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月魔一改先前的浪荡之色,在那月色下翩翩起舞,宛若月霞仙子在世,不可方物,冷艳非凡,随着月魔的舞步加快,月光发生了小小的变化,原本如水一般的月华,渐渐的变成了实物,就像是那煮沸的水一般,万马齐喑,声势如虹,自然的上升,而且还发出寒冷的凉意。
终于,一切都在变化,那些个月华变成了一个个的光球,突然发现,夜里也可以如此的亮堂,就像是那放大的萤火虫一般,闪烁着,眨巴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数不清的光球在月魔的呼唤下,汇聚到了天上。
楚望舒头疼的望着那越聚越多的光球,可以想象的出这招有多么的凌厉,轮回镜发出淡淡的金光,就算是它在这光雨下,也会感到畏惧吧,不过为了主人,就算是毁灭自己,那也是值得的,轮回镜打着旋儿的保护着楚望舒。
而楚望舒在那金光的照耀下,感到一丝丝的暖意,就像是一个迷路的人,突然之间找到了引路的明灯,失去的信心再次回归,脸上表情不再迷茫,反而一脸的坦然之色,大有勇往直前的气势,手中的雷剑轻轻的低吟,放佛在述说着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那光雨在月魔的吟唱声中,已经成型,比那空中的星辰还要耀眼,刺目,月魔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决然的挥动着月刃,那光雨随着月刃的落下,就像是大坝开闸放的水一般,含怒而发,这一发便不可收拾。
楚望舒又想起了自己在那东海上的情景,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相似,那光雨就像是下雨一般,打着点的落在了楚望舒的头顶上,那光球像雨点一般,加速冲击在轮回镜,所发出的金光圈中,打得那金色光罩一颤一颤的,剧烈的晃动,让人很是担心。
楚望舒全身镀上了一层紫光,淡淡的,在那夜空中,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却也不能忽视,夜空中的光雨还在不断的下落,也不知道轮回镜能支撑多久,没想到那月魔在满月之时,竟是如此的难以对付,那月华之力,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楚望舒被那光雨的轰击下,护身的金光越来越弱,轮回镜貌似到了破败的边缘,随时都会被击落,此时此刻,那光雨还在下着,终于金光已经稀薄到了不足以承受的地步,哑然破碎,紧接着轮回镜无奈被收回。
楚望舒只能凭借本身护体紫光,勉强抵挡,但是在这近乎于无穷无尽的光雨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大喝一声,雷剑横向怒扫,一道拉长的半月形的剑气,突破那阻拦的阵阵光雨,成功的来到了月魔的身边。
月魔竟是毫不在意那道威力惊人的一剑,只是月刃舞动之间,聚集了同样的一道剑气,两股不同的真气,狠狠的冲撞到了一起,激荡的像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浪潮,拍击之后,骤然分开,此时的潮水虽然消退,可惜那头顶的光雨,并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月亮发出的光辉越来越亮,亮若白昼,无疑是帮了那月魔很大的忙,光雨的体积,无意中,增大了许多,楚望舒左支右绌,好不狼狈,手中的雷剑,轰然而出,将那逼近的光球,统统击偏,可惜,却绝望的发现,只是在做无用功,根本就没起什么作用。
月魔得意的咯咯咯,笑道:“公子,我劝你还是怪怪的听我的话,不要给自己找罪受,不然的话,只是自讨苦吃,在这月圆之夜,我的力量达到了顶峰,你是打不过我的,明知道是输,何必呢?”
