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说你和廖总这么不停地吵下去,究竟是做行业呢?还是跑过来吵架?”古欣兰一旁插话道,“行业做好了,走出去了,身价百万,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什么样的小鲜肉咱们找不到?”
何德昀不解地朝三个人脸上不停地看看,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啊!”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又猜想赵丽和廖总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孽缘,而让这两人横加指责。
“你奔感情来没错,但既然认可了行业,那就要好好地做行业。至于感情那就要看你们有缘还会不会有分?过日子不是吵架。”张庭去说完,用眼睛看着何德昀,似乎想语言上得到何德昀的支持,他亲切地帮何德昀满上茶,接着又道:“我就不知道廖总有什么好?普通话都说不清楚,来兴义快一年多了,到今天连个整版工作还没推出来,讲新人巩固还要我去帮着讲。你说他有钱吗?他没钱,家里又有老婆,还有个情人,真不明白你图他什么?”
赵丽无比沮丧。张庭去的话说到她伤心的地方,自己的前夫是个记者,各方面都还不错,只是彼此的猜疑,让他们有太多的误会。人生最大遗憾,莫过于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于是用绝望的语气喃喃说道,“其实,我早就提出来和廖总分手,可是他总是跟我说,感情不是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还要总是拿着我的手机去玩。”
何德昀不忍看赵丽那幽怨失望的眼神,于是出于宽慰地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咱也别总是盯着别人的缺点看。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但若是拥有一个人就要好好去爱他。现在的关键是你是否拥有他。”
张庭去眉头紧锁,不满地看何德昀一眼,叹息地说道,“我就觉得赵丽呀!若是能把感情的事放到一边,邀约几个人没什么问题?”
“那是。”何德昀和古欣兰齐声附和。
“廖总过两日说不定就要过来,希望你能把感情的事放一放。”张庭去接着说。
“廖总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古欣兰一旁插话,“你知道吗?当初他是想帮他情人申购的,是我劝他让他帮他老婆先申购。这老婆再不好都是孩子的母亲,赚的钱有一半都是孩子的。去年年底回家,他给他情人买玉镯居然不给老婆带半点东西。你说这样的人值得你去追吗?”
何德昀感觉古欣兰的话多了一点,拿眼看了古欣兰几下。但没有办法,古欣兰就是这么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只图嘴上说得快活,不管话出口了会引起怎样的结果。赵丽似乎为她的话深深触动,一再表态,不管廖总回来怎样,她都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他了。
张庭去和古欣兰相视一笑。
“这就对了,行业里单身的好男人有的是,只要我们把行业做起来,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说句实在话,只要你有钱,用现在时髦的话叫啥样的小鲜肉你都能得到。”
“爱一个人没错,但一定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你去爱,爱错了,比恨错了要更可怕。”何德昀随口说道。
张庭去的眼睛里浮现出异样的微笑,他俯视着地板砖,口里吐着烟雾,很满足地说道,“何老师!明天去我那边吃饭,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安排她们去买。”
“免了吧!”何德昀客气地说道。
“也就随便吃点,大家一起聚聚,你这房间三个人都过去。”
“我是不去。”古欣兰生气地说道,“他们愿意过去就让他们两个过去吧!我在家随便吃点。”
从古欣兰的态度,何德昀猜出古欣兰和林萍她们之间的关系已势同水火,既然要把行业做下去,自己就必须协调好她们之间的关系。因此何德昀答应下来。他想见见林萍,听听她到会说些什么。这么长时间,这些人之间到底都发生些什么。
张庭去沉默一阵,不停地抽烟,喷出的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幅烟幕,然后冉冉上升,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何德昀被呛得咳嗽几声,赵丽忙起身去开窗户。
张庭去盯着赵丽的两腿站了起来,然后问,“赵丽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去公园走走。”
说完看了看古欣兰,用低沉的声音对古欣兰道,“我带赵丽出去走走,再好好地和她沟通一下。只要她能放下廖总,行业就好做了。不然过几天廖总过来,他们又吵得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你们两口子也好好交流交流。”
古欣兰笑了一下。脸上不屑和失落的表情让何德昀无法理解。赵丽用幽怨的眼神望了一眼古欣兰。赵丽没说话,默默地跑到房间里拿了个手包就随张庭去下了楼。
客厅的角落里,廖总一条腿直直地站立,另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他歪伸着脖子,和古欣兰怒目而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由于气愤,他说话就更加结巴,“古欣兰你——你——怎么能这样?把——把我的事都告——诉了赵丽!你叫我还——还——怎么做行业?”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好好地做行业!”古欣兰委屈地说道。
