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宸和长情第一时间跑到孟朝霖那里,长情将他抱在怀中:“孟大哥!”眼泪啪嗒往下掉,该死的人是她才对,是她害了孟大哥……
谢宸挡在两人身前,警惕的防备着竹内从一等人。
“别哭。”孟朝霖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替她擦拭眼泪,他艰难的喘息着,嘴角溢出了血,“哭……就不好看了……”他咳嗽了几声,全身更是疼痛不已。
“孟大哥,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长情费力的想要扶起他,谢宸也立刻过来搀扶。
谢宸看着气息奄奄的的孟朝霖,眼里有着感激和愧疚,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孟朝霖对长情的感情呢,心里也嫉妒孟朝霖在这段时间一直陪伴在长情身边,但更多的却是感谢。
孟朝霖虚弱的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他并不后悔,这条命本就是长情的。他心中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能够在她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就让他自私一回吧……眼中的爱意不再掩藏,他深深的看着长情,似要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刻在自己的心上。
“下辈子,嫁给我可好?”他的声音很虚弱,眉头因疼痛而紧皱着,但那双黑幽的眸子依然闪着坚定的光。
长情咬了咬唇,过去与孟朝霖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泪水流的更加汹涌。她咬着唇看向谢宸,谢宸冲她笑了笑。
孟朝霖看见她投向谢宸的目光,眸色暗了暗,他又剧烈的咳嗽几声,他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依然卯着一口气想要听到她的答案,哪怕只是一句善意的谎言。
“孟大哥,来生我一定成为你的妻!”长情泪如泉涌。
孟朝霖笑了笑,生命在这一刻定格。
“孟大哥!”长情跪在地上,痛苦得几欲昏厥,良久,她站起身,走向竹内从一。
“放过其他人,我助你找到明皇遗宝。”将从孟朝霖手中接过来的蚩尤珠扔给竹内从一,她冷冷盯着竹内从一,沾满泪痕的小脸如同凝结着冰霜。恨意被掩藏在眼底,谁也无法看穿。
竹内从一仰天大笑几声:“好!”只那凶狠被敛去,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嗜血。
“解封,就用他的血吧。”将蚩尤珠扔给身后的副官,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手下。
那手下上前鞠了一躬:“嗨!这是我的荣幸!”哪怕竹内从一随手一指便要他的命,他依然没有半点恐慌,反而觉得能为帝国出一份力是自己的幸运。
谢宸抱着孟朝霖的尸体上前:“我们要送他回青狼寨。”哪怕依然身着女装,却不显半分阴柔,谢宸那张脸紧绷着,冷厉化成了面庞的棱角。
“这个就不需要辛苦二位了。”竹内从一面上依然挂着虚伪的笑,挥一挥手,两人上前要接过孟朝霖却被谢宸躲过。
“竹内由希在我手中。”谢宸的话一出口,竹内从一就面色大变,就如同长情是谢宸的逆鳞一样,竹内由希也是竹内从一的软肋。
“放行!”眼中冷光乍现,竹内从一看向谢宸的目光就像 看着一个死人。他知道谢宸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不然也不会混入将军府。
哼,如果不是那个人,恐怕他会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谢宸背着孟朝霖的尸首一步步离开将军府,长情跟在他身后,月亮完全被云层遮住,天漆黑漆黑,寒风如刀锋生割着人的皮肉,他们身后跟着一队绿色军服的倭国士兵。
“朝霖!”“大哥!”“老大!”一声声含着绝望与悲伤的呐喊在山中回荡,远处传来阵阵兽鸣,像是在哀悼这个血性男儿的离世。
“小弟?”看见谢宸,谢蕊眼中尽是惊讶,她没想到与自己的弟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尤其小弟还是一身女装。
“怎么会这样!你说啊!大哥他怎么会死!”赵云红着眼睛揪住谢宸的衣领,“你说啊!”
