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就像是被困在冰牢内的狮子一般,苦于脱身不得,而且那八根柱子渐渐有融合的趋势,可谓是雪上加霜,原本还可以容雷剑穿刺的缝隙,已经闭合了,再说这个时候,也不敢将雷剑放出去,万一回不来,岂不是更加的糟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冰牢已经变得天衣无缝,最重要的是那冰牢内,冰寒刺骨,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时间拖得越久,越对楚望舒不利,外面的老者似乎对楚望舒极为忌惮,还在不停的对冰牢加固。
大有将楚望舒彻底冷冻的架势,那冰越结越厚,雷剑根本就施展不开,与冰壁之间的间距太短了,就在楚望舒犹豫不决时,那厚厚的冰壁已经彻底的与楚望舒零距离接触了,更发觉全身都被挤压的难受,脑部受到冰冻伤害,反应能力大减。
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那老者大笑声,笑的那样的猖狂,那样的令人讨厌,随着时间的推移,脑部的细胞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失去了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手中的雷剑虽然拼了命的晃动,可惜被那冰壁所挤压,根本就动不了。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必须拼命,不拼命的话,根本就没有活路,一股求生的本能,那不可估量的能量,骤然爆发,楚望舒全身镀了一层紫色的光芒,直到如此,才觉得脑部的意识渐渐的属于了自己,雷剑受到了楚望舒的影响,也是激动万分。
楚望舒将法力聚集于一点,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猛地一声大喝:“破,爆,裂。”
三声过后,只听见轰隆一声,那厚重的冰壁,四处飞洒,碎裂成了无数碎块,冰渣子更是将那空旷的地面,铺了一个满满当当,楚望舒长发飞舞,手中的雷剑遥遥指向那老者,此时的楚望舒有些狼狈不堪,头发上都是冰渣子,衣服都湿透了,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大为恼怒,雷剑凭空就是一阵乱舞,气浪翻滚,雷蛇电舞,喷薄而发,迅疾无比的攻向那老者,只见那老者也是避也不避,竟是弃冰剑不用,直接空手就敢插入那紫芒之中,手指直接与那剑刃,直接负距离接触。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把楚望舒惊了一下,可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胆大的,空手入白刃,只限于传说之中,心神一失,剑势便是一缓,攻势也变弱了几分,倒是便宜了那老者,只听见老者一声大喝,一把将楚望舒甩飞了出去。
楚望舒从未遇到过力气如此之大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老人,真让人怀疑那老者究竟是不是人了,太打击人了,就那样楚望舒又一次的,脸与那冰冷的地面相接触,这下子,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浑身都沾上了不同程度的冰渣子,脸都被摔青了,郁闷的从那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愤怒的望着正乐呵呵的老者,老者也不在意,轻轻的将那冰剑握在手中,那冰剑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寒气,那一丝丝素白色的气息,直接依附于剑身。
随着时间的流动,所吸收的寒气越来越多,直到充满了整个空间,楚望舒此时对那老者很是忌惮,还从未如此没有信心过,终于那老者在蓄势过后,暴喝一声,那冰剑脱手而出,一道数丈高的玄冰真气,直压过来,大有泰山压顶的趋势,楚望舒赶紧在自己的身前布了好几道紫色光壁。
那光壁足有十道之多,可惜被那冰寒刺骨的玄冰真气,所压迫,恍若实质,连连被击破,楚望舒虽然仓促,但也不是用纸糊的,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只感觉胸口被一股大力,狠狠的击中,倒飞了出去,在那半空中,鲜血忍不住喷洒出来。
看着胸腹间那尺寸长的伤口,暗吸了一口凉气,强忍住昏聩的感觉,勉强站了起来,手中的雷剑几乎都拿捏不住,那是怎样的困境,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旁边更有强敌在侧,岂能大意,可是却连站着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宏图大业,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此时的楚望舒已经不能再保持理智,眼神正渐渐涣散,望着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老者,竟连那模样都看不清楚了,只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虚影,以及那把模糊的剑影,只感觉自己的胸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去了一般。
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把冰剑,直直的将自己钉在了洞壁上,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来,原来是被冰剑表面的寒气,给冻结了,那老者此时凶狠狠的望着楚望舒道:“小娃娃,现在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自己闯进来,哈哈,只要把你的灵魂给吞噬了,这幅好皮囊那可就是我的了,我都舍不得破坏了。”
楚望舒闻言,脸色立马变了,忍不住怒火烧心,破口大骂道:“你个妖道,居然敢行此恶事,当初把你困在这里的人,算是做对了,将你放出去实在是为害众生,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将你手刃,不过就算你能出去,也免不了灭亡的下场。”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由于牵动了胸腹间的伤势,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的血迹,看上去一脸的凄凉之色。
