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站出来的勇气,一方面站出来什么都没有了,首先受损的肯定是经济;其次还面临着其他高级业务员的人身威胁,你不想赚钱可以,但是你不能影响其他人赚钱。
各方面的压力让那些曾经正义凛然的人在经济和威胁的双重压力面前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最终选择了随波逐流,听从命运的摆布。还不得不学着老朋友的样子告诉下面的亲人和朋友“上面比你想象的好!”,上面怎么比想象的更好?难道就是因为上面一份能分到500块钱吗?我想肯定不是,那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上面的保底工资没有了,如果能够选择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还是要6~10万/月的保底工资,而不要一份500块。
这就是一个信号,大家在现实面前屈服的信号,这是人性自私和脆弱的最好写照,人在选择的时候往往是无奈的,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喜欢与不喜欢。
就这样,一代接一代继续着这个骗局,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自私和贪婪,维护着这个谎言,让数以百万计的人上当受骗,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不能自拔,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目标而呕心沥血地追求。
何德昀听到这个曾想过要放弃,但他怎么去和古欣兰解释呢?还有古兴华、何德琴、胡晓春。他想他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跟大家一样走下去,他并不比他们其中的很多人本领,他也没有选择离开的理由和勇气。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何德昀很恼火地问,“难道就为了那几百块钱,后面的钱都不想要了?”
“他女儿在杭州出了点事情,说是让车子给碰了,正躺在医院里吧!”张庭去道出了“实情”。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早点说出来,不至于我怀疑和猜测吧?”
“所以我估计他经济也紧,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兴义的医院里住院,医生检查出他许多毛病,什么三高呀,这个毛病,那个毛病等等!”
张庭去这么一说,何德昀的恨多少也减轻了许多。
每个人都有苦衷。不要去羡慕别人的幸福。看到的他人的幸福未必就是真的幸福。
那次帮他打配合,新人刚走,他就从医院里打吊针回来,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尽说些言不达意的话,上气不接下气。他那种身体给人的感觉还不如何德昀七十岁的父亲给人的感觉。他们这个时代,也许是体力活做的太少,总觉得没有以前人的身体健康。
“你先别急着告诉上面的人你打算把高起点补起来。”没人的时候何德昀跟打不死花说。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提升自己的位置。”何德昀随便找了个借口,“等上面催问的时候,我们再申购。”
“反正我听你的。”打不死花冲何德昀莞尔一笑。
她穿着吊带裙,红红的胸罩带子在裸露的肩上格外显眼,四十五六的女人,岁月让青春不再,却也让她显得成熟,稳重和丰润。用莫言的小说《丰乳肥臀》来形容她是再恰当不过了,因而在她身上更多的是性的诱惑。
但何德昀总是在告诫自己:把持自己,千万别让自己陷进去。打不死花见何德昀有点走神,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扯扯自己的裙子,望望自己的下面,再朝后看看。她大概是看看自己在男人面前究竟还有多少革命的本钱。
曾有人把爱情比喻成罂栗花,虽然美丽,一旦爱上就会上瘾。爱情这玩意儿,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为它忙活着,很难说他们是对还是错。
何德昀电话打给张庭去,告诉他打不死花儿打算申购高起点。张庭去很高兴,问要不要叫人过来把手续办了。
“不急。”何德昀电话里说。
“你傻了吗?这种事情动作必须要快,不然的话,一旦她反悔,机会就稍纵即逝。”
“她说她的钱还缺一点。”
“那还差多少?”
“一万块吧!”何德昀说。他心里在想:你上面不是扣我700元的业绩吗?这次连本带利给你扣押下来。
张庭去没有说话,何德昀拿着电话等着张庭去的下文,过了约三四分钟的时间,张庭去说:“那这样吧!我和上面商量一下。”
“嗯!”
放下电话,何德昀在想:是让打不死花把钱打到自己的账上,还是把计划告诉她。如果告诉她计划,她又不支持自己该怎么办?特别是告诉她上面克扣月级的事情,那样就把行业里的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告诉了她。势必会引起她对行业的猜疑和反感,她再一犹豫,或许就不再申购了。因而最后何德昀决定还是让她把钱打进他的账号上,再由他转给张盈。
这样接下来一个问题:万一张庭去打电话询问打不死花是否真的存在资金困难时,打不死花说漏了嘴怎么办?
