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拿着名册在珍儿面前晃晃,她不过是想借机又来显摆自己,因为全国女人们把自己当成学习的楷模了:“可不就是因为妹妹幸运的当了四贵人,亲弟弟受到了皇上亲自赐婚的恩宠嘛!”
珍儿笑笑,对四季说:“恭喜妹妹了,玉凯是个好小伙子,能有个好的归宿,姐姐我也替他高兴,只是不能当面恭喜他了,本宫昨日已经差人送了100两黄金做贺礼,愿他夫妻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噢,原来姐姐早就送了贺礼啊,真是想得周到啊!妹妹替玉凯谢谢皇后姐姐了!”
四季今日来的目的一是显摆,让珍儿觉得虽然自己是排老四,但是在拓拔汗的心中很有份量,不可小觑,二也是想替弟弟敲敲竹杠,没想到珍儿还真这么大方,早就送出了重礼,她心下甚是高兴。
当然四季还有她小九九,如何选妃一事也想争取珍儿的认同,若是选出的人选皇上不高兴,就把责任全推到皇后身上,若是皇上高兴,那就把功劳算在自己头上“皇后姐姐,这参选的人实在太多了,若一个个的看,太劳心费神,妹妹有个建议,姐姐看是否能行?”
“妹妹尽管说!”
珍儿也觉得人选太多,看着就头疼,她的心思根本不想花在这上头,给皇帝选小老婆真是件荒唐事,放在现代看这男人就该阉,好女人都让他给糟蹋了!本来选妃这事是她想逃避拓拔汗的纠缠,抱着谁愿意侍奉皇帝谁就报名,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报名的,哪知比报考艺术院校的人还多几十倍。看来代国的人们都想学四季,靠女人进宫得宠来发家致富。
“皇上最迫切的,就是想让后宫的女人给他多生儿女,所以第一得先看人选健康不健康,就算皇上看不上,也还可以在后宫当宫女做杂役不是?”
“妹妹怎么看她们是健康不健康呢?”
“准备满满一缸子水,让她们从东头搬到西头,若是能办得到,身体一定是健康的!”
珍儿想这一缸子水至少也有100斤,若是此女能搬得动,不长得膘壮也应该是悍女。她想想也行吧,因为拓拔汗好虐人,这些壮女人至少比弱女人经折腾。
“选出来的良女,在复选时可让她们赛马,按名次取上几十名即可。”
“骑马快就能选上?这又是什么道理?”珍儿有些不解了。
“说明血统纯啊,咱们匈奴和鲜卑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你和我哪个骑术不好?皇族祖先是匈奴和鲜卑结合的种,后辈也应该世世代代秉承正统嘛!”
珍儿笑了,觉得四季的选拔妃子的理由很奇特,但说起来也算是冠冕堂皇,她总觉得还有些什么问题,想了想便说:“就算身体够强健了,血统算纯正了,可要是人长得不漂亮,皇上会喜欢吗?”
“这不用担心,最后我们把选出的良女,让画工画像,就无须烦劳皇上亲自对真人进行甄选了,只要皇上看得上画像的人选,那就算是我们选妃这事办妥了。”
“这行吗?”珍儿望了一眼四季,拓拔汗又不是傻瓜,人长得美不美,他难道自己不会看吗?
“姐姐这事你就不用操心,全包在妹妹身上!”四季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行!那就辛苦妹妹了!”
珍儿又做上了甩手掌柜,她当然乐得自在,懒得去琢磨为何四季对此事这么上心,为什么尽出些怪点子。
四季的目的达到了,乐颠颠的从凤仪宫出来,又去了二贵人的月明宫。
“二贵人,妹妹刚从皇后那出来,顺道来看看您!”
说是顺道其实是有意,她从来没主动来过月明宫,今天来也是像去凤仪宫那样,揣着目的去的。
二贵人盛依把四季让进殿内,说道:“四贵人身子不便,应该是盛依去探望才对!”
她态度十分谦和,但话语中并没有跟四季套近乎的意思。
“不碍事的,妹妹身体壮得很,能吃能喝的,多活动活动好生产。妹妹承蒙皇上和皇后的信任,专门让妹妹负责选妃的事情,妹妹想姐姐侍奉皇上的时间最长,最了解皇上的心思,所以特来征询姐姐的意见,看看怎么做才好?”
四季话虽这样说,她来些转一圈也就是想让盛依明白,她在宫中已然是能独当一面的人,觉得皇上的宠爱和皇后的信任,你二贵人也应该尊重我几分了,至于什么意见不意见的只是台面上的话。
盛依客客气气的说:“四贵人说笑了,盛依说不上什么意见的,四贵人是个极聪明的人,你看着办就是了。”
四季又说道:“姐姐太谦逊了,虽然皇上最近对妹妹很好,还专门给亲弟弟赐婚,但妹妹知道,那是因为肚子里有了皇上的亲骨肉。皇上至始至终对姐姐您才是真感情啊!”
