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既不能吃肉,又不能喝酒,这日子我可没法过,你不吃就全都归我了。”
普济闻言笑而不语。
那中年汉子果然很快就来了,不仅带来了一皮囊的马奶酒,而且还做了几个小菜,以及四五个白面馒头,个头都很大。
楚望舒接过皮囊,笑道:“这手扒肉味道不错,与我在那中原所吃过的味道不一样,这才是原汁原味,这里我们就自便了,你先去忙你的吧!那鬼魂要到子时才会出现,现在还有些早了。”
中年汉子道:“那就麻烦二位了,我先去照顾我内子去了,待会见。”
普济无味的啃着自己面前放着的馒头,羡慕的望着眼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楚望舒。
楚望舒喝着那马奶酒,一股暖流涌向心头,马奶酒是以马奶为主料,经过加工所酿制的,特别适合在那寒冷的时候饮用,有驱寒的妙用,有股淡淡的腥味和香味。
楚望舒猛吃猛喝了一阵,总算是停了下来,对着普济道:“你真的不要尝尝,真的,真的很好吃。”
普济不受此诱惑,依然发狠的啃着自己的馒头。
楚望舒也吃饱喝足了,也不与那拿馒头出气的小和尚计较,要说捉鬼还是那茅山派的符咒之术最多,可惜就那么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重建,还有那自己的义弟秦天,好久没见了,上次也没遇到,这次在那凌天阁想必一定会遇到吧!
那中年汉子似乎忙完了,来收拾桌子,见两人沉思不语,也就没有打扰,自顾自的收拾完了,就离开了。
楚望舒回过神来,对着普济道:“待会无论那鬼怪出没出现,你都要守在那夫人的身边,并保证她的安全,对于对付那家伙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普济道:“好啊!我本来就不想动手,能不打当然最好了,我就当一看客好了。”
子时一刻,夜深正浓,那中年汉子对着楚望舒二人道:“那将军就快要来了,两位要小心了,上次来的那道人可受了不小的伤势,我可不想你们俩受伤。”
楚望舒对那中年汉子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待会打起来,你可要躲好了,我们没时间保护你,明白了?”
中年汉子道:“我明白的,不会添麻烦的,请一定要保证我妻子的安全。”
楚望舒道:“那是自然。”
此刻的屋子内,一片黑暗,夜正深沉,深沉的有些压抑,楚望舒与普济正埋伏在那中年汉子妻子所在的卧室内,静静的等待着那鬼怪的到来。
就在楚望舒等人不耐的时候,已是子时三刻,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内,有了异常的变故,有一团更黑的雾气,突兀的冒了出来,慢慢的黑雾一般的物体凝结成了一身着玄色战甲的少年将军,面色却是诡异的深绿色,绿幽幽的,眼睛是红色的,在那黑夜的衬托下,更是明显。
楚望舒示意普济该是按计划动手的时候了,以免夜长梦多,普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手里拿出了一串古色古香的佛珠,共有十二颗之多。
那鬼将悄无声息的走到那夫人的床边,眼里的红芒,慢慢消退,直到变得和正常人的瞳仁一样的颜色,目光也变得柔和,反观那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夫人,却像是梦到了什么令自己害怕的梦境,惊叫声很大,尖细的嗓音分外刺耳。
普济受不了那惊叫声,面上金光划过,手中的佛珠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形成了一道弧圈,就在那鬼将发觉身后异常时,却被那道金光击退了数步,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年轻的和尚。
那鬼将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正待去杀了那烦人的和尚时,却被楚望舒发现了战机,有了一个想法,上前去用问情剑撩了他一下,吸引了那鬼将的注意力。
那鬼将似乎对敢于偷袭自己的人很是愤怒,舍下和尚,望向了背后的楚望舒,见是一持剑的年轻人,愕然,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修真人士,眼中厉芒更甚,打算先杀了楚望舒在解决和尚。
楚望舒暗暗传音道:“我去将其引出关外,在外面解决他,你就在这里不要离开,等我回来再说。”
普济传音道:“师兄小心了。”
楚望舒点了点头,身形速度加快,向屋外掠去,那鬼将自然是不甘示弱,全身化作了浓雾,像风一般,速度也是极快的,也许鬼魂体重轻,飘得快的缘故。
楚望舒望着那紧闭的城门,速度加快了几分,愣是在那几个守夜的士兵面前划过,那几个士兵连续被两阵疾风吹过,觉得很是奇怪,倒是没有深究,自顾自的守夜去了。
那鬼将倒是有了退意,可是又不甘心放过那小子,也许是当将军当得久了,不服输,愣是拿着一把长形九环大刀,追了出来。
楚望舒觉得这里没什么人,在这搞破坏应该没什么问题,便停了下了,专心的等着那鬼将的到来,那鬼将越追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说也是带兵之人,不会不知道诱敌深入的道理,等到他知道中计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鬼将倒也是英勇,愣是临危不惧,横着一把大刀,双眼红芒闪烁,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诱我到此处。”
楚望舒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不要惊慌。”
鬼将不屑道:“算了吧!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就是爱多管闲事,聊天,这也太低劣了吧!若是你胜得过我手中的这把长刀,我就随你处置,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楚望舒无奈的道:“可以和平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呢?真是大煞风景,不过既然你要打,我也不会退缩,到时候吃苦的可是你,不是我,动手吧!”