数百小弟跪了一地,即便是血性男儿,在面对自己的信仰崩塌时依然哭成了泪人。
“是我的错。”谢宸紧抿着唇,“我会替他报仇。”
“啊!”赵云咆哮一声,往山下冲去,哪怕周围就有鬼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他也不管不顾,只“报仇”二字在脑海中回响,他要去杀了竹内从一,杀光这些鬼子替大哥报仇。
怕他出事,谢宸追上去一个手刀将他劈晕。托着赵云回来,他看着阿虎,一字一顿的说:“我会解决他。”这个他自然指的竹内从一。
孟朝霖的葬礼在第二天白头举行,兄弟们手臂上缠着白巾,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碗酒。
“朝霖,你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会不会让鬼子奸计得逞!”阿虎目光中尽是恨意,杀意阵阵。
谢宸换上了男装,他捏着酒碗的手紧紧用力,眸光冷冽:“我会替你报仇,一定!”
长情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花放在灵堂前。
“杀光鬼子!捍卫华夏!”兄弟们饮尽碗中酒,齐齐摔了碗。
龙脉就在青狼山的一处谷地中,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一个山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长情和谢宸两人被押过来时看到站在竹内从一身侧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两人瞳孔一缩,眼中有着惊讶,显然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梅子期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好久不见。”梅子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看着谢宸,这个时候,好像以前那些日子早已消弭在时空中。
谢宸只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着痕迹的搂紧了身旁的长情。
长情看向梅子期,眼里毫无温度,往日种种于她来说不过痛苦,忘了便忘了,如今再见,她心中毫无芥蒂,一片坦荡。她这辈子亏欠过很多人,却唯独不欠他。
她不愿深想他为何在这里,亦不想探究其他。她只知道,所有的一切终将会在今天结束。
“请吧。”竹内从一扬了扬手中的圆棍拐杖,在场除了他以外谁又知道这里面藏着他最称手的武器。
长情与谢宸走在最前面,竹内从一与梅子期紧跟其后,最后面便是竹内从一精心挑选出来的二十位士兵,其他人都在山洞外候着。
里面是国宝,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长情和谢宸都没有看到在走进山洞之前,竹内从一与留在外面的副官有过一次短暂的眼神交流。
山洞很长,几名士兵打着电筒照过去,四周只能看到被凿得凹凸不平的岩壁,再往里,便是一扇石门,门上有一个圆孔,竹内从一将蚩尤珠扔给谢宸,要他打开。
在这个地方,说不得就遇上各种机关,他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会冲在最前面,而长情也被他拉在后面,只谢宸一个人上前。在他看来,谢宸如果死在这里自然最好。
谢宸将珠子放进去,只见那石门如同睡醒的雄狮般颤动了几下,便听得轰隆一声,门被打开。
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室,但显然,除了进去,已经无路可走,借着手电筒的强光能看到这个石室虽然空无一物,但四周却雕刻着一些精美的壁画,壁画上女的穿着明制袄裙,男着曳撒,分明是明朝盛景图。
顺着藏宝图,很容易便找到了机关,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三条路,长情微微敛眸,这便是第一关了。
三条路,一明一暗一昏黄。
以常人理解自是光明的那条路最好走,但竹内从一又是个多疑的,尽管藏宝图上标注着应当走明路。
“上前六人,分三组,进去!”他磨蹭了下手中的圆棍,话虽是对自己的手下说的,目光却一直看着长情和谢宸两人。
六个人两两分组分别进入三条路,不一会儿,便听到黑漆漆的那条路传来一声惨叫,而后,进入明亮的那条路里的两人回来,而走入中间那条昏暗道路的人却失去了联系。
“走。”哪怕失去四位精英竹内从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进入明路,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里头的光源来自顶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竹内从一眼中露出惊喜,这还未进入便能见如此宝物,看来这明皇遗宝果然名不虚传。哼,等他得到里头的东西,这华夏便是他倭国的国土了。
而此时,外头的杀戮才刚刚开始,竹内从一的副官带着人冲入青狼寨大开杀戒,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阿虎他们早有准备,并且,护国卫也参与其中。
