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达奚太后就是担心宰相功高盖主,以后就没小皇帝什么事了!唉,这事不好办啊,搞不好得罪人,你想看宰相多得人心,若日后有人替他寻仇,自己今后怎么死都不知道!可不干又不成啊,毕竟是太后之命,还有这指先帝密令,就是监督青军是否效忠先帝的。”
千百媚抱怨起来:“那太后也忒多事了!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瞎闹腾,难道把贺楼巍搞下来,又能上一个更好的?若真碰上一个不如贺楼巍,还真弄权谋位的,我看她就作死吧!”
“太后说,一但事成,贺楼巍下了,青军就顶他宰相和大将军的位置,我顶青军的。”
“那还差不多!”
千百媚一听,觉得丈夫还有希望上晋升。可刚说罢,脑子灵活的她一眨眼又说:“不对!依太后这么多心,就算换上青军,保不住青军同样跟贺楼巍一样,宰相位置也坐不长!真是,这号女人手下做事,够折腾!”
武兵丧气的摆摆手说:“好了,别说这么多了,还是看看明天该怎么办吧!”
千百媚想想又说:“那先帝临死前,他单独召见了几个人,武郎还记得吗?”
武兵翻翻眼皮:“问这干嘛?”
“这都不明白?他单独召见的人,就是有可能得到密令的人啊!你只要注意他们这些人就可以了!”
听了千百媚,武兵顿时开窍了:“对啊,我当时是先帝的贴身侍卫,他最后单独召见的人也没几个啊!哎呀呀,小媚你这么说,为夫就放心了!”
武兵心里有数了,最可能有密令的除了自己,就是青军和达奚太后,这么一来,他身后应该不会有其它人监视自己,只要自己见机行事就好。
“既然这样,你能放过青军的就放过他,咱还欠他的情呢,怎么说杀就杀呢?”
“好了好了,为夫心里有数,咱就先歇着吧。”
武兵一把搂过千百媚,抱起她就往炕边走,而千百媚在他怀里甜甜魅笑,使他无比沉醉,这个女人不仅长得千娇百媚,且脑子灵光,让他爱都爱不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武兵便按约赴青军的府邸,这里他经常来,十分的熟悉,可禁不住进来他还是打量了一下。
青军的将军府比不上他的府弟豪华,只简简单单的四合小院,既没有楼阁也没有花园,客厅、书房,卧室以及仆人的居所就这么一圈,家具也十分简朴。
只说他自个的卧室,一张床,一个小衣橱,就这么干净,多一件家俱没有。而书房就两把椅子,一张书桌,一个书柜。客厅就一张圆桌,四张坐椅,兼饭厅用。
跟一般的朝庭重臣比起来,还真是生活太低调了,只要来过他家的,没人不说他简朴,有人笑道:“多几个人来只能坐地上。”
青军却笑言:“公事自在朝堂处理,私事也不宜公开,自然就私对私,要这么多人来干啥?”
看住宅最可以窥见一个人的生活和情趣,青军本人就是简简单单之人,不结党营私,不贪腐淫欲,是朝庭上下誉美名的清官,整日里都在朝中闷头忙忙碌碌做事,难怪慕容华这么信任他。
为此武兵笑他:“青兄,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看你这身子骨硬朗得很,怎么回事啊?嫂子也不娶,家也不整,这过得啥生活啊?”
青军灿然一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不是很潇洒吗?哪像你拖家带口的,累不累啊?再说家整这么多东西干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这么清心寡欲的,你可以去当和尚了!”
“呵呵,我晚上酣声如雷,把房子都震动了,就算娶了夫人都会把人吓走的!”
青军是在开玩笑,可他不娶实着是太重情,他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六年前因病去逝了,可这事他深藏在心底,谁也没说过。只要有人媒人来登门总推却,是心里过不了这道槛。
往日,武兵一来准又拿他开涮几下,可今天他没功夫开玩笑了,太后让他们今晚上必须把贺楼巍拿下,今早得商量个结果,因事情隐秘,只能两人私下相商。
青军早早就在自己书房等待他了,一见武兵来了,便指着令一把椅子请他就坐,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他的府中就一个佣人,是老家带上来的,名叫立柱,看门做饭清扫全是这位青年汉子做,所以倒茶的事,青军也不劳烦他了。
“青兄,有计划没有?太后可是要今晚之前就要把人逮起来啊!”
武兵心里急,一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青军。
青军不答却问道:“你认为贺楼巍真会抢夺皇位吗?”
武兵愣愣神,说道:“昨晚太后和吴清不都说了,贺楼巍与代国私通甚密啊,还到边境去见了代国皇后,这事我也听说过了。他想把南燕易主并入代国,这也许真是的啊!”
青军站起来激动的说:“也许?万一事情根本不是这样,那我们不是错抓好人了?这关乎到一个人的生死啊!若贺楼巍真是冤枉的,那我们南燕不是失去了一个忠臣良将?这可是大损失啊!”
“青兄真有胸怀!若换了他人,巴不得自己替代了。唉,可太后一手提拔了我们,对我们有恩,如果不按她的意见去办,岂不是辜负了她对我们期望?”