鬼将大喝一声,双手握着长把,一个下勾挥,就是一道黑色的鬼气,凄厉的嚎叫着冲向了楚望舒,楚望舒冷笑,面带不屑,挥手间就将那道吓人的鬼气灭掉了。
那鬼将见此,也不惊慌,刚才只是牛刀小试而已,接下来才是正餐,鬼将挥出数道的鬼气,整个人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刀急挥。
楚望舒望着那几道鬼气,运起浮云纵的身法,眨眼间,便将那几道鬼气,避让开去,那鬼将倒是紧追不舍,那杆长刀使得如疾风骤雨一般,又如长虹贯月,只是那阴冷的鬼气,总是让人不舒服,那都是阴气。
鬼将见自己无论怎样攻击都被轻易的化解了,内心未免有些不岔,觉得若是不拿出一点厉害的手段,恐怕会让这家伙小看,拿起手中的大刀就是一个挑刺,只见一把鬼气森森的巨剑,落到了楚望舒的头顶上,楚望舒大惊失色。
倒是那巨剑虽然吓人,但是只是道虚影,并不是实体攻击,楚望舒受了那巨剑一击,不知道什么感觉,那鬼将笑道:“小子,这次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惊心一剑的厉害,哼哼!”
楚望舒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变化,突然,身上的法力居然消失了一些,真是奇了怪,难道是那道虚影所导致的,楚望舒疑惑的问道:“你那招式是不是有着减少法力的作用。”
那鬼将阴沉的道:“那是我以前就会的绝技,确实具有减少法力的作用,甚至法力全失都有可能,不知道你现在体内还余多少法力,哈哈!”
楚望舒笑道:“好像没减少多少啊!好了,不跟你玩了,以免有人等急了,吃我一记,天雷术。”
只见在楚望舒剑尖的指引下,那原本漆黑无光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云层,不停地翻滚,终于汇聚成了一道紫色的雷光,轰然而下,奋力的劈在那鬼将的头顶上,将那鬼将原本光彩夺目的玄甲,击得破破烂烂的,再也不复先前的威武。
总之一句话,要多狼狈就要多狼狈,身形萎靡不振,身上的滔天鬼气,俱都被那悍然天雷所击散,便是那脸色也变得如正常人的肤色一般。
楚望舒还想再问那鬼将一些问题,倒是那鬼将先开口道:“多谢小兄弟,让我恢复理智,不再纠缠那户人家,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只希望还有轮回转世,再次为人的机会。”
说完,那鬼将高大的身躯,化为了一道黑色的雾气,就那样消散了,就像从未来到这世界上一样,带着未完成的心愿走了。
楚望舒叹了口气,为那少年将军的执着而不忍,却终究没有多说一句话,身形一跃,猛地加速进了那玉门关,回到了那户人家,找到了普济。
普济一眼见瞧见了楚望舒,道:“那鬼将怎样了?”
楚望舒道:“消失了,想必是转世去了,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普济道:“那倒也是,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了。”
楚望舒对着紧张望着自己二人的中年汉子道:“这是一颗回春丹,可以让你的妻子变得年轻,体质得到增强,这样你们就可以生育下一代了。”
那中年汉子喜道:“多谢二位了,一定要好好设宴款待二位。”
楚望舒道:“不必那么麻烦了,昨晚已经吃过了,我们还有事情,不能耽搁,这样吧!等我们办完事,一定前来拜访。”
中年汉子叹息道:“既然二位有急事,我也就不勉强了,只能等着下次再见面了。”
普济道:“事不宜迟,告辞了。”
楚望舒笑道:“祝早生贵子,后会有期。”
在中年汉子的注视中,越走越远,直至出了玉门关。
除了玉门关,便是那茫茫的沙漠,尽是纯厚无际的土黄色,干涩的长风吹着脸庞,那风中携带者颗粒状的沙子,一起击在脸上,甚至头发里,渐渐地头发上,满是沙石,楚望舒那原本洁白无瑕的白衣,变得土灰色,而那普济的光头上全是细灰。
那阵狂风吹得那遮天蔽日的沙土,睁不开眼,楚望舒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沙漠里的女人总是要戴着纱巾,这里的风沙比那燕京城的沙尘暴还要厉害几分,只希望是不要在这无垠沙漠遇到那吓人的沙尘暴才好。
普济那光头被那风沙吹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用一块方巾包裹起来,楚望舒望着裹着头的普济,暗笑不已,倒真的像这沙漠里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