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对珍儿嫉火又重新燃烧起来,拓拔汗当着自己的面宠珍儿就罢了,醉成死猪一样还在叫她的名,根本就是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拓拔汗在四季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过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这一晚上又睡得死死的,偶尔嘴里还咕嘟几声珍儿。
第二天早上,拓拔汗清醒过来,一睁眼,发现身边只躺着的四季,珍儿却不见踪影,他摇摇脑袋,揉揉眼睛一看,还是四季!
拓拔汗朦胧的记着,自己是明明叫珍儿来的,怎么身边躺着的四季?他环顾四周,这明明是珍儿的寝宫,怎么睡着四季呢?
他心底一直有个念想,就是早早和珍儿生儿育女,只有和珍儿生的孩子才是嫡出,才算是高贵纯正的血统,所以总想和珍儿同床共寝,盼着早生贵子。
拓拔汗见四季仍睡得很沉,眉眼都是笑,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这个贱人,怎么混上珍儿的床的?本来要皇后陪伴却换成了贵人,好个李代桃僵,这不明明是欺君么?
他越想越恼火,气往上涌,伸手过去一把揪住四季的头发,把她揪醒了,四季惊恐的张开眼睛,见拓拔汗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怎么就只有你,皇后呢?”
四季吓得直哆嗦:“陛下,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为什么是你?朕明明不是叫皇后来的吗?”
“昨晚是,是陛下自己把小妾抱上床的。”四季假装委屈,抽泣起来。
“有这事?不会是你自己爬上来吧?”拓拔汗瞪着睡意朦胧的眼睛。
“是真的,不信您问皇后,皇后和侍女们亲眼所见。”
难道真是自己喝糊涂抱错人了?拓拔汗也懵了,他翻身坐起大叫道:“快侍候朕起来!”
春草和夏花忙跑进来,帮着穿衣、梳洗。看看珍儿仍不在,拓拔汗问:“昨晚皇后去哪里睡了?”
“回皇上的话,去四贵人寝宫里去歇息了。”
拓拔汗汲拉着鞋急着就往四季的寝宫里走,他觉得自己昨晚抱错了四季,冷落了珍儿,还让她委屈的去了贵人寝宫独宿一晚,这会子珍儿一定在埋怨他,得去解释一下,好好陪个不是。
来到四季寝宫月华宫门口,拓拔汗就嚷嚷:“珍儿亲亲,朕来看你了!”
拓拔汗进了月华宫,侍候四季的太监草奴和侍女花奴见皇帝来了,忙跪下请安,可贺兰珍儿却不在宫内。
“皇后昨晚不是在这就寝吗?人呢?”
“皇后娘娘一早就往后花园去了!”
拓拔汗又转往后花园,他有些纳闷:皇后一大早到后花园干什么去了?
后花园里种有各种奇花异草,有怪石嶙峋的假山,有几处亭台楼阁,还有一池碧绿的清水湖,这是几代先皇们仿造汉宫花苑建造,用于跟后妃们一起休闲娱乐的地方。
远远传来一阵如梦如幻的轻歌,缥缥渺渺似天籁之音,拓拔汗听着听着,不禁听得骨头都酥了,皇宫中竟然有此美妙的歌声,是何人所唱啊?
他一路寻声找去,看见了在花丛中的珍儿,她边唱边舞,动作轻盈灵巧,一会儿似燕儿娇飞,一会儿又像风荷摆叶,灵动妩媚,姿态美不胜收。珍儿,也就是后世的贺真,从小就喜爱和练习歌舞,是凭着这身手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表演起来自然是炉火纯青,风情万种了。
拓拔汗看得入迷,此景此歌此舞,真是赏心悦目啊!想不到他这个皇后还有此等本事,珍儿就是珍儿,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最高贵最上等的尤物,传说中春秋战国的西施和三国时的貂蝉不过如此吧?
他悄悄的躲藏在假山后观赏,想看看珍儿还有什么高招。
珍儿舞毕,又练起了武术,这是跟苗健学的招术,不是一般的打斗,因这武艺还是表演给观众看的,所以就比一般的武术加入了艺术的成份,招招皆美。
珍儿又是翻跟头,又是腾空旋转,身手十分敏捷,从刚才柔若无骨的舞女,转眼一变成了飒爽英姿的帼国武士。
拓拔汗心想:怪不得呢,珍儿常常练功,力气越来越大了,身体越来越硬朗,自己长得五大三粗,算是很彪悍的男人了,有时还被她一把推开。以后若是她的武功更高强了,他还能治住这个女人吗?恐怕在床上反过来被她制服还难说咧。
可珍儿这一身武功跟谁学的呢?看起来这师傅应该了不起,拓拔汗寻思着,等珍儿练毕,他便笑嘻嘻的从假山后闪身出来:“皇后啊,想不到你有此身手,真真让朕大开眼界啊!”
拓拔汗突然冒出来,让珍儿吃了一惊:“臣妾还以为是头大狗熊钻出来了,吓死人了!”
“别怕哈,皇宫里怎么会有大狗熊呢?”
珍儿道:“对啊,陛下可比那大狗熊威风多了!”