“太后若真是为了南燕,为了保住慕容的江山,我力当效劳,可要是她胡乱猜忌,我们却不辨真假,这就要误国啊!”
武兵也觉得很为难:“那,那青兄你说怎么办?”
青军有些烦燥的搓了搓手,在房中踱了几步,停下来:“太后要我们今晚之前一定要扣人,时间太紧了!我只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先把贺楼巍囚起来稳住太后,然后借审查其同党的理由,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确确实实,贺楼巍要谋夺皇权,那他就罪有应得!如果不是,我们再做打算。”
他记着慕容华的密令,无论如何,自己得按这个密令行事。
武兵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至少先能向达奚交差,余下的事慢慢来。
“如果贺楼巍公开被捕,事必影响太大,搞不好会引起兵变,他身兼一品大将军,手上还握着军权,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将官是他的亲信,所以只能秘密逮捕和囚禁。这期间我们谎称宰相生病,他的将军府也控制起来,不要让家属对外有联系,我负责扣押,你负责控制将军府。”
青军和武兵仔细把抓捕的细节考虑周全后,便立刻将抓捕计划报与达奚。达奚看了青军和武兵计划,又亲自做了些修改,便下令立即执行,可她仍不太放心,又把吴清和腊溪叫来。
“吴清,你负责盯着青军,看他是不是真按哀家的意思去做,必要是协助一把,懂哀家的意思吗?”
“太后,奴才懂了!”
“腊溪,这些时就不要到处乱晃了,你负责盯紧着武兵,有什么异常向哀家秉报!”
“是!”
腊溪两眼含情瞟着达奚,桃花眼角一吊稍,腰肢一轻拧,惹得达奚又想入非非,挥挥手打发吴清离开,待吴清前脚刚走,她眼含妖媚,伸手一把抓住腊溪的衣带猛一扯,腊溪在衣袍被一下扯开。
腊溪一扑便抱住她就叫道:“宝贝儿,乖乖儿,昨晚舒服吗?还想不想啊?”
达奚用纤指一点他的额头:“看你能耐,别磨磨磨叽叽,快快完事了给哀家盯人去!”
二更已过,慕容玉屏把俩孩子哄睡了,对云雁说:“怎么这么晚了,巍将军还没回来呢?你去叫伍儿去接一接。”
云雁应声而去,玉屏心里觉得奇怪,平时贺楼巍再怎么忙也应该差人说一声,这晚饭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人不回来也没有人打个招呼。
不久,伍儿急匆匆进门秉报:“郡主,不知为什么,我们府门口加派了禁军守着,那些人不让我出去啊!”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屏震惊了,有哪个这么大胆,敢围困宰相府,她得亲自去看看。
她让玉屏看着孩子,自己带着伍儿来到府门,见府门外果然是重兵把守,把本府的两守卫都赶进了府内。
玉屏问门口的禁军:“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人回答道:“不知道!只让我们守在这,这府里的人一律不许出去!”
态度冷淡,说完后再也不答腔,玉屏没办法只得和伍儿转回卧房。
他可是一国的宰相,一品大将军啊,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先帝的亲姐姐,当今皇上的姑妈!还有哪个敢动他们?难道是臣下乱政?或是太后构陷?
玉屏预感到事态严重,贺楼巍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则自己怎么会被软禁?想到此,她全身冰凉,脑子轰的一阵晕眩。
自和贺楼巍结婚后,玉屏一直过着平静优越的生活,从来没想过会遭遇如此波折,她感觉自己就如坐在一艘船,行驶在风和日丽的江面上,突然遇到暴风骤雨,江面掀起惊涛骇浪,船被打得摇摇晃晃,眼看便要倾覆!
伍儿见玉屏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便一路扶着她回到卧房。
玉屏回房后便呆坐着,心里拨凉拨凉的,她最担心的就是贺楼巍,不知他现在处境如何,更可怕的是,他会不会已经被人暗害了?
伍儿和云雁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轻轻的出了卧房,到了门外悄悄的商议起来。云雁问了伍儿怎么回事情,伍儿告知了门口的情况。
“那怎么办?郡主一定很担心巍将军!”
“我想办法溜出去打探!”
“你不是说府门外全是兵吗?你怎么出去啊?”
“这难不倒我,你不知道我会爬墙吗?等夜深人静时,我就从爬上房顶翻出去!”
贺楼巍确实是被扣押起来了。他哪里想得到,制订抓捕计划的是他最信得过的青军?下午他办完公事,像往常一样坐上自己的马车往家赶,可半路被一辆马车挡了道。
车夫一声吆喝:“什么人敢挡宰相,一品大将军的道?”
挡路的马车上,下来了吴清,对着贺楼巍的马车拱手掬礼:“贺楼大人,太后有请!”
“太后?有什么紧急事情?”
贺楼巍觉得很诧异,达奚从来没有派过太监来请自己,有什么重大事情,都是自己请她到朝堂一起商议,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出?
吴清恭敬的说:“是啊,您见了太后自然才知道了!”
贺楼巍对车夫说:“好吧,转头回皇宫!”
吴清却道:“贺楼大人,太后特意让老奴来接您,您就上老奴这辆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