吃饭呢!”
玉屏这才感到腹中已空,此时天色已晚,正好是晚饭的时间。
“这样吧,把饭菜一起送到东院,今晚我想跟巍公子一起吃饭。”
贺楼巍清醒过来有好些日子了,头上的伤也基本愈合,他完全可以在府内四处行走,伍儿跟着他在府内闲逛,他打量着陌生的郡主府,不时问这问那的,这也难怪,一个失忆的人脑子里全是空白的,这里的一切对于他都这么新奇。
伍儿陪着小心,凡是郡主交代过的,都照着说,生怕自己说话不小心,让这位巍公子产生困惑。
郡主府占地相当大,面积也有上百公倾,有宫殿、花园、湖水,亭、台、殿、阁样样不少,还有跑马场,慢慢转上一圈也可转上大半天了。这里还真是个乐园,堪比皇宫后苑,可见南燕先帝对自己这个二女儿多么的隆宠。
当伍儿跟着贺楼巍转到跑马场时,贺楼巍看到马匹便兴奋的要求骑马,伍儿劝道:“巍公子,您身体恢复,还是过一些时再骑吧,就是因为您骑马才把头给摔着的!”
贺楼巍却没理会,紧走几步抓过从饲养人手里要过缰绳,脚一蹬马镫,一个翻身就娴熟轻盈的上了马,笑道:“最好再摔上一次,说不定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还没说完话,人已经打马飞驰而去,伍儿愣愣的看着消失在远方的尘土,还没回过神,又是由远而近急促的马蹄声,骑在马背上的贺楼巍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一点看不出前些时候,这位巍公子还是一个躺在床上昏睡的病人。
伍儿不禁赞叹:“巍公子真是好骑术啊!伍儿还没见过骑得这么快的人!”
贺楼巍疑惑的问:“是吗?你以前从没见我骑过马吗?”
作为贺楼巍的随身侍童,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骑马是说不过去的,伍儿怪自己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挠了挠脑袋,想把话给圆了:“呃,见过啊,伍儿的意思是说,除了巍公子,没人能骑得这么快!”
贺楼巍朗声一笑,然后又认真的说:“伍儿,我以前做什么的?我除了骑马不错,还会些什么,你全都告诉我,我想快点恢复记忆,恢复自己所有的本领,一个大男人总养在府里什么事也不做,靠表妹吃饭不妥。”
这问题让伍儿难死了,他哪里知道这个巍公子原先做什么的,又有什么本事呢?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巍公子,天都快黑了,伍儿肚子饿了,没精神说,还是先回去吃饭,以后再说好吗?”
伍儿是想拖延,找机会秉报玉屏,由她告诉自己怎么跟慕容巍说。
贺楼巍拍了拍伍儿的肩膀说:“好吧,跟着我跑一圈你也够累了,咱们还是骑着马回去省力。”
说罢,抓住伍儿的手一把便将他拽上马,一起往骑着往东院驰去。
玉屏与云雁来到东院,却不见了贺楼巍和伍儿,她有些担心:贺楼巍身体还在恢复当中,能去哪呢?伍儿也不在,是不是领着贺楼巍去周围转去了?
正想着,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她吃惊不小,除了她和弟弟,没人敢在府里随便的跑马,这个跑马的人到底是哪个大胆的家奴?
她定晴细看,那个骑在马背上驮着伍儿,雄姿英发,气宇轩昂的男子不就是贺楼巍吗?一时间让她看得呆傻了,好一个倜傥俊逸的翩翩君子!她的眼光不错,这个人的确是人中之凤!玉屏不禁猜度起他的身世,他一定有着不凡的出身,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贺楼巍矫健的一跃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到玉屏的跟前说:“对不起,表妹让你久等了吧?”
玉屏一直忘情的凝视着贺楼巍,这下才猛醒过来,脸腾的红了,柔声说道:“不久,就只等了一会儿。来,表哥一起吃饭吧!”