何德昀坐在沙发上,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临了。古人云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真的一点不会错。但道理人人都懂,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惋惜地审视着廖总。他孩子般的脸庞充满稚气和委屈。
山风呼啦一声从窗口窜进来,扬起灰色花布窗帘,吹动吊灯下面的风铃,发出一阵小鬼般的哭闹声。赵丽起身去关窗户,不小心碰倒窗户旁边的那盆吊兰花,于是忙不迭去收拾泼撒到外面的泥土。同室里其他几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你,你们把——我——申——购的钱退,退出来,我,我,不,不做了。”过了半天,廖总结巴着说道,他满脸的无辜和无奈,“这,这个行业,是,是不错,但人,人不行,没——没法做了。”
古欣兰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她又朝何德昀看了看。何德昀深锁眉头,一言不发。陈榆木和张盈坐在何德昀的对面,听廖总这么一说,陈榆木眨巴着他的老鼠眼,抖动着他痣上的黑毛和张凤一起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申购是你自愿的,是你自己充分了解后做出的选择,没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自己选择的事,怎么能怪推荐人?她把你约过来,她又没强迫你。噢,你现在碰上一点小小的麻烦,就想打退堂鼓,公司是你家的菜园子?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再啰嗦,信不信老子让人弄死你,让你家里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这个行业,我跟你说,水深着呢?你别用平常的那种头脑去想,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榆木的话不仅唬住了廖总,也让何德昀心存感激。他得意地瞟了何德昀一眼,又看看张盈,手放到他的公文包上轻轻地拍着,脚在下面也打起了拍子。
“是,是——你们——欺骗,骗了我!”“我们怎么骗你了?除了谎言邀约,我们只是告诉你行业的一些信息。你告诉我,到目前为止,我们告诉你的哪点不真实?你要是能说出一点虚伪的信息,别说你不做行业回家,我也跟着你回去。骗人的东西咱不能做,是吧?”张盈不温不火地说道。
“你来行业都这么久了,老子让你学习你就是不学习,总是玩!我捣你家妈妈来是的!你到今天都还没搞懂申购以后是不能退的吗?”陈榆木用他的桐城话半骂半说,“但我们这个行业是可以转让的,你真不想做可以把它转让出去,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找到有人接手你的那份。”廖总没再吭声。赵丽收拾好兰花又把它放回原处。古欣兰的牛脾气突然冒上来。高声说道,“既然你觉得我这里不好,你可以自己去找房子。你还是滚出去的好!”
“古总这话就不对了!”张盈大声地说道,“他是你约来的不?”
“是我约来的没错,但行业是不是要求他听推荐人的话?他听过我的话没有?既然不听话,那还是早点滚。”古欣兰从来嘴不饶人。“走就走,谁,谁——还稀罕,你这里?”廖总说着话就去捡东西。
“慢着!你走之前,得把帐结算清楚!”古欣兰很生气地说。
听到这,赵丽跑到房间里,拿了个包就噔噔噔地走下楼去。过了一会,气喘嘘嘘地走上来,屁股不沾凳子就道,“古总,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照你说的,把帐结清我们走人。我们回去,不做了总可以吧?”
“你爱做就做,不做拉倒。”当着大家的面,古欣兰拿出一个大本子,上面清楚的记着日常的生活开支以及房租、水电费、网费等等。最后的结果是廖总和赵丽共给古欣兰1417元。
事情一眨眼就变成这样。昨晚还说得好好的,等廖总一回来,大家要团结一致,认认真真地做行业,现在却一个个像仇人似的。赵丽眼里投过来的仇恨的眼光更让何德昀感觉可怕。
他想从中调解一下,刚要开口,张盈却抢着说道:“欣兰,你真不该一出口就叫别人滚。这样下去你还怎么带人?”
张盈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欣兰从沙发的背后跑了过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地上砸去。就听“咣啷”一声脆响,烟灰缸摔得粉碎。在坐的面面相觑。
陈榆木嗫嚅着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不要你做了?”
“不要我做更好。”古欣兰怒不可揭。
“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的短号给停掉?”陈榆木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哪有你这样的脾气?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摔过东西,我捣!”
“停了更好,我省得去讲工作,我还要谢谢你了。”
何德昀看了一眼张盈,两人走到房间嘀咕道,“我看廖总和赵丽还是先去你那里吧!不然的话,接下去可能还会争吵。”何德昀无奈地说道。
张盈没言语,她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萍的电话。
那边告诉她过两天就要接新人,廖总和赵丽过去,睡不了两天又要安排去别的房间很麻烦。又拨通另外几个房间,不是说要接新人,就是说房间里人已经住满。看来只得将他们带回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