一个全身笼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山洞外,一把毒药解决了外头的守卫,他冷哼一声,进入山洞中。在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尾巴。
等众人走过了那条路,失去了夜明珠,便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只听得一声尖叫,长情与谢宸双双掉落,竹内从一这才发现前面只剩下一个滑坡一样的甬道,电筒的光照进去就像是落入大海的石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你,下去!”他正要将身边的人推进去,却听到里头传来的声响,回声很大,但能听清是谢宸在叫他们下去。
“我先下吧。”梅子期出声,瞥了竹内从一一眼。
竹内从一做了个请的手势,梅子期便跳下去了,因着黑暗,竹内从一也不曾发现自己剩余的十六名手下又锐减了大半,剩余的不过七位。
又让自己的人下去两位,确认安全后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跳进去,到了下面,他才发现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神殿,无数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将这个地方照亮,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莲台,莲台周围是一座座站得笔直的雕塑,东南西北则是四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石狮子,如同这里的守护者。
“其他人呢?”竹内从一这才发现自己的人消失不少,他戒备的看着长情、谢宸与梅子期三人,显然是怀疑他们动了什么手脚。虽然他并不在意手下的生命,但他们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能当探路石。
他本是想让青狼寨的人当探路石,但又怕那些人反过来阴自己一把,便作罢,用了自己人。死在这里,为天皇的宏愿而死,也是他们的光荣使命。
谢宸冷笑:“只怕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死在哪个角落了。”
“难道将军还怪我们不成?”长情温婉笑着,“那不妨将军的人在前头带路好了。”
“嗤,这只能怪将军的人太过愚蠢了。”梅子期看着竹内从一。
竹内从一狐疑的看了眼三人,而后便把目光投向中间的莲台,捏紧了手中的圆棍,他能感到气氛的凝重,有什么危险正在酝酿着。
“带路。”他斜睨了长情和谢宸一眼。
谢宸将长情鬓角的发捻到而后:“怕吗?”
“不怕。”两人十指相扣,轻轻走下阶梯,到达莲台,梅子期也迅速跟上。
见并没有什么异动,竹内从一放心让人上去,而他则垫后,四个人踩上莲台,却见石狮子嘴里射/出一把把利剑将他们洞穿,只来得发出一声惨叫,就死的不能再死。
竹内从一大惊失色,他连忙后退,不敢再上前,二十个手下也只剩下三个。
“你们过来!”他怒目看着中间的三人。
长情和谢宸便又牵着手回来,梅子期看着两人相扣的手,眼里划过一丝羡慕。
她本是他的,只是他弄丢了她,再也找不回来了,因为她已经属于别人。
三人过来,并没有触动机关,竹内从一眸光一凛,将身旁的人推过去,见那人安然到达中央,他又让长情两人过去,这才踩着长情的步伐进入。
打开藏宝图,这一处并没有标注机关。他目光闪了闪,看向底下,图上标注着这里还有一处机关。
“好像有什么声音。”谢宸突然开口,紧紧护着长情,警惕的看着四周。
众人这才发现地面竟然轻轻颤动起来,却是那些个人形雕塑在朝着他们移动,几人连忙躲开,只是那雕塑移动速度越来越快,竟然有两个对面冲撞而来,竹内从一的人有一个被两座雕塑夹扁,血肉横飞。
谢宸与梅子期保护着长情,只是那雕塑速度太快,根本难以躲闪,三人躲在一个石狮子旁边,才没有被视作目标。
竹内从一圆棍一甩,宝剑出鞘,砍断一个雕塑的头颅,却发现那雕塑依然在动,场上所有雕塑全部往他这里冲来,他费力挥剑,跳跃起来踢倒两个。
“将军,不将他们打倒就无法启动祭坛。”长情朝竹内从一挥着手,大声说。
她说的确是实话,祭坛上方为阴阳八卦型,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个石狮子位于震、离、兑、坎四个方位,而艮、乾、巽、坤四位则各有两座兵俑,只有将这些兵俑解决掉,四个石狮子才会自动向前,中间会升起一个放置黄龙玺的小台子。
竹内从一面露阴狠,手中宝剑劈、削、挑、刺,加上身体招式的攻击,虽然费了不少时间,自己也受了点伤,但好歹解决了这些人形兵器。
随着八座雕塑的坍塌,四个石狮子迅速向中央靠拢,隆隆几声,莲台正中浮起一个台子。
竹内从一上前将两个玉玺放上去,却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他气得狠狠一锤那台子,石狮子却像是被惊动一般,喷出了阵阵毒烟。
好在长情等人站得远,没怎么接触到那烟,竹内从一半边脸被碰到,皮肉瞬间腐蚀。