那老者不以为意,又是一把玄冰凝结而成的冰锥子,狠狠的扎向了楚望舒的右腹部,楚望舒遭此重创,不由的痛吼出声,那声音中被太多的不甘心所占据,却又无可奈何,无力感觉的憋闷感。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对着楚望舒的大腿部,又是两道冰锥子,楚望舒突遭此重创,灵魂都要被逼出来了,疼痛难忍,几乎就要陷入昏迷,若不是还有一股求生的愿望支撑的话,早就躺在地上了。
此时的楚望舒双腿已经被废,还是依靠胸部贯穿的冰剑,才勉强支撑着不倒下去,楚望舒怒极反笑道:“好,有种的话就杀了我,折磨人算什么本事,卑鄙小人,若是我脱困,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冷冷的语句从楚望舒的口中蹦了出来,从未有如此恨过,此时那股恨意竟是如此的强烈,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甚至想自己抹脖子自杀,可惜那雷剑不肯动,那老者也看出来了,道:“小娃娃,你想自尽,想法不错,不过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挂掉的,刚才只是给你一点教训,毕竟你那肉体对我有大用。”
楚望舒惊慌的道:“难道你想要我的肉体,你疯了,夺舍是要遭天谴的,就算是你成功了,也活不久的,天道不允许这种逆天的事情发生。”
那老者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夫我要逆天而行,当吾者死,我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冲撞于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佛挡杀佛,仙挡杀仙,神挡弑神,只要得到了你的肉身,那可是绝佳的鼎炉,绝对可以让我的法力更上一层楼,在这人界,还不是任我走。”
楚望舒不屑的道:“就凭你也敢妄称在这人界,任你行走,你知道这人界多大,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士高人,就凭你,还是算了吧!”
老者闻言不禁错愕道:“小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而已,这三界马上就要大乱了,老夫我正好浑水摸鱼,再说得到了你小子的肉体,老夫我可就突飞猛进,到那时候,谁应该缩头,那还指不定呢!”
楚望舒疑惑的问道:“我曾经遇到过地界的人,那人长得很高大,他说是魔族的什么魔将,叫什么摩罗的。”
老者望着楚望舒道:“你见过魔将,那魔将在魔族地位不是很高,而且到了这人界,实力必定会削减,不然嘿嘿,你早就被杀了,这肉体也就轮不到我了,实在是天助我也,我就要脱困了,太激动了,整整五千年,我只能徘徊在这戾剑境内,这种痛苦,谁又能懂?”
楚望舒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面面俱到,你想要我的肉体,然后出去逍遥自在,而我要杀了你,我才能活命,既然如此,大家各取所需,修要废话。”
那老者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够爽快,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的伪君子,但像你一般,实话实说的人,却是绝无仅有的,这点老夫我是很佩服,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老夫可不会客气了。”
楚望舒冷笑道:“嘿嘿,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若是你认为你赢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有些事情往往是难以预测的,就让我们赌一局,赢了我这幅臭皮囊当然是你的了,若是你输了,那就等着神魂俱灭吧!”
老者喋喋而笑道:“那就不劳烦费心了,我会吸收你的记忆,替你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的,你大可放心。”
楚望舒闻言不再言语,面无表情,双眼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渐渐的变暗,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一般,他真的就放弃了,当然不是了,那老者也不再多言,冷笑着,靠近了楚望舒,然后双眼发出幻光,具有迷惑心神的奇效。
楚望舒的眼睛变得空洞,就像是在发傻,傻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片虚空,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了,全身的五感已经失去,什么都不知道,那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直到化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球,那光球喋喋笑着,直接没入了楚望舒的脑海中。
楚望舒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到了骨髓里,整个脑海都像要被冻结了一般,变成了冰海,就连那深埋在海底的记忆,也被冻结了,什么都记不清了,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了,只余下一个冷字,打着寒颤的冷意。
在那识海之内,楚望舒的灵魂冻得不行,而那白色的光球则是盛气凌人,步步紧逼,大有不将楚望舒赶出去,就绝不罢手的意思,两股不同的灵魂,以这冰海作为战场,展开了旷古绝今的拉锯战。
此时的白色的灵魂因为占据地势之利,而且又是极为强壮,倒是大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楚望舒那淡紫色的魂魄,则要弱了许多,根本就没法比,那白色光球哈哈大笑道:“小子,乖乖的被老夫吞噬了,不要白费力气了,不如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