说谎的人远比诚实的人劳累很多。
于是何德昀告诉打不死花儿:“你上次借了点钱给我,这次你可以少打点钱到账上,就当我还你那点钱好了。
打不死花客气了一阵,让何德昀先别急着还,她现在是一个人养一个人,女儿已经出来参加了工作,而何德昀是一个人在养活一家人,正是用钱的时候。
何德昀感谢她的好意,但还是决定趁此机会把钱还给她。张庭去再电话打过来,问何德昀打不死花有没有把钱凑起来。
“还没有。”何德昀很干脆地说。
“那你让她先申购七分吧!以后再慢慢补上。”
“那太烦了,这样吧!先从我的提成里给她补上。”
“你要是没意见,这当然可以。”张庭去回答。
何德昀知道他们会答应。上面要瓜分的钱一分不少,少的只是何德昀应得的那一份。何德昀的目的就是要扣下陈榆木把他扣掉的那700元钱,而又不好意思直接这么说。
“那有什么办法?为了发展,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电话里,何德昀用一种很无奈的口气对张庭去说。
很久没有和往事随风聊天了,也不知道现她在生活的怎样?而何德昀QQ空间也很久没有更新,最新进来的浏览客是她。她人头像似乎永远定格在那里。和往事随风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多久,她没有打不死花那么有气质,身材也到不了她们,但她留给何德昀的感觉是最美和最深刻的。
何德昀想她了,渴望着见到她。于是何德昀打开电脑,对着屏幕许愿,许了一千遍!希望她早点过来。
林燕妮的散文里有一句话:“一别相思空一水,暮然回首已三生。”
何德昀匆匆泡了杯茶,往事随风便出现在他的视频里。她嘻嘻地顽皮地笑着,何德昀感觉她瘦了许多。
“上次娄底的那个怎么样了?没有回音吗?”往事随风问“她超市转了再过来。”何德昀信口胡扯道。对她的好感是真,给她的言语是假。
“什么意思?”
“她有个超市,要把它转让掉才能过来。”
“那她不来了吗?”
“估计会回来的,她放了一万元在我这里。”
“哦!那她让你先给她申购?”
“没把她申购,就是她还没定位置,我想放在你的下面,而她想放在第二条线的二条。”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还是随他自己吧!你也不能硬来。”
“行业是以自愿为原则的,你空了去看看我告诉你的视频吧!百度搜索一下。”
“就打‘临桂视频’吗?我从没看过,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你看了就明白谁是真的智者,谁是自以为聪明的人。”
“哈哈!真智者当然是你呀!我是自以为聪明的愚蠢的人。”
“我不是智者,但我是个相信现实,相信新事物,又敢做敢闯的傻人。”
“向傻人学习,向傻人致敬!”
“日本有位作家,他说在聪明人过剩的时代,钝感力才是一种大智若愚的生存智慧。笨得恰到好处,笨得惹人喜爱。聪明人总会被自己的聪明耽误。在面对选择的时候,聪明人计较得太多,就会在犹豫中失去不该失去的。对和错有时很难靠预料来判断,而是依靠结果来定论。”
“你是聪明人,怎么就没逝去呢?”
“我多了一点傻气。”
“傻得有点可爱!呵呵。”
“今天累吗?”
“不累,我老是叫累想睡,老公就叫我睡了一天。”
“是他夜里折磨的吧?一晚上都不让你睡!”
“哪有啊!是天天秀花给累的,快绣好了。现在房间里一起住着几个人?胡晓春还在一起吗?”
“她另租了一间房子,我这里有六七个人。”
“哦!那么多人啊!热闹,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呢?”“没事的时候,大家喜欢来这边,大家像走亲戚一样,虽然有矛盾,但相处还是比较融洽的。”
“是的,本该这样的,大家聚到一起不容易。”
“共同的梦想,大家走到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是的,你的嗓子怎么了?”
“这几天工作讲得比较多,喉咙有点不舒服。”
“你也累,多休息,注意身体,去买点胖大海当茶喝喝。你太辛苦了。来!让我抱抱。”
“呵呵!还真的想靠在你的怀里休息休息。最近天老是下雨,路上积水深深。”
“哦!我们这里前两天也一直老是在下雨,今天晴了。”
“过两天又要接人了。”
“又接人啊!好事呀!”
“这位是东北过来的。”
“谁接的啊?”
“我呀!”
“厉害啊!”
“前两日送走的云南的,人家让我离了婚和她结婚就来做,我告诉她先从朋友做起。”
“多大了?”
“四十了。”
“人家真的投入感情了。”
“她说她要的不是事业而是老公。”
“她没有老公吗?”
“离婚了,哭了一个下午,太难哄了。”
“你心疼了吧?”
“下次单身女人还是不约了,我心疼,但是没有心动。”
“搬石头压脚了吧?对我这样说,对她可不会是这样说的哦。”
“我告诉她先事业,再感情上,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再这样搞下去,你早晚也会离婚的。”
“那不会?”何德昀很干脆地说。
“不会才怪呢?我说的并不一定是因为她,而是某一个人,一个让你心动而又爱你的人。”
“行业是好的,各人有各人的做法。就如官位,每个当官者者的态度不同,结果也就会不一样。我可以发展得慢一点,但不可以不择手段。”何德昀大义凛然地说,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脸红了。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怎么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