“你碰到机关了!”谢宸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八嘎!”竹内从一挥剑朝谢宸斩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梅子期看了长情一眼后也上去帮忙。
“你要和我作对?”竹内从一看着梅子期,“梅都督不想要……”他瞥了眼长情。
“我要的会自己凭能力得到。”梅子期嗤笑。
竹内从一冷哼,就是功夫极深的祝兰佩也只是勉强与他战成平手罢了,谢宸和梅子期他并不放在眼里,这也是他敢这么让他们进来的原因。
果然,纵是谢宸与梅子期联手,依然不是竹内从一的对手。
“别打了,你们看!”长情喊了一声,众人循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他们所在的莲台在一寸寸坍塌,而中央那升起来的小台子也陷了进去,余了两个碧绿的玉玺静静躺在上方。
偌大的莲台只剩了中间的莲心,并且在迅速升高,长情大惊失色,直觉不妙,在台子还未升得很高的时候拉着谢宸与梅子期往下跳去。
竹内从一也连忙跟着跳下去,只见那仅剩的小莲台越升越高,直直撞击到顶部,直让人看得一阵后怕,要是他们没有及时下来,只怕不是到时候跳下来摔残,就是被压成肉饼。
那台子又很快降了下来,上面的玉玺已经成了一堆齑粉。
“黄龙玺是假的!”半张脸被腐蚀的竹内从一面目狰狞,他已感觉不到脸上的痛,只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掐着长情的脖子,“真的在哪里?告诉我,不然杀了你!”
“放开她!”谢宸与梅子期一人一边将竹内从一拉开。
看着他那张如同烂泥一样的脸,长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抓着脖子咳嗽几声:“我可从没见过黄龙玺,那不就是你们费尽心思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吗?”
她就是在明晃晃的提醒他,他输给了苏长洁,枉他费尽心思自以为智谋无双却败在了一个死人身上。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他手中的剑往长情身上砍去,她嘲讽的神情让他几欲疯狂。
他怎么会输!
谢宸与梅子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竹内从一又正在疯头上,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只是一个人影窜出来与竹内从一对上减轻了两人的负担,三人配合下竹内从一也落了下风。
“我要你为如意偿命!”朱百陵大叫一声,手上带的铁质鹰爪直直插入竹内从一的心窝。
“你……”竹内从一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漏网之鱼竟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朱百陵仰天大笑,如疯癫了一般,他看向长情:“真正的黄龙玺在你身上吧?”声音平淡,看不出喜怒。
谢宸与梅子期挡在长情身前,两人身上都有伤,却如捍卫自己领地的狼王一样警惕的看着朱百陵:“你想干什么?”梅子期皱着眉,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着血痕,却让他显得更加俊美。
朱百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长情。
“是。”长情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想到他杀死竹内从一时说的话,她心头一跳,“如意娘她……”声音哽在喉间,眼眶微红。
“谢谢你。”朱百陵只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这句谢谢不仅是替如意娘说的,也是替他自己说的。
什么权利富贵,什么遮眼荣华,全都是一盘黄沙!当他看透,却只剩了只身一人,再悔再恨又如何,也换不回他的女儿。
“去吧。”梅子期看着长情,声音沙哑。
长情点头,走到哪只剩了部分的台子前,她取下脖子上的小方玉放入台子上的凹槽里,最角落地方的墙很快塌陷,一个通道出现在眼前。
三人进入,到达一个百来平米的房间,里面珠光闪闪,却是数十箱堆叠在一起黄金珠宝,金灿灿的一片如同烈日的炎光,刺得人眼睛酸涩。
“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出口的地方跑出来一个人,他声音尖细,公鸡一样。如恶犬扑食般扑到那些箱子上,疯子似的亲吻着黄金珠宝。
来人长情他们并不陌生,正是曾经的梅家管家梅仁善。
像是看不到长情三人,他眼前只有那些宝藏。他疯狂大叫着大笑着,想要搬动那些箱子,却见箱子直愣愣倒下将他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个头在外面。
谢宸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看向长情和梅子期,摇摇头。
因为箱子的倒下,三人这才发现原来那后面还有个书架,谢宸抱着长情让她踩在那些箱子上,她拿起几本查看,竟有许多儒家经典!