盛依淡淡一笑,说:“哪里,妹妹过奖了!皇上最爱的人是皇后娘娘,然后是三贵人和你了。盛依比起各位姐妹年岁最大,已经人老珠黄,不受皇上待见了。”
四季心想:这个盛依还算有自知之明!行事还算是低调,从不争不抢,不像珍儿盈儿俩姐妹,总勾得皇上神魂颠倒。
盛依接着又说:“四贵人,恭喜你弟弟喜结良缘,盛依了早知这个喜讯了,昨日差人送了一块方砚大小的、皇上赐与的美玉,还找名匠玉工刻了‘永结同心’这四个字,虽然礼轻也算表达了盛依心意。”
四季一想盛依送的礼物价值没有珍儿重,但既然是皇家美玉肯定价值不菲。
“谢谢姐姐有心了!”
四季心下高兴,她悠哉游哉的端着茶碗,闻着那茶水飘出来的香味,却一口都不喝。因为她悄悄给自己立了规距,除了在自己宫里,绝不随便吃喝别家的东西,这是以防妒嫉者下毒,就算在自家宫里,端来的东西都让花奴或草奴先尝,再用银针试过,证实没有任何问题才吃。这是她从珍儿被拓拔汗下过药之后觉悟出来的。
“姐姐,妹妹怎么觉得,您这儿有股很好闻的香味儿呢?”
“哎呀,盛依该死!真是昏了头了,没想起你是有孕之人。四贵人,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盛依突然紧张了起来。让四季莫明其妙。
“姐姐这是怎么啦?莫非姐姐屋里忌讳有孕之人么?”
“不是的,因盛依头经常痛,所以常麝香涂擦,还在殿内熏此香,所以你闻的就是这味,可这久闻对胎儿不利,服用还可导致堕胎。皇后前些时也曾问盛依拿了一些去用,哎呀,这事到此为止吧,请四贵人不要再提及此事,怕皇上怪罪。”
“哦,是这样啊!”
四季也跟着紧张起来了,赶紧起身说:“那,姐姐,妹妹就先告辞了!”
“好的,盛依有些头疼就不送四贵人了!”
“姐姐留步!”
四季由花奴和草奴扶着,快步出了月明宫,她憋着气,深怕自己多闻了胎儿会流掉,直到出了宫院才敢大口大口的吸气。
“哎呀!可憋死本宫了!这二贵人也是的,不早说!这么阴损的,害本宫在坐在那吸了半天那麝香,哎呀呀,我的儿呀!你可别有事啊!”
四季摸着肚子,边走边抱怨。
草奴忙凑上前说道:“四娘娘,您就放宽心,公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什么公主!你这狗奴才怎么都不长长脑子啊?”
见四季喝斥,草奴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四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四娘娘想的是皇子嘛!”
花奴记起了四季改变心思了,从原来一门心思想要女孩子的变成想要个男孩子了。
草奴这才想到刚拍马屁却拍错在马腿上了。又赶紧改口说:“对对对!皇子吉祥,顺顺利利,快长快大!”
四季用手指一点草奴的脑门,说:“说话没个谱,还都没生出来,怎么个快长快大了?太快了就早产,太大了,本宫怎么生出来?”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草奴嘴巴本来很利索的都一时语塞了。他想了想紧跟上几步,又说:“四娘娘是有福之人,一切都心想事成,想什么就来什么!”他认为这话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四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接下来还得去见见盈儿,同样怀着目的而去。
在路上她思忖着刚才二贵人的话,珍儿把麝香拿去做什么用呢?会不会用来避孕?若是这样,在拓拔汗面前一说,他可是盼子盼得紧,这一招肯定惹得皇上不高兴,就不信她贺兰珍儿不倒霉。找个机会一定要奏她一本!
走着走着,四季来到了月丽宫,她心里对这个盈儿也是恨得牙痒痒:后来者却排位到自己前面,不仅媚惑皇上,还勾引自己的亲弟弟,年纪小小本事倒不小,带来的侍女红珂又这么拽,还敢欺负自己贴身侍女,总有一天要狠狠整治盈儿一把,把旧帐新帐一起算。
这几天,因独孤玉凯娶亲之事让盈儿伤心了好些天,晚上独自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原来未曾遇见玉凯,对男女情爱还懵懂无知,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可悲,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就被皇帝给催残了,不仅强占她为玩物,还剥夺了她的爱情,断送她了终身幸福!
盈儿似乎一夜间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事。她一想到今后就被锁在宫中,永生做皇帝的金丝雀笼中鸟,过着无情无爱无自由仼人摆布的生活,想爱不能爱,有恨不能言,她十分悲伤,连死的心都有。
她很想把心里的话跟姐姐倾诉,在宫中至少还有姐姐陪伴,她想找珍儿寻求安慰,可她却觉得不好开口,自己己然是皇贵人,还惦记他人的丈夫,这本身就是大逆不道,这种羞于启齿的男女之事,怎么说得出口?因此她闷在心啥也不说,只偷偷的在夜里抱着枕头哭泣。
红珂和紫云是懂她的,可她们只是普通侍女,她们知道连皇后都不能改变的事情,她们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时不时劝劝盈儿,劝不了也就任由她自己去慢慢想通了。
四季面见盈儿,笑得一脸灿烂:“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
虽然四季比盈儿年纪还大两岁,但她排位在后,论理也应该谦称自己是妹妹,可以往她因自己年纪长,所以一直称盈儿三贵人,可今天她是有意称盈儿为姐姐的,因有事要向盈儿讨人。
四季突然到访,让盈儿摸不着头脑,听她称呼自己姐姐,浑身的不自然,毕竟是孤独玉凯的姐姐啊,称呼自己姐姐多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