贺楼巍大大方方的坐在玉屏的对面,温和的朗朗一笑:“呵呵,今天能跟表妹一起吃饭,真是胃口大开啊!”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回和玉屏一起吃饭,他当然也不知道,这也是他俩生平第一次坐在一起共餐。但玉屏罗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却让贺楼巍信以为真,他沉浸其中,享受这府中给他带来的安宁、祥和和欢娱。给他带来亲情的表妹是他唯一的依靠,因此他对她当然如亲妹妹一样亲。
两人吃饭间,贺楼巍又问起自己能做什么事,他最不情愿的就是自己在郡主府上白白养着,这样很无聊。当玉屏告知他好好养伤,就伤全愈可以去朝庭做事,皇上已经封他为太常卿了。
贺楼巍孩子似的笑了,他为自己不再是表妹的拖累而高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相处越久,贺楼巍身上的优点慢慢的显露出来,玉屏发现他不仅骑术好,武功也非常棒,各种武器在手中把玩时虎虎生风,且时不是时嘴里冒出一些诗词雅句,她更断定,他以前一定是个文武全才的人。
最让玉屏欣赏的是,贺楼巍性格温和,似乎从来没有脾气,说话也挺幽默的,经常把她逗得忍俊不禁,而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笑。玉屏老在想:他到底从哪来呢,先前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就这么不知不觉,贺楼巍在嘉宜府住了一年多,身体完全康复,玉屏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南燕每年七月也有一次传统的体育比赛大会,有赛马、射箭、武术等等,举国上下的高手都汇集都城广固,获前三名的,往往受到朝庭的重用。
慕容玉屏想要贺楼巍去试试,她想看看这位自己认下的这位远房表哥能耐到底有多大。
贺楼巍欣然接受,自从他伤好以后,每天在郡主府内骑马、练功,也许以往养成的习惯,唯有天天练习,他才觉得浑身舒坦。
比赛那天,皇帝慕容华也来了,这都是以往惯例,全国顶级的高手盛会,皇帝怎么能错过呢,尤其他知道,今天他那位认下的远房表哥也来参赛,他认为皇姐一定是对贺楼巍情有独钟,这位将要成为自己姐夫的到底是何许人也,他要见识见识。
慕容华请皇姐坐在观看台上,靠近自己的身边,他笑吟吟的说:“今天就看这位表哥如何表现,他若是拔得头筹,朕立即封他为威武大将军,统领皇家军队,这个官衔可配上我家皇姐了吧?”
“当真?”
玉屏听了十分高兴,大将军是武官中最高的品级了,皇弟如此看重,说明皇上对自己这个姐姐依然是十分恩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贺楼巍真能获得个全能冠军,那就是封赏个大将军的官职也不为过。但他能行吗?
现在贺楼巍虽然被封为掌宗庙礼仪的太常卿,可他经常郁闷的对玉屏说:自己做这个太常卿非常的不合格,主持礼仪都是由两个副手写好程序,可还是经常丢三拉四闹笑话,他已经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只是个白痴,啥都不会,只不过是皇亲贵戚,得已特别的照顾,这令他十分不安,他请求若是可能,找一个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做。
玉屏见贺楼巍有些焦虑,又心疼又担心,怕他因此增加负担,脑子再受刺激,积郁成病还真是变成白痴。这次若是封为大将军,带兵练武应该不成问题,让他做自己喜欢又熟悉的事情,也许他的心情会好些。
首先是马术比赛,规则是由不允许骑自己的马,由朝庭文武官员组成的组委会提供赛马,这些全都马未经驯服过,性子十分暴烈,这样做是有意考验选手们是否有高超的驾驭能力,先手们首先必须驯马娴熟,骑术精湛,有勇有谋,否则不用比赛,一上马就得被掀翻。
贺楼巍在参赛的选手中间一站,尤其显得突出,他白袍飘飘,英俊潇洒,简直是鹤立鸡群,女观众的眼光齐刷刷的往他身上看。
“哟,这位年轻俊哥儿不胖不瘦,相貌堂堂,高大魁梧,真是仪表人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