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听了这话,想起乌丸母后曾经拉着自己的手说:“儿啊,太子的二弟拓拔汗就是个浪子,他娘原先因德行败坏,被你父皇赶出皇宫,天生一个孽种,十五岁父皇心生怜悯把他找回,可他骨子里就是野性难驯,回宫后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就知道吃喝嫖赌,千万离他远一点!”
据乌丸还说,她亲自给拓拔汗挑选的三个王妃,都活不过三个月就死去!难道是这个残忍的家伙给杀的?若自己落入这个暴君的手里,恐怕最终也会如此命运吧!
拓拔汗又吆喝了一声:“来碗热奶,给皇后补补身子!”
侍女们赶紧跑进来侍候,拓拔汗接过四季端过来的羊奶,便要亲自给珍儿喂,珍儿看着他心里的憎恶,想到死去拓拔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边滚落。
“珍儿宝贝儿啊,别哭嘛,朕一定会好好疼你的!来,多喝点,快点好起来!”
拓拔汗两年多的朝思暮想,总想像着得到珍儿,现在自己可把美人儿抢到手,拥入怀了,成了自己的囊中物,心中自然高兴。
侍立边上的侍女们应声正要上前。
珍儿心中充满恨意,实在无法忍耐,抬手就给拓拔汗一巴掌:“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
羊奶泼了拓拔汗一身,他脸上顿时五个手指红印,当着众侍女的面被打,他这个帝王的威严何在?他捂着脸站起来,恼怒起来:“你疯啦?又是打又是杀的,朕对你可是一忍再忍,你现在是朕的皇后就得侍奉朕!”
珍儿怒道:“你敢再靠近我,我就再死给你看!”
拓拔汗黑着脸,瞪着血红小眼睛说:“朕就是不让你死!就要你侍奉朕一辈子!”
四季上前跪在拓拔汗的跟前说:“皇上,皇后娘娘是一时想不开,您就消消气吧!”
拓拔汗盯着四季发现新大陆那样,看了一会儿,说道:“小嘴吧哒吧哒倒挺会说,你叫什么名字?”
四季声音细柔甜润,答道:“回皇上,奴婢叫四季,是皇后娘娘刚给奴婢起的名儿。”
拓拔汗阴笑了一下:“四季?麻烦嘛,叫阿四好了!既然皇后不愿意侍候朕,那你跟朕走!侍候好了,朕就好好封赏你!”
说完,他有意斜着眼睛看珍儿的态度,哪知珍儿看都不看他一眼。
四季却忙答道:“谢皇上隆恩!”
珍儿暗想:不过就是个好色之徒,现在当了皇帝,后宫的女人不都是他玩物了!心里不禁骂道:畜生!
拓拔汗对着珍儿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掉了。
四季忐忑不安红着脸的站在珍儿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皇后娘娘,皇上他让奴婢去侍候,那奴婢。”
珍儿用手摆了摆,不让她说了,做为侍女的四季也只能服从拓拔汗,珍儿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心里根本不会怪四季,还觉得纯洁无瑕的四季被这荒淫拓拔汗就这么霸占了可惜,成为了又一个拓拔汗泄欲的工具,今后也断然不可能出宫了,最好的命运就是在宫中终老到死,最怕的是不知何时就飞来横祸,年轻轻就夭折毙命。
四季说完,对着珍儿弯腰行个礼,便赶紧随着拓拔汗而去。
过了一段时间,四季又回到珍儿寝宫,低眉顺眼的站在珍儿床前,珍儿问:“你不是去侍候皇上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说要我寸步不离的尽心侍候您,还说,还说不让您走出这寝宫,除非经皇上同意,若是皇后有什么异常,及时向皇上报告!”
四季见珍儿没责怪她,才稍稍安了心,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想把我软禁起来?想得倒好啊!只要我走得动,腿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除非他把我杀掉!”珍儿不屑的说。
四季忙跪下说:“皇后娘娘,不按皇上的话去做,奴婢们的性命难保啊,求娘娘开恩吧!”
珍儿叹了口气,心想:拓拔汗总用威胁侍女们的办法威胁自己,正是抓住了她的善良,见不得别人受难,这如何是好?
四季又说:“春草她们都不敢睡觉,都还站在外面候着,皇上刚才说,皇后都睡着了,大家才能睡觉,要不一一个都不许睡。”
珍儿道:“你就跟她们一起去休息吧,就说我说的,有事我再叫你们。”
四季却说:“今晚是奴婢当值,得陪着皇后娘娘。”
珍儿道:“没事,你就在隔房睡吧。”
四季答应着便要退出去,她觉得皇后娘娘倒是蛮亲和的,皇上有意当着皇后的面让自己去侍奉他,可皇后娘娘居然没半点责怪,惶惶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至于受到皇上的宠幸,四季有些期许可有些忐忑,可当从一个女儿身成为一个真正妇人,思想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自己今后何去何从?难道还甘心永远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下贱宫女吗?
珍儿想到自己成了拓拔汗的皇后,今后还要与狼同床共枕,辜负了拓拔什对自己的深情,这样活着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好!便琢磨着如何能痛快的一死了之。
她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许久,第二天快到晌午间才又睁开了眼睛。
侍候一旁的四季见珍儿醒了,立即上前给珍儿请安,麻利的吩咐道:“秋月,快去端些水来给皇后娘娘洗洗脸。春草去给端午膳来!冬雪把药拿来给皇后娘娘喝。”
侍女们全都忙活起来。洗完脸,珍儿看着春草端来的一大盘饭食,珍儿一点胃口没有,她摇摇头说:“不吃!”
四季劝道:“皇后娘娘,你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不吃哪成啊?要是我们没侍候好娘娘,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承受不起啊!”
珍儿看着四季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很是可怜,何必为难一个侍女呢,她也是出于无奈。便让四季侍候着,随便吃了半碗面便再难下咽。
“皇后娘娘快吃药吧!”冬雪又把药端到珍儿跟前说。
又是吃药!珍儿实在是不耐烦了:“怎么老吃药啊!”
四季忙接口说:“这是董太医亲自煮了给皇后娘娘调养身体药,太医说,务必请皇后娘娘喝下,一日要喝三次,让皇后娘娘快快康复,如若不是。”
“皇上就砍了他脑袋,对吧?”
冬雪眨巴着眼看着珍儿,说:“是的。”
“唉,看来只有我死了,大家才清静了!”
侍女们一听全都吓得跪下来,说道:“请皇后娘娘息怒!”
“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珍儿只得端过药喝下,她现在只是为保别人的命而屈辱的活着,现在她面前只要有悬崖,她都会毫不犹豫就跳下去!
“四季,帮我梳一下妆!”
要死,也死得妆容整洁,不要让死去的夫君拓拔什见到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珍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几天不照镜子,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很陌生:披头散发,眼窝深陷,眼睛显得空洞无神,原先丰满的鹅蛋脸也变成了尖尖的瓜子脸。
“秋月,看看衣柜有没有红色的衣裙,找出来我穿!”
这两位侍女见皇后娘娘精神了许多,还有兴致打扮,十分高兴,忙前忙后的帮珍儿梳妆打扮着,梳头、擦粉、上胭脂、口红、着红色衣裙。
“呀,皇后娘娘真美啊!没有谁能比得上您,奴婢还从来没见这么漂亮的娘娘!”四季一边梳妆,一边不住的夸赞珍儿,她心眼活络,嘴巴能说会道,可的确珍儿打扮起来真是让人非常惊艳。
秋月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珍儿看,羡慕的说道:“若是奴婢也像娘娘长得这么好看,那就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