楚望舒闻言大声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认输的,你们魔教杀了那么多人,害得那么多人妻离子散,颠肺流离,我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再说我也未必会输,我就不相信这月亮能一直挂在天上,就不落下去。”
月魔愕然道:“这倒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可不会客气了。”
话音刚落,雨势更急了,噼里啪啦的拍打着楚望舒,就是手中的雷剑,也在这近乎于无穷无尽的力量面前,黯然失色,紫光始终就比不过那漫天的白芒,如那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舟毁人亡的局面。
暴喝声想起,手中雷剑不停的旋转,在身周布下了一道结界,防止那些光球,攻击自己,那些碰触结界的光球,很快就被反弹开去,雷剑围着楚望舒,加速移动,只余下道道虚影,无声的画着圈圈。
闭着眼的楚望舒突兀的睁开了如电芒一般的双眼,喝的一声,手中的雷剑化作十六道虚影,分别飞往了十六个不同的方向,一时间那十六道虚影,交织在一起,勾画出错综复杂的光网,与那捕鱼用的网是何其的相似,严严密密,密不透风。
月魔不知怎么的,心中一紧,似有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很快的那淡紫色的剑网,笼罩了整个有限的空间,就连地面都被震动了,雪地不再洁白,而是露出了黄色的泥土地,那雪花还没飘落,便已经化成了水。
无声的雪水滴滴落在了两人的头发上,楚望舒是一脸的漠然,原本源源不断的光球,已经消失不见了,只余下那十六道余势未歇的剑气,大有不把这方天地破坏的干干净净,就誓不罢休的趋势。
直到雪又变成了雪,那十六道剑气消失了,到处都是剑气破坏的痕迹,满地狼藉,雪地露出了大块,随后而来的雪花,静静的落在上面,再一次的将那空地填满,月魔倒是不敢在小看楚望舒,反而一脸的凝重之色。
楚望舒也是双目凝神,细细的望着同样严阵以待的月魔,手中的雷剑忍不住遥遥指向月魔的头颅,剑芒吞吐,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月魔也拿出了月刃,手握着中间的把手,将锋刃对准了楚望舒,只听见狂风突然呼呼的扬起,雪花随着像雪中的仙子一般,幸福而又愉快的在那半空中,袅袅起舞。
楚望舒与月魔随之腾空而起,若出云之初月,两人双目对视,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因为都看到了眼神中,那股明显的决然之意,也知道光用言语是无法解决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必须要有一个人死。
已经明白了这种结局的两人,不得不刀兵相向,一时间,两人隔着老远,便挥动着各自的法宝,发出不同颜色的剑气,相互比拼起来,倒是难解难分的,谁也无法真的压制住对方,只能暂时打了个平手。
两人的交锋还在继续,月魔望着已经鱼肚白的天边,咬了咬牙,娇喝一声,身影急转,不断的打着转,手中的月刃随之而舞,身形越转越快,渐渐的已经只剩下一道道虚影,楚望舒也知道不好,立马合身扑上,在那途中,雷剑挥出道道剑气,从不同的角度,刁钻的攻击月魔。
月魔嘴角带着丝丝的冷意,月刃突然停止了转动,但是那白色的光芒,却变成了淡淡的金光,而那道道剑气,俱都被那金芒更吞噬了,楚望舒不明白那金光是什么,但是既然能吞噬真气,也差不到哪去,关键的是轮回镜为什么每次只能用一次,为什么不可以用两次。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怪罪轮回镜的时候,雷剑整个剑身镀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右手上扬,将雷剑斜斜的指向空中,而那边点点的金芒,就像是那萤火虫一般,越聚越多,也越来越亮,终于全部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茧。
一脸惊讶之色的楚望舒打量着那光茧,手中的雷剑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胸口,一脸如临大敌之色,似乎那光茧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去开启,终于那金芒通知了变化,那巨大的光茧,在月魔的控制之下,移动着。
终于,月魔舞动月刃,娇躯一震,那光茧随着月刃的挥动,迅疾无匹的奔向楚望舒,楚望舒不管那里面是什么,朝着那光茧就是一道竖着的剑气,直劈而下,剑气劈是劈中了,但是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全被那光茧吞噬了,无形中反而帮了那光茧。
光茧吞噬了楚望舒所挥出来的剑气,似乎等到了什么能量一般,到了孵化的时候,那光茧咔嚓一声,居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空隙越来越大,直到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说实话,楚望舒也很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不能再等了。
就在楚望舒打算出手的时候,却发现时间早就来不及了,那边的光茧已经露出了一道刺眼的金芒,像太阳一般的耀眼,楚望舒不得不用右手挡着自己的双眼,奇怪的是这金芒和阳光完全是两个极端,这金芒冷得要命,全身的血液就像要被冻结了一般,双臂变得僵硬。
手上的动作也变慢了许多,终于金光齐齐收拢,那光茧彻底破裂,里面飞出了一只金光闪闪的蝴蝶,这是那蝶舞,那与成年男子一般高的金色蝴蝶,只是人的身体,背后却有着蝴蝶的翅膀,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可惜,对于楚望舒来说,却是致命的。
措不及防之下,被那金色的蝴蝶女孩狠狠的击中,而且还是胸口要害,这一下,可把楚望舒害苦了,胸口的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了,只感觉自己像被泰山压着一般的沉重,胸闷,鼻尖问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是那样的熟悉,手中的雷剑脱手而出,呛的一声,插在了雪地上,深深的。
楚望舒竟是被这一招蝶舞,打得爬不起身来,只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痛,无处不疼,骨头像散架一般的难受,胸口像凹下去了一般,就连呼吸都困难,在那冰冷的雪地上,感觉真的很凄凉。
月魔望着倒在雪地上爬不起来的楚望舒,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原来连我的一招都挡不住,啊呀,看你这么废物,就算是留下你,也和那废物和尚,没什么区别,不如直接送你上西天,记得要感谢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