拓拔汗听得不是滋味,他可不笨,知道珍儿是在讽刺他,以为是昨晚的事让珍儿心里不快,所以想法补偿她一下:“嘿嘿,珍儿乖乖,别生气哈,你想朕赏你什么尽管说。”
珍儿一听便灵机一动,觉得应该趁机向拓拔汗多要些金银财宝,可以用来收买人心,今后好为她办事。
“臣妾想要的东西多了,就怕陛下不答应。”
“怎么会不答应呢?除了你不要朕的命,不再自寻死路,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拓拔汗是有意旧事重提的,珍儿不就曾经想要他的命,还为此投火自焚,后又撞墙自尽的嘛!想起这些,他还心有余悸。
珍儿心想: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只不过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珍儿,再不会像前世这么傻了,好好的享受生活不好吗?玉石俱焚的事后世的贺真才不干,我不仅要你命,还要完成该做的事,并想方设法好好的活下去!
她为了麻痹拓拔汗,便说道:“陛下,以前臣妾那是太糊涂,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今后绝对不会了,陛下对臣妾这么好,臣妾岂可再负陛下呢?不过,臣妾喜欢金银财宝,越多越好,陛下能赏给臣妾不?”
“当然当然,只要你喜欢!”
珍儿的话拓拔汗异常高兴,他当即满口答应,可一转念他又狐疑的看着珍儿说:“可你是一国之后,吃穿用度每月都足够你花的,要这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呢?”
“不够不够不够嘛!臣妾就是喜欢,这是臣妾的嗜好好不行吗?”珍儿有意耍起娇来,还拽着拓拔汗的衣服的摇晃着,身子还扭捏了几下。
珍儿第一次在拓拔汗面前撒娇,他乐颠颠看着娇憨可爱的珍儿,喜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这个女人终于被自己收服了!他大大咧咧的说:“好,好!你要多少朕赏多少!只要你乖乖的听朕的话。”
拓拔汗又想起适才珍儿的练武的事,又问道:“你的武功这么好,跟谁学的?”
珍儿刚想说是苗健,话差点想出口,又怕拓拔汗疑心重,怀疑她和苗健有染就麻烦了。便改口说道:“以前在老家时,是臣妾的大哥贺兰讷教的。”
“哦?朕的大舅子练的功这么特别?朕怎么不知道,啥时请他来跟朕切磋切磋。”
“那陛下要切磋跟臣妾切磋不就好了?”
珍儿怕拓拔汗叫来贺兰讷,可就露馅了,大哥的武艺也不差,可招式跟苗健的并不一样,草原上的武艺比的是勇猛,斗的是刚劲,而苗健的武功讲的巧取和灵动,还带有表演的成份。
“你?朕才不跟女人打架,好男不跟女斗!再说,朕哪舍得打朕的娇娇嘛,若是你小嫩身子给打坏了,可心疼死朕咯。”
“才不怕你呢!”珍儿小声嘟嚷,心想这家伙难道会怜香惜玉?
不过说实话,若真打起来,珍儿绝不是拓拔汗的对手,拓拔汗做为皇子,虽不是太子,但从小也有专人教习,加之还上过战场实练过。
“嘿嘿,看这小脸红得,来,给朕嘴个。”看着眼前的丽人,拓拔汗不禁又心痒难耐,动手动脚起来。
“皇上若想切磋,臣妾知道有两人也很厉害,曾来宫中表演过。”珍儿觉得应该借机把苗健和熊壮推荐给拓拔汗,也许能趁此晋升更高的职位。
“是么?谁啊?”拓拔汗感了兴趣,因为他正需要一些得力的武官,来为他带兵征服四方。
“陛下可问下冯公公,他们俩好像一个叫苗常侍,一个叫熊常侍。”珍儿装着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嗯,阿猫和阿熊嘛,朕也听冯仁贵提过,你说他们会表演?”
“是啊,原来他们都是戏班唱戏的。”
拓拔汗还从来没看过戏班怎么唱戏,便来兴趣:“明日正是兰公主的生日,朕就招他们表演表演,给朕的女儿庆贺生日,看他们到底武功怎么个厉害法。”
翌日,全皇宫的后妃、侍女和太监,又一起观赏了苗健和熊壮合演的《东海黄公》,这一次有皇帝拓拔汗在场,众人便都老实安份很多,没有人敢高声喧哗了,全都静静的看表演,皇宫难得一次娱乐,没有电影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的古代,能看一次戏班演出也是奢侈的。
拓拔汗坐在正中,左边是珍儿,右边是二贵人盛依,珍儿的边上才是四季,几位彩女分坐他们两边,第一次,二贵人没有来看戏,这回却带着兰公主一起来观看。
二贵人除了对皇后贺兰珍儿客客气气的请安,对四贵人四季回礼,再也无一句话,始终都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闷坐在那观看。
珍儿和四季的注意力都放在戏台上,她俩看的不是戏,而是人。有些日子两人都没得见上自己的情郎,那份热切的思念可想而知。
拓拔汗看的是苗健和熊壮的武艺,他看得也入了神,不时击掌高声大叫:“好,好!这两个戏子演得甚是好,朕喜欢!”
待《东海黄公》演出完,他就立即喊道:“冯仁贵,替朕好好赏他二人!”
苗健和熊壮一看皇帝高兴,便带着一班人继续上场,更卖力出彩的表演,锣鼓齐鸣,演员群起跳跃舞动,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场上场下群情激动。
可兰公主却被鼓声惊扰,烦燥得“哇哇”哭起来,二贵人忙对拓拔汗说了句:“陛下,要不小妾带公主先行告退?”
拓拔汗有些不舍得,凑过去亲了亲兰公主,又轻轻拍拍小公主的小屁股,说道:“小坏坏,今天可是你生日,父皇特意请戏班给你庆贺,你还不肯赏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