众人都以为这些书籍在秦时被大帝烧毁,没想到至今还能留存下来这么多,这对华夏文化传承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成功了。”却没有半分高兴,只余了声声叹息,因为明皇遗宝,太多人失去性命。
所谓的徐福笔记终究只是个传说。
他们出去时只见满地尸体,去了青狼寨,护国卫的精英们和青狼寨的兄弟俘虏了不少倭国士兵。
“该死的鬼子!还我大哥命来!”赵云将那竹内从一的副官按在地上暴打,没有人去拦他,他需要发泄情绪。
明皇遗宝移交给了护国卫,京都总算是远离了阴霾,蓝天如水帘般,上头飘着一朵朵洁白的云。
只是没想到倭国竟借着竹内从一惨死在华夏领土而再次发动侵/华战争,梅子期与谢宸也分别奔赴不同的战场。
青狼寨的兄弟们也都自愿加入前线,他们说要守卫自己的国家,让老大走得更加安心。
长情亦是跟去了战场,帮着照顾伤员,兰罗与她以及那些科学界新星们研究的各种药物救了成千上万的人。
保安团与护国卫合作抗敌,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年,以华夏的胜利告终。只是战争后国家元气大伤,百废待兴。
谢宸和长情拒绝了施蔚然主/席的封赏,两人打算在青狼山的一处山谷中建个小木屋,开辟良田二三亩,闲看天边云卷云舒。
只是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过梅子期,因为他陨落在了战场上。
若兰和柳玲珑学着经商,说要将苏家连同梅家的铺子开遍整个华夏,她始终相信子衿没有死,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再见面。
赵云谢蕊以及阿虎叶宁这两队新人在战争胜利后便一同办了婚礼,赵云和谢蕊离开京都,要去看遍祖国大好河山,阿虎叶宁则在谢宸长情两人的附近建了木屋,两家人成了邻居。
长情腹中有了孩子,没几个月肚子就圆滚滚的,听老一辈说只怕是怀的双胞胎。
“小心些。”谢宸搀着她走路,小心翼翼的,简直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长情白他一眼:“我没有那般脆弱的。”
“嘿嘿,还是为夫抱着娘子走吧。”谢宸傻笑着,面容更加柔和。
长情羞涩瞪他,加快步伐。
“娘子慢些慢些……”他连忙跟上,要知道她和肚子里孩子可比他命都重要,那是他的全部啊。
两人去看了若兰,若兰不复当初的俏皮,整个人沉稳许多,颇有几分女强人风范。
“姐姐,这是子期的遗物。”若兰犹豫了会儿,还是将东西递给了长情。
想起梅子期,长情眸光暗了暗,谢宸也面色微变,没想到当初分开前约定的再次见面不醉不归终究无法实现。
长情打开那个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个玉镯子,镯子上面包着金,内行人一看便是断镯镶金修复的。
那张照片上正是梅子期和长情两人,梅子期一脸不耐,长情笑得牵强,这是她嫁入梅府时,祝兰佩逼着两人拍的。那个时候,他还当她是仇人。
世事难料……
又过几年,一儿两女围着谢宸听他讲故事,长情坐在一边缝着衣裳,时不时与对面的叶宁说笑几句。
整个山谷洋溢着孩子们天真的话语和欢笑。
若兰果然将生意越做越大,她在一次外出谈生意时遇到了梅子衿,他身边跟着一只看起来凶残的狼。
“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梅子衿依旧是一件白色长袍,满身书卷气,只是那眼里却藏着商人的精明。
若兰一脚将那小偷踹倒在地,这场景与当初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何其相似。
她走到他面前:“低头。”
他依言低头,她一把含住他的唇,圆溜溜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熟悉的味道让他迷恋,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都是眼前女子的动人模样。
他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大街上与她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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